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关于升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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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这叫什么情况？表面上是你以为你的朋友回家了但其实他还在外面，还跟你碰上了。实际上是你不仅知道他在外面，你还特地编了一个让他承认他回家了的谎。关键是对方还配合了。
……好吧，这一点逻辑也没有。
不过于情于理，这个时候九鬼十六夜都得扯些什么来自圆其说（毕竟不能指望古见笑介来干这件事）。但是一对上视线，冷静就瞬间流失，更强烈的心虚感率先占据了她的脑海。
于是她一瞬间停止了思考：“呀笑介！你是走到家门口后又临时起意折返回来看猫了吗！”
……
古见笑介冷淡中夹杂无语的看着她，一言不发。但是他这种疑似不知道该发表什么感想的反应，在现在的情况下更显得十六夜刚刚好像说了什么傻话。
或者说，就是说了一句傻话。
九鬼十六夜内心的小人已经扶着墙，狠狠地将头往上面反复撞上去了。
这个开场白太尴尬了。实在是太尴尬了。不仅表演成分严重，这话一说出来连她自己都不信。
先不提他为什么要临时起意折返回来看猫，既然是折返回来，那为什么他会从学校的方向那边走出来啊！这完全不合理啊！
纵使她在古见笑介面前再没皮没脸，她也是有羞耻心的，即使这些羞耻心总是会出现在奇奇怪怪的地方。像这样仿佛暴露智商短板的行为，纵观她十五年以来的人生也足以在她的黑历史记录上添上浓厚的一笔。
九鬼十六夜羞愤欲死。
在这段安静的时间里，古见笑介似乎也做了什么思想斗争。他面色如常，像是在回应她一般，抬眼，然后。
轻轻地点了点头。
九鬼十六夜：……？！
他点头了。
他点头了！
九鬼十六夜立刻识时务的顺着台阶走下去，“这样啊，那你多看看。”
她张开手，展示般对准了在墙头上的猫咪。可能是因为人和猫语言并不相通，猫咪圆圆的眼睛瞥了两人一眼，立刻十分不配合的翻身上了某户人家的屋顶，只给十六夜留下一个背影。
无情，冷酷，残忍。
才刚吃了她的罐头就翻脸不认人了！吃白饭的渣男！不对，渣猫！可恶的媒婆痣！！你一个奶猫行动那么利索真的好吗？！
但是不慌。
九鬼十六夜不动声色的收回手，从容不迫地说：“真遗憾它走了呢。话说果然就算是笑介也抵抗不了猫咪的魅力吗？我记得秀子阿姨好像也很喜欢猫哎，这就是神奇的遗传基因学？或者说你们家的基因还真是强大啊全家人都长得那么好看……”
很好，先是轻描淡写的转播了一下情形，然后滔滔不绝地将话题引向别处了。反正也没有别人，只要他们两个继续一个说话一个不说话，维持这个独角戏场景，那就谁都不会觉得尴尬。
古见笑介听她废话了一会儿，转头走了。
*
回到家。
九鬼十六夜在玄关换下鞋子，然后将书包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微凉的液体滑过干燥的喉咙，顿时让她感觉清爽了许多。
十六夜家属于小康家庭，经济条件还不错，目前住的房子是独栋两层楼，有几年贷款在还。装修很普通，因为一家三口并没有在这方面上有多少偏好，家具也只买了有实质作用的，因此显得有些空旷。
九鬼十六夜把书包放回二楼的房间，换下校服，打开电视调到了动画频道看。
不久过后，九鬼理子也回家了。穿着职场装的女人换下低跟的黑色鞋子，将公文包随手放到鞋柜上，伸了个懒腰走向客厅，一眼便注意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儿。
九鬼理子说，“你已经回来了啊。”
“刚到不久，今天帮同学做了值日，”九鬼十六夜淡定地看着她，见只有她一个人，便顺口问了一句，“老爸呢？”
“哦，他啊，”九鬼理子一边脱外套一边露出嫌弃的眼神，“今天和同事喝酒去了，别管他，该回来的时候会回来的。”
“哦，”九鬼十六夜应道，“那晚饭吃什么？”
“吃饭咯。不过好像没菜哎，你想吃什么？”
“随便。”
“那……炒苦瓜？”
“？我才不要，那是什么黑暗料理？”
两人对视一眼，战争一触即发。
九鬼理子先发制人，“苦瓜吃好的。”
“那我也不吃，而且吃着健康的蔬菜又不止那一个，干嘛局限在难吃的东西上面。”九鬼十六夜不为所动，并提出了有理有据的反驳。
九鬼理子皱起眉头，“良药苦口。”
九鬼十六夜点点头，表示理解：“可是我还没生病。”
“你刚刚不是才说随便吗？”九鬼理子质问。
“前提是那东西不会摧残我的味觉。”九鬼十六夜委婉地说。
“……”
九鬼理子的眼神似乎逐渐变成了威胁，九鬼十六夜毫不吝啬的回视，仿佛完全没察觉到母亲到底想表达什么。
“哈……”沉默片刻，九鬼理子挠挠头，发出了像是叹息般的声音，选择妥协，“算了算了，今天煮面吃吧，冰箱里的牛肉不吃就要坏了。”
“好。”九鬼十六夜为自己赢下了这场战斗而感到沾沾自喜。
但是很快她就会知道妈妈这种潜在带些幼稚的生物是不会就此罢休的。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十六夜正安心的嘬面，吃到一半时，突然听见九鬼理子向她抛来一个死亡问题。
“说起来小夜你今年也国三了呢，怎么样，想好去哪个高中了吗？”九鬼理子夹了一块儿牛肉放进嘴里，“我听秀子阿姨说笑介君去年就选好了哦。”
九鬼十六夜：“……”
说实话，她还真没想过。
秉持着坦白从宽的信条，九鬼十六夜诚实的说，“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嘛，这可是你自己的事情，”九鬼理子叹了口气，“就没有想去的学校吗？”
“不太清楚，”九鬼十六夜摇摇头，她对于附近的学校其实不怎么了解，“我目前只知道硝子姐的高中，她进了那个学校之后好像变得开朗一些了，但是成绩要求似乎蛮高的，我肯定没戏。话说笑介要选哪一所？”
高中选好了居然不告诉她这个死党。虽然她也没问。
“贵宰高等学校。”九鬼理子回答，“怎么，你要跟他一起吗？”
十六夜否认道，“没有，那个听起来也很难考。”
“……我倒是宁愿你继续跟笑介君一起。”九鬼理子叹了口气，“这么没有志气可怎么办啊……”
九鬼十六夜沉默不语，吃完了面，将碗筷放到了洗碗池里。
“嘛，反正距离志愿填报还有一段时间，你好好想想吧。”
“哦，知道了。”
回到客厅，见电视里的动画已经换成了她不感兴趣的内容，九鬼十六夜也不再留恋，转身上楼回到了房间。
空间很简单，一张浅色方格的单人床，上面放着台灯的书桌，木制的衣柜，一个摆满了漫画的书架，和一把椅子。
回到房间，想到自己才刚吃完晚饭，九鬼十六夜便放弃了躺到床上的念头，转而坐在地板上，抽出一本书架上的漫画看。但对于已经翻阅了不少遍已经对此滚瓜烂熟的剧情，甚至看一句脑子就能自动一字不漏的接上下一句，她便也没了兴致，背靠在床沿上发起呆来。
九鬼十六夜对于人生其实蛮迷茫的。或者说没什么计划，走一步算一步，至于将来也只想吃好喝好睡好，至于具体干什么工作，只要是正规且不拖欠工资的就可以了。
她的成绩不上不下，大概能考个普通高中，之后大概能考上一个还算可以的大学。但是到底考哪个学校，她是真的一点想法也没有。
这就像是一个没有答案摆在她面前的选择题，让她十分纠结。
自从小学一年级转学到及玉第二小学后，她就一直和古见笑介待在一起。在选择中学时即使有其他的选项，她也是毫不犹豫跟着古见笑介选的，但是高中可不一样。先不提她到底考不考的上他选的学校，好歹也是自己的未来，九鬼十六夜也想认真对待一些。
但是又很难想。她决定等到进行三方会谈时，听听老师的建议做决定。既然是开始的建议，那么一定程度上就是她擅长的事情，起码缩短了一下目标范围，这样或多或少也能轻松些。唯一值得肯定的是，她大概跟贵宰高中是无缘了。
毕竟那是古见笑介选的学校。他一个满级人类次次考试年级第一，她十六夜一个学习中等的普通学生在肖想什么。
其实她也不是离不开古见笑介。关系再怎么好,也没必要一直待在一起，两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之后升入不同的学校，不同的大学，然后还有结婚组建自己的家庭什么的……
等等。
九鬼十六夜猛地联想到了什么。
在电视剧里，同时也有很多现实案例证明，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好像要是一方脱单了，那一方的恋人就会对幼驯染有意见哎。
像是偶像剧里的天降男主与竹马男二，或者女主和女二。这也正常，谁希望自己的恋人身边有一个和他知根知底的异性呢。
九鬼十六夜越想越觉得不妙。
她和古见笑介这么多年的感情，不会就这么告吹吧？虽然她对古见笑介完全没意思，想必古见笑介也对她完全没意思，她也相信这么多年两人的关系够铁。
但是说到底，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原因拆散了一对情侣，其中一方还是幼驯染，她肯定会良心不安的。那可是古见笑介啊，虽然他帅的惨绝人寰，但是要他这颗万年铁树开花是要有多不容易啊！
那不行，绝对不行。她九鬼十六夜怎么能成为好哥们儿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随手拿起手机，拨通了古见笑介的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虽然听筒里并没有传出“喂？”的声音，但是九鬼十六夜知道古见笑介在听。
她毫无畏惧，直奔主题：“笑介！记得把你将来的女朋友介绍给我！”
想将来不会和青梅竹马的恋人关系闹僵，只要和对方打好关系就可以了！
古见笑介：？
古见笑介毫不犹豫的挂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关于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