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95、华少与凌晨第一次见面

　　虽然杨雨凝在华少的威逼利诱之下，答应以后都不和凌晨单独见面，可华少还是不放心，倒不是对杨雨凝的信用打问号，而是不放心凌晨，恐怕人家稍微用点小计谋她就会乖乖上当。思虑了一晚，他当即决定让杨雨凝把凌晨约出来，两人见面谈谈。
　　都已经见过好几次了，却还没有正式交过手，华少对于凌晨也不是一般的好奇。
　　跟杨雨凝说的时候，想当然她是相当的抵触，后来还是华少半哄半骗的才让她打了电话。这次约定的地点，是华少挑的一家茶馆，整家店装修得古色古香，大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茶香味，华少订好了包厢，然后侍者端来了点心和茶水，这才离开。
　　凌晨很守时，听杨雨凝说是华少要约他见面，自然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两人正式坐下之后，杨雨凝紧张地脸都白了，生怕他们一句话不对付就打起来。她小心的握着自己眼前的青花瓷杯，不时地观察着华少和凌晨，想破脑袋也猜不到华少约凌晨见面的目的是什么。
　　“你好，我叫凌晨。”凌晨友好地伸出手，虽然之前见过几次，但毕竟隔着距离，认真算起来这才是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认识。
　　然而他的好风度却没有收到任何回报，华少直接选择了无视，端着茶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连理都不理人家。
　　杨雨凝见状不免有些生气，真是的，明明是他说要和紫宸哥哥好好谈谈的，如今她把人也约来了，紫宸哥哥也很和善，他这样爱答不理的是想闹哪样？
　　“华亦玮。”华少甚至都不愿意和对方多说一个字，只简单的报上自己的名讳，算是自我介绍了。其实关于凌晨的资料，杰克早在美国的时候就已经交给他了，表面上是个穷学生，通过自身的努力考上了美国的大学，如今在攻读研究生学位，看起来毫无破绽，只是和杨雨凝的几次让他始终保持警惕之心。
　　凌晨也不在意，收回自己的手然后笑了笑，安抚地看了杨雨凝一眼，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很荣幸认识你。”凌晨客套地说，他隐隐猜到华少约自己见面的原因，只是当着杨雨凝不好意思说而已。
　　“我也是。”华少举了举手中的茶杯，有点以茶代酒的意思敬了敬凌晨，然后一口饮下。凌晨见状，也不端着，直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气氛这才缓和了些。
　　杨雨凝悄悄的拉了拉华少的衣袖，示意他赶紧切入主题，真不知道两个不认识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明明之前还看对方不顺眼来着。
　　“听雨凝说，她认了你做哥哥？”华少开口问道，想当初他为了将杨雨凝留在身边，可是没少费劲，各种明的、暗的招数都用上了，最后还威逼利诱。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办法，居然轻易地获得了她的信任，甚至还让她对自己隐瞒行踪。
　　“投缘而已，雨凝说我长得像她的一个故人，我也觉得她蛮亲切的。”凌晨解释，这也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他原本没想过能如此顺利的接近她。
　　“你不觉得利用一个女孩子的信任，有点卑劣吗？”杨雨凝容易心软他知道，可是凌晨以此做文章就有点惹人不快了。“雨凝她很单纯，也没有什么防人之心，我不知道你三番两次约她见面的目的是什么，单单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也不应该去那种空旷的公园吧！”
　　经历了上次的绑架事件，不止是杨雨凝，就连华少都有点草木皆兵。
　　昨天那样的地点，倘若真的有人意图对杨雨凝不利，他凌晨一个人赤手空拳的能保护得了她吗？
　　“毕竟是公共场所，就算再怎么大胆也应该不是毫无顾忌吧！”凌晨想了想，不太确定的回答道。包厢的环境很好，适宜人们来此谈事，隔音的挡板也用不着担心被什么人偷听。
　　“你那是心存侥幸，万一呢？”华少不悦地眯起了眼睛，他的工作就是凡事要做的滴水不漏，像那种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可以有。
　　他不会拿杨雨凝的安全冒险，哪怕是一次都不行。
　　凌晨看着华少郑重其事的表情，又联想起先前杨雨凝跟他提起的绑架事件，不由地也跟着变了脸色。是的，已经有过一次了，而且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历，他若是还不从中吸取教训，下次恐怕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我以后会注意的。”都是为了杨雨凝的安全着想，凌晨倒也没有在意华少的态度。
　　“雨凝，你先去隔壁的包厢里待会儿，我让人在那儿给你准备了点心和一些小玩意儿，等下我们谈完了再过去找你。”华少犹豫片刻，还是决定有些话不让杨雨凝听到，随即对她说。可是杨雨凝却不肯配合，连连摇头表示自己只是作为旁观者的存在你，根本不会参与进去，其实是怕他们俩真的在这儿打起来。
　　“你放心吧，有些男人之间的话题，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确实有些不方便。”凌晨居然也进去了劝说的队伍，和华少站在了统一战线。
　　“你们俩又不熟，哪有什么共同话题可以聊？”她坚持着不肯走，貌似两人唯一的联系就是因为她了，而且华少还不止一次的让自己防着凌晨，根本就是看人家不顺眼。
　　“当然有，只是有你在不方便说而已。”华少简直是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杨雨凝怎么就这么护着凌晨，生怕自己会欺负他似的。
　　虽然他也承认自己很强，面对凌晨这样的角色真的打起来也吃不了亏，但是看到她如此护着别的男人的样子心里也会吃味儿。若是自己真的打算动手，那她现在的举动无异于火上浇油。
　　关键是——她还傻傻的想拦着。
　　最后杨雨凝还是在两人的劝说下离开了，尽管是一步三回头的那种。
　　将她支开以后，华少和凌晨才开始切入正题。其实早在美国的时候，华少将察觉到安妮和凌晨的关系不对劲，只不过碍于杨雨凝的原因没有深究，如今两人正式见面，刚好把一切都摊开来说，再不用藏着掖着。
　　“你第一次见雨凝时，给她的照片是从哪儿来的？”华少直接问道，据杰克说那件文物不知道怎么流传到了美国，如今在他们的老对手贝尔实验室里面。
　　虽然没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凌晨和他们有关系，但是看着也是来者不善。
　　“有人托我给她带的，我只不过是充当了个信差的角色。”凌晨似乎没有想到华少会如此开门见山的问，犹豫了下才回答。
　　“那你如何解释和我们这三番两次的偶遇？不要告诉我只是巧合，那种借口糊弄一下杨雨凝还差不多。”先是在郊区的采摘园，再然后是到美国，紧接着又是北京，似乎他们无论到哪儿都有凌晨的影子。
　　“我本来也没想着要糊弄你，我的确是在找她。一开始的时候认识她是偶然，后来是为了防着你，雨凝如你所说确实是很单纯，像她那样的人根本不是你的对手，甚至于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还傻傻地不自知。”凌晨说得很模糊，不过动机却很清楚。
　　华少和他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即可。
　　“防着我？”华少轻嘲，他们虽是第一次见面，倒不约而同的做了同一件事。“如果我想要对她不利，凭你能拦得住吗？而且我们认识是在你之前，若是我真的想要做什么，也早就做了，你现在教着她防我，未免也太晚了些。”
　　凌晨点了点头，他做的确实有点亡羊补牢，但也总比华少这样一直将她保护得严严实实，丝毫不知道外面的危险要强。
　　“她真正应该防着的人，是你才对吧！说实话，我当时听她说起的时候也很惊讶，好巧不巧的你居然会和她的一个故人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因为这个，你也不可能有机会接近她。”毕竟杨雨凝那个人性格拘谨得很，寻常人主动搭讪都难，更何况是要她巴巴的主动送上门去。
　　“我也没有想到。”凌晨坦率地说，因此他才会更加珍惜两人的缘分。他这个人并不喜欢与人结交，从小到大几乎都没什么朋友，很长一段时间哥哥和安妮就是他生活的全部。
　　“你捡了个大便宜，但是我也奉劝你做事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我发现什么马脚，否则即使雨凝反对，我也会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华少鲜少威胁人，若不是顾忌杨雨凝的感受，以他的性格早就已经悄悄处理了。
　　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小心一些总是没错的。
　　“在保护雨凝这个问题上，我想我们用不着彼此猜忌，无论我的动机是什么，我都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情，甚至我可以为了保护她去跟人拼命。”凌晨认真的说，抛开其他的不谈，单单是杨雨凝对他的这份信赖，就值得他这么做。
　　他曾经见到过华少护着杨雨凝的情景，那种随时随地都将她挡在自己身后、生怕会被人欺负或者觊觎的架势，并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装出来的。而且从杨雨凝的口中也曾经得到证实，华少对她的好，不是一朝一夕。
　　正是基于此，他才会答应和华少见面。
　　而华少显然对他的话颇有疑问，并不如他那样容易相信别人。
　　“我觉得你目前对雨凝的保护有点太过了，她现在连基本的生存技能都没有，某些方面甚至不如十岁的孩童。”诚然，有人意图对杨雨凝不利，但是这样过度保护只会让她成为温室里的鲜花而已，经不起一点风吹雨打。真正的对一个人好，不应该是对她保护得有多严密，而是让她学着独立，即使面对危险也能坦然应对。“你若是真的为了她好，就该带她接触外面的世界，让她知道弱肉强食。我们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她身边，只有教给她自保的方法才能防患于未然。”
　　“这个，我自有打算。”华少不屑一顾，指望杨雨凝能够自保，还不如指望杰克给她多设计点高科技的东西让她防身呢！
　　杨雨凝生性胆小，连杀个鱼都搞得鸡飞狗跳的，更遑论是面对身强体壮的大男人了。别说她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是有那个能力恐怕也没那个胆子。
　　“你认识贝尔研究室的人吗？”华少又问。
　　“不认识。”
　　华少打量了他一眼，也不管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兀自继续说道：“我不管你和他们有没有关系，最好离他们远点，那些人没几个善茬，不是一般人能够惹得起的。”
　　凌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贝尔的人不好惹，恐怕华少这边更不好惹吧？谁不知道贝尔实验室这些年始终都屈居于人下，无论是在人力、物力，还是科研成果上面，双方的较量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了。
　　“我又不是医学界的人，对那些事情并不感兴趣。”
　　“最好是这样。”华少又喝了口茶，然后将自己和凌晨的茶杯里都添满水，接着说：“我并不是因为和他们是对手就恶意攻击他们，你可以去查一下，他们这些年来做的事有些走极端，很多都是钻法律的空子。”
　　大概是一直被他们给打击得抬不起头吧，贝尔的人近来做的都有些疯狂了，听杰克说是无底线、无原则的那种，妄想孤注一掷超越华少他们，一举夺回巅峰的地位。
　　“比如呢？”凌晨想起先前自己得到的资料，不动声色的问。
　　“比如：用活人做实验。医学研究本来就需要通过反复的实验才能成功，有的人在生前遭受病痛的折磨，死后不想有人和自己一样被同样的疾病折磨，所以会选择捐献遗体供科研人员做研究，一般我们都会征得病人及其家属的同意才会进行。还有一种情况，患者并不知情，只是家属贪图所谓的丧葬费和赔偿金，将亲属的遗体捐献给医疗机构研究医学研究。”这两种都是基于双方自愿的原则，区别在于有偿和无偿。
　　“还有一种，你应该没有听说过。有的所谓的专家拿着特定的病例去医院做手术，利用职务之便得到自己想要的数据，甚至枉顾病人生死，有的时候也会向病人家属传递错误信息，误导他们让他们以为自己亲人已经没有治疗的价值，从而选择放弃医治、捐献遗体。”那本是医疗界的黑幕，行内人心照不宣而已。
　　当然，想要有所回报就必须得先付出才行，医学进步离不开那些人的无私奉献，正是因为有了可供研究的躯体，他们的实验才得以历经重重失败之后，最终获得成功。
　　不过，华少始终信奉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你说的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又或者是，和雨凝有关系？”凌晨问的一语双关，关于杨雨凝的身份，他其实心里都有颇多猜测，只是太过匪夷所思所以不敢确定罢了。
　　贝尔的人曾经给过他关于杨雨凝的照片和资料，不过都很片面，也含糊不清。而他们合作的条件之一，就是让凌晨摸清楚杨雨凝的真实来历。
　　不过，华少又是谁，岂会听不出凌晨话里的意思。
　　他扬起嘴角够了抹笑意，脸上的表情讳莫如深。“有没有关系，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才是。如果你真的有心保护雨凝，就不会将她出卖给任何人，我可以不过问你接近雨凝的目的，但是也绝不会允许你有机会伤害到她。”
　　凌晨怔住，心下忽然变得不确定起来。
　　华少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要在乎杨雨凝，是不是他之前真的想错了？
　　“我自然不会出卖她，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需要拿出点诚意来，证明你对她并没有恶意。”华少所说的研究，他在美国也做过，外界的人如何知晓他话里的真实性，说贝尔那边走极端，谁又能保证他所在的实验室里没有呢？
　　“我都没有要求你向我证明什么，怎么你反倒要求起我来了？”华少冷哼，纵观凌晨的一系列表现，虽有可疑之处倒也没有对杨雨凝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害，再加上她又一心都扑在凌晨身上，华少也就暂且放他们一马了。
　　说什么只有兄妹之情，也不知道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女之间有没有这么纯粹的感情。
　　“那就只有让时间来证明了，不过我今天要声明一点：如果让我发现，你对雨凝是另有所图，我一定会将她带离你身边，无论用什么方法。”凌晨定定的望着华少说道。
　　“很好。”华少认同地点头，两人有一次想到一处去了。“这句话也是我想对你说的，只要不涉及危险的事情，我可以允许你们见面。但是你听好了，一旦因为你让雨凝身陷险境，即使她再怎么求我，我也饶不了你。”
　　因为一个女孩儿，两个大男人在包厢里谈了许久，时而剑拔弩张时而把手言欢，最后总算是达成了初步的共识。杨雨凝在知道两人握手言和之后，开心得差点没跳起来，拉着华少的手一个劲儿的说着感谢的话，好像得到了多大的恩赦似的，凌晨被她的气氛感染，始终宠溺的看着她微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