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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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徐策踏入房间之时，我就知道我安排的人都失败了，或许已经死了。
他的脚步沉稳，显然并未受伤。我非常纠结，是应该及时撤去，还是拼死一搏？
徐策坐了下来，似乎在想事情，久久未能出声。
他的副将入内，大概是和他关系好，什么都能说：“将军，您也该娶房妻室了。总不是还惦记着那荀家女吧？”
徐策的声音和三年前并无变化，“我娶谁不娶谁，和打仗没关系吧。”
副将说：“怎么没关系！您一日不娶妻，别人就会以为您和荀星彩还有关系！如今大晋和大唐是什么敌对的情况，您比我清楚！谁让您当年在北都放话，此生非荀星彩不娶了！现在好了，荀星彩在南边过的风生水起，都不知道有几个男宠了，她杀了咱们这么多人，您还惦记呢！”
这说的是当年阿姐身份未暴露之时的事了。徐策那家伙怕别的男子对我先下手，故意在北都放话。
我听得很是无语。这副将瞎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有男宠了。别说我，就连我阿姐，都是洁身自好，并不是为了曹嘉守节，而是——一心图谋大事，谁有空那啥呀！
徐策缓缓说：“那些人不是她杀的。”
“她是没亲手杀，但火烧南淮坡、空中飞灯……这些计谋是不是她出的？要不是她，我们晋军能死这么多人？”
不得不说，身处敌营，听敌人这么高度评价我，我还是很开心的。他骂得越狠，说明我干的越好。
徐策：“别说了。”
副将说：“您这么聪明，看不明白么？朝中那些人想要您娶妻，表面是逼您，实则是逼陛下呢。诸葛女帝逃了之后，陛下先是经历丧父之痛，先帝明明说了不必守孝，国之为大。陛下登基之后却也未曾娶妃纳妾。还不是惦记着诸葛女帝？！”
“我看那，你们兄弟二人一个样子！”
“您是念旧情，你看她们姐妹两个念旧情么？刚刚那几个刺客，难道不是荀星彩派来的？我记得她这阵子就在唐军中做军师呢。”
“再这样下去，咱们直接把城池送给大唐得了。”
副将自知多言，已经离去。徐策则发起了呆。
作为一营主将，他很少有时间放空自己。发呆已经是一种放松。
她真的想杀我么。他心里默默地想。
见机不可失，我从身后缓缓抽出一把暗器，飞刺而去。
又迅速落了地，手持利剑直奔他脖颈。
然而徐策是万军之将，经历的危机多不胜数，暗器并未伤其分毫，剑也被他夺下来了。我整个人被他捆成了一个粽子。
徐策打量我：“你竟亲自来杀我么。”
多年不见，他比从前更英挺，也更深沉。
我笑了一下：“试一试又不妨事。”
徐策用手在我的脖子上挨了一下：“你不怕头颅落地么？”
“都是为主公尽忠。还能怕死么。”我无所谓道。
徐策叹了口气。“你不上战场，依然是女帝的妹妹，为什么要奔赴危险。”
我不可思议道：“我与阿姐的感情，不是和你与曹嘉的感情很像么。她不负我，我不负她。”
我自知暂时不会死，徐策或许想用我来威胁唐军，或是和阿姐谈条件。毕竟，阿姐的血缘亲人只剩我一人了。
于是我好奇地问徐策：“你副将说，你还没娶呢。为什么呢？”
徐策便知道刚才所说已悉数落入我这梁上君子的耳里。他深深看我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
他起身，大概要出去叫人进来，但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问我：“如果你阿姐和曹嘉不是死敌关系，当日我问你的问题，你会不会——”
他没有问完，但我已经明白。
我朝他招手：“你过来，我小声告诉你。毕竟我也要面子。”
这倒是他熟悉的小姑娘的模样了。徐策失笑。
他依言靠近了我一点。
我小声地说：“我……”一把小刀悄无声息地落在徐策的后背。
我并没有成功。
徐策感受到了，他躲开了。我不解，我知道我死定了。
我倔强地不肯再看他。
徐策笑一声，似乎是笑我们绝无可能在一起的事实，又像是自嘲：“没杀到我，这么失望。”她居然比我这个被杀之人还要生气。
“将军！”
门忽然被人推入，卫兵们见刀出现，立即采取行动，数只羽箭没入我的胸口。
徐策脸上一恸。
我自知大限将至。想到了很多东西。年少的回忆走马灯般过去，少年的脸和如今青年的脸渐渐重叠。
我承认家国之恨不可转圜，但临死之际，我也想承认爱一回。
我望着徐策英俊的脸，轻声说：“我会。”
我会答应的。
如果没有这么多事，阿姐和曹嘉、我和你，都会是神仙眷侣。
我看见眼泪从徐策的眼里落了下来。他再也绷不住，在众人面前抱住我这个敌军的刺客。
我又想到了阿姐。阿姐说的，能做到么？
“朕是一国君主，还能不知道？”
能么。阿姐。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