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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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是叫乌骓？”何止然又确定了一遍。
兰芝点头，“之后他就问老爷您的马叫什么，老爷说叫踏雪，陛下才唤袁公公去寻你们。”
何止然心里有惊涛骇浪掀起，喉结动了动，似是想问点什么，但对上祝明丹了然的眼神，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直到兰芝和阿碧退了出去，他从祝明丹手中把书抽走，“帐里不光亮，看书伤眼，回去再看。”
祝明丹便应了一声。
“丹姐，你之前让我给马改名，就是因为这个吗？”何止然问道。
祝明丹挑眉，“我只是觉得乌骓用的人过于多了。”
何止然问：“踏雪用的人就不多了么？”
十匹白蹄的马，八匹叫这个名的。
祝明丹说：“踏雪听着好听。”
何止然知道这样和她弯弯绕绕地问不出什么东西，便压低声音问：“陛下是不是不喜欢乌骓这个名字啊？”
祝明丹看了他一眼，朝他勾勾手指。
何止然靠近一点。
她仍是不说话，何止然又向她靠近一点，知道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鼻息时，祝明丹才用气音说：“他确实非常不喜乌骓。。”
何止然瞪大眼睛：“乌骓有何错？”
祝明丹低声说：“乌骓无错，错在马主。”
何止然皱眉，“项羽？他可是不喜欢项羽？”
于他们这群武将而言，项羽在他们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谁不崇拜于力拔山兮的楚霸王。
祝明丹说：“项羽是何人？”
何止然用一种你不懂事的眼神看向她：“西楚霸王啊。”
祝明丹又问：“那他做了何事？”
何止然试探地问道：“江边自刎？”
祝明丹朝他翻了个天大的白眼，“是反！”
“他与刘邦二人，掀翻了大秦，陛下当年最崇拜的便是始皇，甚至有时将自己比作始皇，扭头就看见几个自称项羽的人，你说他是什么心情？”
何止然讪讪道：“陛下不至于这么小心眼吧？”
祝明丹看着他，摇摇头：“帝王之心怎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猜测的。”
何止然捏了捏自己的嗓子，继续用气音问：“不过我们为什么要向这样说话啊，嗓子都干了。”
忽然，他被祝明丹抱着，一股幽香偷袭地他措不及防，哑着声音问：“你你怎么忽然靠这么近？”
祝明丹抱住他的脑袋，不让他乱晃，鼻息打在他的耳廓边直痒痒。
祝明丹说：“隔墙有耳知不知道啊？”
她刚说完，就把何止然往外一推，指挥道：“我渴了，想喝水。”
何止然被她的反复无常搞得摸不清头脑，不过自家媳妇也只能宠着了，他任劳任怨地去拿水壶，摸了摸壶边，正准备倒水，祝明丹又说：“想喝冷的。”
何止然：“大晚上喝什么冷的。”
祝明丹不管他，喊道：“兰芝，给我倒杯水。”
兰芝的声音从外帐穿来：“好的，小夫人稍等。”
何止然正想说什么，却忽然悟到什么东西，表情一怔。看着兰芝拎着一壶凉好的白开，倒给祝明丹，而后又走出内帐。
“这…… ”
祝明丹说：“别说，别问，我不会害何家的。”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害你的。”
何止然第一次明白心里有事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他大半宿都没睡，心里一直都是这件事情。
他回忆了一下祝明丹对待两个婢女的不同。
一直以来，都是阿碧贴身照顾祝明丹，有些更亲密的事情，也都是交给阿碧去做。对待兰芝，则更像是宫里对待女官的一个态度。
有的事情她会交代兰芝去做，但明显有有些疏离的感觉。比如说，祝明丹会让阿碧给他送东西，却不会让兰芝送，这种感觉很微妙，但他感受到了。
若说不信任兰芝，又不像。祝明丹手中这么多铺子，很多事情都是交给兰芝处理的。
何止然想不通，愣是想了大半夜，第二天一早，就顶着个黑眼圈起来。
“你这是想什么呢？”祝明丹托着他的下巴，看着他那黑眼圈啧啧两声，“不信我？”
何止然沉声道：“没有。”
祝明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眼下，“那就别想那么多了，好不好？今天咱们出去玩。”
何止然只好顺着她的话说：“去哪玩？”
祝明丹说：“找个地方睡觉去？”
何止然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没事，陪你玩。”
自从第一日军演结束后，剩下的时间就是各家子弟狩猎的时间，也是展示各家子弟优秀的时候，像何止然这种已经有了军职、年纪又有点小的完全可以不参合。
反正他之前就同这些世家子弟玩不在一起，与他交好的大多都是同在军中的将士，此次都要负责巡查猎场，防止有歹人混进来。
何止然一下就闲了下来。
他与祝明丹同何太尉说了一声，早早就开溜。何止然意思点的打了些猎物，秋日的小动物都在贴秋膘，各个都是肥嘟嘟圆滚滚的。
祝明丹拍了拍手中的兔子，一巴掌拍下去肉都在抖，“中午不如就吃烤兔子？”
何止然点头，又是一箭飞出，这次打到了一只灰兔子。
祝明丹提着裙子小跑过去，捡起已经魂归故里的灰兔子，和先前打到的猎物一同放在踏雪身上。
至于为什么是踏雪，因为祝明丹觉得自己的寻梅白生生的，一点污渍就会显得很明显，踏雪作为一匹黑马，脏点也看不出来。
何止然转念一想，好像是这样的。于是，所有的猎物都被放在了踏雪身上。
就这样，何止然一路射杀猎物，祝明丹就专门去捡尸，两人的收获倒是不少。
“你要不要来试试？”何止然问祝明丹。
此次来秋狩，祝明丹自然是带了她的弓的，今日出来时也是拿着的，只是她一直没有用，只是在一旁看何止然射箭。
祝明丹摇头拒绝了：“不要，我打会动的打不准。”
何止然从寻梅身上取下她的小弓，递在她手上，“试试嘛，试试又不会掉块肉。”
祝明丹还是拒绝，见她如此抗拒，何止然眼眸微转，似是明白什么。
“那我带你射一次，要是射不准算我的，行不行？”
祝明丹面上有些动摇。
何止然朝她挤眉弄眼的继续劝说：“而且这里就我们俩，又没别人，你带弓出来不就是想试试么？”
祝明丹犹豫一下，接过弓，说道：“你说的，射不中算你的。”
何止然差点笑出声来，不过面上依旧平淡，“嗯，算我的。”
两人说着话时，恰好看到一只五彩斑斓的野鸡飞过。
“那个那个！”祝明丹说着，抬手拉弓，何止然便站在她身后，将她整个人都罩进怀中，大手覆盖在那双细嫩的小手上，细细调整着位置。
“咻——”一箭射出，祝明丹本以为会空，下一瞬，那只野鸡不知为何出现在了箭的落点，看上去像是主动往箭上撞一样。
祝明丹一愣：“中了？”
何止然低头，下巴在祝明丹肩膀上蹭了蹭，“中了，我丹姐真厉害，是不是？”
祝明丹笑的内敛，嘴角止不住上扬，鼻腔里发出两声可爱的哼哼，“我知道要怎么打猎物了。”
何止然问：“真的？”
祝明丹往前走两步，退出他的怀抱，“真的，不信我打给你看。”
何止然抱着双臂，“那我不帮你了，这次不中可就不算我的了。”
祝明丹轻轻切了一声，“算我的，我又不是输不起。”
对于这句话，何止然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已经泄露他的真实想法。祝明丹不满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何止然马上认错：“没，我丹姐大人有大量，跌倒了还能爬起来，哪能输不起啊。”
祝明丹轻啧一声：“我怎么听你这话，这么不对味呢？”
何止然连忙小跑着把那只野鸡抓来，说道：“今天还吃不吃叫花鸡？”
祝明丹说：“没带铲子，不好挖坑，烤只兔子吃吃就差不多了。”
之后，两人又遇到了一些小猎物，祝明丹总算明白有时候脑子懂了，不代表手真的就会。
不过何止然在一旁稍加指点，祝明丹很快也猎到了一些小东西，整个人看上去心情都好了许多，眼里的光彩怎么都遮不住。
何止然心想，其实丹姐也挺好哄的。
两人看着时间差不多，找在小溪附近扎营，准备弄点吃的。
何止然在军中什么都干，这点难不倒他，祝明丹做事的时候看着有些生疏，但也并非什么都不会。
何止然好奇道：“丹姐，你什么时候学会杀兔子的？”
不仅会杀，还会剥皮，虽然看着剥下来的着实丑着一点，但不能否认，她确实会。
这件事情放在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身上，就充满了违和。
祝明丹也不瞒着他：“先前我经常离家出走，这不会点手艺，得把自己饿死。”
何止然“哇”了一声，装模作样的鼓鼓掌。
很快，两只兔子就被架在火上烤了起来，油慢慢被烤了出来，再洒上一些调料，祝明丹眼睛都看直了。
何止然之前在祝明丹杀兔子的时候，就去捡了一些叶子洗干净当碗，小刀刚刚划开表皮，他找了最嫩的一块肉放在叶子上，递给祝明丹。
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树丛响动了一下。
“谁！”
何止然眼神一凌，下意识挡在祝明丹身前，手放在腰间的刀上。
“明露？”祝明丹看清来人，反倒愣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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