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努力读书》月霏

1、重生

　　2008年，广东省，红乡小学，7号考场。
　　午后的阳光窗外照射下来，形成道道光柱，许些浮尘在阳光漫天飞舞。
　　阳光西斜，靠边窗户座位被阳光青睐，照的在桌子上眯眼的男孩手上，有点烫，把打肫儿的男孩惊醒了。
　　苏祈睁开眼有点懵，他不是在改被老板骂回的档案吗，咋在这里？望着有些破旧的教室，环顾四周，四周坐着奋笔疾书的考生。沙沙的书写声，和桌椅碰撞声，让他有种回到学生时代的错觉。
　　“咳咳，”监考老师盯着苏祈咳了两声，严肃的说道“某些学生不要东张西望，好好考试。”说着又看了看时间，“还有12分钟交卷，没写的赶紧写，该仔细检察的仔细检察，不要在粗心扣分。”
　　顿时教室响起了几道小小的声音。
　　“快快，前面的不要用手档住，放放水啦。”
　　“第三题选什么，比个手试。”
　　“计算机，修正带递一下。”
　　老师又说几句叫安静，苏祈赶紧低头看向桌面，桌面上的试卷已经写完了。

　　苏祈怔怔看着试卷，定格在标题上，《2008年小学六年级升初中数学考试》。
　　翻了翻了。“呼”苏祈呼出一声气，心里说还是做完的，而不是往常一样什么都没写。
　　恍惚间苏祈用力掐了自己几下，疼疼疼，不可置信。苏祈做梦都想重生，偶尔会做梦梦到自已在上学，考试做不出试卷等，苏祈知道但那都是在做梦，用力掐不会痛，这次会痛。
　　又很掐了几下，摸了摸心跳声，苏祈被痛的有点懵，心中的狂喜，后悔，心酸等情绪涌现而出。
　　望着书桌上名种刻字的破旧桌面，就跟做梦一样，不过就算做梦苏祈还是渴望着他还是在上学，不是在小工厂里写不完的各种报告，文件，偶尔还会被老板训诉，压抑的现实生活让人太想逃避了。就算是梦里也想着改变。
　　苏祈压住心中的各种想法，耐心等待着考完。
　　“铃……铃……铃——铃”
　　学校的钟声响起，有点破音。
　　“喂喂”、麦克风声音响声，“砰砰砰”、这是用手拍打麦克风头的声音。
　　“请各位同学有序上交试卷，不要吵闹……该打扫卫生打扫卫生，请锁好门窗，关上灯不要造成浪费，班主任请速回到班级安排下。”
　　“再面再说一遍。”
　　“请各位同学有…………。”
　　吵吵闹闹的打闹声响起，在老师的吩咐下，苏祈交了试卷，随着人流走出教室。
　　还没走几步就被人叫住了，人未到声音先到，“苏祈，苏祈，你考得怎么样了。”发出声音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生，脸上长着几颗青春痘，皮肤微黑，两排大白牙在闪闪发光，身上穿在一套安踏运动服，看起来很时尚。
　　　　苏祈看着他有点想不起来了，总有点眼熟！还不待苏祈说什么，那男生立马勾住了苏祈的脖子，说“边走边说。”
　　两人并排走在校园里。
　　放眼望去都是学生，互相追逐打闹，有的还和对着各自的答案。苏祈他们往停车方句走去。
　　男生说“苏祈，你打算在乡镇读还是去县城读？”
　　“县城吧，这次不是说梅乡一中录取人数增加10个学生吗？”苏祈记得这次他超常发挥考了全镇第5名，全县72名刚好通过录取分数线的前几名。
　　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高光时刻，父母还摆了酒，说考上大学还摆一次，苏祈回想起来有点羞愧。
　　苏祈他们上初中要么上镇上唯一一所中学，要么考到梅乡县城去，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县城其他中学去，不过那对于大部分镇上的学生家长而言太贵了，负担不起。
　　苏祈是自己考上县城最好的初中，家里那是砸锅卖铁也要去上学，县城初中的教学质量甩镇上一条街。
　　那男孩摸摸脑袋道:“你成绩那么好肯定能上一中，我估计我要去我姑妈的学校二中读了。”
　　听到这苏祈想起来了，这个男生叫陈伟涛，他有个二中做副校长的姑妈，家里也是有点闲钱的。在普遍都是小砖瓦房的红乡镇，偶尔还有些茅草屋来说，两层半大气小别野来说看起来就像土豪。陈伟涛就是苏祈这个住茅草屋羡慕的对像之一。
　　苏祈记得他上了二中后在大家手机里聊了几句，之后苏祈不记得为什么渐渐就不聊系了。
　　苏祈道:“噢，到时候拿通知书再说吧，我也希望能考上一中，伟涛你记得老师说几号要通知书吗？”
　　苏祈有些记不得了，时间太久远了。
　　陈伟涛也没问为什么，道:“7月26号，那天还要拿学生手册。”
　　苏祈望着学校，突然有点伤感，读了六年的学校，长大了以后都不敢踏入，怕对不起老师的教导，同时有点自卑不敢面对过去的老师，怕老师会问考上大学了吗？是什么大学，找了什么工作等。
　　要和同学分别，以后估计很难再见面了:“伟涛同学，我们手机上聊。”
　　“好。”陈伟涛道。
　　在人群出穿梭之后苏祈他们又聊了几句，偶尔还会碰到老同学打招呼。苏祈有些记不住名字，但有的记住了相貌，就笑着说“嘿。”
　　“到了，你自行车刚好在我隔壁。”陈伟涛笑着把自行车推出来。
　　苏祈看了看这辆有点破旧橙色自行车，铁车篮子有些生锈了，车身有点掉膝，这辆车已经用3年了，之后又被苏祈的弟弟用了2年，就光荣报销了（我们那边土话一般将要坏掉的物品说报销，有老板报销的意思）。
　　苏祈摸了摸手柄，身体熟悉感让他慢慢适应了。
　　苏祈和陈伟涛边骑边聊，到校门囗就分开了。
　　苏祈慢慢的骑回了家，这个小镇太小了，这十几年间路就没怎么变过，苏祈长大后也回到小镇过了几次年，路还记得。
　　苏祈突然间有点想父母，有点想小弟，想起家里那些还没被药死的小白和小黄了……
　　太久不见，记忆有些模糊了……
　　趟各种名样的小卖部，摊上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小零食，有果丹皮、虾扯蛋、榴莲糖等五颜六色包装，花花绿绿煞是好看。
　　苏祈小时候的零钱都交给小卖部保管了。
　　一路往下走，学校大门墙面刻着“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的标语。路行有正在卖零食的学生，也有家长接考完试回家的学生。染着黄毛的小青年笃笃的电瓶车从路边飞驰而过，车上还放着DJ，带起了一阵尘土。
　　“陀哀仔，你疯吗？”
　　“边上快让一让，你自行车就不能停里面一点吗，摆着挡路。”
　　“唉唉，谁的自行车倒了，快帮忙扶一下”。那名学生一边握住自己的自行车，一边艰难扶着另一辆车。
　　“衰仔，撞了人你赔了起吗？”说完嘲电瓶车方响啐了一囗，嘴里还在骂骂咧咧的中年大哥。

　　苏祈贪婪望着这鲜活的一切，随着苏祈看着这些就如同范黄老旧的照片被一鲜大手抚走灰尘，并涂上鲜艳的色彩，脑海中那些场景越发鲜明，回忆跨时空，让人迷醉。
　　苏祈奋力的骑着自行车，骑在崎岖不平的路上，东一坑泥水西一凹小垃圾堆，趟过那还未被整改的臭味熏天垃圾场，还有那路边两旁的满满的坟包……
　　阳光通树叶照在苏祈身上，映出一道扁扁的影子，将影子拉长……拉长……
　　道路两边的花生田生机勃勃，绿油油的煞是好看，看来又到了收获的季节。
　　道路旁的沟渠里长满了水草，估计有肥美的泥鰍在下面游荡着。
　　骑了将15分钟车程，苏祈越来越接近家里，拐了最后一个弯，看着那座被黑塑料布包裹的茅草屋，破旧的土墙，他忽然有点紧张，不知家是否是他记忆中的模样？
　　苏祈把车停在家门囗一颗已有20年树龄的树旁，树上的枝条郁郁忽忽，还有枝条上有零星几条小黄花，摸了摸树皮，干枯的树皮上满是条条褶皱，就像上年纪的老人皮肤，干瘪而粗糙，树的名字苏祈不记得，早在几年前就不结果子了，苏祈并没有吃过这颗树的果子，就像奶奶说的“这颗树是村里的占地的地标杆，有点用处，不然早晚把它砍了。”
　　奶奶每年都说要把这个大家伙砍掉，年年树叶扫得让人烦，虽然直到苏祈重生前它还在，只是变得更苍老了，树叶也稀稀疏疏，花朵也不开，它更老了。
　　苏祈看了看庭院，没看到人，推开木制栅栏，木门防君子不防君子。院子是没有大门的，那时穷没钱装铁门。院子结构是3间大堂屋外加4间小屋，1间厕所，只洗澡不能上大号，要上大号只能到后边小树林里上了。2间厨房，厨房分别是大伯家和苏祈家的。堂屋门也虚掩着，石榴树东面一只趾高气昂大公鸡带着它的几只小老婆在泥坑晒太阳，半眯着眼，看着贼安逸，看到苏祈来了就拉泡屎跑了，地面上的泥土被风吹起，带着一阵鸡屎味。
　　＠_＠，“甚好。”苏祈反手就是拿起扫晕就追着打，把它们趋赶了一番。
　　苏祈突然想起重生不仅是可以读书，改变命运，还有这艰苦的环境，他怎么就没想过呢？
　　苏祈思索了几秒，他都不知道真重生，还是在做一个很真实的梦境，万一是梦呢？走一步再看一步吧！
　　“轰”，苏祈推开中间堂屋的门，里面热轰轰的，一推开门就看张刷了红膝供桌对着大门，墙上还挂着耶稣像，苏祈踩在破碎小石板上，供桌左边是一张2米木床，有点旧，这张木床陪了苏祈3年，直到他爸发财在老家池塘边建了4间砖瓦房，才搬出去。右边放着几大缸稻谷，估计还没脱谷，那是下半年的囗粮。
　　苏祈把摸了摸供桌，桌上还摆着2本圣经，一擦手指，有点灰，茅草屋就是这样，屋顶是茅草，墙面就土墙，夏热冬凉，偶尔还会有许多小动物光顾，老鼠，蟑螂，屎壳郎等来走一遭，有时候猫咪还会把死老鼠藏在苏祈的床下，死老鼠那滋味真谁闻谁知道。
　　苏祈掀开了牡丹红花被单，这被子苏祈盖了十多年，质量杠杠的，除了有点旧，没别的缺点。夏天盖肚子，冬天盖棉被，这张被子是母亲挖了3天海螺挣的，苏祈第一天累死累活才挣了2.5元，之后再没去了，太辛苦了，到现在苏祈还有印象。
　　苏祈又去了右边屋子看了看，那是妈妈的房间，左边是大伯家的。房子不大，屋顶上铺着一屋红白相间塑料布，偶尔老鼠会在上面筑窝，老鼠有时在上面跑来跑去，一张双层弹簧床，一张棕色3间衣柜，衣柜旁刷绿色漆桌子上摆着大肚子电视和饮水机。
　　不过没人在屋里，苏祈估摸着父母他们在田地里干活。
　　苏祈也没去找，他们家田地有好几处，找起来费时间，还如将家里的锁事搞好，父母回来就不用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