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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那个人,真的是紫宸哥哥 ...

  •   像个贤妻良母似的陪着华少吃了早餐,目送他去实验室上班之后,杨雨凝才和安妮一起踏上了外出的旅程。
      基本上杨雨凝像个好奇宝宝似的,跟在安妮身边不时地东张西望,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家门。别墅的门经过华少改进之后,也可以输入她的指纹,所以安妮也很少出去,生怕自己一旦出去就进不来。
      她在手上拿了个记事本,拿着笔不停地勾勾画画,记录一些路线和沿途标志。杨雨凝问她为什么,她笑笑回答说是怕自己会迷路,不能把她带回来。
      “你第一次来别墅不就是自己摸着来的吗?”杨雨凝单纯地问,而且安妮看起来很聪明,听说是那种学霸级人物,年年拿学校的奖学金呢!
      “我都已经好久不出去了呢,再加上路况本就不熟,画个图纸以防万一。”安妮的手一顿,不自然地笑了笑,抓了抓头上的马尾辫。别墅里平常都有人定期送来日用品,连蔬菜水果都是送货上门,她根本没有机会出去,而且这里的设置很高级,即使知道了密码也没法输入指纹识别,所以出的去、进不来。
      她在别墅里待了这么久,活动的范围也不是很广,所以根本就没有摸清里面的布置格局,更不知道核心机密是什么。
      “你不要这么说,搞得我都心有戚戚焉,好像自己随时都会被你搞丢似的。”杨雨凝的大眼睛骨碌碌地转,握住手提包的手紧了又紧。“我对这里真的一点都不熟,就算出去过一次也是在坐在车上,如果指望我记个路线什么的,干脆我们就回去吧!”
      有过一次走丢经验,杨雨凝再也不想重温那种噩梦,更何况她和华少还因为这个第一次吵架。她宁可永远不出门,也不想将自己的命运交到并不怎么熟悉的人手上,毕竟这个安妮也不知道可不可靠,若是做做家务什么的还可以,要是患难与共,还有待商榷。
      “你不要这样了,我们都还没出门呢!”安妮哭笑不得地说,她们这就是传说中的出师未捷身先死吗?这杨雨凝的胆子也太小了吧?
      “正是因为还没有出门,所以才有反悔的权利啊!”她撅嘴,其实心里也不是很想出去了,只是因为安妮鼓动,才动了好奇之心。
      “你先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就算是为了工资翻倍,我也会拼了命地把你带回来的。”一把拉住她的手,安妮不容置疑地向外走去。开玩笑,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说动她,怎么能胎死腹中呢?!
      “可是你刚才不也说没有把握能回来吗?我们不要冒险了,万一走丢了怎么办?”
      “不会的,又不是不认识字,看路标也能摸得到了。”安妮忍不住翻个白眼,真的是要被她给打败了。“而且我也会说英文,就算真的迷路了也可以问路啊,你以为那些大街上的警察都是摆设吗?咱们可以求助的。还有出租车,只要咱们说出地址,人家可以带这么到纽约的任何地方,给钱就行了。”
      出租车?她在北京时倒是听华少提起过,不过却从来没有坐过。
      杨雨凝半信半疑,却被动地跟着安妮走了出去。为了出行方便,她特意穿了平底的白球鞋,虽然还是一袭连衣裙,却搭配得宜,加了件白色的外套非常小清新,乍一看就好像是某高校的大学生。和她同行的安妮着装没有这么讲究,上衣随意地穿了件墨绿色衬衫,下面一条洗的泛白的牛仔裤,好在她年轻,皮肤又白,两人站在一起倒也算是平分秋色。
      徒步走了十五分钟到地铁站,由于不是节假日,所以人潮并不多。杨雨凝跟在安妮身边,看着她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问售票员买票,然后过安检。安妮顺便向她提了一下地铁站的标志,教她看箭头认路,并且向她讲述了地铁站的各个出口,只不过杨雨凝一看蝌蚪文就觉得头大,所以并不感兴趣。
      “其实咱们中国的地铁站也蛮大的,据说北京的西直门就是一个,三辆车在那里换乘,出口也经常让人眼花缭乱。我有一次就出错了口,结果就傻呆呆地在附近转了半个小时,愣是找不到地方。”安妮说起来,还是无限神往。“首都的人民就是不一样,指路那个热心肠啊,那个小红帽对着我这个外地人解说了半天,还生怕我听不懂,写了个纸条给我,上面清清楚楚的标好了所走的路线。那张字条,我到现在还夹在相册里。”
      “古道热肠啊!”杨雨凝赞同地点头,也是她有民族情结,所以看着那些外国人总不顺眼。每次看着华少指挥他们干活,她就禁不住暗喜。
      “对啊对啊,你说话好有学问的样子,感觉文绉绉的。”
      “其实,还好啦!”杨雨凝警觉地看了安妮一眼,传说中的地铁还没来,等车的人站在指定区域排好队,看起来很有秩序。“我觉得咱们有点像是电视里的那种羊群效应,跟着不认识的人,人家干嘛咱们也干嘛就行了,根本就没意思。”
      “你不是说要体验不一样的吗?咱们待会儿回来的时候可以坐出租车,除此之外还有很多交通工具呢,像是轨道车、铛铛车,都蛮有趣的。”说实话,聊天时发现她从来没有坐过寻常的车子时,她的心里出了惊奇还是惊奇,传闻中的华少不近女色,更别提将一个女孩儿贴身带在身边,小心呵护了。
      “听说咖啡很苦的,咱们喝得惯吗?”对此,杨雨凝表示怀疑。
      “你看人家的生意那么红火就知道了,如果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家也不可能都爱喝啊!至于习不习惯,试试不就知道了。”安妮对于咖啡并不陌生,因为她并不像杨雨凝那样生活在密闭的环境里,暑假时打工也曾到过咖啡店,这不过是她吸引杨雨凝的又一个手短而已。
      “我之前有在办公室里见到咖啡机和咖啡豆,华少好像并不爱喝,他说只要我学会个皮毛就行,我猜应该是用来招待他的那些外国同事的。”杨雨凝的声音小小的,类似于喃喃自语,若不仔细听,根本就听不到。
      “那你今天是打算学习人家泡咖啡吗?”安妮笑问。
      “倒也不是。人家开门做生意,自然不可能轻易让顾客学到精髓,我这次只是想品尝一下各种咖啡的味道,以后也好有个对比。”不比较就没有进步,她总得知道自己泡的咖啡与别人有什么区别,才能进行改进啊!
      “我看华少对你蛮好的,虽然他经常忙得不见踪影,但是回来之后几乎时时刻刻地与你黏在一起。你可真幸福,找了个这么帅又有钱的男朋友,即使将来什么都不做,让他养你也行啊!”
      “电视上不是有个明星说学的好不如干的好,干的好不如嫁的好吗?在我看来,女子还是应该有个可以谋生的事业,如果完全依附伴侣,对方的压力会大,自己也会与社会脱节。”杨雨凝想了想,如是说道。
      还不待安妮继续追问,地铁徐徐驶来。
      那一节节长长的车厢立刻吸引了杨雨凝的注意力,地铁上的人或站立或坐着,好多年轻人戴着耳机,低头看着手上小小的手机屏幕,透过透明的玻璃车窗,印证着低头族的庞大。
      当地铁停住,车门缓缓打开,到站的人从容有序地走了下来。然后,杨雨凝和安妮跟着前面的人走了上去,她们的运气不错,上车就有空位,才刚坐好车子便启动了。
      杨雨凝东看看、西看看,好奇的不得了。由于车厢里的人不多,她们又是坐在车子中间的位置,从过道可以看到长长的车厢。初初开始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坐在座位上,生怕发生那次公交车上的糗事,过了一站后胆子才逐渐大了起来,后来禁不住好奇心,怂恿安妮陪她一起到车头的位置,看看控制整个地铁的操作室。
      以及,那个操作的人。
      “这个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一个人握着方向盘,就和其他的司机是一样的。”安妮不感兴趣地被她拉着,连头都没抬。倒不是因为之前看过,实在是根本不感兴趣。
      “我觉得很神奇啊,这么长的车子,一个车厢挨着另一个车厢,如果是在以前,得用多少匹马才能拉得动啊?”杨雨凝的整个头都趴在车窗上,聚精会神地往里看着。“而且你看他们好专业的样子,只需要两三个人就可以控制整辆车子,节省了很多的人力和物力。还有还有,这种车子是在地下行驶,避开了交通拥堵,再也不怕遇到什么高峰期了。”
      “你——没坐过火车啊?”安妮讶异地问,其实杨雨凝没做过地铁就够奇怪了。虽然华少有钱,她基本没机会接触到寻常的交通工具,可是她从小到大应该独立外出过,不可能连地铁都没见过。
      “见过,没坐过。”杨雨凝坦承,还有电视上说的游轮、客轮,有好几层楼那么高,可以容纳几百个人,她觉得也蛮好奇的。
      古代虽然也有船,却没有那么大,更没有那么豪华。
      “那你平常怎么出门啊?难道一直都是让华少给你当司机?”
      “嗯。”杨雨凝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脸上完全是理所当然。“他不放心我单独出门,大概是觉得我智商堪忧吧,每次出门都是一起走,一起回。反正我也没什么事,跟他出去就是瞎玩。”
      “他有时间陪你瞎玩吗?”听说,华少很忙的。
      说实话,她并不十分清楚华少到底是干什么的,当初杰克并没有详细地说。后来通过别的渠道,她听说了些,不过并不全面,只隐约知道是个厉害的人物,从事医学,好像蛮注重隐私的,所以见过的人没几个。
      真正见到华少之后,她才意识到这是个智商高、情商也高的对手。他和自己接触并不多,每次回到别墅都和杨雨凝腻在一起,可是犀利的眼神却仿佛能洞察一切,明明都没怎么去过厨房,眼睛却如雷达般地扫过,轻而易举地指出她工作中的不足。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做贼心虚,总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带着探寻,貌似极度地不信任。
      这样的华少,让她每每面对起来都倍感压力,总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会出错。
      “有啊,基本上每隔几天,他就会带着我出去一次。”杨雨凝回过头来,笑呵呵地说。“你不要被他冷漠的外表欺骗了,其实华少人很好的,他只是不善言辞,不懂得与人相处而已。”
      尤其是女生,华少好像特别地抵触。
      “他的好,应该是因人而异吧!”安妮吐槽,深感压抑。
      若不是亲眼看到华少吃饭时为她布菜,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种画面。明明是一脸冷酷,眼角的温柔却在不经意间流露,那小心呵护的动作,总让人觉得像是在呵护稀世珍宝般珍重,仿佛杨雨凝会突然消失一样。
      她知道,如果不是特别地在意,像华少这样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情绪的。
      “呵呵。”杨雨凝闻言,只能傻笑。
      车子走走停停,两站之后,她们下车找到指定的出口。咖啡厅在地铁站不远处,很好找,两人几乎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地方,在那里度过了一个上午。中午的时候她们随便吃了点快餐,然后便由安妮带路,去了花市。
      第一次出门,她不好意思空着手回家,给华少的别墅带了盆君子兰。只是华少当天并未回来,所以她的礼物没有人接收,孤零零地摆在了阳台上,那绿绿的叶子给奢华的别墅带来了些许乡土气息。
      第二次出去,她提前用电话跟华少报备,然后便快快乐乐地去了更远的地方。
      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她基本上都会先跟华少报告行踪、归期,出门前打电话,回来后也要打电话。几乎每次出门,她都会带回点儿小玩意儿,有的时候是一个精致的香囊,有的时候是一个房间的装饰品,也有的时候是男士的领带,华少并不会过多地过问,只简单地听她汇报说去了哪里玩,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发生,听到杨雨凝给自己买了礼物,反应也是平平淡淡的。
      出门的次数多了,渐渐地杨雨凝也不再事无巨细的描述给华少。
      因此,自然也没有注意到,每次出门时总有一个若有似无的影子跟随着她和安妮,并不是从别墅开始,那个影子好像能提前知道她们的行踪一般,在她们出发半小时后开始跟踪。
      终于有一天,那影子厌倦了这种相处模式,打算将自己摊开在阳光下,正式与她们接触。按照他的计划,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安妮和杨雨凝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走着,他故作无意地撞了上去,使安妮跌倒在地。
      安妮当天的高跟鞋有七公分,本就很容易崴脚。
      他这一撞,结果可想而知。
      然后,他就能借着送安妮上医院的由头,找机会与杨雨凝攀谈,趁机获取她的信任。
      这计划虽然老套,却不易被人识破。更何况杨雨凝生性单纯,没有了华少的保护,想要做点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可惜的是,他算准了开头,却没算准结尾。
      一开始,计划如期实施,他和安妮的接触不多,倒也配合默契,安妮摔得毫无破绽,且脚踝登时就高高肿起,只是在他和杨雨凝共同扶起安妮时,意外发现了她手腕上特制的手环。那东西他并不陌生,更深知它的功用,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也没有料想到杨雨凝见到他的反应,在这之前他都是偷偷地躲在角落里观察,第一次以真实面目出现在她面前,她的表情震惊、不敢置信,仿佛活见鬼一般被人抽走了灵魂。脚下的步子连连后退,直到碰到了台阶,险些摔倒。
      杨雨凝的反应,让他甚至都忘记了之前设计好的搭讪言语。
      好半天以后,安妮因为脚疼站立不住轻叫了一声,杨雨凝才算回神,怔怔地盯着他说了句:“原来那次我真的没有看错,你真的是紫宸哥哥。”
      安妮的脚并没有大碍,但是出于安全考虑,凌晨还是决定带她到医院检查,拍了个片子。杨雨凝自然贴身跟随,只是她的神情不太正常,一直魂不守舍,呆呆地扶着安妮,眼睛却从来没有焦距。
      安妮叫了她几次,发现她根本就答非所问,和凌晨交换了个眼神后,不再说话。
      检查结果她并没有伤到骨头,医生给开了点消炎止疼的药,叮嘱她回家多多休息,不要来回走动。凌晨承担了医药费,然后和安妮寒暄了几句,便在她的半推半就之下去了附近的餐厅,请她们吃饭赔罪。
      看得出来,他的生活水平与华少有着天壤之别,所以带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很高级,倒是人来人往的很热闹。杨雨凝生平第一次来这种环境,颇不适应,理智也渐渐地回笼。
      “你……是谁?”隔着餐桌,杨雨凝望着对面的凌晨问。
      “你刚才叫我紫宸哥哥?是不是认错人了?还是我和你认识的人很像?”凌晨不答反问,因为看杨雨凝的反应,并不排斥与他相处,反而很珍惜。
      既然如此,他干脆顺水推舟,借机与她攀谈。
      “是很像,简直是一模一样。”杨雨凝喃喃地说,连服务员送来菜单都没有移开目光。“不过,你不可能是他,不可能是他。”
      如果真的是紫宸哥哥,不会这么冷漠地看着她,不会穿着现代人的衣服如此自然,更不会舍得让她来到这么繁杂的地方。
      嘈杂的餐厅人来人往,有人大声地喊叫着服务员,有的和朋友高谈阔论,几个穿着统一制服模样的工作人员在餐桌之间来回游走,手上或端着盛菜的托盘,或拿着食谱,忙得一团乱。由于正值午饭时间,他们来得又比较晚,所以只占了个露天的位置。
      对于杨雨凝来说,这样吃饭和在大街上差不多。
      “我叫凌晨,是来纽约出差的。你好!”他友好地向她伸出手,周围的环境纷乱,耀眼的阳光从玻璃窗照射过来,他身后光芒万丈。
      杨雨凝有些睁不开眼睛,看着凌晨的目光呆滞、没有焦距,她的嘴唇惨白,张张合合了几次,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对于面前伸过来的温厚手掌,她更是恍若未见。
      凌晨见状,也不觉尴尬,只是悄悄地望了下杨雨凝身边的安妮,收回了手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与她互换眼色。
      “你是紫宸哥哥……你是紫宸哥哥……老天爷终于还是听到了我的祈祷,让我能有机会再见到你,让我能够还那些欠下的债……”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喃喃自语着,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原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一双美目里蓄满了泪水,嘴角却倔强地上扬,标准的喜极而泣。
      凌晨一怔,忆起首次在采摘园时见到她时内心的感觉,那种明明恕不相识却异样的熟悉感,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对于杨雨凝这个女孩子,好像有太多的失控,有太多的不安定因素。
      他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就像现在,看到她这样傻傻的又哭又笑,他的心里只觉得钝钝的疼,好像把眼前的所有人都变得消失不见,这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将她揽在怀里,安慰、劝解。
      无论她是否需要。
      杨雨凝说话的声音很小,他听得并不真切,但是从她看向自己的目光来看,应该是把他错认成了自己曾经认识的人,那个人对她还很重要。
      他不再与她攀谈,因为知道自己此刻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而且自己此刻应该不用担心没有理由接近她,杨雨凝根本不会允许他现在消失,他要做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杨小姐,你没事吧?”安妮的手推了推她的手臂,企图将她拉回到现实中来。
      “没事……没事。”她喃喃地说,目光却始终没有从凌晨的脸上移开。此时服务生将饭菜端过来,一一摆上餐桌,并不是多精致的菜肴,倒也蛮实惠的,长方形的餐桌很快便被摆满了,三个人的午餐也算丰盛。
      “先吃饭吧,待会儿我送你们俩回家。今天是我走路不小心,才会害得安妮摔跤,我愿意承担一切损失,你们不要客气,需要什么尽管提就好。”凌晨对着两人说道,其实现在他倒不怕杨雨凝看出什么来,因为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小的名片,以食指与中指夹着,递给安妮。“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一定会竭尽所能地提供帮助。”
      “不……不用了。”安妮的脸颊红扑扑的,貌似很害羞。“其实我也有责任,是我走路的时候在想事情,所以才没有注意到身旁有人,才会和你撞到一起。今天你已经尽了应尽的责任,而且医生不也说了吗?我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卧床休息几天就可以了。”
      “你住哪里?”
      “我和她并不住在一起,之前只是在她家里打工,现在我的样子也没办法工作,所以只能先回到我自己的家里修养。”无论是做饭还是打扫卫生,到需要良好的身体,以她如今的状况,恐怕只能回家休息。
      “家里有人照顾你吗?”梁晨又问。
      “没有,我是来这里留学的,家人都在中国。之前上学的时候倒是有几个不错的朋友,后来参加工作了也是各忙各的,像我们这种刚刚毕业的留学生,在纽约根本就没有什么优势,职场上想要发挥所长更是困难,只有付出比别人更多的艰辛,才有可能脱颖而出。”言下之意,现在的同学大都忙着工作,根本很少联系。
      “没关系,我最近几天刚好有时间,可以抽时间过去照顾你。”看了看她身边依旧在神游状态的杨雨凝,凌晨略有犹豫地说。
      现在的状况已经完成脱离了预期,他深陷其中,只能全凭着感觉来演。
      “不用了,已经很麻烦你了。”安妮推辞着,连连朝他摆手。要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拿捏好尺度,既不引起人们的猜忌又能不断了联系,这当中的关系可谓是错综复杂。
      虽然杨雨凝看起来没有什么心机,很好糊弄的样子。
      “不用客气,你什么都不要管,我会安排好一切的。”凌晨胸有成竹地说道,不知情的人只会以为他是个热心肠、乐于助人的人。
      殊不知,他此刻的所作所为,带给了杨雨凝怎样的震撼。她的心思已经飘到了遥远的大明朝,那个她从小生活的地方,那里有她熟悉的街道,有她熟悉的人,她的紫宸哥哥还是印象中的那般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时刻挂着令人暖心的笑容。
      在她病得奄奄一息的时候,他也曾像现在这般,信誓旦旦地在她的病床前说:凝儿,你什么都不要管,我一定会遍寻全天下的良医来为你治病。
      她的紫宸哥哥,从来没有因为她孱弱的身体而嫌弃她,更没有疏远她。即使没有血缘关系,却像个大哥哥那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她、鼓励她,在她深陷家族的利益争斗时,在她被病魔折磨地痛不欲生时,在她对未来的生活感到迷茫、失去信心时,给了她继续活下去的勇气,比自家哥哥强了不止一点两点。
      眼前的人虽然穿戴不同了,可是无论是五官长相,还是言谈举止,都和当年的紫宸哥哥无异。这让她如何能视若无睹?这让她如何能无动于衷?
      周围的嘈杂声音时大时小,充斥着她的耳膜,她的脑子嗡嗡作响,望向凌晨的目光不再迷茫与不确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偏执。桌子上的菜没有人动一下,那食物的香味萦绕鼻尖,轻易地便能勾起人们的食欲,只是这桌的客人貌似并不饿,丝毫提不起兴趣般。
      服务生走过来送上一壶热水,然后轻轻地倒在了她们面前的杯子里,放好之后悄悄地离开了。透明的玻璃杯映射着桌子上的佳肴,精致的餐盘色泽饱满,盘里的食物颜色艳丽,惹人垂涎。
      “你们不饿吗?我们先吃饭吧!”突地,杨雨凝好像在一瞬间恢复了正常,一手拿起勺子一手拿起叉子,有模有样地吃了起来。
      凌晨和安妮闻言,不禁面面相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生怕引起杨雨凝的猜疑,只得依言照做。餐桌上的气氛很诡异,静悄悄的,一男两女的组合在国外也不多见,更何况还是三个黑头发、黄皮肤的中国人,所以他们收获的目光充满了探究。
      眼看一顿饭都已经接近尾声,杨雨凝却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安妮和凌晨心中暗急,面上却不敢表露出什么,期间观察杨雨凝,只见她的神情专注地盯着盘子里的食物,并没有丝毫异常之处。
      凌晨结账之后,三个人相伴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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