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岁》cassie111

11、聚会

　　第二天刚起管家就传来消息，世子今日要李玉瑶陪同出行。李玉瑶借故没去林氏那里请安，昨日刚打了翠嬷嬷，今日还是不去的好。

　　洗漱完吃了一碗粥就赶紧去赴约了，世子已由李啸行陪同在前厅等着了。见了她孤傲的说：“下次不要让本世子等你！”

　　“世子见谅，我下次一定提前到。”李玉瑶也作势赔罪。秦落衡面无表情的先走了，李玉瑶赶紧给李啸行行礼跟上。

　　离开李府一段距离后，李玉瑶揶揄道：“世子好演技，让李啸行觉得你不好相与，都不替她女儿说一句好话。”

　　“他本来就不关心你，要不然怎么会让你来？”秦落衡拿着扇子敲了一下她的头，二人互相救过对方，又深夜“密会”几次，已经熟悉多了。

　　“那不知秦世子为何要找个人陪同啊？你可要提前说清楚，要不然本姑娘可不一定配合得了。”

　　“周暮惟最近靠着李馨宁在接触江宁的青年才子，是为了今年八月江南的秋闱。他要广结世族子弟，为三皇子笼络人才。”秦落衡现在相关的事也不瞒她了，他想看看这个李玉瑶到底隐藏了多少才能。

　　“所以你就找我和你一起去抢人才？可是我在江宁的口碑很差的，没有人缘的，他们见了我恨不得躲到十里外。”李玉瑶无奈的甩甩手。

　　“那刚好可以用你检测他们的品德啊！仅靠传言就否定一个人，那这个人也没有招揽的必要。”

　　“好说好说，世子把我出场费结一下就好了。我的要求也不高，一场五百两，保证您老满意！”

　　秦落衡笑了，但又立刻收住了。李玉瑶上去追问：“秦落衡你刚才是笑了吗？我还以为你不会笑呢！你这张脸就应该多笑笑，要不然白瞎了。”

　　啊燃终于见到少爷和一个女子相处这么和谐了，他心里很激动，回去一定要告诉侯爷夫人。

　　谈笑间四人来到了水云间，此处是江宁最大的酒楼，是豪门贵族、文人雅客聚会的首选地。水云间是一栋组团楼，楼高三层，两楼相向，中间有飞桥栅栏相通，珠帘绣额，独成一景，气派非凡。

　　前一栋楼专供食客，后一栋楼设有规模不同的厅堂和包厢。周暮惟那一帮人正在褚玉厅讨论诗词，还有歌女在一旁抚琴，好不热闹。

　　秦落衡出现的时候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一袭白衣，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腰间系一块玉佩。阳光照在他身上，好似神明降人间。再往他旁边一看，一蒙面女子，风姿冶丽，洁白素衣清幽淡雅，二人不失为一幅画。

　　只有李馨宁注意到女子后面站着的是辛夷，她再认真一看，这不就是李玉瑶吗？她笑着挥手招呼道：“三妹妹，你也来了啊！”众人皆是一愣，内心为自己刚才的愚昧反思。

　　一白衣男子嘴唇一撇，鼻孔里呲两声，冷笑道：“李玉瑶你这种草包，怎么配来这种地方？还戴着面纱，怕被认出来吗？”

　　“我是奉父亲之命带武安候世子过来的，”李玉瑶无奈的耸耸肩，“你们这是要赶我走吗？可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

　　周暮惟自然是认识秦落衡的，但是他不想说，也可以说是存心不说。他们一起的女子不是貌美如花就是柳絮才高，秦落衡带着那个草包过来，肯定要掉了身价。

　　等众人奚落了几分钟他才站出来：“我们都是读书人，自然要宽以待人。李玉瑶既然是和秦世子一起来的，也没什么不可。我们作诗，让她在一旁饮茶即可！”说着就引秦落衡上座，一眼不看李玉瑶。

　　众人免不了要一番恭维：“还是周公子胸怀宽广，刚才是我等的不对！我们以后要向周公子学习啊！”

　　周暮惟被人恭维惯了，笑呵呵的接受了，“我们继续吟诗作对，畅意人生！”

　　李馨宁为了凸现自己，走过去拉着李玉瑶和她一起坐。“三妹妹，不会作诗没关系，我这有茶水和点心，你就坐着吃，吃完了还有！”李馨宁真是好打算，既显示了自己大度，又显示了李玉瑶只会吃喝。

　　李玉瑶故作天真，眼巴巴的看着李馨宁，“二姐姐真好，我们府里从来没有点心呢！等下我要带两块给府里厨娘，让她们学着做点，她们只会做清粥酱菜可怎么行！我倒是无所谓，我就怕大夫人和姐姐吃不惯！”

　　李馨宁脸色很不好，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人偷偷笑了，堂堂巡抚，江宁一州的管理者，家里怎么可能只有清粥酱菜，这个林氏和李馨宁真是苛刻啊！

　　周暮惟赶紧过来解围，“一定是府里厨娘黑心克扣，馨宁回去要好好查一下，不能让妹妹和苏姨娘受委屈。”

　　李馨宁反应过来了，忙不迭的点头，“对，一定是厨娘，妹妹我回去就教训她们。”

　　李玉瑶惊恐道：“府里厨房是翠嬷嬷管理，二姐姐可不要去替我说，她会报复我们母女的。上次大夫人赏赐我两套衣服，她就让我跪下接，丫鬟掌她嘴，她还去大夫人那里告我状。”

　　“那都是翠嬷嬷一人所为，我回去就禀告母亲，让母亲来处理。母亲一向秉公无私，这种事一定不会再发生。”李馨宁还在挣扎狡辩。

　　在场的人都是高门大户出来的，谁不知道翠嬷嬷是大夫人林氏的心腹啊。看不起李玉瑶的同时，也一针鄙夷林氏和李馨宁，堂堂巡抚夫人不会治家，纵容刁奴欺主，女儿还一味狡辩维护。等他们聚会散了这事就会传遍江宁各个府邸了，从来不缺看他们笑话之人。何况是巡抚夫人，林氏仗着身份，一向高傲自大，得罪了不少贵妇了。

　　李玉瑶起身行礼，“如此那玉瑶就先谢过姐姐了！姐姐快作诗吧，玉瑶在一旁陪着您！”

　　李馨宁哪里会作什么诗，以往聚会都是母亲提前准备好的诗句，她自己是一知半解。她就随手写了两句，并没有打算展示。她拿起笔，故作沉思，过了一会也没写出什么。

　　“姐姐是写完了吗？抬首望月色，只见一汪水。姐姐怎么不写了？”众人都知道李玉瑶是个草包，谁也不会认为她是故意读出来的。

　　李馨宁之前作的诗句都很好，还曾在赏梅节时拔得头筹。但这一句诗实在是，实在是太没水平。心思活络之人心里已经有了计较，他们也有专门赋诗的先生，但文人的清高让他们不屑于用此等方法得名。

　　“妹妹不懂作诗是要有灵感的，姐姐今日苦思不得，只能放弃了。这不过是随手一写，不算作诗。”有的人就是脸皮厚，懂的人自然懂，希望李馨宁好好表现咯！

　　秦落衡看着他们姐妹二人对弈，心里忍不住偷笑。李玉瑶真是个古灵精怪的人，有意思！他此刻还没意识到李玉瑶在自己心中已经不同于别的女子了。

　　周暮惟看着势头不对，赶紧拉几个接触较多的人活络气氛。秦落衡倒没怎么参与，一来是因为第一次来和他们不熟，二来是他不为比拼，而且要挑选贤才。他一直在旁边观察，尽皆是性情浮躁之辈。只叹世风日下，必行无收获了。

　　聚会接近尾声，周暮惟举杯起身：“感谢诸位到场，今日聚会周某只邀请了你们，也是你们让我看到了江宁的文化底蕴。两日后我在东湖办一场更大的诗文交友会，到时我会通知各路青年才俊，畅谈文学，以诗会友！各位一定要准时参加！”

　　众人举杯同饮，并表示一定会去，众人结伴离开。李馨宁过来叫李玉瑶一起去游湖，秦落衡过来沉声道：“你父亲交代你要陪我好，你不要忘了！”

　　李玉瑶嘴角下压，忍住笑意：“玉瑶知道，秦世子请！”

　　今天的聚会真开心啊，成功抹黑了林氏，也让李馨宁的才名受到怀疑。虽然秦落衡没有发现人才，但是看着李玉瑶的笑脸，他也忍不住扬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