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28、思路复制

　　这几天赛文和珍妮弗仍处于僵化状态，虽然珍妮弗表示，他们谁都不会再和谁有关系——她更不关心他的现状。珍妮弗如何，盖拉不清楚，她只听维那斯说过一嘴，路斯卡在帮助发传单——他平时怕事，是不会掺和这些事情的——除非有别的什么更重要的原因。
　　邓布利多的离开好像正好激起了学生们的怒火，接着，就在某天，学生们在大堂被罚抄写的时候，一场烟花盛典在那里开始——而下边一同踊跃起来的，是发传单的学生们，他们将藏在衣服里的传单高举，两个起着扫帚的黑衣人低空飞行接过，双子星扔烟花，两个黑衣人飞出大堂，将传单撒了满天……费尔奇和乌姆里奇决心抓住黑衣人，在人群的骚乱中带走了两个——扯下来一看，斯加德和赛文。毫不意外，等待他们的是一直到学期末的抄写。

　　盖拉当然知道参与那事的决不是路斯卡——但她总不能说出真相结果卖了队友……不过特拉福斯本人在见到路斯卡上去顶罪的时候是相当震惊的，不过没有过多的表示，甚至没有过一个感谢的眼神。“我说过我的事情和他无关——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逞能才碰巧出现的”珍妮弗在斯加德质疑他们两个的关系时淡定的说，好像路斯卡就是个来搅局的混球。
　　斯内普伏在案上，可见周遭是没有人的。他有些疲倦地微微眯着眼睛，今天已经出奇高效地将所有的作业全部判完，又准备好了第二天的教案，因为是乌姆里奇掌权，活动都少了，他这个院长要操心的事情自然就少了许多。可不管多努力用工作和魔药来麻痹自己，总是觉得身边缺了些什么，黑发掩映中，面前的黑蝙蝠马克杯引得他皱了皱眉。里边放的是不同于平时红茶的冷水，他才不是没有自理能力，只是她不在他也并不会有闲工夫关心喝什么这类的问题。
　　尽管知道，却不想承认——这类问题在他的生活中鲜少出现。他从来都是那种知道了就去解决的人，也没想到有一天让个人情感问题绊住了。巨怪小姐已经好几天没有来了，虽然是和他说过着急备考，还有不少事情要做，而他作为一个和她不清不楚的人，也没什么理由将她留下来……
　　斯内普感觉自己累到要抬不起头了……接着，就一路到了自己的卧室将木匣子拿出来，从中拿出那仿佛将一片阳光照耀下的汪洋装入其中的飞行石，只剩下木讷。湖蓝色冲进他的心房，荡漾着他心头仅存的温柔……那天她来过了，也见到了他喝多之后的样子。一个问题他总想问却不知道如何开口，最怕的不是你喝多了，最怕的是在你酒醒后有人帮你回忆——或许自己真的做出什么尴尬的事情。她却在那次之后和他独处时说：“没有，你很安静——我倒是后悔，没在那个时候套出点黑料来。”总喜欢和他对着干的巨怪小姐都没说什么，大概自己当时真的安静罢。忽然，手中的飞行石猛地闪了一下，斯内普感到惊异，就听门外传来了那句口令：“巨怪小姐。”赶紧将飞行石放进匣子里锁好，放回床头柜里，从小沙发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
　　盖拉进去，空无一人。去禁林里采草药了吗？盖拉皱了皱眉，这段时间由于乌姆里奇的暴政，禁林里的生物也有了些反对的声音，总之那里不是以前那种安全的地方了，有的生物甚至有了攻击性。瞥到桌上放着的马克杯和还点着的台灯，屋顶亮着几盏蜡烛的老旧金属吊灯，该是没走呢。
　　斯内普从卧室里捧着一本书出来了，看着面前的不速之客，颇有主人高高在上的感觉。你倒是有时间来了。斯内普差点就又说出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他遏制住了。
　　“我复习完了，来问一道题——顺便看看有没有需要帮手的地方——看来是没有。”盖拉侧过头看向了实验桌上码成几排的做完初步处理的魔药材料。斯内普只是冷冷地伸出了手，仿佛这具躯壳和接触到薰衣草气息便会翻涌不止的心不属于同一个人一样。
　　盖拉也配合地将一卷牛皮纸递了上去，那并不是课上的作业，上边写满了常人看来古怪且字迹潦草的推导过程，在最末尾写上“其他魔法属性”后潇洒地圈上一个圈表明重点。
　　“算不上一道题，巨怪小姐——这是质疑评估。”斯内普抢在盖拉解释前说了话，“卡斯劳德前天在预言家日报上发表的——”他看起来胸有成竹，略过盖拉身边，到自己的桌上，从一打牛皮纸里点着张数抽出一张，看起来整齐理性而又细密的字迹和盖拉的形成了鲜明对比。在末尾同样是用大圈圈住的“其他魔法属性”以及一个“皮克斯定理”。斯内普将那张纸连同自己的，递给盖拉，金发的少女接下，拿在手里看着。毕竟是自己写的推导过程，顺着斯内普的推导看下来，和她的过程一模一样，就好像他的心也和她的重叠着跳动——怎么会有这样的事……不过她还是为自己已经赶上了斯内普看事情的角度和逻辑而感到高兴，毕竟不是谁都能和他一个脑回路的。
　　“你有一个过程算不上严谨。”他绕到一侧，以一个绅士的距离，将盖拉纸上的推导漏洞指出来。“你竟然想到了皮克斯定理。”“我以为三个多小时的工程会让巨怪小姐印象深刻。”斯内普轻飘飘地说。“我果然还是差着呢……”盖拉小声嘲讽自己刚刚为自己赶上斯内普的小得意。“不过对于巨怪小姐的脑子算是不容易。”盖拉忽然睁大了双眼，没敢抬起头看他，担心将自己那一点点矛盾的激动暴露无遗。“我是说承认你自己不如别人。”斯内普还是为自己夸人的方式感到难受，这样补充道。才见少女自然地抬起头：“反正是你教出来的，所以怨你。”“……巨怪小姐还真是会推卸责任不是吗。”斯内普又一次吐出了蛇信子，看着狐狸一副无赖的样子哭笑不得。
　　“但是这两个因素都不好探究吧，只能说，卡斯劳德要给自己的结论加上条件。”盖拉耸耸肩说。“是吗，没有亲身实践，怎么会知道不行呢——”斯内普将手背到身后，挺着胸膛说。“因为皮克斯定理和每一个材料的魔法属性本就是奇妙变换的……这两者之间，连谁是因谁是果都说不清楚。一种材料，或许总能找到某一方面与它更适合的，而这又要如何检验，那是不是唯一。而不同的材料放在一起，显现出的魔法性质又是不一样的——你想怎么验证？公式狂人？”盖拉调侃他。
　　接下来却是盖拉意想不到的沉默。“有意思的学科，嗯？”斯内普好像在自言自语，看向了天花板。就算是穷尽天下的公式也不可能计算出的就是属性的变换吧——而用理性思维和多种方法也无法解决的，大概是所谓的爱情吧……像人心，你不知道会怎么变，就像他，不知不觉，却对一只愚蠢的巨怪产生了依赖，甚至背叛了自己的白月光……命运总是喜欢嘲弄他，他终于陷入了那样一个空间无法逃离，也无法用自己现有的力量来抗争。而他能将干扰的那些因素写在结论里，果断排除在外——可是对她呢？他根本无法做到放过从前的一切，有无法否认自己的内心与灵魂实际的渴望……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事情，究竟是因还是果，他更无从说起。
　　“你怎么了……”盖拉抬着眉看着终于将头低下的斯内普说，她不知道自己让他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因为刚刚的话里好像没有任何对他来说的敏感词汇吧。
　　“所以你想要问什么。”斯内普险些要忘记她来这里的目的，刚刚却在嘲讽人家记性不好，心虚地抿了下嘴。
　　“我只是来问自己想出的限定条件对不对——没有别的事情了。”这样的话又让斯内普觉得心里一空，她这样匆忙地来，又匆忙地走。想要出言挽留，毕竟她最近少到他这里来了，少到他真的要以为，他们只是师生而已。
　　“那么……我走了？谢谢，至少想法得到验证了。”少女耸了下肩丝毫没有遗憾的意思，此刻的笑在斯内普眼中却有些没心没肺。
　　“嗯。”他只是冷漠地回应，盖拉也不晓得自己在期待什么——他找个无厘头的理由将她留下来吗？多可笑的想法呢。盖拉心里生出淡淡的自嘲来。明明都叫自己放弃了，却还是在脑子里凭空构造情节。她对他来说就是可有可无的吧，即使来了这么久，也不能让他的伤口愈合。竟不知道，自己是这样没用的人。或许能做到的，只是保住他的性命吧。
　　斯内普看着她转过身，目送她离开，门关上，却切不断他的念想……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舌尖有淡淡的苦味，渐渐蔓延整个口腔。他最终无法说出口，他不晓得自己在畏惧什么，是那个背叛了太阳的自己吗……还是她的不接受呢……他从未尝试过说出自己想的，没想过说出，今天却是想说，却说不出了——大概和腿长久不用就没办法马上走路一样吧。

作者有话说

　　我们总是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