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98、过年时，华少成了众人批斗的对象

　　华少和杨雨凝在公寓的日子并没有维持太久，因为中国的传统节日——春节就快要到了，大年十五开始华家人就每天好几通电话催两人回去住，先是打到华少手机上，被搪塞了几次之后干脆转移了轰炸的对象，直接对杨雨凝下手了。

　　严格说来，这是杨雨凝来到华家的第一个春节，华少也有好几年都不曾陪伴家人过节，所以他们对一家团圆有种近乎偏执的坚持。

　　杨雨凝对此并没有任何表示，她在这个世界并没有什么亲人，只要能跟在华少身边，到哪里过节都是一样的。接到电话时她明确表示，自己做不了主，凡事以华少为尊，只要他想回去自己随时都会配合。

　　碰了个软钉子，华家人也学乖了，既然决定权在华少手里，他们就锲而不舍的继续对华少进行电话轰炸，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实在不行就软硬兼施，后来华少不得不选择了投降，在小年夜二十三那天下午带杨雨凝回到了华家。

　　彼时齐旻昊的车子已经开到了华家门口，要过年了，华亦婷这个已经出嫁的女儿也要回婆家，据说齐家父母在前几天就已经让人把两人的卧房里里外外收拾了个遍，生怕她会住不惯。

　　“你和雨凝回来了，我也就可以放心地走了。”华亦婷挺圆滚滚的肚子，如释重负的说。往年她都是在娘家和婆家之间两头跑，有时候除夕夜才回去，饶是如此也还是让爸妈和爷爷三个人过节，想想都蛮有罪恶感的。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和齐旻昊结婚了，就是齐家的人了，老一辈儿的人很注重传统节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赖在华家不走。

　　好在，今年弟弟回来了，还带了个小女朋友。

　　“华姐姐，你要走了啊？”杨雨凝惋惜地看着她，虽然华家人她相对来说比较熟悉，但是平常还是和华亦婷谈得来，华少一直都很忙的样子，平常根本没时间搭理她。如今华亦婷一走，她在华家也只不过是从公寓的牢笼换到华家而已，并没有什么差别。

　　云卿对她也极好，只是她太精明，看着自己的眼神总是带着探究，杨雨凝深知自己几斤几两，自然不敢与她长时间相处。

　　唯一可以给予希望的，大概就是陪华爷爷下棋了，前提是他没有打算出门。

　　“再不走，我公公婆婆恐怕都要上这儿来接了。”华亦婷吐槽，自从她怀孕之后就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了华家，齐家人嘴上不说，心里却不免有想法。她肚子里是齐家孙子辈的第一胎，从知道她怀孕之后全家上下就紧张得不得了，不让她上班、不让她化妆、平常不可以穿高跟鞋……正是因为受不了他们的草木皆兵，她才会选择到华家居住。

　　最起码她不在齐家的时候，大家都还比较自在。

　　“可是我们才刚来，你就要走了。”杨雨凝不满地咬唇，两人都没机会好好聊天，感觉她们好久没见了呢！

　　“爷爷不是早就开始给你们打电话了吗？谁让你们不早点回来的。”她忍不住笑道，虽然知道始作俑者并不是她，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二人世界过美了，都不晓得要回家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有的是见面的机会。”

　　杨雨凝忍不住脸红了，她不安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老神在在的华少，也不知道他怎么能这么淡定，居然都不解释几句。

　　好吧，她也承认目前两人在公寓的相处的确是很和谐，可华少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工作啊，她们只不过是互不干涉而已。其实像他们现在这种状况，确实是很容易让人揣测，毕竟男未婚、女未嫁，确定了恋爱关系却没有举行正式的仪式。

　　送走了华亦婷夫妇之后，传说中的小年夜也终于来了，杨雨凝对那种甜甜的、粘牙的芝麻糖并不感兴趣，向莱却让人买了好多，说是有祭祖的习俗。和华少在一起的时候，他们过得都偏于西方化，到华家之后才生活得接近于中国的传统生活，贴春联、挂灯笼，还有几天才真正的过年呢，节日的气息就已经很浓厚了。

　　难得的是华少也放下手头的工作，加入了购置新年礼物、置办年货的大军当中。听说年底的时候公司里也会放假，平常待在华家的园丁、帮佣也会回家，偌大的华家到时候会变得异常冷清，这也是他们期盼华少回来的原因。

　　相比于华爷爷生日宴那次，新年礼物的挑选就显得容易多了。杨雨凝跟在华少身边，基本都是她负责买华少负责刷卡，她给华明焘夫妇选的是一对情侣靠枕，红色的那种，非常喜庆，打算让他们放在房间里做装饰；华爷爷的是一套紫色的唐装，面料考究，穿在身上很舒适。

　　华少说她可以买两份，这样两人一人一份，显得更有诚意一些。杨雨凝欣然点头，左右他才是掏钱的人，自己也就慷他人之慨了。

　　生日宴时杨雨凝画的那副字画，一直被华爷爷收藏在书房的保险箱里，过年时的新年礼物杨雨凝选择了一套文房四宝送给他；华明焘的是一个名牌的钱夹，云卿的则是一套珍珠的首饰。

　　对此，华少很满意。

　　“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新年礼物？选好了我直接买给你。”告一段落之后，华少问她。

　　“可是……那样就一点神秘感都没有了啊，还不如你悄悄的准备，到时候我还能有点新鲜感。”杨雨凝回答，她并不是一个物质的女孩儿，华少对她又很大方，所以过年时只想着留给自己点惊喜，咳咳，也有可能是只有惊，没有喜。

　　“你不要抱太大希望，我对于你们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并不了解，所以可能会让你失望。”华少坦言，对于这点他也是很无奈，而且杨雨凝心思又和寻常女孩儿不同，倘若向华亦婷求助，无外乎是那些珠宝、钻石之类的，想想家里抽屉里放着的首饰，他也没见杨雨凝戴过几次。

　　“没关系啊，就只是给自己留个念想而已。公平起见，我也会给你准备一份礼物，虽然是用你的钱买的，不过我也会很用心的挑选。”杨雨凝微笑，其实不管华少给她买什么，她都不会挑剔的了，不过是增添些新年的气氛而已。

　　年货很简单，吃的、用的向莱都提前吩咐人去准备了，就连年夜饭的菜单也提前拟好请华老爷子过目，杨雨凝和华少需要准备的，只有给家人的新年礼物还有拜年时所穿的衣服。初几的时候家里肯定要有晚辈来给华爷爷拜年，他们身为主人的自然要招待客人，就连家里的厨师和司机都只有五天假期，年二十九的时候还要在华家忙碌呢！

　　“还好还好，今年有你们俩在家里过年，我们终于不用在一起坐着大眼瞪小眼了。”华爷爷见到两人同进同出的就很开心，天气冷了以后都是待在家里的时间比较多，身边经常陪伴的都是几个老人儿了，如今华少他们来了，家里也多些年轻人的朝气。

　　尤其是杨雨凝，乖乖巧巧的，煞是讨人喜欢。

　　“过年嘛，不就是图个热闹。” 杨雨凝其实也蛮喜欢这个老人的，总是慈爱地笑眯眯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儒雅的气息。

　　“嗯。”华爷爷频频点头，就是喜欢这样传统的女孩子，不像现在的年轻人似的动不动就出去旅游，把自己的家人都抛在一边，只顾自己过日子。“你不知道，咱们华家有好几年都没有像现在这么热闹了，往年的时候一到年关，大家就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只剩下我们三个大人过节。平常的时候还不觉得，关键是这几天大家都不用工作，商场里也不怎么营业，好像突然间就闲下来了，反而觉得无所适从。”

　　杨雨凝眨眼，她想说其实她一直都是这样的状态啊，没有朋友、也不用工作，华少做实验的时候她都是自己找乐子解闷，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啊！

　　“大概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吧，总会怀念起自己年轻的时候，有时候讲起来就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你们年轻人确实没几个愿意听的，不过越是老了就越害怕孤独啊，这些等你上了年纪就知道了。”大概是见到他们真的很开心，华爷爷连话也说得比平常多些。

　　华少保持一贯的高冷，不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并未发表任何言论。

　　杨雨凝也听说华少已经有几年不曾在家过春节了，所以对于华爷爷的话也颇能理解，只频频点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还非常愿意听他倾诉。

　　“你们在公寓的时候闷不闷？小玮工作起来总是没日没夜的，脾气还特别臭，你以后要多劝劝他。”知道华少工作时的状态，华爷爷嘱咐道。

　　“还好了，有时候我们也会出去逛街什么的，感觉他最近的工作量减少了许多，作息也基本正常。”她是很讨厌他日夜颠倒了，无奈华少刚开始不肯听她的，也就是从美国回来之后吧，他好像突然就转性了，不仅不再像之前那样拼命工作，反而还能抽空带她出去购物。

　　杨雨凝已经很知足了。

　　“那也都是你的功劳。”华爷爷欣慰地说，毕竟孙子的改变都是在杨雨凝出现之后，背后原因不难猜测。“往年的这个时候，他都是待在实验室里工作，我们有几次打电话过去，都是他那些国外的同事接的，叽里咕噜的说些英文，有时候连他的声音都听不到。”

　　对于这一点，杨雨凝其实是可以想象的，毕竟华少曾经将她丢在美国的别墅里，好多天的不闻不问。他总是很忙，有的时候是在实验室，有的时候还要给病人做手术，有的时候还要处理工厂的事情……

　　但是，这样的他对家人难免会有忽略，对于华爷爷来说确实难以接受。

　　“美国他们那边都不过春节的，有时候我就给忙忘了。”华少终于开口解释道，对于爷爷的话也是无从反驳。“杰克给我电话的时候，我都有第一时间给你们打过来啊，也有给你们拜年。”

　　“你那拜年一点诚意都没有，还好意思说。”云卿不客气地吐槽，她每年都巴巴的飞过去看他，可人家倒好，忙得整天都不见人影。“轻飘飘的一句新年好，就叫拜年了？”

　　华少汗颜，好吧，他对此确实有些不善言辞。

　　“我不是每年都有寄礼物回来吗？”虽然是交给手下人代办的，他们却也不敢不尽心，几乎每年都是卡着点把礼物邮寄回来。

　　他这也算是礼到人未到，而且是家里人人有份，就连向叔他们都有准备呢！

　　“你那些礼物……我先问一下，那是你准备的吗？”云卿又想气又想笑，真不知道华少怎么还好意思提起这个。不过她也很怀疑准备礼物的人是不是他，依据自己对他的了解，可能性并不大。

　　“不管是不是我准备的，钱总是我花的，好歹也代表了我的一份心意 。”华少坚持道，每年杰克给他的报表上那一串串的零，可不能白花了。

　　“你能不能让自己手下的人用点心，不要每次都准备一样的东西来糊弄人好不好？每次还死贵死贵的，一点都不实用。”倒不是心疼那点钱，关键是让人家一看就觉得没诚意，还不如不送的好呢！

　　“每一年都不好吗？”华少不敢相信的问，他可是每次都用不同的人去准备的，总不可能买的东西都不合他们的心意吧！

　　“反正大同小异。”

　　好吧！华少在心中暗暗记下一笔，看来维系关系还得让杰克亲自出马，其他人都不靠谱。

　　不过，他的心里也平衡了，看来实验室的人大都是跟他一样的一根筋，平常只对医院研究感兴趣，至于其他的地方嘛，大家水平都差不多，谁也不要笑话谁。

　　只是以后还是不要让杨雨凝和家人长时间的待在一起了，以免被他们洗脑成功之后回去再跟他念叨，她本来的观念就已经很传统了，什么“双亲在、不远行”“百善孝为先”等等等等，若是再成为父母的说客，那他就别想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