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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人鱼的歌喉（1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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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陆肴阳咳嗽着呕出一滩殷红的血，眼前的视线开始变得花白，周围的景色破碎般陷入黑暗，最后落下来的是银白色刀刃上的光线。
被装上消音器的子弹无声的朝着露丝的脑袋飞去，露丝头一歪反手用刀面挡了过去，紧接着辛辣的味道扑面而来，让他不由自主的闭着眼退了几步。
再次睁眼的时候，漆黑的空旷地面只留下了残余的血迹，除此之外别无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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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温被逼的缩在了角落里，手里还抓着一把略微湿润的泥沙，周围的玻璃和水在不久前闪烁着星光消失。
“殿下。”男人伸手别了下遮住视线的发丝，银灰色的眼睛看着瑟缩的人鱼，不解的继续开口：“我们是同类不是吗？”
闻温吞了吞分泌过多的口水，摇了摇头：“不，不是。”
男人的表情逐渐变得面无表情了起来，他低头整理了下袖口，银色的链子从肩膀上微微颤动了下紧接着被主人的手摘了下去。
“您一直想要回家不是吗？”
闻温的心里一紧，背后的冷汗出了一层，让半透明的鲛纱贴在了身上，若隐若现的肤色吸引着视线。
男人似乎没有看到闻温慌乱的神色继续开口：“等到计划落定，家园的海水就会淹没这片土地，您为什么会这么抗拒。”
闻温睁大了眼睛，透澈的眼睛看着对方的身形，迟疑的重复了一遍：“海水会淹没这里？”
男人嗯了一声，上前走了两步，微微弯腰和闻温平视，看见对方眼睛里只有自己的现象，好心情的弯了弯眼睛，面上的表情缓和了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闻温微微仰头躲过了准备摸自己的手，男人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下，又若无其事的收了回来。
“你不记得也是正常。”男人拉了把椅子过来坐在上面慢条斯理的托着下巴。
“当初因为一条人鱼爱上了一位年轻的人类，不顾家人的反对毅然离开了海底，结果呢。”男人轻笑了一声继续说了下去：“她被抓了起来。”
闻温心底开始发冷，男人还在说。
“过了大半个月左右，应该吧，重新出现在海面上的是已经没有气息的尸体了，说是尸体都是美化了，她的鱼尾只剩下了骨头，肚子那里破了个口子里面空荡荡的。”
男人声音听了下看到了闻温苍白的脸色，笑着把人拉了过来安抚着他的背脊：“她的家人被愤怒和仇恨掩盖住了思绪，结果落了个同样的下场，或许是那群研究员觉得进度太慢了，所以他们从原本的被动捕捞变成了主动出手。”
“渔网，绳索，最后甚至连重武器都拿了出来。”
闻温的脸色苍白，眼泪汹涌的落了下来，男人爱怜的吻去了泪痕。
“所以，现在其实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别怕。”
男人的吻从眼睑到鼻尖最后含住了闻温略微失了颜色的唇瓣。
下一秒男人被推开了。
闻温眼睛还带着红，脸上的脆弱让人心生怜爱，男人有些后悔，不应该说的那么血腥。
“但是，这些底层的群众不是无辜的吗，他们不应该牵扯进来，你这么做了，和当初那些丧心病狂的研究员有什么不同吗？”
“他们不无辜。”男人略微用力的钳制着闻温的下巴，银灰色的眼睛一如当初初见一般带着冷漠，对世界的厌恶：“他们享受着人鱼带来的好处，有想过那些他们用掉的，吃掉的的血肉是和自家孩子一般大的幼崽吗？”
闻温失去了语言，他无法反驳他的话语，垂下了眼皮：“那林医生在你们计划里扮演的是什么？”
“他是人类和人鱼的混血。”
男人松了松手里的力道，还要要说些什么，紧接着一把尘粉铺面而来，只能闭着眼睛躲开。
闻温拖着酸软的腿快速的逃离了这里。
男人睁开眼，眼皮半掩着银灰色的眼睛，许久才站了起来按下了按钮。
“一级防护形态已开启！”
“一级防护形态已开启！”
“一级防护形态已开启！”
“请工作人员迅速撤离，五分钟后开启检测形态，扫描到的活体将被击杀。”
“检测完成倒计时3：58：42。”
周围的动静忽然大了起来，闻温思绪混乱的抓住了身旁的东西，摇了摇脑袋试图摆脱这种状态。
【0521，有可以抑制我这种情况的道具吗？】
许久，没有得到回话的闻温思绪清醒了一点，咬着牙又在心底叫了几声。
依旧没有回复，闻温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吐出的呼吸夹杂着不正常的热，在微凉的环境里呈现丝丝缕缕的白雾。
手指在虚空中划了几下，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可以打开系统的面板，闻温来不及细想，匆匆买了自己想要的，勉强躲过了过来搜查的机器人。
身体变得滚烫，连带着眼前的视线都时明时暗的，眼皮因为热度泛着红，鼻尖冒出点细汗。
这个破烂身体！
闻温软着手脚抓住了身侧的扶手，在心里为自己这个状况怒其不争，索性购买的道具让他暂时从那种状态脱离了出来。
看了眼副本倒计时后闻温对时间有了个模糊的概念，然后开始思索如何破开这种困境。
指尖一动似乎触摸到了什么，闻温侧头看过去拢了拢大概就抱着这些文件换了个地方。
这是些实验记录，上面的术语闻温看的一知半解，结合着旁边人手写的笔记勉强看了个明白，背后惊起一片寒意。
星元20307/5//“实验体7号：出现轻微排异现象□■■■，留待观察。”
星元2030/8/9//“实验体59号：目前状况一切良好，可转移到平缓区进行下一步融合。”
星元2030/9/15//“以上实验体融合失败，采用二级■■程序。”
□■■□■■■
下面的字被人为的损坏，像是匆匆离开没来得及销毁，只好囫囵的划掉了大部分数据。
闻温一连看了好几张越看心底越凉，这些记录没有一张是成功案例的，在匆匆翻动中一张照片和一张白色的卡片掉了下来。
“爱丽丝·罗宾。”
闻温从地上捡了起来翻到了照片的正面。
照片上的人懵懂的趴在玻璃载体里，海藻一样的头发在液体中飘浮着，似乎注意到有人在拍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闻温愣愣的看着照片里的人，直到女声冷漠的开始播报。
“检测完成倒计时：3：00：00”
闻温呼出一口热气，当务之急还是先离开这里，和队友汇合，收起了那张不知道作何用处的卡片，小心的打量了一会外面的状况循着上次的记忆摸索了过去。
“嘀！”
提示灯由红转绿，闻温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张卡片，拉开了门走了进去。
室内的摆设很简洁，桌面上放着整齐的书籍和材料，闻温凑近了一点看清楚了上面的名牌。
“林修泽”
林医生的办公室吗？
闻温打量了几眼，走上前没轻易动手，草草看了几眼后视线突然落在了一个黑皮笔记本上。
笔记本虚掩着，一支笔夹在了中间。
闻温翻开了那一页，上面的记录停留在了几天前。
“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小家伙，还是和之前一样那么可爱，时雨把他照顾的很好，比刚被那群家伙捕捉上来的状态好了太多了，可惜不记得我了。”
“莱恩纳那个家伙突然加快了计划的进度，莫名其妙，不过快点结束对谁都好，这个病态的星球让人没有待下去的念头。”
“还能在见到他吗，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可能不太好，毕竟我可是骗了他，不过莱恩纳应该会保护好他。”
“你在看对吗。”
闻温瞳孔一缩，险些把手里的东西扔出去，最后一句话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甚至能从那些字眼后面窥探到对方的视线。
女声的播报又播报了一遍，闻温吸了一口气离开了这里。
*
“死了吗？”
冷漠的女声从头顶传来，陆肴阳惨白着一张脸悠悠转醒，偏头看去就看到一个女人坐在不远处，手指撑着下颌看着这边。
见到人醒了过来女人也没多大反应，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边走边说：“你的同伴在隔壁，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惹到了那个疯子，不过很幸运。”
女人拉开了门，侧脸半掩在黑暗中：“在找到小温之前，你们暂时很安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