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战斗狂想曲 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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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代目！”狱寺从远方追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纲吉转过身，对狱寺展现一个灿烂的笑容：“Reborn和Giotto都去意大利了，Reborn说可以给我一天的自由生活。”他仰起头，明亮的阳光洒落在他仰起的脸上，他不禁深吸一口气，像这种悠闲自在的感觉已经有多久没经历了？
狱寺有些疑惑：“Reborn先生和初代去意大利干什么？”
纲吉摇摇头：“听说是去参加一个谈判，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狱寺忽然又大大咧咧地挽住纲吉的胳膊，一脸的自信：“既然是十代目的假期，那一定会过得很精彩！”意思非常明显。
纲吉脑后拉下一片黑线：“那个……狱寺君。”纲吉找着合适的词，狱寺和自己一样也需要好好地休息，但他总觉得狱寺如果和自己在一起，狱寺就会被自己脑中的“十代目“的事搅得很累很累。
“其……”实字还没说出口，就被飞机的轰鸣声压了过去，纲吉看到路两边的树剧烈地晃动，从头顶上忽然传来的强烈的旋风好像要把他吸进去，轰鸣声越来越大，他用手挡住一次次冲向他眼里的利刀一般的风，知道黑暗笼罩，他看到了眼前的庞然大物在他头顶上盘旋，对方的目的昭然若揭。
纲吉向后退了两步，却被压力牵制全身动弹不得。狱寺很快反应过来，他大声叫着十代目抓住他的手把他向自己身边拉，但人的力量怎么能比得上直升机所带来的气流差？舱门被打开，直升机距离地面越来越近，里面的黑衣人想抓住纲吉，纲吉被狱寺一把推开，巨大的推力让纲吉脚步踉跄，冲入鼻喉的尘土让他咳了两声。
狱寺却一刻也没有停止，他点燃了指环的火焰，对纲吉大喊：“十代目，赶快离开！”炸弹冲向了飞机。
纲吉大叫：“这种时候叫我离开不可能！”他摸出手套和死气丸，另一边，迅速旋转的螺旋桨熄灭了炸弹的火焰。在狱寺第二次攻击到来之前，他们很巧妙地改变方向，直奔纲吉。尖长的枪打翻了纲吉的死气丸，纲吉转身，一阵天旋地转，在世界漆黑之前，他听到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十代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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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纲吉被抓走的那一刻，狱寺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不停地追赶，只能看着直升机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双腿跪下，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修长的手指在弹奏悲怆的音符。“十代目……”因一路奔跑而头发凌乱的他颓废地垂着头，突然到来的冲击让他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直到一声“狱寺”唤醒了他。
把棒球半搭在肩上，一脸阳光的棒球少年疑惑地看着他，暴怒的狱寺站起身：“十代目……十代目他，被人抓走了！”他抵在墙上，手攥成拳头，关节处一片月白，他狠狠地砸在墙上：“可恶，如果我当时反应再快一点的话……”
山本脸色微变：“狱寺你冷静一点，详细地说说阿纲的情况。”
狱寺虽然冲动，但他毕竟直到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在他时不时夹杂着“可恶”的叙述中，山本黑着脸了解了事情大概。
“小鬼呢？”“和初代在意大利。”
山本把手中把玩的棒球收起来，难得严肃地对狱寺说：“这时候应该想办法联系小鬼。”
狱寺怒火攻心：“这还用你说吗？”“那就赶快走吧！”
狱寺不耐且没有焦距的翠绿的眼睛扫到了在地上狼狈地躺着的盒子，那是纲吉装死气丸的盒子。
狱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没有超死气模式，纲吉怎样自卫？他颤抖地捡起了盒子，山本显然也看见了，所以他开始狂奔，他需要尽快地联系Reborn，狱寺唇角颤抖，竟甘愿一声不响地跟在他后面跑。为了心中的同一个人。
拐角处是一个破旧的杂货店，杂货店老板一听他们有急事，非常慷慨地把手机借给了他们（恰好他们都没有带），狱寺拨通了号码，漫不经心地对上了墙上的钟表，正是上午7点钟。
00：30AM 意大利
黑手党从来就不是什么光明的组织。
如果说纲他们还是毛小子，并不懂得黑手党背后隐藏的含义，但是被誉为无法超越的彭格列初代——那个创造了彭格列的男人，Giotto•VONGOLA，深深地明白彭格列的荣誉究竟意味着什么。
意大利的老旧民房，一排排的民房被围墙阻隔开来，黑暗阴森。
在夜半万籁俱寂之时，青年与黑衣少年踏入了这里。Giotto踩在湿漉漉的地板上，浓浓的血腥味冲入鼻子，他皱眉，看了眼在他旁边笑得诡异的黑衣少年：“REBORN，你不让纲来的原因就是这个？”
Reborn淡淡地说：“让他来肯定是又要伤心几天。”他犀利的目光转向Giotto，“如果你想锻炼一下自己的孙子，我也不会反对。”Giotto露出一个腹黑的笑：“不用了，纲还是等着我们的凯旋吧。”
黑手党的生活并不适合少年。
彭格列的首领一出生就注定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黑靴子踏过血腥的阴暗的地板，绕过曲折的民房。Giotto眯着眼睛，看样子对方派了不少人负责监视。REBORN对他打了个手势，Giotto微笑着，优雅的笑容在月色中却显得冷冽，蓝色的眼睛开始转金色。现在还不太适合用死气之火。
Reborn轻巧地跳到旁边的围墙上，把列恩变成的剑甩给了他，压低了黑色的帽子，嘴角微微上扬：这就是初代和十代的差距吗？
Giotto微微侧身，暗夜中，一个黑影向自己冲过来。手起，剑落，一切只在一瞬间完成，整个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浓浓的血腥味让Giotto有些不愉快，但依然微笑面对。
那人捂着肚子翻到在地上，Giotto转身，黑色的风衣也随之翻卷，就让个人在黑暗中消逝，不需要死神的钟声。REBORN冷笑：“真是安静的死法。”“哪里哪里。”
绕过了几段曲折的路，说话声越来越大，Giotto和REBORN对视了一眼，同时把身体轻轻地贴在墙上。
“嘿嘿，明天等那个十代一来，我们就可以……”
“大哥，难道真的可以吗？对方可是彭格列啊。”
“即使是彭格列，只要厉害的人物一倒台，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到时候，我们可以……嘿嘿”
Giotto不爽地皱起眉，用目光询问Reborn：“我可以把他们剁了吗？”Reborn摇头，无声地说：“还不是时候，我要的资料他们还没有说出。”Giotto轻笑，有这么一个家庭教师，十代的未来似乎用不着担心。
他们很有耐心，最起码在关系到彭格列利益的时候如此。
“亚洲的日本分部也取得了联络。他们说会在横滨的XX KTV采取行动。”一个疑似老大的黑影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彭格列的某高层领导会在明天光临那个KTV，有了十代和他，嘿嘿。”Reborn勾起嘴角，想要的已经得到了，剩下的只有歼灭。
……
Giotto清理了一下剑上的血迹（此时，剑复原成列恩），冰冷的眸子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嘴角泛起冷笑。
Reborn掏出手机（已设为振动），来电地理位置显示为日本并盛，他为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麻利地翻过围墙，避开了Giotto的视线。
在他按下接听键的一刹那，他怀疑手机会被来自狱寺绝望的“Reborn先生”给震坏，他抑制住了踩碎手机的冲动……
“慢慢说。”Reborn淡淡地说，但却靠在墙上，似乎想着什么。手里的枪越握越紧，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手枪被举起……
“砰——”几只树上的乌鸦扑扇了几下翅膀飞向深蓝的夜空，寂静无人的巷落，带有几分恐怖色彩的枪声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和Reborn随手甩出的手机一起坠落的还有一个半残的人，胸口一滩血迹，他刚才从树上跳下来还想袭击打电话的人，但是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Reborn不屑地冷笑，抬头便看到了Giotto慵懒地坐在围墙上：“这样的话就被发现了呢。”政府可不是这么好对付。
“呵呵。”Reborn压低帽檐，眼睛明亮如星辰，“所以我们要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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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寺听到了一声枪响，然后是“嘟——嘟——”的忙音，不由心中一悸，飞快地拨了第二遍，依然是忙音。
第三遍，第四遍……每一次，他都在祈祷Reborn不要像平时一样乱来，但每一次的结果都是一样，一直是忙音。她焦急地把手机还给杂货店老板，从有些昏暗的杂货店走出来的时候，阳光让他的眼睛发酸，整个人被抽空，深深的恐惧让他止不住的颤抖。
距离纲吉被绑架已经过了二十分钟。
山本眼神一凛：“狱寺，去阿纲家！”
狱寺跪在地上，银发耷拉下来，懊丧的他狠狠地把拳头捶到地上：“去了那里，我怎么跟十代目的母亲交代？”一向聪明的他唯一的弱点就是太过感情用事。
“如果只是绑架的话，勒索信应该被寄到阿纲的家。”山本慢慢地分析，只是不停地看时间这个动作暴露了他心中的着急。
狱寺和山本开始狂奔。
很不幸的是，没人在家。
上午八点钟，正是奈奈去超市买菜的时间。
虽然问了很多人有没有看到直升机，但目击者毕竟都是少数，连方向的描述也都是模模糊糊，甚至自相矛盾。线索就这么断了……
狱寺的整个世界都开始崩溃，对他来说，不用考虑太多复杂的原因，十代目就是他的全部意义，有一天，不能守护住自己心中的神圣的话，那将是比消失更令人恐惧的事。山本沉默不语，他的手攥成了拳头。
狱寺绝望地把目光移向纲吉的窗户，二楼的窗户前是一棵茂密的大树，略显深沉的绿色之间，那一抹明亮的颜色成了最抢眼的存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个云雀似乎有一只这种颜色的鸟。
知道鸟儿突然扑扇起翅膀，相当愉快地唱着校歌离开时，他们已经确定了是那只鸟。
山本眉头紧锁：“云雀的鸟怎么会在这里？”经过时间的雕琢，他不再是一个只会单纯地笑着的少年，还是说这种生活自纲吉在他跳楼之际救了他后就不再有过？
狱寺管不了那么多：“说不定是云雀搞得鬼。”
“冷静一点。”山本拦住他，这时候浪费时间非常不明智，“云雀怎么可能会有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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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黑手党来说，地球上有三个地方是最不能惹的，位于北意大利的复仇者监狱，关押的都是A级要犯，从中逃脱的几率几乎为0。阿尔卑斯山上的小国瑞士——其首都日内瓦是许多重要的国际会议的召开地，信息透明度极高，永远中立，黑手党不可能猖獗发展。还有一个就是近些年刚刚在黑手党内部曝光的科尔斯特岛。
对于生活在太平洋中夏威夷群岛附近的科尔斯特岛上的人们来说，世界的基调是沉重的。
科尔斯特岛，一个并没有被卫星看测出的存在，它从诞生之日就强行被黑手党装上了屏蔽系统。没错，科尔斯特岛只是一个非法的现代人造小岛。
没有美丽的自然风光，连树叶也显得那么颓败。这是黑手党的人体试验基地，禁止人体实验几乎成了黑手党界的一个潜规则，而因此灭亡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就是一个失败的例子。但事实上，它仍做为黑手党的一种形式存在着，目前有逐渐扩大的倾向。科尔斯特岛的幕后也是一个相当强大的家族，因此，很多人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纲吉是昨天晚上被送到这里的。
那个时候，被灌了迷药的他处于半睡半醒之间，只听见黑衣人与对方交涉了几句后，自己就被关进一间幽暗的屋子里，他终究抵不过睡意进入了梦乡。
黎明的第一缕光芒来到这个小屋的时候，人们惊奇地发现原本还有一个空闲的床位多出了一个少年，而少年露出一个温和的笑，用带点口音的英语冲他们打招呼：“Hello！”
在小屋关着的都是来自世界各地的黑手党，虽然语言不通，但英语多少是懂一点的，更何况这些人中还有英国人、美国人。
通过连说带比划，纲吉终于明白了现在的处境，人体试验基地，只不过，这里可没有黑手党首领，这里都是被首领送出的试验品，不过这间屋子关着的都是些苦工。
纲吉沉默了，谁那么大胆子敢把彭格列的下任首领送来这里，看来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艾文，一个来自意大利的十八岁的少年，十五岁加入黑手党，混得颇不如意，前一阵子因为得罪了首领而被送往科尔斯特岛，成为了成年实验室内最年轻的试验品，还有一个星期就要被送往实验室了，科尔斯特岛实验的周期是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被选中的人都会战战兢兢。
艾文不停地向比自己年纪大的人哭诉悲惨的命运，黑手党向来不是善良的人，他们统统一副不敢兴趣的样子，甚至厌烦地躲开，艾文只能在岛上乱走，可惜，没有一个人愿意理他。
真实些无聊的家伙。艾文百无聊赖地在岛上闲逛。
他不是没想过逃脱，只是前辈们的诸多失败的例子让他很绝望。
天气很好，近海的区域难得出现了晴天，连续几天的阴雨让他全身酸痛，出来活动筋骨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他很惊讶地发现下雨的几天，竟然来了不少新的“小白鼠”。
走了一会儿，因下过雨，他的鞋子已经沾满了泥土，他有些不爽地皱皱眉，虽然已经是旧鞋，虽然在这里的人们穿的都是破烂不堪的些，原因有很多种，或长久未换，或被迫去做苦工，比如正从他眼前经过的运送的钢材的人（不要问我为啥这里会用到钢材，因为我也不知道）。
他低头细看，还真的发现了一双干干净净的鞋，鞋的主人拥有一头褐色的微长的头发，褐色的眼睛里有着不属于这里的关于生命的希望，唇角微微扬起的弧度宛如出生的太阳，大约十六七岁的样子。是个新面孔。
艾文讽刺般地笑了笑：无论怎样的人，不出多长时间，那份希望总有破灭的时候。
正这样想着，他的脚下一滑，栽倒在泥坑中，生涩的土味在他口中蔓延开来。人们采取了袖手旁观的态度，甚至把这个当成了日常生活的调味剂，哄堂大笑起来。艾文很尴尬，他双手撑地想站起来，脚下一滑，有摔了个狗啃泥，哄笑声更大了。
可恶！艾文恨恨地从泥水中抬起头，想逐个鄙视那些笑得张狂的人，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过来。
是他！那个运送钢材的人！他浑身一震，少年依然伸着手，微笑地看着他。神使鬼差地，艾文把浸在泥水中的手伸了过去。
手帕被少年及时地递上来，艾文难得不好意思地看着少年被自己抓的满是泥水的手，讪讪地说了一句：“谢谢。”
“纲吉！”远方的人不耐烦地冲少年喊道，“在那里磨蹭什么，时间快到了！”少年精神一凛，什么也顾不上，飞快地跑去。“你的手帕！”艾文大叫。空气中只悠悠地飘来了少年的回答：“以后见了面再还吧！”
艾文略带茫然地收回视线，纲吉……日本人吗？
把刚才送到后，纲吉的胳膊累得不断发抖，他满头大汗，老工人帕纳维诺•马尔尼斯甩给他一条脏兮兮的毛巾，纲吉小声道了谢。
已经干了一上午了，唯一闲暇的时间就是中午的用餐时刻。
岛上的苦工聚在一起，吃着难以下咽的饭菜，纲吉发现，这个岛上的苦工真的不少，而且他这样的已经算是最年轻的了。
帕纳维诺坐在他旁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饭，白了纲吉一眼：“怎么还不吃？如果挑食的话你是生存不下去的。”帕纳维诺是意大利人，只有一只眼睛，大概三四十岁，但已是满脸沧桑。纲吉忙收回视线开始吃饭，即使难吃，也必须要补充好能量。
“好累！”纲吉全身瘫软在床上，如果他们睡的木板可以称之为床的话。虽然忙碌了一天，但纲吉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人体实验基地，他看着右手，没有指环，死气丸也丢了，痛恨人体实验如他，现在也是无能无力。
在这个潮湿的小屋睡的还有十几个人，但大家都是倒头就睡，除了第一天外，彼此似乎没有什么必要的沟通，当然也有语言交流障碍。但纲吉迫切地想要更加了解现在的处境。夜深了，他翻来覆去睡不着。
“别吵了！”一声不耐烦的小声嘀咕让纲吉停止了不停地翻身。“对不起……”他小声说。黑暗中，帕纳维诺用他仅有的一只眼睛盯着他。
他连忙说：“如果马尔尼斯先生也睡不着的话，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毕竟这里会意大利语的只有他和帕纳维诺了。
读研男人怪异地看了他两眼，缓缓地做起来：“快说，我还想睡觉呢！”纲吉从薄被里爬出来：“马尔尼斯先生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岛上呢？”比起这里，帕纳维诺历尽沧桑的脸更让他感兴趣。
帕纳维诺瞪了他一眼：“小鬼，你难道不知道打听别人的私事很不礼貌？”纲吉连忙道歉，接着小心翼翼地问：“那您是哪个家族的？”纲吉知道的家族不多，他只是想通过这一个问题引出更多的话题，但帕纳维诺略带嘲讽地笑了：“说了你也不知道，只是一个小家族。”顿了顿才说，“多玛佐家族……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他看到了少年微显呆滞的神情：“怎么了？”
“没什么。”少年轻轻地说，“我只是发现地球真的很小。”他上扬的嘴角优雅却苦涩。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战斗狂想曲 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