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63、温柔体贴的凌晨和华少是鲜明的对比

　　即使杨雨凝做事有些不靠谱，到底华少还是没有办法时时刻刻地盯着她，只能耳提面命地提醒她注意安全，再不时地打电话查岗。
　　他工作的性质本来就很特殊，需要投入大量的时间和精力，这次来由于杨雨凝已经耽误了原有的进度，因此堆积了许多工作。如今看杨雨凝已经和安妮相处很好，所以也稍微放心了些，专心投入了工作。
　　临走之前，告诉杨雨凝他可能近期都会待在实验室，让她有事打电话。
　　在安妮的提心吊胆之中，杨雨凝终于再次拖着脚伤未愈的她和凌晨见面，他们这次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一个小公园，因为安妮的原因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状况，一切都很顺利。而杨雨凝也沿路认识了不少路标，虽然看起来稀里糊涂的，安妮都怀疑她有没有认错。
　　这天的天气还不错，蓝天白云、秋风习习，公园里的人大多是老人带着孩子散步，像他们这样的年轻男女不多，尤其是置身于这异国他乡，黑头发黄皮肤的两女一男组合非常惹眼。
　　梧桐树叶已开始飘落，地面上铺了薄薄的一层，凌晨穿着卡其色的风衣坐在木制的长椅上，欣长的身影衬得椅子都有些小，他的双腿交叠，愈发细长，宛如电视上走T台的模特。他的侧颜及美，看得杨雨凝心中说不出的震撼，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更显剔透，英俊的五官恍若经过鬼斧神工般的雕刻，那英挺的鼻子、长而黑的睫毛，无一不让人着迷。
　　如果说华少像是天上的月亮般清冷孤傲，那么他就是一株盛开的玉兰花，平易近人，普通的几乎每个人都可以观赏，却又不会产生什么想要攀折的心思。因为它是那么的高贵，而又接地气。
　　正所谓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形容的就是像他这样的人。
　　从前的时候，紫宸哥哥也是这样喜欢坐在树荫下，默默地等着她。明代的人服饰都有宽宽的袖口，他经常会在袖子里放一些东西送给她，有时候是一包糖炒栗子，有时候是从寺庙里求来的平安符。
　　如今物是人非，她也只能将自己以往的情感寄托在一个长得像他的人身上，偶尔和他聊聊天，以此慰籍。
　　她是个比较传统的人，相信人世间有因果轮回，所以心里偶尔会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也许眼前的这个凌晨，就是紫宸哥哥的转世也说不定。毕竟他和紫宸哥哥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连许多小动作都很像。
　　相对于她的震撼，安妮的反应也有些不同。
　　她走路的时候还是有些不方便，脚不敢使劲，可是视线却定定地望着凌晨，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大多时候她在杨雨凝面前都保持着理智，佯装和他刚刚认识的样子，所幸杨雨凝此刻也有些失神，没有注意到她。
　　凌晨似是听到了脚步声，轻轻地扬起了头，视线接触到她们时展开了一个微笑。深秋的梧桐树叶已经泛黄，斑驳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到他身上，丝丝缕缕、及其耀眼。
　　“怎么今天还把伤员带出来了？”他走过去扶住安妮，礼貌地只接触她的手臂，承担着她移交过来的重量，却又不显得轻浮。
　　杨雨凝蓦地脸颊发红，好似刚刚成熟的苹果。
　　她总不好意思实话实说，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怕再次迷路吧！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安妮不安地望着两人，目光来回流转。其实对于这次的见面，她一开始是不同意的，感觉完全没有必要。
　　“没有，你不要多想，紫宸哥哥是跟你开玩笑的。”杨雨凝忙不迭地解释，生怕安妮会感觉不自在。这是凌晨允许的，为了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杨雨凝可以继续将他当成心里的那个人，并且称呼不变。
　　紫宸，他冥冥之中并不排斥这个名字，甚至感觉到莫名的熟悉。更何况与他的名字只有一字之差，因此倒也不觉得纠结，只觉得杨雨凝每次喊他的时候，两人的关系就会被拉近。
　　“有你在我也放心一些，不瞒你说，上次送她到地铁口之后，我都有些惴惴不安。她看起来的确不怎么让人放心，好像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能拐走似的。”凌晨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安妮，两人交换了个眼神。
　　其实他也很纳闷，为什么杨雨凝都到家门口了还会找不到路，就算是不会英文，好歹将几条路走走试一下，地铁站就那么几个出口，总有一个是对的吧！可是她最后却惊动了那个人，然后才回到家，可见智商不是普通的令人堪忧。
　　这也令他更加确定杨雨凝的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则依那人对医学的狂热，怎么会将这样的她带在身边，并且三番五次地抛下工作呢！
　　若说是因为爱情，未免也太牵强了。
　　可惜他虽然和杨雨凝接触了两次，却并没有探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一来是因为杨雨凝的防备心重，对于他这个陌生人不肯吐露太多；二来他猜测可能有人特意提醒过，要她注意很多事情需要保密，每次一说到什么禁忌的话题，杨雨凝要么沉默，要么转移话题。
　　如此一来，他心中的疑惑更甚。
　　也因此，无论安妮怎么反对，他还是坚持继续接近杨雨凝。
　　“那倒是，如果雨凝真的出现什么意外，我估计我的饭碗保不住事小，华少要将我千刀万剐事大。为了保险起见，我这不是跟来了吗？”安妮打趣，笑嘻嘻地望向凌晨。“放心放心，我的嘴巴很紧的，你们随便聊，我保证不会透露给任何人只言片语。”
　　她的话凌晨没有意见，不过身边的杨雨凝不依了，伸出纤指点了点她的头，娇嗔地声明：“我们之间都是大大方方的，没有什么秘密，你要打小报告直接去好了。”
　　当代社会民风开放，别说是和男子见面，就算是未婚同居也屡见不鲜。她相信华少不是这么无聊的人，让安妮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也因此才会放心地带她出来，甚至有许多事还和她一起分享。
　　“明明只是简单的出来见个面、聊聊天，怎么到了你嘴里就这么暧昧呢！”凌晨也开起了玩笑，他本就不是个严肃的人，此刻面对两个娇滴滴的女孩子，更是没有任何架子。
　　将安妮扶到长椅上，他体贴地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擦拭过后，才让她坐下。
　　“好了好了，算我说错话了。你们不用管我了，雨凝是第一次来这里，你可以带着她四处走走，边看风景边聊天，我就坐在这边等你们。”安妮求饶地说道，眼睛炯炯有神。
　　基本上，她只要将杨雨凝带出来就算完成任务了。
　　至于如何试探、如何定论完全是凌晨的事情，她不想干预，也懒得去掺和。
　　她的话正中两人下怀，其实有许多话当着她的面确实无法提及，这样一来确实比较方便。只不过就这样将她这个伤员丢在这里貌似多有不妥，因此杨雨凝象征性的邀请了她一下，让她和他们一起逛。
　　当然，她拒绝了。
　　与其看着让自己受煎熬，还不如来个眼不见为净。
　　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拿出ipad找出视频并且再三保证自己可以照顾好自己，才让杨雨凝跟着凌晨往公园里面走去。
　　两人的身影看起来很搭，杨雨凝小鸟依人，而凌晨则像棵大树般让她依靠。俊男美女的组合在这里颇为养眼，看得安妮莫名地惊心。
　　“他管你特别严吗？为什么好像每次只要提到你就好像很紧张似的？”凌晨并不在意安妮，相比之下，还是杨雨凝更让你操心。
　　“没有啊，他对我蛮好的。”杨雨凝微怔，意会过来之后忙不迭地回答。
　　“可是……”凌晨还是不放心，生怕这次见面为她带来什么麻烦。
　　“是你误会了，他从来没有限制过我出门，是我自己不争气，总是让人担心。”华少实在是太了解她了，也因此就有了很多顾虑，本着对她负责的态度才会对她颇多管制。如果换位思考一下，她说不定会做的更过。
　　很多时候，她觉得自己就是华少的负担，难为他从来不离不弃。
　　“原来你也知道啊！”凌晨忍俊不禁，想起上次听安妮说的。
　　杨雨凝却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刨根问底的问道。虽然她的确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人，却想尽可能地在凌晨面前保持形象，毕竟没有人喜欢被人看轻。“怎么了？”
　　貌似他们目前只见过两次面，她也没有做过什么丢脸的事情啊！
　　“你还记得上次吃饭的时候，那个服务生总是盯着你看吗？”凌晨笑得眉眼弯弯，雪白的牙齿整洁亮眼。“其实我当时就想提醒你，你把菜单拿反了。”
　　杨雨凝瞬间石化了，那洋餐谱上竟是些她没吃过的蛋挞、奶昔什么的，再就是些英文字母，她看得一头雾水，迫于大家的眼光硬着头皮乱指了一通，恍惚之间好像凌晨和服务生对着她看了会儿，她也不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她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呜呜~~如果华少知道了，她又要被骂的很惨。
　　“还有结账的时候，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习惯了刷卡，居然会不认识美金的面值。其实市面上美金很常见，按理说你也应该经常接触到，不知道为什么见到的时候那么惊讶！”公园里的小路旁边种了大片的梧桐树，金秋时节，一片片金黄的叶子随风摇摆，有的叶子经不住风力提前飘落，轻轻地旋转着、舞蹈着。
　　地面上已经堆积了一层薄薄地叶子，金黄金黄的，像是铺上了地毯。
　　男孩和女孩漫步在林荫小道，四处一片静谧。远处不时传来孩童嬉戏、打闹的声音，有老人在聊天、锻炼，阳光暖洋洋的。
　　女孩儿的脸颊红扑扑地，和天边的彩霞有的一拼。
　　她基本上很少接触到纸币，华少只在抽屉里放了些备用，平常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刷卡。在国内的人民币上面还有中国字，她大致上还认得，可是美国的纸币她根本没怎么见过，所以看到那花花绿绿的美金时自然不够淡然。
　　谁知，这在他们眼里也很出格。
　　她的头垂得低低地，不知道要怎样解释自己的行为。好吧好吧，她也承认自己是一个脑子缺根弦的人，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情绪。
　　“关键是，你经常掩饰自己的问题，让旁人无从帮起。”他饱含深意地望着她，意有所指。“有的时候只有直面自己的缺点，才能慢慢改变，总是一味地掩饰，虽然能藏拙，但是却会让自己停滞不前。”
　　杨雨凝沉默，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华少不许她问些奇奇怪怪的问题，说是太无厘头，让人无法回答。可是她哪里知道什么问题算是奇怪的，为了不惹他生气，只能不懂装懂，尽量地扮乖巧、装懂事，尽管许多时候她都是稀里糊涂的。
　　如今凌晨提起来，她自然明白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凌晨问道，他这边只得到些基本资料，关于那个人也只有寥寥数语，因此很多事情都是靠安妮才知道的。
　　关于他和杨雨凝，据说两个人的关系目前是恋人，可他怎么看杨雨凝也不像是沉浸在爱河的小女人，而且每次只要提到，杨雨凝几乎都闪烁其词。
　　显然是那个人提前交代过，有的话能说，有的话不能说。
　　“不是，我知道紫宸哥哥是为了我好。”杨雨凝抬眸，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凌晨，单纯地模样轻易地便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凌晨屏息，就那样定定地看着她。
　　“可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我不想被别人当成怪胎。华少做的对，也许我会经常犯些令人啼笑皆非的错误，也许我的很多行为看起来都很怪异，但是我也只是个普通人，我只希望能像你们大家一样，正常的生活在这个世界而已。”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禁忌。
　　华少的顾虑是正确的，如果让她生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之下，她宁愿像现在这样，至少像个普通人这样，和人们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呼吸同一样的空气。
　　“……”凌晨沉默，对她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是不是吓到你了？”她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有，可能需要点时间消化而已。”凌晨也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反正越和杨雨凝相处，越感觉她像个谜。“我看你并不喜欢吃西餐，是吃不惯吗？”
　　“嗯。”杨雨凝大方地点头，想起自己第一次吃汉堡时，还是华少给她买的呢！“我的胃是地地道道的中国胃，吃不惯那些洋快餐，偶尔的一次两次还行。”
　　“你挑食吗？”
　　“还好吧，只是不喜欢辣的和酸的，太甜的也不行，会牙疼。”
　　凌晨默。
　　这样还不算是挑食吗？
　　“看来，你父母把你养这么大也不容易。”他感叹，如果是一般的家庭，肯定会为了养这么个娇滴滴的女儿而头疼。冷不得、热不得、饿不得，说话还不能说重了，否则就眼泪汪汪的，让人心生怜惜。
　　问题是，这孩子的脑回路还和别人不一样。
　　杨雨凝一般很排斥与人有肢体接触，他们见面好几次，她连手都不让他握。有几次他试图靠近她，每每在距离很近的时候被她避开，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不再勉强她。
　　而且她好像很怕冷，每次穿的都比别人厚，手还是冷冰冰的，只要一进餐厅，吃不吃饭都会先要一杯白开水，用来暖手。
　　因此凌晨断定，她定是娇生惯养的那种孩子。
　　“我娘亲……她确实对我很好。”杨雨凝想了想，嘴角扬起一丝微笑。“小时候我的身体不好，几乎汤药不断，每天都只能呆在房间里。印象中最深刻的，就是六岁那年被她抱着在家里看烟花，那绚烂的颜色让我至今都铭记于心。”
　　娘亲？
　　凌晨皱眉，有些怀疑地看着眼前的女孩儿。
　　这个称呼并不陌生，如今古装的电视剧里经常会出现。可是在现实生活中，又有谁会如此称呼自己的至亲呢？
　　“女孩儿一般是跟爸爸比较亲吧？如果我是他，肯定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你长这么大还一副初出茅庐的模样，看样子是被他们保护惯了。”凌晨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应和着。
　　可惜他说错了，因为一提到爸爸，杨雨凝的神色明显不太好。
　　“爸爸？他也许是爱我的吧！”她的声音低低地，语气中更多的是不确定。那种渴望被爱又害怕伤害的纠结，竟看得凌晨一阵揪心。
　　他不知道杨雨凝为何会变得如此伤感，这是两人相处之时第一次提到她的父母，而他这边的资料也显示，她的父母感情极好，只因出了车祸双双去世才会留下她无人照料。
　　如今看到杨雨凝的反应，却又不像是那么回事。
　　碍于她目前还未完全放下戒备，凌晨也不好多问，只是看她情绪不对便立即转移了话题。
　　“如果你喜欢看烟花，我们今晚可以一起去看。我知道有一个广场上，今天晚上有庆祝活动，八点会燃放烟花。”
　　杨雨凝一听，顿时来了兴致。
　　“这边的烟花有什么特别的？”
　　“你想看什么样子的？”凌晨打趣地问，其实他知道的不多，对于燃放烟花也不敢兴趣，更多时候感觉那是女孩子才喜欢的事。
　　“我觉得带字的挺神奇的，还有那种像是瀑布一样的，可以燃放好几分钟的，都蛮有趣的。”杨雨凝说的两眼放光，她以往只在电视上看过，早就好奇地不得了。
　　要说这个世界有什么吸引她的，无非就是些新奇的发明了。像是照相机、显微镜、小汽车，她个个都喜欢地不得了，如果不是惧怕华少的威严，她肯定会时不时地开着车到路上转两圈，兜兜风。
　　坐在里面冬暖夏凉，轻轻地踩下油门就可以日行千里，还不受颠簸之苦。这等享受，岂是当年的马车可以比拟的？！
　　“你……晚点回去没关系吧？”凌晨突地想到她目前的处境，有些迟疑地问。
　　她白天出来或许可以说得通，再说又有安妮做挡箭牌，就算那个人知道了也不好说什么。可是如果晚归，或多或少会有些不妥当。
　　更何况杨雨凝又是个比较保守的人。
　　“没关系啊！”杨雨凝想了想，摇了摇头。
　　基本上华少晚上带她出去的也蛮多的，左右哪里都是灯光璀璨，又有什么关系呢？她这次出来还带着安妮，就算晚上再回去，华少也不会多说什么的。
　　不去烦他，说不定他此刻正偷着乐呢！
　　凌晨是个很会调节气氛的人，说出的话总是很体贴的考虑到杨雨凝的处境，又不至于让她感到不自在。公园占地不小，两人的脚印遍布在林荫小径和草坪，远远望去俊男美女的组合，真正是羡煞旁人。
　　华少的电话打来之时，杨雨凝正和凌晨聊的开心，一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信息，整个人脸色都变了。
　　“怎么了？”凌晨的手里还拿着刚刚从小店里买来的奶茶，他的身形高大，给杨雨凝造成了不小的压迫感。
　　杨雨凝摇了摇头，将食指放在嘴巴上，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喂，你好。”礼多人不怪，不管再熟悉的人，她也是习惯性地先问好。这点华少从不说什么，他讲电话的时候说话也很客气，只不过语言多种，大多时候杨雨凝都听不懂罢了。
　　周围的环境还算安静，所以杨雨凝也不用太过小心，更多了些随意。
　　“还在别墅吗？”华少听起来心情不错，说话的语气轻快，即使隔着听筒也能传递过来他的情绪，至少杨雨凝是这么感觉的。
　　杨雨凝看了一眼身旁的凌晨，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没有啊，和安妮一起出来了，总是待在屋子里也没意思。我们现在在公园呢，我看到了好多梧桐树，这个季节的树林很漂亮，可惜你不在。”她的声音甜甜糯糯的，像有一根羽毛轻轻地瘙痒人心。
　　华少轻笑，声音带着男性独有的磁性。
　　“我在赚钱养你啊！”男主外、女主内，这是中国传统的生活模式，虽然他之前不怎么赞同，家里的两个女性也一直很独立，可是这一点也不妨碍杨雨凝成为这样的人。
　　“……”杨雨凝脸红红地盯着地面，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动人的情话呢，明明之前是那么冷静自持、高不可攀的样子。
　　还是男人天生擅长用花言巧语来哄骗女人？
　　“想我了？”华少又问。
　　杨雨凝无声地叹息，不知道他怎么自我感觉这么好。
　　“……咱们三个小时之前才刚刚分开，如果我现在就想你了，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怎么办？”其实内心里，她甚至还有点小期待，期待和凌晨的见面。她也说不好是怎么回事，明明华少也没怎么管她，可她就是感觉到莫名的压抑，以至于华少走了之后她就像是以前知晓父亲不在家，终于可以偷偷溜出去玩了的心情。
　　这感觉，着实有些奇怪。
　　“小没良心的，枉我还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说几句好听的话给我。”华少笑道，有的时候喜欢杨雨凝的单纯，有的时候却觉得她过于耿直，让人头疼。
　　“明明是你太夸张了，而且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不会整日里把情啊爱啊放在嘴上。不过既然答应了要和你在一起，自然会把你放在心里，不会见异思迁。”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把玩着一片梧桐树叶，那复杂的纹路像一副画。
　　“公园？现在应该也没什么好玩的吧，你可以顺便拍点照片回来给我看，比如风景什么的。你们要在那边逛多久？一会儿也该吃饭了吧！”
　　杨雨凝看看手表，时针已经指向十一点，她点了点头。
　　“我们再玩一会儿就出去，安妮应该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吃的，你就安心工作吧！”
　　其实安妮的脚不方便，因此就留在公园入口处的长椅上休息，而她和凌晨则边走边聊地逛了进来。如今华少查岗，她还真怕他让安妮接电话，交代什么事情。
　　本来和凌晨见面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是她却生怕华少知道了会不高兴，更不想因此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拖着拖着，不肯实话实说。按理说，华少应该只是在采摘园见过凌晨一次，都不一定有印象。
　　“现在就你们两个人在一起吗？”华少突然问道。
　　“对……对啊！”杨雨凝谨慎地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面前的凌晨，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本就不会撒谎，即使华少不在眼前，她也紧张地不知所措，生怕被他听出端倪。“我又不认识别的什么人，除了你和安妮之外，也没人愿意搭理我啊！”
　　华少沉默。
　　基本上杨雨凝只有在心虚的时候才会喋喋不休，大多时候的她都很乖巧，很少主动说很多话。虽然她没有意识到，这时候说的话只会暴露自己想隐瞒的事情，因为说得越多就错的越多。
　　“我们今天来的地方还蛮有趣的，有好大一片草坪，小孩子无忧无虑地在上面追逐、嬉戏，即使摔倒了也不用担心会磕碰到。这个季节的气温也适宜，不冷不热的，阳光晒在脸上都感觉暖洋洋的。”她继续说道。
　　“你们就只是看看那里的风土人情吗？”华少不动声色，心中却已经有了主意。
　　杨雨凝傻傻地应承着，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反常。“对啊，我又不喜欢逛街购物，只看看风景也不错。待会儿我们就去吃饭了，下午可能会去画展，你今晚也不回来，所以我们可以玩得稍微晚一点再回去。”
　　“所以——这是要疯玩的意思？”不错嘛，还知道提前跟他报备。
　　“也不算吧，你不是也经常晚上带我出去看夜景吗？”杨雨凝感觉有点莫名其妙，明明华少也不是一个很保守的人啊！
　　“把电话给安妮，我想跟她说几句话。”他沉思片刻，然后突然提出要求。
　　“……”杨雨凝顿时傻眼，手足无措地看着凌晨，连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了？不方便吗？”华少等了会儿，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终于沉不住气地问道。上次杨雨凝就一个人偷偷溜出去迷了路，他发誓：如果她再敢闹出什么幺蛾子，绝对要下达禁足令。
　　凌晨了悟地点了点头，用手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
　　“她……刚才上厕所去了，你有什么话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她紧张地牙齿打颤，眼神飘忽不定，感激地望了眼凌晨。
　　“这么巧？”
　　“嗯，是啊！”杨雨凝点头，认真无比。“要不我让她待会儿回来之后，给你回个电话？”
　　她看了看凌晨的手势，询问道。
　　“不用了，就是想让她注意安全，别把你弄丢了。”华少终于不再为难她，如是说道。其实他基本上可以断定杨雨凝是在撒谎了，因为对于一个不会撒谎的人来说，骗人是件很困难的事，尤其是对杨雨凝这种单纯到傻的人。
　　只不过他目前不想拆穿，小女生之间有些秘密不想让人知道，也纯属正常。他不会、也不想要求她毫无隐私的暴露在自己面前，因为他做不到的，自然也就没有理由去要求别人。
　　更何况，他相信依杨雨凝的脾气秉性，也闹不出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