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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风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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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慎的吻炽热而粗鲁,他嘴里小声嘀咕着什么,小米根本没听懂,此时的她血压上升,两腿发软,忙着推开他,又被他呼出的热气烫的全身发软。武术行里有一句话:“在绝对力量面前,所有技巧都是花拳绣腿”,而林小米之于罗慎,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就是一只落在狼嘴里的小肥羊。
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靠进了沙发。呼吸急促,身体火热,都是经历人事的成年人,大家都知道已经到了什么地步。罗慎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终于松开小米,小米深呼吸几次才抵着罗慎坐直了身子。罗慎叹了口气,嘟囔:“你这是要了我的命了。”小米没理他,看见手机在闲,忙拿了起来。
林小米拿着手机走进洗手间,边走边说:“胖丫马上到,风哥你给她开一下门。”罗慎“嗯'了一声,小米也没回头,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头发乱成一团,嘴唇红艳艳的,一双眼睛仿佛沾了水光,眉目妩媚。这些天她瘦了不少,已经到了一百斤的边缘,以前有点双下巴,今天已经瘦成了鸭蛋脸。她不是云英未嫁的小女孩,身体的反应陌生又熟悉,这悸动让她心跳极快,耻辱感让她心慌脸红,可这双重的刺激快感却也让她兴奋。想起牛正风,隐隐间有愧疚,可是更多的是报复的快感,听见门响,是胖丫进了屋,她连忙洗了一把脸,走了出去。
胖丫自己站在厨房热菜,罗慎已经不见踪影。见小米出来,胖丫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啧啧啧,米儿,长能耐了……”说完,对着小米挤眉弄眼。
林小米摇摇头,说:“我现在哪有那个心,让你来就是当电灯泡的!你呀,根本指不上!”胖丫“哧”了一声,端了剩菜直接进了客厅。
“林小米,罗慎对你挺上心,和我打听了你不少事情,他在我们圈里口碑不错,从来没传过乱七八糟的事。”林小米说,你们还都夸牛正风是个好人呢。一句话把胖丫怼的哑口无言。
到了周五,罗慎又约小米,小米直接拒绝,告诉他周末不在本市,就没有再回话。周六一早,她早早起床,赶着高铁去了邻市。林妈妈在那边定居五年,林小米也来来回回跑了五年。
林妈妈是在小米结婚后搬到邻市的,房子在城郊新建的封闭小区,小城市,说是城郊,坐公车也不过30分钟的车程。70多平米的H型两室一厅,本来给小米留了一居,两年前林妈妈经人介绍,和本地的一位退休老干部处在了一起,小米再来住也不方便,所以这两年林小米都是早上来,晚上坐动车再回家。
周末老头不在家,去公园和朋友下棋跳舞,林妈妈拉着小米坐在厅里一起摘菜,说起自己的后老伴也是一肚子委曲:“本来说好了,每个月给我两千块钱,可是今年里外里差了一个月的钱!米儿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把他撵回家去?”
小米劝她:“妈,你俩也一起过了两三年,张大爷人还可以,钱不钱的都是小事。要是您没花的,我给你补!”
林妈妈哼了一声,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要是没钱,我这可不留他!”说话间,面目严肃,说:“牛正风的工资,你可得握到手里!他出差的时候多,只要没有钱,他就不能在外面花花!”小米心中凄凉,嗯了一声,林妈却停不下来:“米儿啊,钱是命啊,没有钱,就过不下去的!男人都不可信!都不如有钱实在!当年要不是为了钱,也不能得罪那么多人!说什么亲戚朋友,不全都是为了钱!”林妈妈提起钱,就有些变了脸色,根本停不下来。看着有些神经质的母亲,林小米有些走神。
林妈妈身高一米七,体型纤细,长相清秀,但因为家族成分不好,到了三十多岁才回城结婚,找了个丧偶的工人丈夫当续弦,半辈子不顺心。等她生了小米,没几年,和丈夫过不下去,还是离了婚,她心高气傲,在单位同志关系一般,好不容易熬到快退休,居然遇到一位南方来的单身老板!本来是雇林妈妈当做饭阿姨,没想到后来处成了对象,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段时间林小米刚上大学,最她最开心的时光,可惜好日子没过一年,南方人拐了一大笔钱跑了,被骗的人都堵到了林小米家里,其中不乏亲戚朋友老同事。
林妈妈大受打击,被骗财骗钱还要受追债的辱骂,房子匆匆卖掉,娘俩搬了家,从此她受了打击,精神上就出点问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林小米对妈妈的安抚更多,基本上什么都不反对了。无论学习还是工作,还有婚姻。
邻市历史悠久,自然风光秀丽,一条大江穿城而过,化为满城烟柳无限情思。林小米没有定回家的车票,她定了一间酒店准备住一晚再走,仿佛离开了那个城市,就能把烦恼躲开。
坐在江边,看不远处几座长桥横跨南北,车流不断,江边堤岸上人声笑语,小米随手拍了一张风景发到朋友圈,感慨“二十四桥仍在”,很快下面一片点赞头像。
她看着江水发呆,不知道第几次回忆和牛正风的相识结婚,越回忆,越觉得心情,她竟然完全不记得和牛正风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就连夫妻间最快乐的事,她也不曾有什么特别的回忆。不知不觉坐到傍晚,华灯初上,江岸两侧五光十色流光溢彩,仿佛梦境,夜风渐凉中,小米才觉得有些冷,抱着肩膀打了个冷战。
忽然一件夹克从头上盖了下来,把小米吓了一跳,她一把打下夹克,看见罗慎站在旁边,又是背着光,看不清表情。
林小米笑了,往旁边让了个地方,无声地请他坐下。他叹了一口气,坐在她的身边。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轻声说:“风哥,我好饿啊。”中午饭她没吃几口,哄着妈妈情绪平静下来,就告辞出来。她不敢多留,生怕自己忍不住说了和牛正风的事情,妈妈的身体,受不住。
“你是不是傻啊?别叫猫小欠了,叫猫小傻吧。”罗慎的声音里有些无奈,把她冰凉的手握在了手里,又拿过一旁的夹克披在小米的身上,拽起她,慢慢向路边走去。
坐在车里,林小米没有问罗慎怎么找到自己,有人说,想见你的人24小时都有空,想送你的人东南西北都顺路,这个人,说的对。
罗慎陪她在当地夜市吃火锅串串,小米觉得热乎乎很舒服,舒服地眯起眼睛,罗慎却热的满头大汗。
小米看他热的难受,问:“喝点冰啤酒?”
罗慎摇头:“一会得回县里,本来有个局,好不容易才约上,得开长途,滴酒不沾。”小米过意不去,说回家请他吃饭,他哼了一声,说:“我又不缺饭。要不是怕你想不开跳江,我都不来!老板,来杯酸梅汤!冰的!”
小米斜眯了他一眼,见低头笑了,胃里暖暖的,心里也暖暖的。
送了小米回酒店附近,罗慎觉得肚子不舒服,要求立刻去小米房间解个方便。小米有点尴尬,罗慎不在乎,说:“哥这块头在外面上蹲厕太累,你不懂。”然后就急急的拽着小米回了酒店,那架势,活像个强抢民女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