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到来前[hp斯教向同人]》料峭春风吹酒醒

103、复活·烙印·胸针

　　今年的假期，盖拉照旧回了马尔福庄园。
　　一个穿着黑色袍子带着银色狼狗面具的人将她带进去，一切都不一样了……
　　灯仿佛都因某种阴冷潮湿的东西而变得暗下来，忽明忽暗，摇摆不定，令人不安……那个穿着黑袍子的人散发着血腥味——多半是个狼人，也不知道伏地魔什么时候看得上它们了。
　　想到这里，盖拉不动声色在心里皱了皱眉，和狼人保持着距离，规矩地一步步上楼去。

　　在楼梯拐弯的地方，已经能见到楼上的场景，几个食死徒穿着黑袍子肃穆地站在墙边，卢修斯坐在了长桌侧面的普通椅子上，坐在主席的人被高高的椅背挡住，但是不想也知道是谁——他当然是无需害怕魔法部，福吉甚至不敢承认他回来了。

　　“主人，她来了。”狼人小心地汇报着。
　　“下去吧——”他命令着，那个狼人已经行礼后退下了，伏地魔没有回头，用更强硬的口气说着：“我让你们——下去。”
　　有个食死徒被吓了一哆嗦，那三个人也赶紧下了楼。
　　伏地魔才从椅子上站起来，转过身，他竟然西装革履，棕色微卷的头发，高挺的鼻梁，猩红色的眼睛，他将黑色极富垂感的兜帽摘下，看着盖拉。
　　盖拉用了半秒平复自己用惊讶也不足以形容的神情，她想着自己大约能吞掉一只巨乌贼了……

　　“啊……好看的皮囊对吗——你的功劳啊，盖拉。”他用一种绅士的口吻说着，走了过来，“没必要这么惊讶——还是，你觉得我该变成别的样子——比如说，没有鼻子。”
　　他的手搭上了盖拉的肩，像是长者对一个晚辈，嘴贴近少女的耳朵轻语，盖拉可是清楚地知道，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一直保持挺立，头也没有一丝晃动，说：“能为主人做事，是我的荣幸。”

　　“我想我还没有说要接纳你——”他忽然放开了手，闪到盖拉对面，从衣服里掏出魔杖，卢修斯面如土色。
　　“狡猾的朋友，你怎么没给这位可怜的小姐讲讲她的身世——或许她就不会这么急于成为我的信徒了。”他瞥了一眼金发垂肩的卢修斯，似笑非笑地说。卢修斯好像想要张口，却又咬紧了牙，将头压下去，握紧了手中的拐杖。
　　“我想我不需要知道我的身世。”盖拉无所谓地说，“我已经决定了我的信仰，就不会因为别的所改变，主人。”
　　披着汤姆皮囊的伏地魔又一次将猩红色的视线转到了盖拉身上，盖拉顿觉一股锐利冲入她的大脑，保持着上一次在墓地的感觉。
　　终于感受到深层的记忆完好无损，直到伏地魔说：“我想你也并没有理由骗我——欺骗我的后果很严重……”他总是用看似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有着威胁味道的话。
　　总觉得他没有原著里描述得因为制作魂器导致精神上暴戾，或许还是老谋深算，和中期的伏地魔比起，只是多了点手段。

　　“伸出手来——我忠心的仆人，都应该得到自己想要的奖赏——”他骨白色的魔杖停在空中。
　　拐角处的学习室里的纳西莎，双手捂住了嘴，微微颤抖着听着这一切，她的唇只能触及到自己冰冷的手……而手感受到流下的滚烫的眼泪……靠着墙壁，瘫软在地上。

　　盖拉将左臂的袖子挽起，伸过去。
　　他冰冷如尸体一般的手触碰到了盖拉有些温热的胳膊，低垂着眼帘的盖拉用意志控制自己不要打哆嗦。
　　白色的杖尖戳在盖拉的小臂内侧，顿时，一股灼烧的感觉将整个小臂环绕，烙印在逐渐形成。
　　黑色的线条游走过的地方，带给盖拉以刺痛，此时她只想倒吸冷气，可是她不能，她的牙紧紧地互相咬合，手臂也没有因为疼痛而往回抽。
　　屋内的死寂中，仪式完成。
　　盖拉只觉得手臂快因为自己的紧绷而变得僵硬，伏地魔将脸凑近盖拉的脸：“很好……很忠诚——卢修斯，你这个狡猾的朋友，有一个好教女——莱拉应该感谢你吧——”他看着卢修斯，金发男人缓缓抬起头，极为勉强地笑了下，回应伏地魔的认可。
　　“主人……”一个声音响起，盖拉将自己定在原地，等着伏地魔的动作——他毫无征兆地放开她的胳膊，你能在他的口气中感到高兴与疏离：“西弗勒斯……我忠实的仆人——弗林顿小姐——或许我该介绍你们认识——你最熟悉的——院长……兼……教授——”
　　他从斯内普的身后绕过，又走到盖拉身边，像是一条巨大的毒蛇将两个人环绕。
　　“看来我们的新朋友很害羞——不知道怎么面对自己的教授呢——”他的目光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微眯着眼，轻轻翘着嘴角。
　　“可是你们不是早就认识吗——弗林顿小姐——我更乐意叫你真正的姓氏——”他将重音放在了“真正”上，盯着盖拉的面色，表情十分玩味。
　　“我以为只有得到您的许可，我才能擅自说话作为——”盖拉从容而守边界地说，垂着眼皮，像是一只宠物，被魔鬼的目光灼烧。
　　“当然——我很喜欢你的——守规矩——那么，请转过来——这或许会让你好受许多——”他将目光移到斯内普脸上，黑发男人黑色的目光垂在地上，手指插在一起放在小腹前。
　　盖拉听从着伏地魔的指令，转过身来面对着离自己一米远的黑发男人，如果不了解情况，或许真的会认为，他们是陌生人。
　　他们之间是疏离，因为他们都不认识此刻的彼此。
　　“看来这十几年你的习惯一直没有变过——接下来——我将对你例行检查——”伏地魔的魔杖指着斯内普，黑发男人颤抖一下，顿时像是中了力劲松懈，跪倒在地上，用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身子，随后浑身痉挛一般倒在地上，发出野兽样的低声吼叫，扭曲挣扎着。
　　“盖拉，好好看着吧——这会让你好受的——你的教授，也必须在回归时接受和你同等的检查。”只过了15秒，斯内普若无其事地起身，向伏地魔行礼：“请允许我为您的归来感到高兴。”
　　“你真的高兴吗——西弗勒斯——你从没有去找过我——甚至还不如卢修斯忠心——更别想和你的学生相比了。”
　　“主人，他看我看的很紧——对此我无言辩驳。”
　　“我当然不需要你的解释——我对自己的钻心咒还是有信心的。”
　　“是。”斯内普极为简短地回答着。
　　“我想……”毒蛇又打量起盖拉的神色来，她好像都没什么表情，长的有些不合身的袍子将她紧紧攥拳的手包住，听见耳边传来魔鬼嗤笑的声音。
　　“西弗勒斯——不如就由你来做她的辅导工作——她应该需要人来指导——如何使用黑魔法吧——毕竟有的人一定没有教过她吧。”他偏头扫过卢修斯的脸，接着不屑地一扬眉毛。
　　“主人……”
　　“毕竟她也偶尔出入你的办公室——我认为你们已经很熟了——而你在这方面也算得上精通了——对吧。”他用无可置疑的语气说。
　　“是的，主人。”
　　从头到尾，两人没有真正看过对方的眼睛。

　　“弗林顿小姐——过来。”伏地魔已经将袍子摘下来，放在椅子上，露出了那一身黑色的西装，还有胸前挂着的怀表。
　　盖拉压了压头，跟在他的身后，进了一间书房。
　　他背对着盖拉，站在落地窗前，拉开窗帘，看着远方波涛汹涌的，黑压压的乌云。
　　“盖拉——作为赛尔顿家的最后的血脉——你难道就没好奇过自己的身世吗——”
　　“我认为那无关紧要。”
　　“是吗——好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谢谢您的好意，我很感激。”
　　他转过身，目光始终没离开她，坐在了背对窗户的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办公室里的沙发——我狡猾的仆人真是会享受。”用细长的手指在皮沙发的扶手上擦过。
　　伏地魔翘起了二郎腿，微微斜着身子，将手肘顶在那一侧的扶手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随意的搭在另一个扶手上。
　　“你的真名，该叫盖拉·弗林顿——哦，也许按照传统叫法，应该是盖拉·赛尔顿……好了好了，闲聊到此结束了。”这总是令盖拉怀疑，这家伙有点神经质，也变得更难对付——
　　如果没有了暴戾和冲动，这么冷静和老谋深算，倒是给扳倒他增添了不少阻力，原本魂器的事情就够让人心烦的了。
　　“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盖拉俯首恭听，不发一言。
　　“我需要你去给我找一样东西——就在霍格沃茨，对我很重要。”
　　就这么放心交给她了，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在斯莱特林的图书馆——那间，老祖宗留下的有求必应屋里——我想，你知道怎么进去。”
　　伏地魔知道她去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毕竟被摄魂取念的人都知道自己被人读到了什么——
　　“但是你进去的时候都正好是你需要的东西——对吧——弗林顿小姐，你不会认为，斯莱特林什么都没给我们留下吧——”他微微眯着眼。
　　盖拉抿抿嘴，听着他的下文。

　　“那是一个黑色的蛇形胸针——它对我意义非凡——这个圣诞，回来，交给我——知道了吗。”
　　“是的……主人。”
　　“我想这会对你有所帮助……”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宝石坠子，盖拉接下……果然是伏地魔的东西……黑魔法的压迫感总是一瞬间袭来……收进口袋里。
　　“很好——那么接下来，你还有一件事要做……伸出手。”
　　盖拉将左手伸出，骨白魔杖轻盈一划，格外鲜红的血液从手上的口子流出。他用杖尖画着圆，少女的血液在空中凝成血球，注入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玻璃管，液面高度上升，靠近管口，他白色的杖尖在管口边沿轻敲一下，拿起了桌上的塞子塞上。

　　“出去吧，刚刚的所有事——我不希望还有别人知道。”
　　“是。”盖拉攥紧了还流着血的手，上身前倾，行礼离去，轻轻将门带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点背，差点和一个黑影撞上——大约是哪个食死徒，盖拉又准备躲开。但当她抬眼看到排扣，以及熟悉的试剂味道后，心上没来由地抖了一下。
　　黑发男人的鹰钩鼻让他看起来格外刻薄，他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向着她来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