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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6 什么脸,这么金贵 ...

  •   夕阳的余晖映照着侧脸,轻柔的暖风拂过耳边的碎发,萝希尔绝对相信,这是让人惬意的美好时光,如果……没有迎面撞上那位情绪捉摸不定的侯爵大人。

      “那是什么?”卡洛瑟的脸色从没有好看一说,而且他总像一堵墙似的挡住她的去路。

      萝希尔没工夫与他啰嗦,她只想快点回去:”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侯爵,你挡着路了。”

      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回答,尤其是侍卫队的那些卫兵们,他们个个神色严肃,严肃之中又暗藏一丝紧张。

      “我说,你挡着路了。”为什么非得她重复一遍呢,萝希尔为自己的好脾气感到无可奈何,“请你,高抬贵脚。”

      “谁挡了谁的路,看来你还不明白。”卡洛瑟并不认领她的好脾气,而且当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花香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你,又去了花园。”

      “是啊,像我这样一个自由受限的人,还有什么地方可去。”萝希尔学着他的语气,不假思索道,“你这么问岂不多余?”

      她少了冷淡,多了傲慢,丝毫不惧与他顶撞。

      “自由?你这是贪得无厌呵。”卡洛瑟还清晰地记得,几天前她是怎么胆大包天地当面挑衅他,“我说过,不会管你的,你想去哪里是你的自由。”

      “哦?这么大的侯爵府,光是你的‘禁地’就有三分之二,我每天吃个饭都要绕大半个城堡,这可真是太自由了呢。”

      萝希尔原本没打算抱怨这些,只是他的态度太气人,恨不得每次都要追着她吵几句才过瘾。这么喜欢吵架,恐怕是心理有缺陷,见不得别人过得舒坦,也难怪他的医官会三天两头就往这里跑。

      “侯爵大人的时间金贵,不必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抱在怀里的花浓香四溢,萝希尔已经忍耐了太久,迫不及待想要回去,当真是不想继续跟他啰嗦。

      “妮诺,默克里特,我们走。”

      萝希尔迈开最大的步子,故意擦着卡洛瑟的身侧往前走去,可是那个家伙竟也寸步不让,当真是把自己当成铜墙铁网了。

      迎面忽然吹来一阵疾风,腾不出手的萝希尔有些抵挡不住这阵暖热,侧身便去躲避,可这一躲却时机不当,因为她这次是真的撞上了卡洛瑟。

      手里的东西撒了一地,萝希尔皱眉加叹气,只好立刻去拾,幸好她动作够快,等不到卡洛瑟嘲讽就已经全部捡回来。

      有时候,她无法避免意外,但至少能及时止损。

      “夫……人,还……还有……”默克里特在身后小声提醒,“掉了一袋……”

      果然还有一袋滚落到别处,萝希尔艰难地伸手去够,却不想被某人俯身抢了先。真是稀奇,一向对她厌烦的卡洛瑟居然有耐心跟她在这里“纠缠不清”,果然是捉摸不透的男人。

      “有劳你了。”

      萝希尔想都没想就准备去抢,但她一起身,卡洛瑟也跟着起身,她一抬手,卡洛瑟又跟着抬手。总之,不管她想做什么,都被卡洛瑟准确预判,任凭怎么主动都被打回原形。

      这就过分了,今天为了避免与他正面接触,她已经很努力避开了,怎么就事与愿违。

      更让萝希尔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已经眼疾手快拆开了袋子,甚至已经把袋子里的东西翻了出来。

      “你……”萝希尔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可她转念又想,自己忙活了大半天可不是瞎忙活,既然卡洛瑟早晚会知道她干的“坏事”,送个提示也未尝不可。

      大朵娇艳的刺槿花接二连三落入卡洛瑟的掌心,不知是他动作太粗鲁,抑或是这些花原本就经不起折腾,几乎每一朵都已被拆得七零八落。也正是因为花瓣实在太多,一时间散开的气味扑鼻而来,呛得萝希尔猛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可恶,萝希尔总是难以抵御刺槿花的呛人气味,这已经是今天打得第……哎她实在数不清是多少个喷嚏了。

      直到气息通畅,萝希尔才缓过劲,但她不曾想那些被吹散的花瓣居然会不知好歹地乱飞——此时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本该如冰雕般冷酷的男人竟然拥有了一张如“花”般绽放的脸。

      萝希尔呆呆看了数秒,终究被这突如其来的喜感画面所触动,忍不住笑出了声。

      她一笑,周围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僵住了。

      卡洛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看着她无论是生气还是惊讶又或是微笑时总是很美的脸,心中翻涌起一种莫名的情感。换做以往,若是有哪个女人敢不知好歹地顶撞他甚至戏弄他,他早就不管不顾地给了脸色,但眼下他居然迟疑了。

      “有那么好笑吗。”他的语气一如既往地生硬。

      萝希尔已经轻抿嘴唇,忍住了笑意,但她并未意识到自己的下一个动作彻底触碰了卡洛瑟的禁忌。

      这下子,所有人的脸色又不约而同变得煞白。

      “还好吧。”萝希尔可没有心思顾及其他人,因为她好不容易才腾出一只手,正在“施舍”自己好心给卡洛瑟,只为帮他把那些“不知好歹”的花瓣通通摘掉。

      她从来就不是蛮不讲理的人,更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让他人难堪,这条原则对任何人都适用,哪怕对方是卡洛瑟。

      “我只是没忍住。”萝希尔说,“这些花的确有些过分。”

      她的指尖意外的柔软温暖,在轻触他的脸颊之际又飞快远离,事实上,她只是在专注于移走花瓣这件事,根本没在意他此刻的情绪如何。

      “好了。”萝希尔再次对上那道视线,庆幸自己已经适应了他随时而起的冷漠,“现在,你的好奇心总该得到满足了吧。”

      卡洛瑟看了看她手心的花瓣,又看了看她藏起笑意的嘴角:“现在,我不想了解了。”

      他后退半步,挥手掸了掸面前的空无一物,试图把扰人的气味掸走,而这一切落在旁人眼中已然是危险的信号。

      萝希尔却又得寸进尺地往前一步,把花香的气味又带过来,她甚至还踮起了脚,一副不惹恼他誓不罢休的模样。

      他已经足够好脾气了,这么做无疑在挑战他的底线,如果她还敢再胡作非为,可保不准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你……”萝希尔又抬起手,用指腹戳中他的脸颊,“这里难道是……过敏了?”

      卡洛瑟浑身一怔,在听她把“过敏了”三个字说完整之前就狠狠捏住她的手腕。

      “别碰,我的脸!”

      卡洛瑟瞬间暴躁,银灰色的剑眉之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迸发出萝希尔从未见过的寒意,但除了寒意更多的竟是骇人的杀气,正如一头被激怒的猛狮在扑杀猎物前积蓄待发的杀气。

      萝希尔不曾想他的怒气会飙升得如此之快,她想退已无处可退,被掐住手腕完全失了力气,连同另一只手里的东西再次纷纷掉落。

      “疼……”萝希尔终于明白“魔鬼”两个字的出处,不是说他有多么凶残暴戾,而是他只需随便动个手,就能将人置于最危险的境地。

      一时间,她慌乱又害怕的样子全都纳入眼底,卡洛瑟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她这副蠢样,并不打算松手。

      “你犯得最大的错是——”卡洛瑟有的是时间告诫她,“挑战我的底线。”

      萝希尔拼命缩手,却是徒劳。

      真的很疼啊,疼得骨头都快被捏碎了。

      “你,总是这样,为难女人的吗?”萝希尔并不想掉眼泪,也并不想将慌乱展现在他面前,可是太难了,她现在是真的怕了他的阴晴不定,“你的底线就是随心所欲地弄疼我吗?”

      她一脸的委屈藏也藏不住,被眼泪浸润的像宝石蓝般的眼睛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澈透亮,虽然说了抱怨的话,但其实就是在害怕。

      她在害怕他,真是难得一见的场面。

      “记住这种感觉。”卡洛瑟继续警告,“我不是每次都能容忍你的胆大妄为。”

      “什么……胆大妄为。”萝希尔不甘心被他指责,“只是……碰了你的脸,至于这样对我吗?”

      “你也知道碰了我的脸。”卡洛瑟冷笑。

      随即,在场的所有人都默默看向萝希尔,无一例外都是又惊又怕,仿佛她说了不得了的话。

      “侯爵……大人……”默克里特不知何时已经躲在萝希尔身后,“请……原谅夫人……夫人她不是……故意……碰你的脸……”

      卡洛瑟满盛怒意的视线转移到默克里特身上,这不禁让萝希尔莫名惊慌,她可以忍耐卡洛瑟莫名其妙的脾气,但是绝不能让他对默克里特做过分的事。

      她将默克里特重新挡于身后,偷偷做了个深呼吸,决定暂时对他示弱。

      “好,我记住了,以后绝对不会再碰你了。”萝希尔低声说着,“你可以放开我了吗,真的……很疼。”

      “夫人……她……想对侯爵大人……好……”默克里特小声嘟囔,“不要……这样对……她……”

      这孩子实在太会帮忙了,萝希尔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泪又溢出眼眶,竟是一边害怕一边感动。她抬头看了眼卡洛瑟,发现他眼中又恢复了最初的冷静,只是看她的时候多了份深沉。

      不过,他到底是松了手。

      萝希尔如临大赦,飞快地远离他,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地上的“残局”。

      卡洛瑟站在原地,看着她手忙脚乱,一通忙碌。

      刚才,就在她远离的一瞬间,卡洛瑟的嗅觉又出现了奇怪的症状——这大概是第二次。

      他向来不喜欢刺槿花的气味,但习惯了忽略便不觉得有问题,但这个女人手捧的刺槿花实在太多了,多到他根本没办法忽略那种讨厌。卡洛瑟相信自己的过敏完全都是那些花粉作祟,而那女人还不知好歹地触碰他,为激怒他又增加了一个无可辩驳理由。

      她的一举一动,令他莫名烦躁又莫名在意,每次都忍不住对她生气,可生了气又拼命想去克制,在不忍与忍的矛盾中,那个症状出现了。

      讨厌的气味消失了,他不必去忍耐那份讨厌,但同时他失去了嗅觉,如果只是这样也不错,但很快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萝希尔识趣地站在稍远的地方,她的手腕疼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力气做多余的动作。她从未像现在这样,迫不及待想要远离,远离这个男人,远离这座城堡,远离一切的谎言。

      可是,她做不到,她连自己的性命都还拿捏在别人手里,想要远离简直是场愚不可及的梦。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暂时从卡洛瑟身边逃离。

      疾风再起,吹起她离开时飞扬的裙角,擦肩而过的瞬间,卡洛瑟一阵心悸。

      他的嗅觉又神奇地恢复了,而此刻全然没了那些讨厌的气味,只有微甜的淡淡清香,在一呼一吸间挑动了他早已麻木的神经。

      卡洛瑟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轻嗅着掌心残留的那点温热,真的是她带来的特别的香气,这次他愈加更加确信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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