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人被温水煮青蛙了》丛晓暮

24、第 24 章

　　接下来郗渺渺就被宿泽韬带到了另一家店。
　　郗渺渺一头雾水的被另一个漂亮小姐姐接走，宿泽韬则是坐在等候区等着。
　　店员柔声细语地帮她卸妆，然后手速飞快地帮她先护肤然后化了个彩妆，接着就是帮她重新打理头发。
　　一整套服务下来，郗渺渺简直要以为自己是要在娱乐圈出道了。

　　全部收拾完毕之后，店员毕恭毕敬地把郗渺渺送出服务区，“交还”给宿泽韬。

　　郗渺渺看过镜子里自己现在的造型。
　　里面的人她从来没见过，和她有几分相似，但又看起来很陌生。

　　好看自然还是好看的，就是感觉有点奇妙。

　　她有些紧张地看向宿泽韬，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郗渺渺看到宿泽韬眉头一皱，以为对方对她现在的样子很不满意，有点惶恐道：“很不合适吗？”

　　宿泽韬挂断电话，他刚和分公司的高管聊了一些业务方面的问题，转头就看到“焕然一新”的郗渺渺。

　　郗渺渺本身条件就很不错。

　　除去最开始衣着妆容试图往职业方向靠拢，但由于手艺不精起到反效果的那段时间，以她平日里正常的穿着，就已经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小美女。
　　今天换上很能突出她个人特质的衣物，又被精心做了造型。

　　宿泽韬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后悔。

　　本来是他慧眼如炬发现的璞玉，今天一朝见光，不知道要给他招来多少额外竞争对手。
　　但郗渺渺现在这个样子，又着实非常光彩夺目，他又有一种想要炫耀的心情。
　　宿泽韬整理心情，脸上重新挂上微笑：“不是，是太漂亮了。我有点意外。”

　　他一点都不意外。

　　今天年会上，如果没有人来跟她要联系方式，他才会意外。

　　郗渺渺还当宿先生是在安慰她。不过她转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有点疑惑起来，宿先生刚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呢。
　　也许是吧，这两家店铺一看来的人就非富即贵。

　　她看到化妆师给她用的护肤品，里面就有宿先生出差的时候送她的那一款。估计其他她不认识的牌子也都是同一个水准的。
　　衣服和鞋子就更不用说了。
　　上面都没有价签。
　　哪有衣服没价签的，这不知道要花多少钱了。

　　“好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回去了。年会马上就开场。”
　　宿泽韬的话打断了郗渺渺的思绪，她赶忙应道：“好哦。”
　　出了店铺，郗渺渺跟在宿泽韬旁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宿总，这个衣服和鞋子，能退吗？”
　　她怕她还不起啊。
　　宿泽韬还没说话，她就意识到自己说的有多愚蠢，赶快补救道：“不能退的话，能不能算我租一天的钱？”

　　宿泽韬看向郗渺渺，有时候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他带她来的这些店，难道还能让她花钱？
　　宿泽韬气闷道：“可以租。一天一千块吧。你付给我就可以。”
　　郗渺渺：“啊？”
　　宿泽韬声音持续降温：“朋友家的店。我替他收钱。”

　　不能否认，她心里其实抱着点小心思，万一宿先生这次也是打算送她呢。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复，郗渺渺双肩下垂，头也微低下来：“好。”
　　没想到参加个年会，没中上奖，就先被宿先生拉过来强行给他朋友拉销量了。
　　宿先生还真是连自己的手下都不放过。

　　步入会场，她的座位自然是安排在宿先生旁边，是主桌中的主桌。
　　正好就在会场舞台正对面，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入场，郗渺渺跟着宿总从中间过道往他们那桌走过去。依稀能听到周围已经落座的员工在窃窃私语。
　　“哇，宿总来了。”
　　“跟在宿总旁边的人是谁啊？感觉没见过。不会是宿总带女朋友来了吧。”
　　“没听说宿总有女朋友啊。”
　　“莫不是这次年会带过来官宣的？”

　　郗渺渺百口莫辩，也不能冲过去拉住一个人跟他说，“我和宿总没关系”，只能拼命把头低下去，避免自己的样子被年会录像的摄像机拍到。

　　没错，他们年会是有全程录像的。
　　宿泽韬一进入会场，门口的摄像小哥就扛着摄像机开始跟拍。像是要搞一个年会纪录片。她就跟在宿先生身后，也多多少少地难免会入镜。

　　郗渺渺不想自己被记录在册，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她全然忘了，自己身为特助，必然是要和宿先生绑定在一起活动，还有后续的舞蹈节目，是无论如何都逃不了的。

　　她跟着宿泽韬在主桌入座。同桌的其他都是各个一级部门的负责人，还有其他VP高管。郗渺渺越发紧张。
　　年会的这顿饭她怕是吃不好了。
　　几个高管之前开会的时候都见过郗渺渺，但今天她妆容打扮变了许多，一下子没认出来，有跟宿泽韬相熟的，打趣他道：“带了个美女过来，怎么不介绍一下啊。”
　　宿泽韬睨了对方一眼：“这是郗助理。”
　　对方露出明显的震惊表情：“这，这是渺渺？啊呀，这年会的灯光不太好，我都没认出来哈哈哈。一会儿我自罚一杯。”
　　郗渺渺没说话，宿泽韬替她答应下来：“好。”

　　落座后，桌上的人和宿泽韬简单聊了些公事，然后就听到主持人上来讲开场白，宣布他们年会正式开始。首先就是要请宿泽韬上去发表讲话。

　　宿泽韬看了郗渺渺一眼。
　　起身离席，从侧面走上舞台，从主持人手里接过话筒，开始他的“开幕演讲”。
　　他一身高定西装站在聚光灯下，灯光打在脸上，本就深邃的眉眼鼻梁被灯光造出一些阴影，显得更加立体，夺目耀人。薄唇翕动，平时清冷的声音被麦克风放大，经过电流加工，额外增加了一些迷幻的魅力。

　　他先是感谢了一下全体员工这一年来的努力工作，然后总结了这一年集团的业绩情况，最后展望了一下未来的发展。演讲结束之后，全体员工都鼓起掌来，像是完全被他的话所吸引，所折服。

　　郗渺渺则没因为他演讲的内容被蛊惑。
　　因为这篇稿子是她写的！
　　还在宿泽韬的审阅下改了足有十次。
　　简直改到崩溃。

　　但她看着灯光下的宿泽韬，也忍不住心驰神往。
　　宿先生的外形条件和个人特质，实在是过于出彩，再加上平日里相处过程中，能感受到对方的体贴有礼，这一切综合的优点，今天在聚光灯下像是得到了成倍的放大。
　　她也是凡夫俗子一个，受到吸引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不过郗渺渺对自己的定位认知很准确，偶尔像现在这样失神一下可以，但绝不能真的因为自己工作和宿先生之间有所交集，就以为自己离他很近，产生一些不应该有的妄念。
　　他们两个本身就不属于一个世界。
　　跟着论坛里的妹子，把他当做偶像来崇拜就好了。

　　看着宿泽韬下台，郗渺渺还是忍不住对他露出一个微笑。
　　音乐声起，紧接着第一个节目就开始了。宿泽韬刚好走到座位上坐下，她看到宿泽韬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因为音乐声太大，实在听不清。
　　她又不想扯着嗓子喊，就只能微笑着没继续追问对方说的是什么。

　　宿泽韬在台上演讲的时候，除了最开始扫视了全场，其他时间，大部分都在看着郗渺渺。他发现郗渺渺全程都在盯着他看，目不转睛。
　　下场之后，他想试探郗渺渺一下。
　　他凑近郗渺渺，低声道：“一直盯着我？对我的表现还满意吗？”
　　宿泽韬不太习惯说这种话，感觉自己面部表情都很僵硬。
　　没想到没等他后悔，补救着说点什么其他的，郗渺渺先是把头扭开了。
　　像是对他说的话很不齿一样。
　　宿泽韬不由得冷下了脸。

　　节目继续，旁边服务员也开始陆续把菜肴端上桌。
　　郗渺渺没意识到旁边的宿先生已经开始散发冷气，她正专心致志地欣赏舞台上的节目。
　　在之前彩排时，她根本没时间看其他组的作品。现下一看，公司里果然卧虎藏龙。

　　做开场表演的团队是公司新开的部门，据说是云服务部门的，具体业务郗渺渺也不太懂。
　　但这个节目她能看得懂，舞蹈从整体编排和舞美灯光设计，都非常专业。
　　看得郗渺渺赞叹不已。
　　她急于想把这种心情分享给别人，在她附近可选的人也就是宿先生了。
　　她情不自禁地戳了戳宿先生的胳膊：“宿总，这个舞蹈好棒啊。”

　　宿泽韬原本还因为郗渺渺刚刚的表现有点生气，但对方一主动戳他，他心情立刻转晴，脸上却不露声色。
　　“是吗？比你们的舞蹈还好？”
　　郗渺渺有些为难地诚实道：“好像是比我们的好。”
　　宿泽韬被她逗笑，故意为难她：“那之后节目评奖，我是投你们的呢，还是投这个？”
　　这个问题让郗渺渺陷入两难：“这……”
　　她叹口气，指了下台上正在表演的员工：“如果我选，可能就要投这个了。”
　　她话头又一转：“不过您还没看过我们的舞蹈呢，投票还是应该投自己喜欢的对吧，万一您看了之后，更喜欢我们的舞蹈呢？”
　　郗渺渺没等到宿先生的回答，隋悠就找了过来：“快走了渺渺，要到我们，该去候场了。”
　　“啊，好的。”
　　宿泽韬：“等下。”
　　郗渺渺起身准备走，就又被他叫住：“还有什么事情吗，宿总？”
　　宿泽韬对她露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好好表演。注意安全。”
　　郗渺渺乖乖点头：“好诶~”

　　等郗渺渺往后台跑去，宿泽韬默默地又笑了一下：“真是个小傻子，不投你们还能投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