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34、他的黑魔法防御课

　　“巨怪小姐，你的脸色看起来可不那么好——”这是开学后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前，维那斯说的话。她打量着盖拉的神色——她没见过盖拉面对魔药学的时候露出这样麻木甚至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一直认为是敬重斯内普的原因……可现在看来只是因为那个学科吧……可是……维纳斯再次望向少女那翻挑弯卷着书页右下角的指尖，漂亮的眉毛皱了起来。该是注意到好友的目光，盖拉撇向了她。她已经不能平静到可以感受到别人目光的状态了——斯内普，那一个假期不见的人，那我在黎明到来前最后的岁月里，也无法相拥的人，我无法告诉你，我对你的想念，在我空闲下来时，在我想到每一个和你有关的事物时，好像那虫在骨子里爬，永不停歇，只能将忙碌化作麻药，麻痹自己，让自己恢复理智。
　　而今，我们的感情终是被命运画上句号，也告诉我，我永远无法拥有童话。但是只要你活着，你还爱着你爱的一切，你就是我的童话。

　　金发少女不动声色地将头压低，带着一阵苦味的风从耳畔掠过，连带着荡漾了心中的湖泊。她伸手在桌上够到了插在笔架上的羽毛笔，沾了点墨水放在了笔记本的牛皮纸上方，不动弹了。斯内普没有时间关注每一个人上课的那点小动作，这里是课堂，他有自己的责任，不将私人感情牵扯到工作中，尽管如此想着，他仍为少女躲避的目光感到些许郁闷失望。
　　出学生们的意料，向来头发油光可鉴的斯内普教授今天的黑发因为清洁而看起来更轻。有的学生为自己的预测落空而惋惜和同桌打赌输掉的几个银西可——我打赌斯内普上黑魔法防御课一定和魔药课不一样——毕竟你知道的，那是他很感兴趣并且在行的学科——某个讲台下的同学曾这样和同桌谈论。而他们不得不承认，斯内普此刻和以前的每一节魔药课一样，还是穿着那一身黑袍子，长长的开衫袍子拖在地上，他脸上多出来的阳光都没让他显出一点如其他教授的和蔼。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不该被指望发生在斯内普身上。众人看着这个长着不讨喜的鹰钩鼻，粗黑眉毛，消瘦高挺的男人，冷着一张脸将教案放在桌上，拔出魔杖对着教室进门处架着的投影仪一挥，身后徐徐展开的幕布上有了图像。
　　“我想你们已经在寒假做了预习作业——”台下接着是一片沉寂，或许大家都担心说出了实情，炮火就会瞄准自己。盖拉能感受到他在注视着她，好像要将她盯出来一个窟窿，蓦然抬首，他注视着另一个学生，说：“拉夫斯先生——也许你愿意说一下四种高级防御术——以及他们的分类依据，和效果的区别。”那个男生自然紧张，学生们没有预习的习惯，也没有留成作业，盖拉腹诽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的学霸属性，这么自觉的预习呐……男生想要给自己“脱罪”便磕巴着说：“教……教授……我们没……没留预习作业……”“啊——是吗——难道你的一个假期都奉献给伟大的娱乐事业了吗——还是说，你认为现在的局势不必学习——”这时，有学生们好似终于捡到自己能说的话，台下出现了议论的声音，不过不必斯内普阻止，他们在斯内普的注视下闭了嘴——毕竟还是怕他的。这还一部分归功于他阴沉的长相，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看着像食死徒的人是教黑魔法防御术的。
　　“那么——霍普小姐。”他用低沉的嗓音说出了她的“姓氏”，盖拉表示被偷袭了……仍落落大方地站起来，回答：“分为：召唤防御，屏障构筑防御，魔药生理防御，思维控制防御。召唤防御，最通用的守护神咒——当然也可以通过魔法阵或其他魔法物品召唤其他的守护灵……屏障构筑防御，运用魔咒构筑物理屏障直接抵御攻击，基本起到和坚固石块一样的作用，魔药生理防御，通过魔药控制身体机能的方式来激发巫师本身具有的防御免疫能力并进行一定程度的魔法加强从而达到更好的效果，思维控制防御，依靠意志力抵御敌人对于大脑和思维的控制——是按照抵御方式和魔咒类型区分，划分为四个等级，其中思维控制防御是对意志力要求最高的，也是最难实现的。”
　　“很好，请坐。”斯内普并不意外，她当然能答得很好。
　　盖拉坐下，感到不安急切的心缓和了些许，大概是所谓的负负得正。“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又对黑魔法防御课这样感兴趣起来了。”维那斯在她耳边悄声说。盖拉有些不自在地耸了下肩：“只是几天前碰巧看一本书消遣的时候看见的。”果然，上他的课以前已经习惯了预习并背好每一个知识点，在他每次逗弄她的时候刻意与他作对，不过那些时光在现在的盖拉看来，是种心照不宣的浪漫，像是将宝藏浅藏在落叶中，风一吹过，便露出一角也有致命的诱惑。也许他们两个别扭的人就该这样吧，现在盖拉却急于违背自己的心意，撇清这种关系——只要能让他摆脱那些，她可以做一切……他早晚会明白她的用意——一时的痛苦总比死了好。
　　盖拉第一次上斯内普的课觉得是终于熬过去了，从未有过的先动手收拾起了桌上的东西。又发现自己太明显了，才放慢了动作，和其他学生一样略显散漫的完成了收拾工作。抬眼间，不知是梅林的恶作剧还是巧合，光从高高的落地窗倾泻，形成巨大的光柱，将金色卷发的少女一整个笼罩其中，好像困了一只金丝雀。但斯内普知道，没什么东西能困的住她的……他或许没有注意到，手上整理教案的动作慢了下来，她那或许比别人还矮一点的鼻梁，没有其他女生那透着可爱的粉红，脸上因为缺少精致的装饰而有些单薄，过多的光更是造成一片白色，她甚至不愿意抬眼多看他一眼。
　　斯内普的眼中，方才课上还轮廓清晰的学生都化作模糊的幻影，他看清了那独特的温暖。他想要叫住她，却花了不少时间组织语言，等他终于不知道要说什么留住她，她已经消失在人群，他也再感受不到人群的温度。也许习惯了，只是将教案收好，抱在怀里，从前的少年，再次穿上那身脱不掉的隐身衣，隐没在冰冷的浪涛中，漂泊，寻找那望不到的港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