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36、选择

　　一个月转眼就过去，大湖跟个镜面似的，倒映着一切，叫人分不清究竟哪边是真正的世界，天上的白云在蓝色的天幕下流动，一直流向远处的山巅。许多同年级的学生们已经光明正大的谈起了恋爱，由于一次被一位教授撞见却没有制止，便更加猖狂，在走廊里也会发生亲吻事件，让如盖拉一样的几个单身狗难过得紧。从前还应斯加德和阿里克斯的邀请，跟着他们到湖边划船，现在却是一点都不想去了——那里简直要成了小情侣的著名景区，两个两个的划着小木船，盖拉和德拉科一起划总归是不合适了。况且，她一点心思都没有。
　　难得的周六没什么事，盖拉也只是泡在变得有些冷清的学校图书馆，随意地翻着一本《高级黑魔法防御术基础理论教学》看，每翻过一页，都飘散出油墨味，对她来说也比那男女的香水味好闻多了。她最喜欢面对着这扇高高的窗户，被暖融融的光照着，再也感受不到寒冷，鼻腔里也只有太阳的味道，照的眼中的每一个字都明亮而温柔。也不晓得自己为了什么，总是要想起某个常年蜗居在地窖的人，最近究竟好不好？他会觉得自己被厌恶了，而感到难过吗……会也就此讨厌她吗……一个口是心非的人，一个明明用行动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的人，忽地就变了性子，离他而去了。
　　盖拉也是清楚，这样也许没什么用，可是她真的想不到其他任何她能做的事情了……如果说别人是经历瓶颈期，那她就是连那么点缝都让可恶的梅林用东西塞上了……梅林啊你真是不肯放过我。而眼下最棘手的问题莫过于怎么完成那个人留下来的任务了。
　　也许，这是最终的考验……又或许，是他专门布下的，死亡的罗网。
　　但是他还没有成功，她的血也要耗尽了，是不能一直试下去的……经过那么多次的梦，似乎提点了她些什么，想要使用圣杯，除了要得到圣杯，要赛尔顿家族传人的血液，还要知道启动的咒语——最后一个，伏地魔绝不知道。这也是为什么那个梦多次出现，但是每次被杀的人都不一样。他完成了灵魂的分裂，却在制造魂器的时候失败无数次——想必好不容易恢复的灵魂也经不起这样造，所以那个梦只出现了五次，想来他也是不行了。
　　盖拉想起了那本咒语书，家族的咒语，为了隐藏实力，她已经很久没用过，却在闲下来的时候会学习，已经基本掌握所有……除了，那一个咒语。但是很奇怪的是，那其中并没有一个是开启圣杯的咒语……难道……靠口口相传？那圣杯是绝对的安全了。但伏地魔或许认为能找到一种咒语，就在古堡里……所以他才会一次次进出古堡，进了那里的藏书室……和一个画像交谈……但是盖拉并没有听的很清楚。
　　她对他或许有利用价值——所以他说这是一次考验，也是最后一次。别的食死徒必然不会经过这样的考验——这对盖拉一个一心想要打入内部的间谍来说是个好事，起码他有告诉她更多的意图。
　　回过神来，书翻开在某一页，只是杀了邓布利多——这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除非，让伏地魔他们以为邓布利多死了。因为作为本世纪最伟大白巫师，邓布利多是不可能逃跑的，但即便是让邓布利多假死，也意味着他从此不能再出现在公众视野，也不能保护霍格沃茨师生的安全……为了她根本不值当，可如果她死了，便要将这些丢给斯内普了……她觉得自己的头要炸开了。
　　真是，烦透了。窗外的阳光仍旧那么照着，像是多年前一样，他们却都回不去了。从前，每一天过的好像倒数，真正到了该倒数的时候，反而感受不到了。只想要回去，重头来过，一遍又一遍。
　　心不在焉地翻过一页，几个大字映入眼帘：魔药生理防御。下边接着的就是几种基础方法……又翻过一页，牛皮纸扇动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看见的一切都那么不真实——在接触到恶咒时触发防御，在一定时间内进入自我保护的休眠状态，不受咒语伤害。接着读下去，好像叫人扇了一巴掌回到了现实：只停留在理论层面，没有在历史记载中得到实施。
　　所以自己是期待了一个寂寞吗……或许，也有生的希望。斯莱特林的图书馆，什么都有，有七芒星，也能有假死药——
　　放下书便奔到斯莱特林的图书馆，独独能找到的一本书里，只记载了在历史上曾有黑魔法巫师借此逃过一劫，那种魔法属于一种黑魔法，需要献出生命力来达成。还需要魔力极强的东西做药引。也就只限于此了……难道真的要没有出路了吗……我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此刻，落日的鲜红，铺在黑发男人的身上，将他和面前老人的脸罩上一层纱。男人长长的袖口里，垂下的手捻着袖角，用力地抿着唇，将嘴角压下去，老人平和地看着他，有些沙哑的声音穿过了时空，钻过两人面前的沉寂，被一头披散下来的黑发的男人听见。“西弗勒斯，我想你想要和我说什么吧。”男人缓慢而无奈地闭上眼睛，好像带着千斤重的锁，沉沉地点了下头。
　　“啊，这当然是容易知道的。”老人的口气似乎为了让他轻松些，而变得有些唠家常的味道。
　　斯内普承认，自己这个样子滑稽得很，时隔二十年不到，又要跪在他面前求他保护另一个女人。而他更不能相信，自己以为坚固永恒的爱意，会在一秉烛火前融化成虚无。
　　“……是的。”
　　“而且和任务无关。”
　　“一半。”
　　“是什么呢，西弗勒斯。”
　　斯内普无法控制地颤动着眼皮，薄唇轻启，不知是要呼吸还是要说话，终于在停滞几秒后，又用力一掐袖角：“作为你过去爱徒的孩子，你没有做到让她远离危险。”
　　“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面前这个胡子花白的狡猾老蜜蜂……斯内普仍会羞于启齿，邓布利多他分明就知道——却偏要他说出来。
　　“那个人的任务——她大概和你说了吧。”
　　“是。”简短而轻松，让斯内普的火气不知从何处冒出，快要化作巨蟒将人吞噬。
　　“她现在能怎么办——如果完不成任务她会被杀死——如果你当初就拒绝她无理的要求——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你应该很清楚这一点——”
　　“她并不是为了我选择的道路——对吧。你我也都清楚那不是无理的要求。”
　　斯内普缄默了，她是为了他选择的这条路……大约……是吧。他竟已经蠢到认为不承认，自己就没有这项罪过。
　　“西弗勒斯，这不是谁的错，她选择了你，你也选择了她——”
　　“我没有。”被一个知道自己曾痴情于百合的人看破自己的背叛，对斯内普而言是一件尴尬而令人恼火的事情，原本只是想来要个解决方法，却弄得自己要炸毛了，他可真是有什么大病。竭力躲避着什么，斯内普将头愤愤撇向一侧。
　　“你和我发哪门子脾气——”老人轻笑了下，十几年了，他倒是越来越倔了。
　　“……我来要一个解决方法——你也看见了现在的状况。”
　　“是的……是的。我当然在想……”
　　“什么——”
　　“你无需知道。”
　　“如果我只配得到你们的隐瞒——当初为什么要让我当这个棋子——”
　　“因为那必须是你。”
　　“那么那只巨怪——”
　　“从某种程度上讲……”老人微微抬手制止斯内普，“也必须是她，当然，只有她。”
　　“将来，年轻人们都很喜欢谈论将来——但事实上，没人知道将来。”老人神秘地眨了下右眼，“人们能碰到的只有现在，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叫它present，西弗勒斯，这是一个恩赐，而我们要学会抓住它。”
　　“不管后果如何只想着现在——真是不负责任呐——嗯？”斯内普嘴角露出了一抹讥笑，转过头正视着老人，不晓得是在笑什么。
　　“用你以为的将来为别人规划了人生……对彼此是真正的不公平。”
　　斯内普想要开口反驳，被他一句话“锁舌封喉”：“我干涉，因为这是你的事——但是你要想清楚你的每一个选择，慎重。” 斯内普顿生一种被人调戏的感觉。
　　“好了，西弗勒斯，关于那件事情你不用担心，我会想出办法——你可以离开了——对了，别忘了——”
　　斯内普急匆匆的脚步骤然止住。
　　“将来不是预言球决定的，是每一刻的你决定的。”
　　男人昂起自己高傲的头颅，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门缓缓关上，陈旧的“吱呀”声在空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