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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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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还羞涩的没有散去,穿透过宿舍阳台墨绿色的厚重窗帘的缝隙,映照在昨天晚上刚刚拖完的白瓷地板。
这个时刻,应是一天最美妙的开始。
手机铃声响起,苏叶闭着眼从被窝的角落接起来。
“喂,哪位啊?”
对面是一阵沉默。
“喂,不说话挂了。”
还是静如死水。
“有病,打扰我睡觉。”苏叶小声嘟囔完接着搂紧小狗熊睡觉,想完成没有做完的梦。
梦里的穿白衬衫的王子刚要转过身,苏叶却听到了猛烈地开门声,进门的是苍苍,苏叶马上惊醒,做了起来,做相同动作的还有依然做美梦的林瞳。
“林苍苍,你个贱人,我刚要亲到帅哥,很帅的帅哥,身材可是权相宇级别的,你把帅哥赔给我!”林瞳冲兴高采烈精神十足的苍苍怒喊道。
“还有我,我的王子都要转身了,我还没看见他的脸,你也赔给我!”苏叶跟着说。
“你们这群大龄单身女青年,就知道做梦,你们麻利的付出实践吧。”苍苍怒其不争的看着宿舍剩下的两个单身贵族。
“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是不是两个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么打扰我们休息,你真是丧良心啊,丧良心!”林瞳说。
只见苍苍从包的深处拿出钱包,然后小心的拿出整齐的不带一丝褶皱的车票,说:“我赶着买车票去了,我排了半小时的队才买上的。明天晚上。所以,今天和明天都对我好点啊。”接着做到林瞳的床边,说:“老大,明天晚上的丝绸学,你去帮我上吧。”
“老大,明天你就有工作了,好好努力啊。”苏叶幸灾乐祸。
“苏叶,你替我上今天的。”
“为什么啊?你今天自己上!”
“乖叶子,我今天要回去看我妈,要不然一个星期不见面,她会起疑心的,为了爱情我真是不容易的。”
接下来的一幕就是,苏叶跑到林瞳的被窝,做抱头痛哭状,想以此感动苍苍,没想到爱情中的女人是如此的铁石心肠,丝毫不为所动。
林瞳咬牙切齿的说:“林苍苍,你这个狠心肠的老女人!”
苍苍回答:“老大,你要支持我为爱情牺牲的精神。”
“林苍苍,可是你现在牺牲的是我。”林瞳可怜巴巴的说,“那我能不去,逃课吗?”
“不行,老大,是难道不知道这门课的那个女人很可怕吗?”
“林苍苍,你是不是人品有问题,怎么你选的课怎么都是这样变态的啊。”林瞳疑惑的看着苍苍。
“老大,这是我的伤心事,我当初选了十几门课,一门都没有抽签选上,这不只剩下这几个冷门吗?老大,我是把机会让给了你们。我是一个多么伟大的女人啊。”苍苍又开始了自我标榜。
苍苍还要继续说下去,苏叶和林瞳见状连忙岔开话题。
“苍苍,你和程逸说了没?”林瞳问。
“对了,我顾着激动了,还没和他说,还要让那个他去接我呢。”拿出手机说:“哎呀,没电了,苏叶,把你手机给我。”
苏叶就是不给,林瞳也不给,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愤慨。
苍苍岂肯善罢甘休,跑到苏叶的床上把角落的手机翻了出来。苏叶见状,扑倒在林瞳的怀里,说:“老大,我的命太苦了,我就不该来这个学校,不来到这个学校我就见不到林苍苍这个坏女人,我的青春,我的大学生活本来是多么的璀璨。”
“叶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们都是苦命的人。”林瞳安慰道。
“程逸啊,我是苍苍,我买到车票了,明天晚上的,你别忘了去接我啊。”接下来,就是两人开始腻腻歪歪的说肉麻的话,恋爱中的人可能就是这样,自己说起来的甜蜜的要死,听的人恶心的要死。
一旁的苏叶不觉得恶心,只觉得自己的长途电话费唰唰的往上涨,心疼的要命。
“老大,我的话费,我心好痛好痛好痛。”苏叶学着琼瑶剧的语气,对林瞳说。
“不要痛不要痛,我懂,我懂得。我知道你的心肯定很痛很痛很痛。”林瞳也学着琼瑶剧给予回应,还特含情脉脉泪雨凝噎的看着对方,双手交握。
两人正演得起劲,一个脑袋就凑了过来。
“妈呀,你们俩干嘛呢,你们俩难道是拉拉。”
“我喜欢男人!”苏叶和林瞳异口同声的回答。
“知道你们喜欢男人,你看看你们看见帅哥花痴的那样。”苍苍戏谑道。
“叶子,我刚才看你的已接电话怎么有顾雨辰啊,你们今天联系了?”
苍苍说的很平常,苏叶又激动有疑惑,心想,是真的吗,什么时候打过来的,是不是早晨不说话的,还是苍苍在骗我?
“我没骗你,真的是顾雨辰,今天早晨的,不信你自己看。”苍苍把手机递给苏叶。
苏叶缓缓的接过来,翻开通话记录。
顾雨辰。
这三个字明明白白的显示着。
顾雨辰。
原来真的是你。
原来你还记得我。
可是,顾雨辰,为什么你不说话呢,是紧张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吗。
顾雨辰,或许你已经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可我还是很清晰的记得你,如果见面,不会找不到对方的。
苏叶没有想到过有一天顾雨辰能再次出现,她以为自己只能一个人承担着这份年少的思念,然后结婚生子,过着正常的生活。
“顾雨辰怎么和你联系了?”
“顾雨辰,他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的?”
“顾雨辰他长什么样啊?”
……
苍苍和林瞳一个一个的问题机关枪般的打过来,苏叶刚张嘴要回答,另一个问题就又来了,三个女人真的是一场完美的戏。主角配角都齐全了。
“停!”苏叶大喊一声。
周围的空气浮尘也顿时静止。
“各位大姐,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起来和我联系了,我有他手机号,可是我还没有准备好和他联系的心情。”
“难道是你太想他,你的脑电波就传过去了,他就不由自主的给你打了。”林瞳推测。
“你是猪头啊,你是不是恐怖小说看多了,还脑电波,你怎么不说是托梦呢。”苍苍对林瞳进行了猛烈地抨击。
“那就是托梦吧。”林瞳妥协。
“去死!”苍苍和苏叶同时表达了对林瞳离谱的推断。
“那个,早晨我结果一个电话,也不说话,我还以为是打错的。苍苍,老大,你们说我要不要给他打回去啊。”
“要。”林瞳说。
“不要。”苍苍说。
“干什么不打回去,叶子这么想他。”林瞳不解的问苏叶。
“老大,要不说你不谈恋爱就是不行呢,女追男虽然流行但是效果很不显著。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爱情是一场战争,谁先爱上谁,谁就是输家。况且,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贱的下半身动物。他和咱们女人不一样,有一个人对咱们好,至少咱们还懂得感恩。男人不一样,你越对他好,他越觉得你离开他肯定寻死觅活的,他就有伤害你的资本,因为他认定无论他怎么伤害你,你都会默默承受。”
说起来对男人的了解,苏叶和林瞳对苍苍佩服的五体投地。她把男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分析的彻彻底底。这种了解的后果就是,每次苍苍诉苦说程逸欺负她的时候,苏叶和林瞳都是假装耳聋,要么就是说自己反省,总之没人向着她,这个时候,苍苍总是痛心疾首的说,这哪里是我娘家人啊,太伤心了,太伤心了,简直是太伤心了。
“苍苍,你好有学问啊,我是不是应该每天睡前都上柱香拜拜你啊。我还指望你当我的恋爱辅导员呢。”林瞳崇拜的说道。林瞳之所以崇拜是因为她每每以为苍苍的男人经已经说完的时候,没想到她还会有新的理论和词汇,雨后春笋似的破涌而出。
“叶子,别想了,顺其自然吧,先去陪我买点东西,我这次可是要去见未来婆婆的,老大,中午请你们俩吃饭。”
“吃饭,又是在餐厅吃吧。”林瞳一眼就看穿了苍苍抠门的本质。
“老大,我好不容易省下钱才给未来婆婆买东西,你好意思让我请吃大餐吗?”
林瞳刚发出“我”的音,苍苍马上打断:“你不好意思!老大,我就知道你对我好,你要为我省钱对不对?我猜对了,是吧。”
其脸色转变之快,演技之高,直逼奥斯卡最佳女主角。
“叶子,我现在很喜欢程逸,简直是膜拜,我真的太感谢他吧林苍苍给收留了,省得她去祸害别人。叶子,林苍苍真不应该在咱们学校,他应该上北电或者中戏,就她这演技,奥斯卡颁给她都不能体现她的演技。”林瞳对苍苍这种还没有过河就拼命把浮桥上的木板拆掉的提前拆桥的行为感到愤怒,又觉得苍苍实在是可爱的女孩,这两种情感交织在一起,林瞳呈现出一种麻花状的狰狞。
仅仅一上午,苏叶感觉自己的精神和□□都被消耗殆尽,她一路上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苍苍,我快累死了,我要回宿舍,我要睡觉。”
苏叶从来没想到过买礼品是这么耗费精力的事。苍苍说,你不懂,我第一次见未来婆婆,必须从细节入手,打造出人见人爱的完美形象。
“叶子,你看我给程逸爸爸买什么酒?这个,你看这个怎么样。”
“好。”
“太贵了,我没这么多钱,这个呢,你看看?”
“好。”
“这个也不行,便宜是便宜,但是显示不出我对他们的重视,也没特色。”
“苍苍,你这个女人真麻烦啊。”
这样的对话,几乎持续了一上午,最后,几乎被这么的疯掉的苏叶直接就是点头和摇头。
现在,苏叶体会到陪女人逛街的男人是多么不容易,不仅要忍受女人犹犹豫豫的询问,必须适时的赞美,抢先付钱,还要面带笑容,不能有抱怨。这是对男人灵魂的拷问。一个愿意陪你逛街的男人,才是把你当成宝贝的男人。而这种情况大部分只存在于热恋的男女之间或是到了可以互称“老伴”的时候。
苏叶很羡慕苍苍,她想着,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像苍苍一样为了给男友家人挑选礼物。一个男人只有想把女朋友带去见父母家人的时候,才是他最爱你的时刻。相反,一个把你视作游戏的道具,随时可以结束游戏的男人最害怕的就是家人的知晓,而最希望的便是这场游戏的进行没有观众,就像NBA的赛场上,观众席空无一人,电视转播新闻媒体全无知晓,其中的输赢别人都不知道,连比赛是否进行过都心存怀疑。
苏叶一下午就是在睡觉,全然听不见苍苍收拾东西的叮叮哐哐声,也听不见苍苍带着高兴地情绪唱着不着调的歌。想到就能见到心爱的人,苍苍全身洋溢着喜悦的光环。
林瞳在旁边念叨:“苍苍,你妈知道你这么就跑武汉去和你家野男人厮混,她会气死的。你要是被你妈发现可怎么办啊。”
“老大,知道爱情是多么伟大了吧,我给手机充好话费了,够用的了,万一她打宿舍淡化,你就说上选修课或者上厕所什么的,你就编一个不就行了。”
“不过,苍苍,这一段时间学院和变态一样,经常查宿舍,要是被逮到,你可是要受处分的,你想好怎么办了没有。”林瞳问。
“老大,你提醒的太对了,我要去找人给我替。”说完苍苍就放下收拾的行李,飞奔下楼要去找替代品。
爱情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是双方社会关系的整合。
苏叶第二天去送苍苍上火车的时候,突然觉得眼前的苍苍很美丽,这种美丽来至于苍苍对爱情的执着。看着她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人群拥挤的候车室待着,没有一丝一毫的疲惫,或许,火车上的十几个小时对归心似箭的苍苍而言才真正是难耐的。
送完苍苍,苏叶一人走在热闹的街道,可是周围的热闹于己无关,自己像是观棋的人,下棋的人眉头紧锁或是面沉如水,这一切尽收眼底,自己却参与不到其中。
霓虹灯还亮着,进出超市的人络绎不绝,但是这一切的繁华都抵不过那个没有言语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