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审神者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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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时空传送装置的光还没完全灭下去，审神者掏烟的动作僵了一下，举起手向等在旁边的短刀打招呼。
「哟，药研。」
原本想和上回一样，刀带回来就把事情丢给近侍刀，自己回居所休息的审神者只得同意临时召开了算得上第一次——如果食堂那次不算的本丸会议。
大广间里一片母慈子…不，和睦景象。
骨喰藤四郎沉默地摸了摸前田的头，拉他坐到兄弟间，厚关心是欧豆豆还是欧尼，鲶尾教他记不清算不明就都叫兄弟，秋田对前田披风上的流苏表现出了羡慕。
短刀们整体对小豆长光的加入表现出热烈欢迎，今剑和乱直接扑了过去，已经从可不可以做粘豆包问到了可不可以做红豆棒冰，被已经答应下做一个月不重样点心才反应过来的小豆长光拒绝，还没有到夏天小孩子不可以吃冰，但是等到夏天可以做。
药研藤四郎凑到宗三左文字一处，平素稳重成熟的短刀难得露出些少年气，显然原本属于织田组的义元左文字与药研通吉光以人类形态的再次相聚触动了他的记忆，聊起了两刃都记得的一些旧事。
江雪左文字带着弟弟小夜安捧着茶和点心安静地旁听属于兄弟的往事。
与基本都是着内番服的藤四郎们那边带动的不错的气氛相比，新选组刀剑几位这边就显得有些古怪。
「这么说之后有两位清光了。那么，最爱我的小猫咪，是谁呢？」大和守安定左看看右看看露出核善的笑容，手虚搭上佩在腰间的本体刀柄，眼神里带了些跃跃欲试。
加州次振闻言先吓了一跳，并没有听懂大和守安定的意思其实是来手合吧混蛋搭档——可能是被和泉守传染的口癖乱入，而是跳跃到了奇怪的方向，猛地坐直侧身看向初振。「咦？是这种关系么？」
初振下意识扶住动作太大有些不稳的次振，向同伴低声回应。「安定…别吓唬他。」
「抱歉抱歉哦，只是对于自己的搭档随随便便、一声不吭就跑掉这种事，还是完全不能理解呢！」大和守安定笑的更加温柔，咬着字加重音说。
次振莫名瑟瑟发抖，他之前的本丸没有等到大和守安定，以前用前审神者的账号在论坛上讲的不安定大魔王之类的果然是真的么？搭档本灵在自己折断之后到底是又遭遇了什么？
「抱歉，只是，只是当时一时冲动。」面对搭档倒是稍微坦率了一点，但也只是一点。初振低下头，再次见到同伴也没什么喜悦，好在其他三刃显然对他的状态也习惯了，虽然眼神中还是压着忧虑，但按耐下来慢慢与次振聊着之前的经过。
共处了几年的同伴们虽不清楚往日情况细节——最早唤醒的崛川国广虽然是在这个本丸由审神者亲手具现人形的，但还没了解情况，就与初始刀初锻刀一起由时政带走临时保管，另两位新选组的同伴更是由审神者提供给时政的委托符唤醒具现，在这次审神者上门回收之前连面都没见过。
但几年相处，连拼带猜也大略了解初振的心结，并不会对他真的生气或者一定要探究到底。况且处在苛刻的生活环境之下，他们更关心同伴彼此，并没什么闲心去探究见都没见过的人类的事情——就算那是审神者。
「我还以为是眼花。」在本丸也披着青绿色羽织的和泉守兼定盘坐，作为全本丸实际年龄最年轻的刀剑男士，身材比一般打刀都高大，是位帅气又强大的武士，性格锐利直率偶尔有点孩子气，调侃着。「以为清光你这小子是跑出去学分身术了。」
如果以人类的方式看刀剑的记忆，可以说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还有一贯溺爱他的崛川国广都是看着和泉守兼定长大的。就算在之前寄养的本丸遇到那样苛刻的审神者，有两位上战场就化身疯魔的前辈打刀撑在前面，又有事无巨细妥帖安排的胁差搭档不动声色地护着，和泉守兼定也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开朗又自信——并且坚持认为强力的自己才是新选组刀的监护刃人选。
崛川国广立马跟上熟练地开始拯救空气。「兼桑，这位是加州次振君。…」
「好啦好啦国广。」
和泉守兼定会与一起生活多年的初振玩笑，对新来的次振则还是认认真真地打了招呼以及对刚了解到的援手初振的事情表达感谢，兼桑真是个好孩子。
79.
审神者坐在首位看着大广间中热闹场面，虽然灵力链接建立了就能感受到数目，但这次会议列席让他更直观地意识到，他也是拥有众多刀剑的审神者了。
重新拥有刀剑的感觉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
虽然掩饰的很深，他是害怕的，从一开始。
与他人建立关系的过程，也就敞开了原本坚不可摧的防护，留出了可以直捣柔软内在的弱点。交换了信任，就会害怕，害怕有辜负信任那一天。
而羁绊越多，越影响对事情的判断能力。
医生判断他是在回避。是的，他在回避。
人类的成长生活里，有父母长辈邻里街坊同学同事，有君子之交，有亲密挚友，而刀剑只有彼此与审神者。
这种关系太容易产生错觉，而当月晕效应被打破的瞬间，又太容易从一个极端切换到另一个极端。
和刀剑越接触，越发明白，这些刀剑，初化形时便会将全部的忠诚、热切、恋慕献给握住了自己提供了初始灵力缔结了契约的主人。
即使是一些因年代久远见识广博而自主性较强的刀剑，也并不能完全摒弃这种强加的羁绊。
会撒娇恋慕是因为产生了情感，会忧思犹豫是因为产生了情感，会以生命相护是因为产生了情感——是对「主人」的情感。
但这情感是对他么？是对本体么？是因为加载的能量转换细胞么？
如果不是他呢？不是主人呢？不是审神者呢？换一具克隆体加载产生同样灵力的能量转换细胞呢？
如果都是，错觉呢？
彼时的少年无法处理如果交付了情感之后，却发现一切基于错觉的可能，他不过是，一具为了工作而醒来的克隆体。
作为一个审神者，管理和照顾自己的刀剑是义务和责任。而情感是私人的事情，少年审神者努力将这种自己不熟悉的私人因素考虑在内。
他很认真地复习了记忆查阅了资料，并且得出一个结论。
刀剑与刀剑才是相伴永远的，对于审神者产生的情感大概率是基于依附关系造成的情感迁移和错觉。
在情感产生但还并没有形成强烈执念的时候分开，分开一个足够长的时间，按照记忆这种错觉一般分开一段时间后，就应该会意识到那是一种情感迁移和错觉。 ——如果分开之后，好感仍然没有变化，那就证明不是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审神者1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