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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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期结束，裕起子就毕业了，作为有术式却无法使用，即使没听过几次什么闲言碎语，但是依旧被划为“没用”那一栏的人，裕起子在学习方面一直很用功，并且十分要强的很早就下定决心要做出一番事业，即使不能使用术式也不会让人看扁才行。
这些年日常里还要跟父亲处理家族事务，每天忙的起飞，跟大少爷闲逛大半天已经很了不得了，当晚就开始还债了，挑灯夜战完成今天的计划才行。毕竟隔天还有别的计划，一天拖一天，哪有那么多时间浪费。
隔天五条悟也乖乖去学校上课了，这次大概是没闹什么幺蛾子，去学校的路上顺便给他的老师打了个电话，老师都很感慨：“五条同学已经跟同学们道歉了，我确实是松了口气。这么多年，我都没太见到过他那样难带的孩子，作为家长，还是请你们家里人多费点心才行，他还小呢。”
“我知道了，谢谢。”费个毛的心，五条悟生来就是享受这世间的一切的。
说出来别人可能不理解，但是五条家的人确实天生就十分崇敬“六眼”，这就导致了他们没有一个人会真心讨厌五条悟，纵容娇惯都是日常，即使裕起子一直想要掌握家族的权柄，甚至带着五条家更上一层楼，但是也从未想过向前一步成为家主，也从未想过让五条悟成为一个光杆司令什么的架空他，只要他想，这个家族绝对会为他奉上一切，他们要做的是尽可能的壮大这个家族，在实现自己的抱负的同时不要辜负了珍贵的五条悟才行。
她这样想并且正在这样做一是因为她想，二是因为五条悟明显不感兴趣，甚至十分厌烦，那总得有人做才行。
年底的时候，裕起子基本顺利毕业了，只等着来年开春去学校办了各种手续就好了。之后不久就是新年，家里照常在准备规模宏大的新年祭典，本家山顶的神社也久违的开门了，不然一般来说都是家里人有什么事才能申请上去，毕竟家族的仓库和神社在一起，那么多的咒具古籍咒物，谁不贪心呢？
五条悟依旧被众人环绕着，只有家主裕介在他前面半步，裕起子位置更是靠后，不过作为女性她的位置足够靠前了。
一长串的人沿着长长的阶梯上山，女士和服更加麻烦一些，她揪着一点衣摆，竭力跟上队伍的速度，不算多累，但是肯定是比平时走路要麻烦一些的。
“晓，你的妹妹要摔倒在台阶上了，你难道不能去扶一把吗？”前面的五条悟头都没回，忽然说了一句，队伍难免因为这个小意外停滞可以下，裕起子抬起头，看着台阶上依旧在前进的五条悟，露出一个笑容，居然会体贴人了，真少见。
被点名的晓立马回过头到了裕起子身边扶着她：“少爷长大了啊——我这个哥哥真的是好欣慰。”
不过别人就想得比较多了，裕起子甚至听到身后的窃窃私语，说这少爷是不是看上她了。倒也不是不能理解，按血缘关系，都快出了五服了，这样的情况在族内嫁娶虽然对外说会有点不太好，毕竟是同姓，但是也不是不行。
毕竟隔壁禅院家这个情况更严重，我们五条家很不错了好吧？
晓皱了一下眉：“少爷没说过什么吗？”
“日常起居都是我在照顾，他对我也更熟悉，你们到底在想什么啊。”
“裕起子如果真的和少爷在一起倒也不是不行，或者说是个上上之选，毕竟你现在的位置很微妙，不久前还有人跟我打听关于你的婚事如何安排。”
尤其是她现在18岁，还大学毕业，作为女性，已经到了可以考虑婚嫁事宜并且订婚的年纪了。
她的位置确实复杂，她和掌权的家主裕介都没打算因为她的婚事就让她放弃现在已有的一切，回家去做个丈夫的应声虫。但是如果不想做丈夫的附属品，又不能让不是五条家的人的丈夫不对更多的权柄起贪心，甚至威胁五条悟的地位，那么一，门第不能高，二，性格不能太强势，三，家里要掐得住他的命脉，能够做到有效控制，最后一点，最好是裕起子嫁出去，而不是那人入赘回来。
嫁出去了依旧可以作为家族的理事进行工作，但是让她的丈夫入赘回来就很难说了，夫妻一体还都姓五条的时候，丈夫使用妻子的权利也是完全正当的，这个空子可不能给人钻了。
这是她和父亲商量过后的结果，不嫁人就要面临无休止的骚扰，甚至会因为她手中权利逐渐增多，她丈夫的位置成为一个筹码，会大大阻碍她做事的效率，反倒是嫁出去了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越早越好，越快越好。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也没办法，谁都知道这位置微妙，现在少爷还给我添了把火，看来要尽快开始筛选才行。”
抚着她的手掌微微用力，晓看向他的妹妹：“真的不会不甘心吗？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啊。”
“哥哥，用婚姻交换权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我交换的就是我能继续握紧权利的未来，我不会不甘心。”
在新年初诣的时候说这种话实在是有些令人心酸，晓叹了口气：“可以的话，还不如假装和和少爷在一起，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会影响少爷以后的婚恋，不要胡说哦。”
行叭，你说得有道理。五条家人均六眼控，确实不会做对他不利的事，再小也不行。
五条家的神社，供奉的自然是菅原道真，富丽堂皇的神社里灯光和烛火都点着了，主持仪式的神官走流程，巫女跳了御神乐，随后开始大家的初诣。分批上前参拜后，最后有在神前供奉了一年的酒分给大家，喝完了就基本结束了。
神社大门再一次关上，这次倒也不用像来的时候那样保持队形，松松散散有快有慢，裕起子就落在了后面。
随后就有一位婶婶走在了她的身边：“裕起子小姐，有合心意的结婚对象了吗？”
啊，果然。
“还没有，就算是为了少爷，我也得多考虑一下才行，所以这件事我会仔细衡量的，请不要担心。”这就是你少来多管闲事，别想给我介绍什么歪瓜裂枣的意思了。
只是可惜了五条悟又被拉出来挡枪。所以他本人来找麻烦了：“什么？裕起子准备结婚了吗？”
“总会结婚的，现在就要开始考虑这件事了。”
“我倒是很好奇你这样的女人谁会愿意把你娶回家，总之应该是个胆子很大的家伙才对。”
这话仿佛在嘲讽裕起子并不是宜家宜室的好女人，也仿佛在宣告主权，说那个人胆子大到来挑衅他五条悟。裕起子认为是前者，虽然很嚣张实际上很纯情的少爷并不会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他说话很直白的。
她知道，不代表别人也都能这么想，总之那天开始，家里亲戚给她介绍结婚对象的行动再也不见了，同时开始流传裕起子要留在五条家服侍五条悟的传言。
于是年后走亲访友来回拜访的时候，第一个来嘲讽的人很快就出现了，不出所料，是禅院家的，禅院家都算是最讨人厌的那个，禅院直哉。
“为了留在五条家，继续狐假虎威的假装有能力的家伙，你终于打算开始爬男人的床了吗？”
也算是从小就认识，对这家伙的德行裕起子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没生气，依旧是礼貌的微笑着：“值得我这样做的男人，大概还没生下来呢。就不劳您费心了，禅院少爷。”
他凑近了身子，几乎贴在她的身上：“如果你性格稍微软和一点，我甚至愿意把你娶回家做妻子呢。不过果然，人无完人啊，可惜了这么漂亮的脸。”说着，还拎起了她一缕的头发：“好香，我喜欢你的熏香，哈哈哈，等下愿意给我拿一点回去吗？下次遇到长得像你的女人我就送她一些什么的。”
这基本就是堂而皇之说老子要找个和你长得像的替身来草一草了，香薰是很私人的东西，一个男性过来直接索要，实际上就是调戏，虽然这混蛋在行动上也完全没有什么伪装。也不知道一个还在上国中的小孩怎么会说话这么难听。裕起子还没说话，被拎起来的头发就飘落在了她的肩膀，而禅院直哉已经被按在了三米开外的墙壁上，五条悟的手掌隔着大概20公分，做着抓握的动作，显然是使用了术式的：“如果你在别人家都学不会礼貌，不如我也不礼貌一些，替你父亲处理掉你这个家伙，让他再生一些顶事一些的孩子好了。”
裕起子叹了口气，这就是雪上加霜了，那些谣言这就又有了新证据了。
本来还算气氛不错的会客厅里瞬间气氛紧张了起来，倒是上首的两个人并不在意，当事人的父亲甚至笑了出来：“五条少爷说的有些道理，如果你愿意代劳，我回头会送你一份礼物作为感谢的。”
这慈父做派把五条悟都惊呆了，他皱起眉头，看了一眼依旧挂着礼貌的微笑的裕起子：“裕起子，难道不生气吗？”
“不，我一直都知道他不太会说话。请少爷自己看着办吧，如果他惹你生气，那揍他，直到你不生气好了。”随后看向首座的禅院直毘人：“医疗费用或者丧葬费用，我们五条氏会负责的。”
最后当然是禅院直哉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回去了，回去之间，裕起子还真拿了一个红色的信封交给了他：“您的医疗费，我想是够了的。”
“只能靠着男人的废物。”他一巴掌拍掉了那个信封，跟在家里人身后离开了。
他们离开之后，裕介叹了口气：“啊——明年就轮到我们拜访他们家了呀，好愁好愁，会为难我的吧？”
“请父亲不要装模作样的忧虑这些你根本不会放在心上的事情，我下午要去三鸟家拜访，您有什么要托付的事情吗？”
父女俩聊着天就离开了大门，而五条悟站在庭院的池塘边，看着薄冰下面懒洋洋的鲤鱼，无奈的撇撇嘴，果然，说得再好听，他也还是五条家的吉祥物罢了。
并没有人在乎他的心意。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