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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昏君与妖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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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她的话，金岚依脸色有些不好看了，说：“几日未见，虞仙妹妹还是这般小肚鸡肠，如今你都已经封了妃，该大度一点，学学你姐姐为人处世，这皇宫可不比你们侯府，别早早惹人厌弃。”
“大度？那是皇后的事，我一个小小的妃子，自然是要享受荣宠，锱铢必较，否则岂不是僭越了？是吧，姐姐？”
这就是让她站队了。
白虞雾神情一变，拉着两人手开解道：“好了，姐妹们难得见一面，都已经各自嫁人了，怎么还拘泥于从前闺中的龃龉。妹妹，岚依她从前口无遮拦，对不住你，我待她向你道歉。”
“不必了。”白虞仙盯着金岚依，拿着镶金嵌玉的小团扇挥动着，昂着脑袋，对着金岚依颐指气使，“你，给我跪下，自己掌嘴二十！”
“你！”金岚依气急，连忙看向皇后。
“妹妹！岚依怎么说都是正三品诰命夫人，有品有级，无缘无故，你要掌她的嘴，是否有些太过了？要是顾侍郎上书陛下，你也会受罚的。”
“上书就上书，我还怕他不成？你今天要是掌了嘴，从前种种，我都既往不咎，继续陪你演好姐妹的戏码，如何？”
金岚依的脸一阵红一阵白，自出生以来，她还从来没受到过如此大辱！尤其是当着这么多的宫人面前，她感觉如芒在背，皮肤都要烧起来了。
“看在陛下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你别太过分。”她咬牙切齿道，“不过是个妃子而已，你竟敢如此对我！”
“怎么不敢，我是二品妃，你是三品诰命，不是死死被我压一头吗？顾夫人，你不是自诩名门贵女，通读古籍吗？怎么不明白尊卑有别的道理，难道这就是金家教出来的规矩不成？”
她指挥着两边的宫人，“还愣着干什么？把她按在地上，给我打！”
金岚依被身后的两个健仆架起来，就要往地上按，怎么都挣脱不出来的她又急又气，眼泪花都冒出来了，“你！”
“好了。”面对她突然发难，白虞雾自然要及时出来制止，“陛下宽仁，对宫人尚且怜悯，不会无故责罚他们，你就算不看我的面子，也该顾忌陛下的名声才对。”
“那好吧。”白虞仙挥了挥手，宫人重新散开，她居高临下看着金岚依，骄纵无比，“这一次算我饶过你。不过你要明白，今时不同往日，你我地位颠倒，下次再敢在我面前叫唤，小心我拔了你的舌头，你看我敢不敢！”
白虞雾皱着眉，说：“你何必——”
“行了，我累了，皇后请回吧，我就不送了。”
两人前来碧霄宫，连门都进去，在门口吃了场好大的排头，白虞雾也是个有脾气的，当即领着人回去了。
回到宫里，她原本想看会折子，但思及刚才的事，心思繁杂，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抬头，见白茶站在身旁，她连忙问：“人都送走了。”
“已经送出宫了，顾夫人发了好大的火，说是一定要顾大人上书禀明情由，还她一个公道。”
“我不是让你劝着她一点吗？”见到贴身宫人为难的表情，白虞雾摇头，“算了，她此刻正在气头上，我的话都不会听，更何况是你。”
“殿下，我不明白，这件事明明是白妃不对，就该让她受到教训！她今天表面上是在发作顾夫人，可谁不知道，她这是指桑骂槐，在敲打您呢。”
“就是！”山香跟着插嘴道，“才来第一天，她就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以后准要骑在您头上去了。”
“够了！”白虞雾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编排皇妃，再怎么说，我和她都是浔阳候府出来的，今日她被惩罚，我脸上就有光了吗？你们两个，先扣一个月的俸银，以儆效尤！”
“是，奴婢知错了。”
……
顾升阳刚一下朝，就听见说夫人在宫里受了好大的委屈，当即来到书房，见到了正在抚琴的金岚依。
琴声切切，如诉如泣，让听的人心中只觉得悲凉。
“啪啪啪！”
他顾起掌，打算了哀泣之音，夸赞道：“夫人好琴艺，许久未奏，不改当年名动江南的第一才女风采。”
金岚依白了他一眼，从下人手里接过帕子擦手，嗔怒道：“可是夫君受官场熏陶，鉴赏水平却比不上之前了。”
顾升阳坐在她面前，帮她倒了杯茶，“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我已经回来了，又何必沉湎其中呢？先跟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皇后是个明理之人，怎么会和你吵架的？”
“谁告诉你是皇后了，我和她好着呢。”
被他一打岔，金岚依的心情总算是平复了下来，把今天在皇宫里发生的事缓缓说了出来，倒也没添油加醋，只在结尾愤愤道：“她果然还跟以前一样，鄙俚浅陋，俗不可耐，也不知陛下看上她哪一点了？”
顾升阳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当宠妃可不需要饱读诗书，陛下本就博闻强识，后宫也已经有皇后操持，她光是长得漂亮，就已经很合适了。”
“毕竟在她那里，可不必顾忌太多，朝堂上精明人何其多，陛下到了宫里，见到个愚笨的，也好松快些。”
“这么说，你也打过主意，打算招个有貌无才的妾室了？”金岚依警惕地看着他。
“怎会，当初结亲时我便承诺过，此生唯有你一人，再说，我和陛下不一样，不喜欢听不懂我话的人。”
顾升阳无奈地笑，“岚依是贤妻，在家里一手操持俗务，在官场替我出谋划策，我们性情相投，闲时陪我畅游山水，得妻如此，我又何须另有所求？”
金岚依收回了眼光，脸颊倒是浮起红色，明显有了几分羞意，不过她可没忘了今天受到的屈辱，说：“你是不知道白虞仙今天有多嚣张，说她是二品妃，完全压我一头，想怎么罚我就怎么罚我。”
“二品？”顾升阳眸色一深，“她今天初次进宫，就敢如此放肆，难保不是陛下对她作出了什么承诺……”
“如果是陛下的意思，那他是不是对你有了嫌隙？”涉及到正事，金岚依也顾不得生气，连忙分析，“当年他们皇子之争，你坚定本心，并没有参与其中，或许陛下因此对我们有了怨怼之情，拖到今日才发作？”
“不会，陛下手段果决，乾坤独断，不会忍让，想要报复早就动手了，他既然能把我提到吏部侍郎的位子，说明是看重我的。”
六部中，吏部监察百官，可谓是最机要的地方，皇上要是厌弃他，大可以把他放到礼部去。
他轻轻点着桌子，说：“今日之事，应当是白妃的意思，但她既然敢，说明她正得圣宠，我若是在这个风头上书，也不会有好结果。”
“不过，如今尚书年纪已经大了，不出三年，必定会辞官，到时候，为夫会替你挣来二品的诰命，不会叫你被人压一头。”
金岚依明白事理，但却隐隐有些不甘，“所以这件事，就只能这么算了？”
“不，陛下纳妃的消息传出，外头可热闹了好一阵，我想不少大臣已经有所准备，我正好参与其中，奏请陛下开设选秀。”
金岚依眼睛一亮，借着他的话说：“等到新人进宫，把她的宠爱分去，以她的性子必定不会罢休，若是多闹几次，陛下说不定就会将她彻底厌弃？”
“没错。”
两人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十足的把握。
金岚依转动着眼珠，对这个结果尤嫌不足，打定主意，要多去几场赏花宴上，若是说动各家有适龄闺秀的夫人，让她们多吹耳旁风，上达天听的奏折越多，这事能成的可能性就越大。
娘家那边也要修书一封，让他们选几个族中的妙龄女子出来，真能分了白妃的宠，那才能叫她出一口恶气呢。
……
晚上林风岑去凤梧宫吃了个饭，检查了一下奏折处理情况，又问了白虞雾关于宫里的事务安排，见所有的事情都妥帖有序，夸了她几句，赏赐了不少金玉首饰，赏玩物件，扭头去了碧霄宫。
在现代里人眼里，完全就是对待下属的态度，赏罚分明，公事公办，半句闲话都不带说的。
皇上连续两晚留宿碧霄宫的消息迅速在整个宫中蔓延，这下子，满宫的人都知道了白妃有多受宠，对她更是不敢怠慢。
这天早上没有朝会，林风岑就多睡了会，陪白虞仙吃过早饭，再去书房批复奏折和见大臣。
“我跟你一块去。”
白虞仙总觉得今天有好戏看，肯定不会错过。
“好。”林风岑想也不想就同意了，交代她，“要是有人来，你就躲在屏风后面。”
不是介意后宫参政，只是实在不想和那些老学究们饶舌。
御书房不大，后面摆着书架，两边还有博古架，正中间香炉里袅袅飘出淡淡的香气，和林风岑衣服上的味道有些相似。
白虞仙由衷怀疑是他天天待在这，所以才会被熏入味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