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者的日记》哇哇哒

4、礼物

　　黄昏的阳光斜斜的透射过窗纱，照亮这间古老的书房。

　　“滴答滴答......”

　　略带斑驳的棕色书桌案面上摆放的一个由黄铜制成的水漏，水流穿过漏口的玻璃珠，汇聚成一颗晶莹的水珠，往下滴落，在瓶底的水面上溅起一圈圈的波纹，一些模糊的光影在波纹中不断交错闪现而过。

　　一位身形佝偻的身影就这样静静的靠坐在书桌对面的软木椅子上，日光蔓延至他白色长袍的腰部，在往上的身子，则是沉没在阳光无法照射到的阴影之中。

　　整个书房内只有水漏清脆的声音在间间断断的响起。

　　过去许久，水漏中最后一滴水珠掉落，水面渐渐回归平静，恢复成刚开始的模样，好像一切又回到之前的起点。

　　“唉......”

　　一声苍老沙哑的叹息在书房内响起，叹息中流露出的情感是如此的无奈，像是苦苦寻觅宇宙奥妙的智者，在生命最后的一刻，却让真理从指间流失的惋惜。

　　声音仿佛唤醒了周围一切物品的灵性，它们在某个瞬间纷纷苏醒过来，与声音的主人所共鸣，如同万物都在为此叹息。

　　沉默了一会，就当那道身影抬起手，伸向水漏时，一丝蓝色的幽光在空气中一闪而过。

　　“原来你躲在这里。”随着冰冷空灵的声音响起，水漏旁边一道幽蓝色的火焰凭空燃起，汇聚成鸟类的形状开口说道。

　　伸在半空中的手不由得停滞住。

　　“没办法，在事态没明朗之前，适当的避让也是必须的。”

　　“都按你交代的布置下去了，还有什么任务吗？”

　　“很好，现在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即可。”

　　说完，那道身影抬头上望，似乎想透过头顶的天花板看到什么。

　　在桌子上的火焰鸟侧过脑袋，盯着水漏，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虽然我不清楚你在寻找的什么，但你最好不要过于依赖这东西，使用它的代价可是很“昂贵”的。”

　　“你说的我很清楚，不要担心，我把握得住分寸。”

　　“希望如此，我很好奇，你究竟通过这东西看到了什么，能让你不计代价的去追寻。”

　　幽蓝色的火焰鸟颇有深意的看了眼那道身影，自身的火焰变得虚幻起来，渐渐的消散开来。

　　看的桌面上完全消失不见的火焰，停滞的手再次伸向水漏，将掌心放到水漏的上端握住。

　　时间过去良久，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将水漏提起，倒转过来。

　　“咦？”

　　原本想象中的水漏向下滴水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那道身影仔细一看，漏口处的玻璃球上不知何时凝结上一层薄薄的冰晶，堵住了原本水流经过的通道。

　　这家伙！

　　那道身影有些哭笑不得的收起手中的水漏，望向窗外，呢喃道。

　　“看到什么吗？应该说是......命运吧。”

　　......

　　“呼呼......累死了。”

　　看着眼前高两米，直径三米的圆形祭坛。

　　堆积的劳累让温瑞思再也支撑不住，不顾形象的跌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着。

　　“哈哈，温瑞思先生你先歇的，收尾的工作就交给我们就行了。”

　　巴德玛正站在由竹子搭建起来的梯子上，为祭坛中心约两人高的神像涂上白漆。

　　温瑞思看的神像，虽然巴德玛他们的雕刻手法有些粗糙，只有一个大致的外形轮廓，但还是能够看出，是位全身笼罩在斗篷中的人，双手掌心交握放于胸前，像是在祈祷的什么。

　　根据艾达所说的，这位于祭坛中心的神像，应该是村民们所信奉的那位时间，空间，法则中所唯一存在的神灵，温瑞思心里暗想的，将视线转移至雕像的脸部，发现其脸部只是简简单单的将石头打磨成一个光滑的曲面，并没有进行雕刻。

　　“巴德玛大叔，为什么不雕刻神像的脸部？”

　　在强烈的好奇心催促下，温瑞思忍不住开口问道。

　　听到温瑞思的疑问，正在干活的巴德玛众人不禁楞了一下。

　　“因为没人见过神灵，所以神灵的面貌是无法在凡世间具现的。”

　　清脆空灵的女声传来，温瑞思转头一看，一道暗银色的身影映入眼帘。

　　“哟，小艾达来了！”巴德玛大叔招呼道。

　　原来艾达不知何时也来到这里。

　　“嗯，我和科林奶奶完成了织布的工作，想说来这里看一下，温瑞思先生有没有偷懒，看来被我抓到了现行”艾达调皮的朝着温瑞思眨了眨眼睛。

　　“我没有偷懒，我是完成了工作才休息的。”面对艾达的误会，温瑞思急忙辩解。

　　“哦，是呢，多亏了温瑞思先生，我们才能按时完成祭坛的建造，真是帮了大忙了。”站在竹梯上的巴德玛停下了手里的活，对艾达解释道。

　　听了巴德玛的话，在祭坛上工作的众人也纷纷开口说道。

　　“温瑞思先生看起来瘦弱，没想到干起活来像个真正的男子汉。”

　　“是呢，完全看不出来之前是个阿里卡呢。”

　　“喔哦，温瑞思先生挥洒汗水时的模样，散发的一股神秘的魅力，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呢。”

　　“噢，吾主，他可真是个迷人的小妖精。”

　　......

　　看着一种摸不着，看不见，充满某种神秘哲学气息的领域在这帮大老爷们附近扩散开来，温瑞思此时此刻，心里就像是一个宽广辽阔的草原，一堆羊驼在上面尽情的践踏疾驰，又像是处于悬崖之上的幼苗，在凛冽的大风中独自凌乱着。

　　“好了，巴德玛大叔你们不要再打趣温瑞思先生了。”艾达看着温瑞思窘迫的模样，掩嘴偷笑道。

　　“哈......哈，没事的，原来大叔们也有这么亲切的一面。”温瑞思略带些许尴尬的说道。

　　艾达望了望头顶的天空，转过头对温瑞思迫切的说道。

　　“快，温瑞思先生，请闭上眼睛，我给你一个小小的奖励。”

　　啥？奖励？还要闭上眼睛？

　　这奖励不会是亲吻吧，拥有二十多年的人生经历和阅片无数的丰富经验，温瑞思瞬间得出这么一个结论。

　　想到这里，至今仍是单身的温瑞思变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的开口说道。

　　“这......有些不好吧，虽说我也喜欢做这种事情，但这发展的似乎有些快了，我们不应该从基础的牵手开始么？”

　　“咦？虽然听不懂温瑞思先生在说什么，但请务必快点，时间要来不及了。”

　　哇，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开放的，人家女孩子都不害羞，温瑞思你在害怕什么？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想到这里，温瑞思满怀期待的闭上了双眼。

　　“温瑞思先生请把手伸出来。”

　　要先牵手？这有些刺激啊，温瑞思心想着，带着微微激动，有些颤抖的伸出自己的双手。

　　一个冰冷顺滑的触感从左手的手心处传来，果不其然，艾达握住了温瑞思的左手。

　　鬼使神差之下，温瑞思忍不住捏了捏。

　　“啊，温瑞思先生你干什么？”温瑞思的举动让艾达大吃一惊，耳根微微发红。

　　“没......没什么，还有另一只手呢，不牵上？”自觉做了亏心事的温瑞思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道。

　　“不用了，带路的话，一只手就够了。”艾达成功的被转移了注意力。

　　“哈？带路？”温瑞思从艾达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对，我等下要带温瑞思先生去个地方，在之前，温瑞思先生不可以睁开眼睛哦！”

　　“呃，好的。”

　　原来是这样，得知真相的温瑞思大失所望，不再言语，任由的艾达所牵引的行走。

　　不一会儿，前面的艾达停下了脚步。

　　“到了吗？”闭着眼睛已经迷失方向的温瑞思询问道。

　　“嗯，温瑞思先生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得到艾达肯定的回复后，温瑞思慢慢的睁开双眼。

　　震撼的一幕充斥眼球！

　　在遥远的前方，落日的余辉将整片天空染成橘黄色，绚烂的霞光从云层的间隙间贯穿而出，晚风吹过，在辽阔的稻田间激起一层层灰黄色的浪潮，不远处的稻草人在这汹涌的浪潮中屹立不倒，只有破旧的衣服在风中飘扬。

　　像是魔幻与现实主义画家手下的佳作，一时之间，孤寂感，悲怆感，交叠而至的冲击的温瑞思的心灵，在他的感知中，眼前的景色像是不断滚动的历史轴轮，一切的一切正在飞快地远去，直到最后，只剩下黄昏笼罩的整个世界。

　　“命运”

　　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冥冥之中降临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悠扬而神秘，以至于让温瑞思不由听得入迷，在他的眼中，眼前的色彩如同潮水般消退而去，世界回归到最原始的黑白色之中，无数根如同发丝大小的丝线从万物身上衍生而出，相互纠缠的，向天空中蔓延而去，最终突破天幕，向着不断在轮回着破灭与新生的星空深处涌去。

　　温瑞思好奇向星空深处所望去，就在这时，突然有大量细碎的声音灌入他的脑海之中，像是无数个小人在他的意识里不断的高声交谈，这几乎使他头疼欲裂，让他不由着捂住脑袋。

　　该死，这些声音哪里来的，温瑞思心想道。

　　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双臂有些刺痒，他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一看，骇然的发现，自己的双手上不知何时长满了如同蚂蚁大小，细细麻麻的眼珠。在每个眼珠下面都有一道细小的豁口，正在一张一合，像是正在说话的人类的嘴，在这些嘴巴开闭之间，猩红的血滴渗透而出。

　　看见双手这副模样，温瑞思惊骇欲绝，他难于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双手，因为过度的惊吓，视线在恐惧的作用下不断颤抖的，迟迟无法聚焦为一处，眼前的手臂几乎出现重影。不知是心理作用的原因，温瑞思只觉着这种刺痒感从手臂处开始扩散开来，蔓延到全身上下各处。

　　他小心翼翼的拉开自己衣领的领口，低头一看，在视线所见的范围内，都是不断转动的眼珠与及那细小的豁口。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脑海中一直处于紧绷状态的那根弦终于断裂开来，奔溃像是浪潮般击垮了温瑞思。

　　“哈哈哈哈哈......”

　　他忍不住癫狂的大笑起来，仿佛心中的恐惧能在笑声中发泄出去。

　　随着笑声，一道道黑色的丝线像植物发芽一般，从身上的眼珠中破裂而出，在身上不断缠绕，最后，密密麻麻的黑丝包裹住了他，像一个巨大的茧。

　　温瑞思如同溺水之人，不断的在黑色的茧中挣扎的，呼吸的越发稀薄的空气。

　　“这是......濒死的感觉”

　　身体各处的感知如同潮水般散去，在意识快要消散的最后一刻，温瑞思在一片黑暗中呢喃的说道。他的情绪渐渐变着平静下来，此时此刻，他终于听清一直在脑海里回荡的声音，那是由无数个不同的声音所发出的呐喊——索乌里伽塔！

　　突然，远处一道微光亮起，紧接着如同黎明的曙光，骤然绽放，强烈的光芒让温瑞思不得不闭上双眼。

　　“温瑞思先生？”

　　耳边艾达的一声呼唤传来，温瑞思猛然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处在稻田的边缘，再朝前走，身体就会触碰到稻草。

　　温瑞思急忙确认自己的双手，上面并没有吓人的眼球和豁口，抬起头来，发现日落已经接近尾声，太阳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最后的光芒将整片天空染成血红色，一些较为明亮的星辰已经开始出现在天幕上，一切是那么的正常，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诡异场景，就如同一场梦，一场过于真实的梦境。微风吹起，温瑞思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背后的衬衫不知何时已被冷汗打湿。

　　他回过头来，发现身后的艾达正在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

　　“温瑞思先生？”艾达见温瑞思终于有反应，再次试探的喊了一声。

　　温瑞思盯着自己的手，心中充满疑惑，“我刚刚是......怎么了？”

　　见温瑞思终于回应了自己，艾达长吁了一口气，心有余悸的说道。

　　“吓死我了，刚刚温瑞思先生像是失了魂一样，无论怎么叫都不应，就一个劲的往前走，就像一个没有灵魂，只会行动的躯壳。”

　　只会行动的躯壳吗？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完艾达所说，温瑞思陷入了思考，突然，他想起一个细节，自己好像是听到了一声“命运”后，一切才变得不对劲起来。

　　“艾达，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有人在说话？”

　　艾达听到温瑞思诡异的发言，感到有些害怕，因为这里就他们两人，怎么可能听到有人在说话。

　　“温瑞思先生，这里就我们两个人，哪有谁在说话。”

　　没听到吗？难道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在精神层面，所以说站在我身边的艾达感受不到，在她看来，我只是像失了魂一样往前走。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地方都不是好地方，先找个机会离开再说。刚刚那独特的经历，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去体验一遍了。

　　打定注意的温瑞思回过神来，发现艾达正在看的自己，眼神里带的一丝担忧和惊吓。

　　“温瑞思先生，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行，不能跟艾达实话实说，目前对这个世界还不太了解，万一被村民们当成异教徒就完蛋了。想到这里，温瑞思随便找了个借口应付道。

　　“抱歉，刚刚可能太累了，有些走神了。”

　　温瑞思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谁走神会一个劲往前走，还问人家有没有听到一些声音，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那个医院的墙塌了，让他给溜达出来了。

　　没想到面对温瑞思的鬼扯，艾达听完后竟然一脸释然，“应该是过度劳累了，温瑞思先生身体刚刚好转，就让温瑞思先生帮忙干这么累的活”艾达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得有些哽咽。

　　“温瑞思先生，对不起。”

　　不是，就这样相信了？而且还帮我把理由都想好了？这下轮到温瑞思有些不知所措了，这个世界的人也太单纯了吧！

　　看着眼前艾达随时要哭出来的模样，温瑞思感到有些内疚不安，连忙安慰道。

　　“哈哈，没事的，休息一会就好了。”

　　“不行，村长爷爷说过，做错了事，就要跟人家赔礼道歉。”

　　艾达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木质戒指递给温瑞思。

　　“虽说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但也是我的一片心意，请温瑞思先生收下。”

　　“这是？”温瑞思接过艾达手中的戒指，戒指本身是由一种不知名的木材钻空中部打磨而成，摸上去有些细腻的磨砂感，在戒指的外部雕刻的一些简单的花纹。

　　“这是我闲时无聊制作的手工品，虽说不值钱，但我是诚心向温瑞思先生赔礼道歉的。”艾达说到这里，似乎有些不安，手指不停的摆弄的衣角，低着头，不敢直视温瑞思。

　　“才没有不值钱呢。”温和的嗓音传进艾达的耳中。

　　艾达惊讶的抬起头，眼前的温瑞思已经将戒指套入手指中。

　　“这是艾达送我的礼物，是无价的。”

　　听到温瑞思的话，一丝欢喜之色从艾达的眼里流露而过，嫣然笑道。

　　“温瑞思先生喜欢就好。”

　　艾达不知道的是，在她对面正在温文尔雅的微笑着的温瑞思，心里早已乐开花来。

　　那么多年......那么多年了！我终于收到女孩子送的礼物了，不好！嘴角控制不住了，好想放肆的大笑，不行！要忍住！《海王的自我涵养》里写过，有魅力的成熟男性，总是能够在异性面前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越来越多的星辰出现在深蓝色的夜空中，一条乳白色中带着淡淡的玫瑰色的银河横跨于天穹两端，出现在他们头顶。

　　“温瑞思先生你看，好漂亮的天空。”艾达被这美丽的夜空所吸引，开心的对温瑞思说道。

　　还在执着于嘴角上升弧度的温瑞思一听，刚想抬头，但身体却本能的僵持住。

　　脑海里之前自己望向星空深处的一幕不由得浮现出来，一种莫名的对星空所恐惧的感觉从心底升起。

　　这就是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么，话说刚刚应该只是幻觉吧，就看一眼应该不会怎样吧，温瑞思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道。

　　“怎么了吗？温瑞思先生？”艾达看的温瑞思犹豫不决的样子感到很奇怪。

　　“哈哈，没什么事，哇，好美的夜空啊，很棒！”温瑞思有些不自然的随口说道。

　　“温瑞思先生骗人，哪有人低的头说夜空很漂亮的。”对于温瑞思的欺骗，艾达似乎有些生气，小嘴巴嘟起来，气鼓鼓的。

　　“温瑞思，你竟然会被一个幻觉给吓到，真是可笑，那幻觉只不过稍微逼真了点，瞧你现在那胆小的模样，真像个只会缩在壳里的乌龟。”

　　仿佛有个恶魔在温瑞思耳边低语，劝诱的他，此时，又一个声音升起。

　　“不要理会他，在还没清楚这个世界之前，不应该去冒险，这个世界有些邪门。”

　　“嘿，如果真这么邪门，我们早就挂在来的第一天，怎么可能还活这么久，这就是一个普通的世界。”

　　“那只是我们还没经历而已，暂时的安全不代表这个世界是安全的。”

　　......

　　温瑞思脑海中这两个声音在争辩不休，最终，还是冒险战胜了保守，他鼓起勇气，朝夜空望去，同时，身体紧绷的，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转移视线。

　　结果，就像往常无数次望向夜空一样，并没有想象中那恐怖的一幕出现，一切都是这么正常。

　　呼，温瑞思心中不禁松了口气，同时，他也发现，可能是这里比较接近原始，没有受到工业污染的原因，这里的星空比他以往认知中所见过的一切星空都要漂亮，这里的星星很多，也很明亮。

　　“温瑞思先生，你说，这时候，太阳在做什么。”艾达有些好奇的询问温瑞思。

　　“应该在睡觉吧。”温瑞思随口胡诌道，心想着，我总不能跟艾达解释什么是日心说，什么是天体运动论吧，这样八成我会成为异世界第一个被绑在十字架上的那个人。

　　艾达楞了会，抿嘴笑道。

　　“温瑞思先生果然很幽默，太阳会睡觉，好新奇的答案，跟我问村里大家的答案不一样。”

　　估摸的时间差不多了，艾达跟温瑞思分别开来，因为神祭的一些前面的筹备还要她去帮忙，在分别时，她表示如果温瑞思现在很困，可以先去休息会，神祭举行前，她会来叫醒温瑞思。

　　看着艾达走在小道上，背影逐渐融入黑夜中，温瑞思心中突然对接下来，一直处于神秘面纱中的神祭充满了期待。

　　应该会很热闹，温瑞思心想着，不由打了个哈欠，恰好嗅到身上隐隐散发的汗水干涸的味道，心中打定主意。

　　嗯，先去洗个澡再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