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Chapter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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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的天色总是阴沉沉的，层层叠叠的乌云在天空上翻滚，悄悄掩埋了太阳，泫然欲泣。
车窗上浮起一层薄雾，朦胧了窗外的景色。阿瓦达盯着窗看了好一会儿，随即伸出手指在上面画了起来。她的手指在汽车引擎的震动下颤抖，留下歪歪扭扭的痕迹。
“阿瓦达，你在写什么？”
哈利探过头来好奇地问，奈何她画的实在太过抽象，实在无法辨别出是个什么东西。
阿瓦达面无表情地念出那串鬼画符：“Tom·Riddle.”
伏地魔的大名。
哈利满脸困惑，迷惑地看着那行字，心中琢磨她的用意。
“车窗上起雾了，我写下他的名字。”阿瓦达轻描淡写地说，“雾散了，他就没了。”
还没等雾散，她将整只手按上车窗，随意地抹了一把，直接让那串鬼画符消失了。
“……”
哈利盯着车窗上因为擦去雾珠骤然清晰的那块区域，说不出话来。直到艾伦德林在家门口停了车，他也没有再试图去理解阿瓦达的行为。
艾伦德林打开门的时候，伊莉丝正缩在沙发上玩一团毛线球，看到他后懒洋洋地喵了一声，矜持地踩着猫步走了。
艾伦德林解释道：“伊莉丝小姐很欢迎你。”
哈利有些手足无措，他紧张地点了点头，漫无目的地打量了一圈客厅。客厅装修得很好，地上铺了一条做工精良的地毯，正中央摆放着几条围在茶几边的长沙发，前面是安静燃烧的壁炉。茶几上左侧摆了一套精致的茶具，一碟水果，还有一些小零食，右侧则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些书籍和纸张，和整个客厅整洁的风格格格不入。不知道哪年的圣诞节留下的圣诞树还没有被撤下，上面还挂着一堆配色怪异的小礼物盒，反而有了点生活的气息。客厅内还放了一些乱七八糟的装饰用的摆件，看起来不像是阿瓦达的手笔。她对身外之物并无特殊要求，即使不缺钱，也不会像德拉科或是潘西那种典型的斯莱特林一样，特地花大价钱买些并无实际用处的东西。比起给自己穿件漂亮衣服，她可能更想给伊莉丝在脖子上扎个精致的带着小铃铛的蝴蝶结。
“随便坐吧，想吃点什么吗？”艾伦德林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牛奶递给他，“阿瓦达不太喜欢喝茶，喝点牛奶吧——加了三倍糖，你能喝吗？”
哈利下意识地接过茶杯，在经历被强行塞枪、观看阿瓦达手下伏地魔的消失之后，已经放弃了思考这家人做事的逻辑性，选择性地忽视掉了用茶壶装牛奶的怪异做法，下意识地喝了一口。
——太*萨里郡俚语_*_甜了！这简直不是人能接受的甜度！
他整张脸都痛苦地皱了起来，充分体验到了三倍糖的含金量，拿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
阿瓦达也给自己倒了杯牛奶，脸色平静地喝了一口后，困惑地抬起头看向他，神情看起来委屈极了。
“没事，没事。”虽然知道她心中没有半分委屈可言，哈利还是悻悻地挥挥手，心有余悸地将手里的茶杯偷偷地推回茶几上。
阿瓦达的视线先随着推行的茶杯移动，而后又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毫无征兆地弯下身从茶几下翻出一个长杆状的东西来，递给了他。
她用一点也不像是祝福的平静语气祝福道：“祝你昨天生日快乐。”
哈利有些惊喜地接过礼物：“呃，谢谢……这个是？”
阿瓦达很俏皮地眨了眨眼，认真地解释说：“麻瓜专用魔杖，44.1英寸，火药芯，射程八百米。”
“……？？”
哈利没听懂，但是他大受震撼。他僵硬地低下头定睛一看，那是一把被礼物纸欲盖弥彰地包裹起来的狙击枪，最外层还歪七扭八地扎了一条蝴蝶结，大概是想让这东西显得更像是个礼物。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家人连送给他的礼物都出奇得一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他心怀敬畏地将枪小心地放到桌上，轻轻地推到茶杯旁边：“阿瓦达……其实我不太会用这个。”
“没事，哈利。我可以教你。”艾伦德林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挥着手神采飞扬地说，“之前教阿瓦达的时候投资了一家射击场，这次刚好可以带你过去。她很有天赋。”
“……我谢谢你。”
哈利由衷地回答，下意识地摸起枪边的牛奶喝了一口压压惊。
……还是好甜。
他被齁得下意识咳了几声。
在阿瓦达再次看过来前，哈利若无其事地放下茶杯，又掩饰般地咳了几声，一手慌乱地拿起桌上的一张羊皮纸。羊皮纸上先是非常端正隽秀的字体，每个字都圆润饱满不连笔，像是打印出来一样工整。
这是一道有些怪异的数学题：“求证：1+2+3+……=-1/12.”
艾伦德林低下头随意的瞟了一眼：“嗯，这是给阿瓦达写着玩的，黎曼ζ函数。”
哈利看了眼阿瓦达写在下方龙飞凤舞的答案，看不懂，只能疑惑道：“这个答案没有问题吗？”
“有，但不完全有。不过她字太丑了，写出来的作业连我都不太愿意看，你应该看不懂。嗯……你可以先看点书。”艾伦德林并没有在意他的不解，把那堆纸挪到一旁，露出放在下面的几本书，“——咦？洛哈特的书怎么还在这？阿瓦达，你还没扔掉它们吗？”
阿瓦达听到这句话，慢腾腾地从茶几另一边挪过来，摸起那几本洛哈特的书，随手扔进了壁炉里。壁炉的火焰得了新燃料，一下子蹿高了一大截，温暖的火光照亮了阿瓦达的侧脸。
除了那几本燃料之外，桌上放着的书确实正常，最上面的两本分别是《短诗》和《恶之花》。书并不便宜，佩妮和弗农虽然买了几本看似高深的名著，但是达力不爱看书，他们自己也不爱看，但始终不太愿意把书给哈利看，那些装帧精良的书就终日被塞在书柜里蒙尘。哈利也曾听说过几位名人在艰苦条件下还要偷偷摸摸励志读书的故事，如果是赫敏生存在这种条件下，一定会想办法去偷偷看掉那些书的。但奈何他本人对这些书的兴趣并不是很大，完全不足以让他冒着挨骂挨打挨饿的风险去偷着看。
这么算来，除了不情不愿地去霍格沃兹图书馆找资料写论文和为了解决谜题而翻阅各类书籍，他很少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只是单纯地为了看一本书而看书。
他脑中思绪万千，手已经平稳地翻开左边的《短诗》。然而《短诗》并不短，在看到一首长达五页的诗后，哈利心生愤慨，忿忿地放下了书。
诗句很美，用词很精简，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看不懂。
他想，他果然不是个读书的料。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