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失忆的猫

6、第 6 章

　　“你相信爱情吗？”曾经有人这样问过我。“我相信。”“那么你相信永恒吗？”“我相信。”

　　“你相信爱情吗？”褒电话粥的时候，我这样问青松。他回答说：“相信，”“那么你相信永恒吗？”他沉默了片刻。“不相信。”“为什么。”“因为时间不会停留。”

　　“你喜欢戒指吗？”“怎么？想送我？”“只是觉得你的手很好看”“不要在对我这么好了。我会被宠坏的。”

　　我真的是很容易就会被宠坏的女人。依仗着自己被爱的权利。在爱情里肆无忌惮的任性着，娇纵着。因为我习惯去把很多缺矢的爱都填充在爱情里，用来弥补我空洞的心脏。青松的出现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呢？一条绷带？又或者一块创可贴？牢牢的缠绕在我的伤口上，一点一点的抚平我心脏里那块腐烂掉的洞。

　　总在我手机停机的第一时间交电话费给我。只因我肚子痛深夜想喝一家老店的汤就穿越大半个城市用保温瓶买来送到我的床前。。。。。。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的企图在哪？”“只是喜欢对你好的这种感觉。”“你是喜欢为别人付出看别人开心的傻瓜吗？”“不是别人，只是你，我曾经问过我的朋友。爱一个人是怎样的感觉。他告诉我‘当你用尽全力想对她好的时候，哪怕只换来她一个浅浅的微笑，那样便是爱情了’，我之前没有过这种想要对人好的冲动，更别提换回来的只是一个微笑了。”“对啊，你们生意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我开着玩笑。

　　我没想过，类似于他这样的男人，我会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他应该算成功吧。我只知道他做着不大不小的茶叶生意。“那你之前没谈过女朋友吗？”“有啊。”“没有心动或者难忘的吗？”“也有过，但只是一点点，很小的一点点。。。。。。你和她们不一样。”

　　女人都是一样的，都是会为爱情去倾尽所有的。

　　清晨六点钟我在火车站接到了小猫。当我正踮着脚尖眺望人群的时候，她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我的身后，拍着我的肩膀叫我“姐姐。”她又长高了，变的更加漂亮了。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下巴缩在立起的领子里。凌乱的短发有细细的水珠。朦胧的睡眼应该是在火车上睡了很久。

　　“带我去吃点饭吧，然后好好的睡一觉。”我们在家门口吃了豆浆和油条。他吃的一脸狼狈，应该是饿了很久。“火车上的饭真的很难吃，宫爆鸡丁怎么可以用那么老的肉。还有那个香菇油菜，油菜老，香菇的味道也很怪。真的是难以让人下咽。”小猫是个很讲究吃的人。因为我们的爸爸是一名厨师。

　　“你来这里和我生活就要做好吃苦的准备，这儿可没有三餐四菜一汤。”“没关系，只要有你就好了。”“你的行李呢？”我突然意识到她是两手空空而来。“没有啊，我只带了足够多的钱。其余的都是身外之物。”

　　附近是一所高中，学生们开始成批的来上课。很多来吃早餐的女生都在一边偷瞄着小猫，一边窃窃私语。她们一定是把她当做了一个俊美的少年。连卖油条的老大妈都忍不住的赞美：“呦，长的多好看一小伙子啊，跟个小姑娘似的。”说完这句话我和小猫都乐了。

　　“对了。陆加明呢？怎么没看见他，你们俩不跟连体婴儿似的么？”“分手了？”“哦。”我没想到过她会是这么平静的一张脸。“走吧，先回家补觉去，睡醒姐姐给你接风。”

　　那天是我睡的最安稳的一天。我抱着小猫。厚重的窗帘将所有的不愉快的回忆。都挡在了窗外。直到小猫把我叫醒，天已经黑了。她说：“姐，我们去喝酒吧，我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

　　我带她来到一片很热闹的夜市。因为这里有很多很好吃的北方小吃。我怕她决定在这里生活但却不会爱上这个地方。

　　找了一间相对僻静的小店坐下来。我点了许多菜。"姐姐，我想我是个les。”“哦”。她对我的平静似乎也感到很惊讶。“你就不想说点什么？”我又点了几瓶啤酒。“我想我了解我的妹妹。”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在脑海里想过不止一次。我们在一起长大。她从未对任何男孩子有过哪怕一丝丝的好感。“爸就是因为看了我的日记，知道了这个，我才跑出来的，我觉得他太封建了，管的事情太多了。”“他只是很爱你而已。”爸爸真的很爱小猫。还记得他们离婚的时候爸爸把所有的东西都留给了妈妈，但坚持一定要带小猫走。小猫当时紧紧的拉着我的手说：“你们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我一定要和姐姐在一起。”

　　“但是我并不支持你的感情，”“为什么？”“因为一定不会得到幸福，你设想下哪个女孩子可以和你一辈子都在一起？”几杯啤酒下肚，我已经开始有一点懵了。“有啊，我上一个女朋友就很爱我，可是爸爸找到人家里，把那个女孩子批斗教育了一番，之后她爸妈就在也不让她出门了。”“那是一定的，就算你们现在在一起，爸爸也不反对，但是将来也不可能永远在一起，他们的家人也会反对，大家都会出来阻止。你会爱的很痛苦。”“姐姐，连你也不理解我的感情。”她很苦闷的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我也陪着她，但喝了半瓶就已经感到胃在剧烈的翻滚，我真的不胜酒量。

　　“说说你和陆加明”我感到头很晕，但思绪却异常的清醒。“他离开了我，没有预兆，也没有原因的，甚至他走的前一天我们还在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连一丁点提示都没有给过我就这样消失了。”“或许他有原因吧。”我很少听到小猫会去为陆家明说话，她之前总是喜欢和我说他的种种不好。

　　又干了几杯后，我的意识逐渐开始模糊。我拉过小猫的手，开始絮絮叨叨的讲起了我们的从前：“记得咱们以前总是偷看他打篮球的时候吗，我假装抱着画板在写生，其实画的都是他的样子。直到有一天他走过来，翻开我的画板，眼睛亮亮的对我笑着，说：‘做我的女朋友吧’，现在想起来都像是在做梦。”“姐姐”我把头趴在桌子上，抬起眼睛看小猫。她的酒量很好。脊背挺的很直。视线也跟着开始模糊：“恩？”

　　“其实陆加明跟我表白过”。也许我真的喝多了，我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什么？”“他有一天跑过来对我表白，但我告诉他我是个LES，然后我说我的姐姐很喜欢你，然后我把你的画都拿给他看。”

　　“但是他爱你，应该很爱你。你们临走的前一天我偷偷的去找过他，我让他不要带走你。他说，只要你是快乐的，他愿意带你去任何的地方，天涯海角，或者荒野流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