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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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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以至，寒假也如期将至。
校园外寒风刺骨，学生三五成群，或独自一人，皆拖着行李箱，带着轻松的笑意，朝学校大门口走去。
一个学期结束了，抢到回家票的同学也已经早早在赶路途中了。
研究生宿舍楼内，林染窝在房子里把之前的Q版画稿精细化，打开微博，编辑好文字：
【九棵木木：今日份更新，请签收~】
与画稿一起上传。
显示上传成功后，林染伸了个懒腰，关闭了电脑。
她打开房门，打算给自己倒杯水。
随即就看见傅涧月端着一杯咖啡站在落地窗前。
只她一人的时候，气氛莫名带点儿萧杀。
“你什么时候来的呀？”林染有点儿惊讶。
傅涧月转过头看她，气息变得柔和：“昨天晚上12点左右吧。”
“这么晚呀，我昨晚睡的熟，没听见。”
“嗯，就是怕打扰到你，声音很轻。”傅涧月说。
距傅涧月家阿姨送饭那回到现在，快一个月时间，傅涧月回宿舍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也就两三回吧。
加上今天这次，刚好一个巴掌的数。
林染发现，自己的舍友真的很忙，她说的事情少就回宿舍，可是即便回宿舍，也是在忙着办公。
偶尔林染会看到傅涧月会坐在飘窗旁边的桌子上工作，届时她室友一般都是表面无情，严肃认真。
今天难得，没有坐在电脑前。
林染看着她，想着这些，嘴里说着谢谢。
傅涧月走向她，弯腰与她对视。
林染看着前面突然放大的冷艳容颜，吓了一跳。
“在想什么？发呆走神。”傅涧月问。
林染嗔了她一眼：“干嘛离这么近，吓我一跳。”
接着回答她的问题：“我在想，每次见你你都在工作，今天难得看见你在看风景。”
傅涧月第一次见她脸上出现这种嗔怒的表情，便不在逗她。
“忙里偷闲罢了。”傅涧月说。
随后她又问：“林染，你定回家的票了吗？”
“嗯？怎么了。定了，过两天的飞机票。”
“哦，没事，提前祝你一路平安。”傅涧月停顿了一下，又说到：“可能不能去送你了，过完今天以后我多有不便。”
“啊，没事，我自己回去，我还有个小伙伴，跟我一起回去的。”林染解释道。
“嗯，那便好。”
两天后，林染全副武装，与木湘雅两人前往机场。
机场里，登机过程中，林染的手机微震。
林染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原来是一弯月亮给她发了消息。
【傅涧月：一路平安。】
林染口罩下的嘴角弯了弯。
微信消息往下划，与她妈妈的消息仍然停在几天前，她发出的回家时间，以及她妈妈的一句“好的，到时候我会让你纪叔叔来接你。”上。
看到这里，她微弯的嘴角悄悄抹平。
木湘雅还在旁边与她分享班级趣事，见她看手机消息，便乖觉的等在一旁。
林染给傅涧月回了一句谢谢之后，便将手机关了机。
“怎么了，谁发的消息？李朝阳的？”木湘雅问。
林染摇摇头，说：“我舍友的，她说祝我一路平安。”
“真羡慕你，就一个舍友，你回家还发消息问候，唉，不像我，我足足有五个舍友！”木湘雅夸张的说。
“五个舍友不好吗？”林染问道。
“好个啥啊，你是不知道，大家性格各不同，相互理解还好，要是相互不合啊，事儿才多呢。”木湘雅哭唧唧。
“很不幸，我的宿舍是属于后者。”
“啊，这么严重的吗？”林染一开始读的便是计算机系，女生少，而且分宿舍到她时，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于是她一个人大学三年都是一间宿舍。
她大二升大三还跨了一级，所以大学也就只有三年了。
上京大学的研究生都是配有单独房间的，当初在分宿舍的时候，又只剩她一个人，所以到现在为止，傅涧月是她大学以来，第一个舍友。
“是呀是呀，你是没见识到同宿舍女生之间的那些小伎俩，唉，大家还是同一个系同一个专业，明里暗里的斗争更加严重了。”
木湘雅摇摇头，“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事情了，你和你的舍友相处的怎么样？”
林染看着她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也不知怎么安慰。
便说：“我舍友回宿舍的次数很少，但每回我们都相处的很融洽。但是即便回宿舍，她也很忙。”
“唉，我刚刚问了个笨问题，你都加人家微信了，那肯定相处得极好。”
林染看着她羡慕的小眼神，颇为无语。
“好了好了，还有两三个小时的路程呢，你就消停些吧，休息休息。”
木湘雅朝她吐了吐舌头，听话的闭上了嘴巴休息。
一阵颠簸之后，飞机开始着陆。很快，两人便下了飞机。
木湘雅的爸爸给木湘雅打来了电话，原来她爸爸早已等待在机场出口。
木湘雅挂了电话，望向林染：“我爸爸来接了，染染你顺便坐车回？”
林染摇摇头，“我妈说会让纪叔叔来接我。你不用管了，赶紧走吧，不然木叔叔要等急了。”
木湘雅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
“那好吧。我先走了，染染再见！”
“再见！”
挥手道别后，林染看着好友的背景渐行渐远，像一只活泼的鸟儿，投入了她爸爸的怀抱。
距离太远，木湘雅的音容样貌都已模糊，但还是能感受到亲人重逢，幼鸟归巢的喜悦。
可那喜悦与她无关。
林染将手机开机，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投上一片阴翳。
手机开机之后，上面显示了她妈和纪叔叔的两个未接电话。
她给她妈妈回拨了过去。
三秒后，电话接通。
她张开口，一声“妈妈”还卡在喉咙里，她妈妈就在电话那头急切地说：“小染呀，你弟弟感冒生病了，我和你纪叔叔正在医院守着他，要不这样吧，妈妈给你转两百块钱，你自己打车回家吧，好吗？”
林染顿了顿，拿着手机地手指瞬间收紧，攥出一圈泛白痕迹。
她开口问：“妈妈，弟弟生的病严重吗？”
“不严重，小感冒，但你弟弟从小身体弱，我和你纪叔叔不太放心，就在医院守着他。”林母疼惜的说。
“那你们晚上回来吗？”林染语气冷淡。
“应该不回来了吧，小染，家里还有一些食材，你自己对付几口。”林母继续说，“你从小就乖，应该不用妈妈担心，是吧？”
“我知道了。”林染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知道母亲不会指责她没有礼貌，因为现在她母亲的心神，都集中在和纪叔叔生的弟弟身上。
没过一会儿，林染手机铃声又了起来，是纪叔叔的电话。
她犹豫了几秒钟，接通了电话。
“喂，小染，听得到吗？”纪归安在电话那旁问。
“嗯，纪叔叔，我在听。”
“那个啊，别听你妈的话，叔叔不忙，我马上来接你啊。”纪归安是个很温柔的人，对林染的关注可能比林母还多一些。
“不用了叔叔，弟弟生病，妈妈很担心，你陪着她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林染说。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注意安全。”纪归安犹豫了一下，想到林母，还是同意了。
林染熟练的在手机上点了打车软件，下单之后，静静地等待网约车。
回家的欣喜，不知不觉就淡了。
十分钟之后，网约车如约而至，她坐上后座，看着车窗不断后退的风景和行人，目光变得迷离且失焦。
终于到家了，林染开了门，走了进去。
房间的摆设还是一成不变。她将自己的行李箱放在自己房间，然后走到客厅给自己下了一碗面。
吃完之后，简单洗漱一下，天也黑了。
她窝在自己房间里，无事可做，便开始琢磨下个学期准备发表的论文大纲了。
*
上京。
除却校园的上京，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权力场。
傅涧月坐在前往审判部的车上小憩，突然想到今天是林染回家的日子，便拿出手机，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个“祝她一路平安”的消息。
随后就收到了林染的道谢。
傅涧月笑了一下，这消息回的，还真是中规中矩，板板正正。
她也不在意，随手收起手机。
审判部部长办公的地方和监察司一样，在城市南郊，警戒最高也最偏远静僻的城市角落——汇园。
汇园戒备十分森严，毫不夸张的说，只要是想抓，一只蚊子都逃不过警戒队的手掌心。
傅涧月的车，经过层层安检后，停在了这片建筑的停车场。
汇园是一片偏中古的建筑群，既有辉煌雄伟，大气端庄的建筑，也兼具两步一景，曲径通幽的观赏价值。
傅涧月下车以后，依然要经过人像、瞳孔、指纹三项检查才能进入办公的地方。
傅辛佳跟在她身侧，接受的筛查也更全面。
其实，审判部指的是一栋独立的建筑，这栋建筑的一层主要是用来与部门人开会商议的办公用地和她作为审判部部长的办公室。
二楼与三楼则是她的私人空间，书房和卧室在三楼，二楼主要是客厅和厨房，以及健身房。
汇园是许多高层领导人紧急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像贾老元帅和监察司司长就常住在这一块。
所以也会准备适合长期居住的住所。
傅涧月今天过来，便是打算查看李家的资料。距离傅涧月盯上李家也快两个月了。
两个月的时间，李家之前与近期所有的动作，无论隐蔽不隐蔽，该查到的不改查到的，都会躺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傅辛佳护送她进入办公室后，便转身离开了。
走进一楼办公室，果然李家的资料档案已经整齐的摆放在了她的办公桌上。
傅涧月将资料拿起，轻车熟路的上了二楼，扫完虹膜和指纹，再上一截楼梯，将手上的东西放在书房书桌上。
其实一楼的办公室并没有多少重要的档案资料，机密的，全在这间书房。
傅涧月大致浏览完手上的资料，冷笑一声。
果然。
傅涧月闭目思考了些许时间，食指轻点了下桌面。
半响后，她拨通了一则电话：“明天上午十点，来汇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