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花似玉》冰乃

4、卑鄙小人

　　深夜。
　　范爸范妈早已睡下，范斯乐悄悄打开一丝门缝，借着月光蹑手蹑脚来到董斯壬的房门前。

　　她抱着作业本，握住门把手，一拧——门竟然没锁。
　　范斯乐愣了下，结果她打开门一看到里面的人影，吓了她一跳。

　　董斯壬好像早猜到她深夜要来骚扰他，现在就站在床边，灯也没开，双手插兜，就这么看着她。

　　“喔，竟然没睡。”

　　在往常这个时间点，董斯壬可是必定已经上床睡觉了的，今晚竟然没睡。

　　范斯乐关上门，把一摞作业扔他手上。

　　但人的手都在兜里，那作业自然就压在他的胸膛，见人这会还没什么反应，范斯乐扬起手准备一巴掌拍过去——

　　“范斯乐。”

　　手在半空中停下。

　　“不是在梦游阿，那你大半夜装什么鬼吓人。”

　　董斯壬闭眼，深呼吸了一下，重新睁开眼：“我现在没心情跟你开玩笑。”

　　“谁跟你开玩笑。”

　　人又深呼吸了一下。

　　“快帮我，明天我妈要检查。”

　　范斯乐把作业放课桌上，一屁股坐下去，大喇喇翻开作业，摁下笔头，一副今晚要跟作业大战一场的架势。

　　两人干瞪眼一会，董斯壬好像妥协了，把凳子搬来她身后。
　　坐下时说：“我可以帮你。但我提几点要求，一，不要做着做着就睡觉，二，不、要动手动脚。”他特意强调了第二点。

　　范斯乐举起笔：“我绝对不会！”

　　……

　　一个小时过去。

　　董斯壬抓着笔，在草稿纸上演算着题目，然就看到面前这个乌黑的脑袋开始往下掉。

　　“范、斯、乐。”

　　脑袋立马“咻”一下立起来。

　　范斯乐眼神迷糊，摸着桌子找笔。

　　“我没睡、没睡……”

　　董斯壬现在就想拿镜子给她照照自个现在是什么样子，哈喇子都快掉桌上了。

　　“我现在是相当于帮你赶作业，前面你有这么多时间不做，每次都是到最后才做，你这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说着，啪一下掌心摁在她脑门上，把她再次往下掉的脑袋拉回来。

　　“清、醒、过来，看我是怎么做这一道题的，认真给我听好了。”

　　“呃、好。”

　　结果范斯乐就这么被他扶着脑袋睡着了，就他一人在那自言自语。

　　董斯壬笔没停，看一眼已经睡成猪的某人，他深呼一口气，闭眼再睁眼。

　　“我一定是上辈子欠你的。”

　　……

　　做到半夜，怀里的范斯乐开始不安分了，一条腿直接挂他腿上，脑袋还到处乱钻，就在范斯乐准备把他当成毛绒玩具抱住贴贴的时候，董斯壬烫手一般火速丢下笔。

　　但已经迟了，人已经严实无缝抱住他了。

　　睡姿终于调整舒服了，范斯乐舒服地往他胸膛蹭了蹭。

　　董斯壬：“……”

　　-

　　早上，范斯乐是在董斯壬的床上醒来的，不过这没什么，她正要打算继续睡，就看到董斯壬拿着牙刷从卫生间走出，肩膀倚在那，眼睛看她。

　　卧室回响着“唰唰唰”的声响。

　　有关昨晚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起这么早？”范斯乐说。

　　董斯壬面无表情：“我没睡。”

　　范斯乐：“哦豁。”

　　“你猜我为什么没睡。”

　　“呵呵……我不想猜。”

　　两人又陷入蜜汁沉默，董斯壬没说话，但他的牙应该快刷着火了。

　　一会，他走到门前，打开门，对她说：

　　“起来，离开我的床，马、上。”

　　范斯乐装死。

　　董斯壬用力刷牙，刷得chuachua响，过会，他吐掉牙膏沫，走到人面前，把被子掀了。

　　“起、来。”

　　范斯乐扯着被子，“我困！”

　　“我看你昨晚睡我不是睡得挺香的，困就回你床睡。”
　　“胡说，我睡的明明是床！”

　　董斯壬咬牙：“你睡我，你还咬人。”

　　范斯乐简直快要从床上跳起来：“我哪有？！”

　　董斯壬在她面前弯下腰，把衣领往下一扯：“看到没，你、的、牙、印都还在我这。”

　　看到他脖子上鲜红的牙印，范斯乐懵了下，一会，从床上站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他：“肯定是你犯贱！”

　　董斯壬：“……”

　　“要不是你招惹我，我怎么会咬你？！”

　　……好像有点道理。

　　“你说话啊，怎么不说了？是不是心虚了？你昨晚是不是对我做什么了？”

　　董斯壬脸越来越黑，耳根越来越红。

　　范斯乐：欸？

　　然下一秒。

　　——“范斯乐，你再说，我就把你作业扔了。”

　　……？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