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 4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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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手铐是生锈的，很沉，一端连接着手腕粗的锁链。景余扯了扯，墙上的铁环纹丝不动，这个程度的锁链正常人绝对逃不掉。
拴住景余的铁环在最里面，靠着一面墙。铁环底下什么都没有，连草垛都没有，所以他被拴在这里只能坐在地上吗？
哦，这待遇可真不怎么样，想他从前还有个手术台可以躺，现在只有地面。如果有评分，他一定要给这个副本的NPC打差评。
景余往里走了几步，在拴着自己的铁环下盘腿坐下。
一坐下，鼻尖若有若无的血腥气更大了。
“熟悉的味道。”景余把目光转向气味来源，旁边是涂着暗红色涂料的墙面。
他用指甲抠了一点，凑在鼻尖嗅了嗅。
血腥气来自这里。
这里的墙面的涂料真够特殊。景余眸光闪闪，把目光转向地面。这里的地面不是水泥地，也不是瓷砖铺的，就是普通的土。
这些沙子同样是暗褐色，时间太久已经看不出来其中的红色。
这个出血量，宅子的主人是宰了头牛放血吗？
距他不远角落里有一把生锈的小铁铲，景余仔细瞧了瞧，它的把手上沾着一些暗红色的泥状物品，嗅嗅带着一股腐臭的味道。
感觉有点像肉泥。
腐烂的木头和流着莫名液体的肉泥，实在是恶心。景余小心避开把手，把底下的小铁铲拆下来。
这东西烂得太厉害，轻轻一敲就掉下来。
他打量着手里的铁铲头。一个囚禁着大量人类的地方会允许出现这种东西吗？
答案显然是不能。
这应该是某个受害者运用某种手段搞进来，企图逃生的道具。
景余随手铲了两下身前的土，暗红色的土壤很多，他又往下铲了会儿，发现沙土的颜色不仅没有变浅，还在越来越红。
底下的土比上面的湿润，捻到手里还能留下红色的液体。
新鲜的。
“这牛可真肥，留了这么多血，屋主人要开心坏了。”景余动作一顿，喃喃自语。
他又挖了会儿，土壤的颜色已经成了艳红色，大概是刚从身体流出来的液体，有着在寒冷冬日冒着热气的温度和疯子最喜爱的颜色。
景余停下挖掘，他想是不是也有一个人，像他这样蹲在墙角，偷偷摸摸想要模仿人家监狱逃生挖地道？
他把手电的光照在铁铲上，想要看清铁铲的细节。
这个人一定失败了，景余想，不然这把铁铲不会以这种姿态丢在这里。
忽然他手中转动铁铲头的动作一顿，眼中的情绪也发生细微变化。
影子不对！
他分明在移动手电筒，为什么墙上自己的影子一动不动？
墙上是一个人蹲在地上的影子，就在他身边，和景余肩并肩。
他的手电对准的是铁铲，先不说能不能照到景余全身，且说就是照得到，他的影子落在墙上也不可能是这个样子。
从自己和影子的位置来看，应该有一道平行的光源直接照射到他身上。
景余缓缓扭头看向侧面，他侧对着门，侧边除了墙就还剩下一道门。
墙上什么都没有，门上……
有一道黑影！
有人在外面偷窥！
景余眼里荡起一丝丝波动，他抓起手电向门口照去。
“这位朋友是特地来陪我的么？”
手电打过去照到影子的脸上，足够让人看清门外人影的长相，景余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门外居然站着一个女人，她有粗糙蜡黄的肤色，乱糟糟的头发，以及麻木无神的双眼。
这要是放在正经村子里会被称为疯婆子。
她没有看景余，而是在看景余身后的墙面，景余随着她的目光扭头。
墙上的影子还在蹲着，但它的动作却发生了变化！
影子拿着小铁铲，一下一下铲着土。
景余站起身，墙上的影子没有丝毫变化。这应该是墙上本来就存在的阴影，因为景余蹲在铁环底下而恰巧重合。
影子也许是原本这个铁环锁着的人。
影子挖土的动作很快。夸张的动作姿势，急促的动作频率，它好像在恐惧什么的到来，拼命想要逃离。
景余注意到影子从始至终都只用一只手在挖。
它是个只有一条手臂的残疾人。
影子挖土的动作越来越快，景余甚至能听到铁铲挖土摩擦的声音，地上他原先挖的那个小土坑正在变大，正巧能和墙上影子动作的频率对上。
影子的动作居然真的影响到了地面。
景余叹声气，蹲下，“你挖的这么累，我来帮帮你。”
说着，他拿起小铁铲头，开始铲土扩大。
墙上影子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只是一瞬间，很快它再次陷入刨坑的疯狂。
没挖多久，景余就察觉到异常，这底下真的有东西。
软软的，不知道是什么。
怕伤到底下的东西，景余拿出仓库里的牙刷，刷了两下后，陷入沉默。
这是一只手。
底下埋着的是尸体。
一个挂着红灯笼却挖出尸体的大堂，怎么都吉利不到哪里去，也许他应该选那件白色的房子开农家乐。
哦，这只手旁边还有一只手，还是两只左手。
好吧，现在是两具尸体了。景余悲哀地想，希望来的客人们不要介意他们用餐的这片土地曾经是好朋友的居所。
当然，如果是他，一家店里摆着两具尸体，他会很乐意去用餐。
在景余和影子的共同努力下一具人形展露出来。
之所以说是人形，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讲这并不是一具完整的尸体，而是被切掉四肢的尸体。
四肢的断口很整齐，是被人为切割的。
景余把目光移向另一个角落的铡刀，有人在这个屋子里囚禁人，只为了切割他们的四肢？目的只是这个？
这面墙上砸着十多个铁环，一个铁环底下锁着可能不止一个人，从这数量上看，大堂这片底下层层叠叠都是死尸。
墙上的影子看见尸体的一瞬间傻住了，它举着小铁铲一动不动。
景余趁机看看门口，门口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现在这里只有他和影子。
他把目光移到影子身上。
模拟器给出的任务是清理大堂里拿钱不卷铺盖离开的无赖怪谈，就这么一个影子？
应该不是，肯定还有，景余四处瞧着。
快出来吧，小可爱们，别让我再等了。
“刷——”大堂的灯突然亮起，暖黄色的灯光洒在大堂里，照亮大门上卷起一个角的福字。
墙上举着小铁铲发呆的影子突然惨叫一声，握着铁铲的手被斩断，从墙上掉下来变成实体滚到景余脚边。
一只断手紧紧攥着铁铲把，断口出的血渗进土壤。
景余静静瞧着铁铲，心道怪不得他捡到的铁铲把手上有肉泥，原来是腐烂的手掌。
“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声音不大，只敲了两声。敲门的人明显没用力，是怕声音大了被什么人发现？
这里只有两派人，被囚禁的人和施暴的人。门外很明显是后者，那么他来敲门的意图就很有趣了。
他在警告囚禁的人，有人来了！
大堂空无一物，只有一张简陋的小桌子和角落里的铁笼子。
根本无处可躲。
这时，身后一个东西冲出来拉住他。景余惊讶，影子居然从墙上出来了，还是实体的。
影子让景余蹲在角落，又从自己身上拉出一块黑漆漆的东西盖到景余身上，自己则蹲到景余前面遮挡。
角落光暗，景余被影子遮挡在身后，安全度过的可能性很高。
在影子蹲下的同时，门锁的声音响起，门轴转动的嘎吱声响起，有什么进来了。
景余悄悄撕开遮挡自己的一小块，透过缝隙观察。
因为视线遮挡，他看不见进来的人，只能看见墙边一排铁环。
就在他躲藏的这段时间里，每个铁环底下都出现一个黑漆漆的人形，它们躺着或坐着，苦苦哀嚎，每个人身上都缺了点东西，或手，或胳膊，或腿。
距离景余最近的人形，是这里最惨的。它的四肢都被斩断，只剩一个头，锁链也锁在它的脖子上。
它没有声音，没有面孔，没有四肢，只能躺在地上蠕动。
景余垂眸，可惜这些影子没有眼睛，不然他能用共振跟他们分担一下痛苦，也能知晓一些关于这里的情况。
为什么这些人像动物一样被锁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任人宰割？
进来的不止一个人，它们走到第一个人形那里，抬着一个铡刀。
景余注意到那些人的手只是一张薄薄的纸片。
它们抓起黑影的一条腿，不顾黑影反抗将腿塞到铡刀里，仅仅片刻，黑影就只剩下一条腿。
紧接着，它们又换了个小的铡刀，放到第二个黑影前面，将它的胳膊斩了下来。
一个又一个，像宰畜/生一样。
挡在景余身前的影子捂着自己的手臂不断发抖，景余伸出手想拍拍它，伸手时摸到墙边凹凸不平。
好像是刻上的字？
字很小，很低。这里比较暗，景余看不清，只好把身子往后挪挪，伸手指去摸索刻字的内容。
这内容似乎是用来记录天数的，记录的人每隔五天一个正字就会写下一句话。
第一个正字后面：我真不敢相信他们真的把我卖到了这里，这里还有不少被拐卖或绑架的人，希望我们都好。
第二个正字：这些人居然想切我的胳膊！他们和我说这世上残缺和畸形才是最美好的，胡说八道！
第三个正字：我没了一只胳膊。他们居然都屈服了，他们被带上了二楼，我不能屈服，我不能相信他们的鬼话，我不能上二楼，我要逃出去！
第四个正字：我要撑不住了，我现在只剩下一只手了。他们说二楼是天堂，真的吗？今天一个小男孩路过，他给了我一把铲子，我藏起来了。
第五个正字：我偷听到下个星期他们要举行仪式，这是我逃跑的最好机会，但我已经没有腿了，我逃不掉了。
第六个正字：现在他们在举行仪式，我发现我已经变得不像我了，我得把我的名字刻在上面。
底下刻了一排名字，景余刚把手伸到名字那里，那些人就扛着铡刀到了倒数第二个铁环，这个铁环锁着那个没有四肢的黑影。
还差一个就到他们了，影子的抖动越来越剧烈，它非常害怕。
这些人距离景余非常近，景余也因此看清了它们的样子。
纸扎的外表，竹条的躯壳，花花绿绿的衣服，是一群丧葬用的纸人。
奇怪的是，这些纸人的四肢也不完全，像是故意做成残缺的。
它们看看躺在地上只剩头的人，扭头合计了一下，其中一个纸人解开锁链拽着那个人影的头发拖向大堂的另一扇门。
门里有楼梯，那应该是二楼。
墙上刻字里被称为天堂的二楼。
那边纸人上了二楼，这边最后纸人来到了最后一个铁环，他们将一堆铡刀丢在影子面前。
影子在发抖，它虽害怕却没有移动半分，依旧牢牢挡住景余，它想护住这个帮它一块刨坑的人。
景余眼神一软，是个善良的好孩子。
纸人们早就习惯了这些人反抗，但反抗没用，一个纸人上前抓住影子就往外拖。
影子死都不去，它疯狂挣扎，用仅剩的一只手抓铁环。纸人见状，直接拿起一个铡刀往他胳膊上套。
身后有人在拖拽，身前是逼近胳膊的铡刀，它逃不了。可它开始不愿意松手，仿佛这是堕落前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旦松手了就要堕入天堂。它不要去二楼的天堂。
突然一只手抵住即将落下的铡刀，那只手修长漂亮，手腕带着一个血红的玉手镯。
铡刀锋利，只是挡了一下，就有鲜血涌下，洒在影子脸上。
影子回过神来，动作慌张想把景余推回去藏起来，但被纸人制住，狠狠揪回去。
景余根本就不畏惧这点痛，他缓缓起身，把铡刀抬了抬，证明这双手不仅漂亮还十分有力气。
纸人们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活人，反映过后自己朝景余扑过来。
震慑技能发动，景余把戒尺抵在第一个纸人额间，双瞳对准这双由墨点上的毫无生息的眼睛。
精神共振发动，景余的精神瞬间涌入纸人，在纸人的尖叫声中，他听到了纸人的诉求。
“好像要，好像要他的胳膊。”
“成为人，有了人的四肢就能成为人了。”
“变成人！变成人！要补全残缺的四肢！”
震慑只有五秒，这些纸人勉强有自主意识，精神共振并不对它们造成伤害。
除了一把戒尺，景余根本就没有对付他们招数。
震慑的效果很快过去，一群纸人再次向景余扑过来。它们疯了似地想成为人，而景余的四肢就是它们成为人的最好媒介。
撕碎眼前这个人，把他的肢体拼到自己身上。
纸人尖锐的叫声回荡在整个屋子里，景余还是第一次听到纸人的声音，与小宝饲养的人偶笑声不相上下。
“嘘。”太吵了。
他竖起食指抵在唇边，声音不大，但每个怪谈都听到了。
瞬间整个屋子陷入死寂。
景余勾起唇角，金丝眼镜滑落在鼻间，露出底下那双亮着诡异花纹的黑瞳。在未知与不可名状之间，怪谈们只看到了崇敬。
这是来自怪谈之父的声音，它们必须听话。
景余点头，很好，所有的孩子都在看他，很乖，很听话。
那么现在他要给听话的孩子奖励了。
“想成为人么？”他低声问，那是一种不知名的语言，寻常人听到根本无法理解，这是独属于怪谈的语言。
不得不说，景余的天赋很高，这种语言他只在扭曲造成的精神错乱时说过几句，就被耳朵记录下学了个大概。
这种语言天生就有一种对怪谈的吸引力，他柔声诱导，没有怪谈会拒绝。果然纸人被他的话吸引，纷纷看过来。
景余摸出一根针，弯了弯针尖打开手腕的锁。
锁链落地声响起，惊醒了在场所有怪谈。人影们迷茫，既然这个人类能逃脱为什么还要一直锁着？
想要再次体验一下被囚禁的感觉这种解释，景余会说吗？
人影们怀疑地看看锁住自己的锁，明明其他人类来的时候就只会吱哇乱叫，怎么都解不开。不仅如此它们自己也解不开，成为怪谈了还是解不开，为什么这个人类能如此轻而易举？
“生疏了些。”景余把针放回针线包，他以前经常从卧室打开被锁的窗偷跑出去玩，还认识了隔壁关着的小朋友。
纸人看了看景余，还是决定使用最粗鲁直接的办法，抢他的四肢。
纸片做的手此时锋利似刀片，景余一个闪躲，长袍边缘被划破，直接碎成纸屑。
“啧，弄坏爸爸的衣服的是坏孩子，该罚。”他敲敲正在纸质化的长衫，直接脱下。
黑色长衫被抛到空中，顷刻化作白纸碎屑，景余在纸人群中几个转身躲闪，停下时手中多了一柄小巧的手术刀。
“不是想成为人吗？”景余抬手从模拟器仓库中拿出一间白大褂，在白褂翻飞后，将白大褂披上。
他单指扶了下眼镜，温和从面容上褪去，只剩疯狂。
“我从来说到做到。”
仅仅片刻，一身装扮的更换，他就从温文尔雅的气质青年变成疯狂丧失理智的医生，拿着手术刀一点点逼近可怜又无辜的患者。
“患者”纸人被他唬了一下，都不敢动。
疯狂医生低声笑着，目光扫过纸人，用牙咬着戴上医用手套，“从哪一个开始呢？”
纸人陷入恐惧，这是它们第一次产生后撤的冲动。
医生有点小伤心，他点点眼镜故作遗憾，再抬眼时换上疯狂的低笑，压迫感十足，“我可是负责称职的好医生，你们怪谈里的最强大的医生可是我带出来的。”
他真的会动刀子，不仅会动，而且亲身体验过。那个人经常夸他是天才，就算不看书，自己亲身体验一遍也能学会。
要说体验手术，他体验的次数可太多了。
这可不是模拟器给他的技能，就像缝纫一样，这是他天生就会的东西。
“你们这样，我真的很难过，难得我特意换上白大褂帮你们手术。”
他笑声一收，手术刀上闪过锋芒，倒映着病人的脸与医生的笑。
“来，我帮你变成人。”
他话音落下，抓住最前面想要逃跑的纸人，“别怕，我的刀子很温柔的。”
“我还没解剖过纸人。”
“成为我的试验品怎么样？”
景余笑着，优雅追逐疯狂逃命的纸人。
“小心点，这个屋子谁也出不去。”
纸人的手掌完整被切下，再抬手，肘关节被卸掉，紧接着是肩、腿、头。
当整个纸人被卸掉的时候，医生缓缓闭眼，极致的愉悦。
柳叶刀小小的光影飞过，五颜六色的纸碎片漫屋子飞舞，没想想到几分钟前猎物和猎手的身份还是对调的。
而被吓破胆儿的纸人，似乎忘记了追着它们的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动动手就能撕碎。
景余走到哪里，那个纸人变作一堆废纸。看着这场景人形们陷入死寂，然后拼命把自己挤回墙上装影子，打死都不下来。
没想到它们前脚刚上墙，后脚就被景余揪住，一回头疯狂的医生挂着真诚的笑容，“别怕，我帮你们把胳膊腿装上。”
他指指身后的废纸堆，“救治怪谈，我是专业的。”
人影们无声呐喊，救命！有没有人把这个疯子弄走！
*
当苏茶踹开大堂门时，景余正在为影子们缝合断肢。
庞影一探头险些窒息，他看见了什么？他看见一堆黑色人影排成一排躺在地上，他们的园区主正认真地用医用镊子和缝合针缝合。
“我早就说过，我是一个称职的怪谈医生，治病救怪谈是我的职责。”
医生脸上的笑还没退下，眼里还残留着扭曲的纹路。
见员工们来了，景余欢快扭头，向众人展示，“瞧，我们的预备候选员工。”
候选员工只得是这些黑不溜去的影子？还是地上的一堆堆废纸？庞影陷入沉默。
“园区主，您很不对劲。”他小心翼翼从苏茶身后探头。
“是吗？”景余扶眼镜，手里还掐着手术刀。
庞影吞了口唾沫，想把苏茶推出来说几句，没想到苏茶看到景余眼里还没退去的花纹时，露出一点点兴奋，凑到景余身边仰头仔细看。
【哥哥的眼睛真好看，好想吃掉，哥哥穿白大褂也好看】
见他喜欢，景余反手掏出另一件白大褂，“你要穿一下看看吗？”
见苏茶也穿上白大褂，两人一起看人形，庞影果断闭上嘴。
小宝拉拉他的衣角，“庞影哥哥，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自己不够变态，就说明你还差点火候。”
小井在一边郑重点头。然后两个小孩就朝景余扑过去，“爸爸，我们想玩拼接纸人的游戏。”
格格不入的庞影：……
庞影看看再次锁上的大堂门，张张嘴又闭上。
反正大门再次被锁上什么的，没有人会在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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