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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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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要实现的愿望吗?”
“有的话,向深蓝许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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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好。”
双眼无神的“少女”重复着沈月卿的话语。沈邀看着那与真人毫无区别的皮肤,即便知道这个“少女”只是一个有着人类躯体的拟造物,他还是有种怪异感。
“就这样,小卿,这个拜托你了。”白发的女子带着阳帽,“我要出国旅游,大概两年后回来,这东西就送你了,随你怎么用。”
“随你怎么用,随你怎么用。”“少女”重复道。
“可是……”
“没事,别有心理障碍,它不是人。”白发女子拉着行李箱,站在门口,目光移到手表上,“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拜拜。”
“拜拜。早点回来啊。”
“拜拜,早点回来啊。早点回来……”
随着房门合上,沈月卿对眼前这个人偶犯了难。他把人偶抱了起来,看了看屋内,暂时先放在了沙发上。人偶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幽香,与真的女孩子没什么差别。大概。毕竟他也没有抱过真的女孩子。
但是啊,这个人偶,心脏在跳,身上很香,还会说话,虽然只能傻傻地重复别人的话。恐怕真的解刨了,也是真真切切的一具人类的身体。让沈月卿随便怎么用,能怎么用?他脑子里旋过几个念头,罪恶得不可描述。
大概,真的可以这么用吧……说不定这就是给他这个处男这么用的呢……虽然给十六岁的后辈实在是犯法,但是那个老太婆未必会在乎……而且正常的青年也会买的……
在他试图说服自己,借此伸出罪恶的手掌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
“月卿!我来玩了!”
敲门声响着,沈月卿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头戴褐色棒球帽,身着蓝色工服的青年。他手边抱着一个工具箱:“刚刚我看阿姨走了,你自己一个人在家?这次阿姨要出去多久?”
“不知道,她每次出去又不说。”沈月卿让开半个身位,让自己的好友严令进来。严令是个很善心的人,沈月卿总是一人度过的日子里,严令陪他消磨了不少时间。
“还是那句话,要不到我家来住呗。”严令往屋里走着,眼睛望着沈月卿的方向。
“不要不要,那多不方便啊。”沈月卿自己了解自己,根本没有去住的意义。严令耸耸肩,早已知道了这个答案,他背着工具箱,向里面看去,“这次家里没东西被搞坏吧。”
“小姨才走了多久,我怎么可能把东西弄坏得这么快。”小姨对外,沈月卿对白发女子的称呼,虽然他俩的辈分差了不止那么一点。是沈月卿看着自己的好友,“你先坐……”沈月卿突然想到自己的沙发上还躺着一个人偶,突然愣住了。
“要不你还是先出去吧。”
“咋了?”他的视线向下,直直落在了一个衣不蔽体的“女孩子”身上。那女孩双眼微合,双唇红润,胸脯随着呼吸一上一下,而身上的衣服掩不住春光。他一时愣住,然后僵硬地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
沈月卿一个箭步冲过去,握住了严令握着手机的手,挡住了手机页面:“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个女孩子。”严令的声音有些僵硬,“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跟你想的不一样!”“不一样?”
“不一样!!”沈月卿声音严厉,才终于把严令的魂唤了回来,他看着沈月卿,“吓我一跳,所以是怎么回事?昨天在路边捡到了落水女子?还是昨晚突然有一户女子心碎随机敲门结果敲到你这来求安慰?”
“……”
"小姨送我的玩具。"
“……”
“人人人……人口拐卖!!!!!”
“不是!!”幸好这间屋子隔音效果不错,要不然就说不清楚了。沈月卿看着沙发上的人偶,颇为苦恼。
这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如果一个“玩偶”,看起来像人,闻起来像人,拆开来也像人,请问怎么证明它不是一个人?
对于仅仅是一名高中生的沈月卿,即便见惯了各种不可思议的东西,这件事对他而言,仍旧近乎无解。沈月卿深思了一会儿,对着严令,还是不知道从何处开始讲起。
严令拽了拽自己被沈月卿握在手中的手机,确信自己挣不开后,无奈地说:“你先松开手好吧。”
“你先答应我不打电话。”
“我答应你。”“我不信。”
“咱俩之间那点最基本的信任呢。”“我害怕你见到那个人偶的第一瞬间就破灭了。”
你也有自知之明啊。严令的眼里透出这样的意思。沈月卿更不敢放手了,手握得紧紧的。“真的,信我,那就是一个人偶!”
严令还是有些狐疑。不过依然点了点头。算是勉强认可了这个说法。虽然这个说法离谱得紧,但是两人之间那友谊起了微薄的作用,令严令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
“那,就是一个人偶。”
玩偶无情的复读机制响起。沈月卿走过去,打开卧室的门,然后走回沙发旁,公主抱起人偶,把人偶放到了卧室的床上。人偶身上有一种微微的香气,身体还是温热的。
……做得太像人了。
沈月卿出来,就看到严令坐在沙发上,开始翻起手机。“所以,那个人偶,是阿姨送你的礼物?”严令脑海转了转,回忆起这种说法。如果沈月卿说的是真的,想来也只有这种可能了。科技的发展真是不得了啊,已经可以做出以假乱真的人偶了。
“没错。”看严令终于从满脑子“致昏,绑架,弄傻”的黑暗思考回路里走了出来,沈月卿总算松了一口气。
“可是,你才十六岁啊。把持得住吗?”
“……”沈月卿一时无语凝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十六岁了啊,是个大小伙子了。”严令故作老成地感叹道。“你跟我差不多大吧?严令弟弟!”严令的生日比沈月卿小三个月,这声弟弟叫起来荡气回肠,反击意识十足。
“没想到阿姨考虑得这么早,连娃娃都给你准备好了。”
“不是!”
“那啥……不是那种娃娃,那阿姨为啥送你一个等身大的娃娃?让你晚上抱着睡吗?”严令拍拍沈月卿的肩膀,“那不如直接来我家,我家还蛮大的。”
“……你怎么老对让我上你家住有执念?”沈月卿岔开了话题。
“网上不是常说嘛,到朋友家住是很寻常的事情。我经常在动漫里看一对好朋友到对方家里借宿的样子。”严令坦白自己的心声,“我就是想试试。结果你每次都不来,我这不就越来越想……”
“你这人啊……”沈月卿准备顺着说下去,却听严令突然说道,“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人偶还会呼吸的,我都听到呼吸声了。”
“这这这,这不是最近科技发展了嘛。就做了一套呼吸系统。”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魔幻科技。沈月卿尽己所能地解释道,有些东西,他还是不想暴露。比如那不可思议的科技,比如他自己……
“奥,科技发展了……”
“那个女孩好像还有体香……”
“香水!绝对是香水!你想想,三次元恐怖直立猿身上怎么可能会有体香!”
“她好像还会开门。”“这机械化发展嘛,机器人出现了,很正常。”
“机器人也会打哈欠?”“会!当然会!”
“伸懒腰呢?”“当然也会了!”
严令问的问题越来越怪了,沈月卿觉得哪里有点不对,突然一阵香风袭来,是淡淡的槐花香气。这股味道相当熟悉,好似几分钟前刚刚闻到过。
……
老太婆你害我!!!沈月卿在心中怒吼。
他看见那个穿着连衣裙的女孩正站在房间门口,老肩巨滑,露出一抹香肩。尤其是她身上只套了一件连衣裙,所以微微挺立的胸脯也露出了半抹,直能让人看愣了。
“主人!下午好!”她清丽的声音响起,身体还维持着伸懒腰的状态,随着话语逐渐放松下来。接着是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请求,“主人!给我起个名字吧!”她甜甜地笑起来,嘴角似乎有一个小小的酒窝。
“……”沈月卿有些发愣,他本来以为只是做出了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这是怎么回事?
“你就叫做……”沈月卿想了想,还是遵从内心中的职业道德,“叫深蓝吧。”
“谢谢主人~”
“洗脑吗?”身后的严令问道。
能不能对你的朋友多一点信任!!沈月卿在内心喊道。仅仅数秒,他就顺着刚才机器人的话题继续编了下去:“不啊,这不是很正常的机器人的认主程序吗?”
“地猫精灵可不这么想。”严令叫道,“地猫精灵,拨打幺幺零!”
“这里可能有个人贩子。”
“已为您拨号,幺幺洞。”地猫精灵颇为机械化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拨号声。
沈月卿一愣,本能觉得不对。
于是,天昏地暗,光芒消失,沈月卿一直想要藏起来的东西,现在已经瞒不下去的东西,沈月卿决定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严令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