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38、生日宴2

　　知道八十大寿会比一般的生日宴会隆重一些，杨雨凝还是有些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到了。富丽堂皇堪纵使比宫殿的大厅，来来往往、川流不息的车辆，只在电视里明星出场时看到的闪烁镁光灯，以及举止优雅，衣着考究的人们，无一不向她提示着：这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聚会。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华亦婷兴师动众地就为她安排化妆团队的用意——原来是为了避免她出丑。今天的她，是作为华少的女伴而来，一举一动都会引起人们的臆测，所以必要的包装总是要有的。
　　拜她所赐，今天的杨雨凝的确艳光四射。一袭白色的拖地连衣裙，蕾丝的镂空心型后背隐约透出性感白皙的美背，本来并不高挑的身材因为穿了高达八公分的高跟鞋完美地掩饰了这一缺陷，过肩的卷发被发型师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只留出一缕俏皮地垂了下来，平添一份活泼。妆并不浓，连唇瓣都是简单地只涂了点唇彩，却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
　　当她和一群外国人一起出现在会场时，瞬间吸引了全场人的目光。
　　华少看到他们后，微笑着走了过来。整个会场人来人往，却井然有序地分批聚集在一起，有华家的亲眷，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华少的同学、同事，以及华亦婷婆家的人。
　　杨雨凝眼尖的看到，他们送来的礼物已经呈小山状被摆放在了宴会右侧的角落里。
　　华爷爷作为老寿星，并未过早地出现在会场内，只华家的其他晚辈在招待来宾。杨雨凝在华少的带领下，来到向莱的面前，一一将手里准备好的礼物递了上去，有人负责记录，向莱礼貌地向他们道谢，态度谦逊有礼，不卑不亢。
　　杨雨凝小心翼翼地走到华少身边，在送出礼物时俏皮地向着向莱眨眼睛。
　　“别紧张，雨凝小姐今天也算是半个主人呢，您只要跟在少爷身边就好。”向莱笑眯眯的安抚道，俊男美女的组合比比皆是，从来没有一对让人感觉如此养眼。自打少爷去了美国，他就很少见到他了，如今见他带回来个漂亮的中国女孩，真是让人打心眼儿里高兴。
　　“谢谢向叔，我会的。”她点头，瞥向华少伸开的手肘，故作淡定地挽了上去。很长一段时间不接触实验室的瓶瓶罐罐，原来的消毒水味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淡淡地薄荷清香，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莫名地，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你帮我选的礼物，爷爷很喜欢。”华少牵着她向会场里走去，轻轻地在她耳边低语。其实这个宴会只针对华家的交际圈开放，外面的那些记者什么的压根儿进不来，华家人一向不喜张扬，即使是八十大寿，也只邀请了平时私交甚好的人。
　　“嗯，我猜的到。”杨雨凝每走一步路都是如履薄冰，实在是驾驭不了脚下的这双鞋子。偏偏这高跟鞋是交际应酬的必备工具，放眼望去，几乎场上的每个女子都是这样，她也不好显得太与众不同。
　　“我先带你在这里转一圈，介绍你认识一下几个重要的人，然后你可以和杰克他们去旁边的自助餐那里吃点东西。今天隋易他们也来了，你也可以选择与他们聊天，但是注意不要离我太远，八点左右会有一个开场舞，你陪我一起跳。”他简单地向她解说着今晚的流程，两人交头接耳的模样甚是亲密，活像一对恋人。
　　“我不会跳舞。”杨雨凝闻言，脸色都变了。
　　“放心，只要跟着我就行了，我会教你的。”华少胸有成竹地说，其实也没什么难的，只要两人配合得当，出不了什么差错。而且跳开场舞的人不止他们两个，所以根本没必要太紧张。
　　“你今天会很忙吗？”这是她所担心的，毕竟自己和杰克、隋易他们也只是认识，说不上有多熟悉，他们对她虽然很友好，却也不是华少这样知根知底，她不能无所顾忌。
　　“只是陪不同的人闲聊而已，你闷了随时可以过来找我。”本来他也不喜这种应酬，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有她过来掺和，说不定还能有趣一些，最起码那些无厘头的提问也能让他乐一乐。
　　哪知，她这个时候却很识时务。
　　“还是算了。你现在做的事情是正事，如果我过去打扰，肯定会被人家说不识大体。你不要管我了，实在无聊的话，我就去找麦子他们聊天好了，华姐姐今天也忙着，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华少顿住，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什么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连一点默契都没有培养出来呢？他都已经表示的这么明显了，怎么她还是理解错了呢？
　　总不至于非要让他挑明了，说自己刚好不喜欢这种场合，让她过来解围吧？！
　　脚下的步子原来还有意迁就她，走得很慢，后来由于受到情绪影响，也变得不再平稳，致使杨雨凝跟在旁边也走得很吃力。
　　有侍者端着高脚杯走过来，华少拿起一杯鸡尾酒，动作优雅娴熟。杨雨凝见状，有模有样地学着也拿了一杯，开始跟着他游走于会场。
　　有专业的乐团站在台上，演奏着动听的音乐。杨雨凝只在电视上见过手风琴和大提琴、小提琴，其他的也说不上来名字，只感觉这样的音乐听起来让人心情愉悦，高达八层的蛋糕摆在大厅中央，颜色鲜艳，造型以传统的寿桃为主，靠近之后鼻翼之间便充斥着甜腻的香味。
　　一个个陌生人，带着或探寻或好奇的目光看着她，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只是陪着笑脸，看着华少和他们寒暄，偶尔点头微笑附和，却在每每华少转身离开时紧紧跟随，听他说这个是华家的世交，那个是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不知不觉中融入华少的社交圈。
　　而她杯中的鸡尾酒，一开始的时候只是端着，华少总是在有人敬酒时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他们的眼中有理解、有忌惮，都没有从中为难。
　　找到隋易他们时，华少实在推不过去，略尽地主之谊地喝了一杯，而杨雨凝因为是女孩子，所以只小小的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误以为自己喝的只是饮料，而不是酒。
　　将她丢给隋易，华少叮嘱她去找点东西吃，然后便又独自走了。
　　七点左右，老寿星终于出现了。
　　今晚的华爷爷穿了一身喜庆的红色唐装，早已花白的头发向上梳起，明晃晃的发蜡衬得光洁饱满的额头更加明亮，拄着一根黄梨木的龙头拐杖，纵使皱纹已经爬满脸庞，却丝毫无损他英俊的容颜，只平添一分沧桑感。
　　他精神奕奕，但毕竟年事已高，由儿子儿媳陪伴着走向了会场。
　　华少和华亦婷姐弟见状，连忙抽身前往，一家人有着七八分像的五官，儿孝媳贤、子孙绕膝，一副和乐融融的景象，真真的羡煞旁人。
　　来宾们成群结队的前去拜寿，说出的话祝福满满，虽然千篇一律倒也让人窝心，华爷爷微笑回应，对待晚辈爱护有佳，只吩咐身旁的人好好招待，不可怠慢来宾。
　　杨雨凝作为晚辈，和杰克他们一起出现在华家人面前，她对外的身份是华少从美国带来的助理，今晚的女伴。由于之前一直住在华家，所以华家人对她特别热情，那种区别待遇让在场的来宾都议论纷纷。
　　而华少如此高调安排，无非是想要让她正式出现在大众的面前。
　　突然，大门口一阵骚动。
　　有几个穿着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在门口面对面站成两排，身姿笔挺，训练有素的目视前方。跟随而来的，还有一辆辆军车，特殊的标志让在场的人无不惊讶。
　　素闻华家在京城的交际圈很广，却鲜少知道他们在政界还有人。
　　华少见状，在华爷爷耳边低语几句，在获得他的认同后便转身前往门口，迎接贵宾。
　　军车的车门已经打开，一个三十多岁身穿军装的男子率先走了下来，他的肩上挂满了勋章，闪闪的三道杠彰显出其不凡的身份。只见他走到车子的后门，从里面拿出一辆轮椅，然后又绕副驾驶座旁边，打开车门。
　　华少走到门口，看到轮椅后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后面的军车上走下来几个军医模样的人，小心翼翼地扶着轮椅，将手里的绒毛毯子铺了上去，有的将手臂伸到副驾驶座，谨慎地搀扶着上面正欲下车的老者。
　　“姜哥。”华少走到轮椅旁边，跟着参与到了这项看似隆重实则简单的工作之中，在众人的努力下，一个老态龙钟的老者终于坐到了轮椅上。
　　他，就是华少的启蒙恩师，退休前担任某总医院的院长，有着“中国白求恩”之称的姜怀远。如今已经年近九十高龄，平常深入简出，鲜少在公开场合露面。
　　而华少叫的姜哥，是他最小的孙子，名叫姜潮，是中央某部的空军上校。
　　说起华少和姜老的缘分，还是通过姜潮开始的。华少十六岁那年在学校参加军训，姜潮是他们班的教官，两人可谓是英雄惜英雄，姜潮欣赏他的聪明才智，华少仰慕他的雷厉风行、敢作敢当，从而开始越走越近，以兄弟相称。华少跟着姜潮第一次去姜家的时候，姜老见到他就喜欢得不得了，后来的后来，华少考取了美国的高校，也没有与他断了联系，反而听从他的建议，走上了医学研究的道路。
　　今晚出现在会场，完全是因为与华少久未见面。
　　“今晚你们会来，实在是出乎我的意料。下午接到电话时，我特意告诉了爷爷，他很开心，已经在里面等着了。”华少手推着轮椅，对两人说道。在他们身后跟随的军医实在太过敬业，紧跟其后走了过来，却又被姜潮训退。
　　在场的医生里，有谁能超过世界闻名的Mr.Hua？
　　如果姜怀远真的有什么事，一个华少抵得过在场所有的医生。
　　“爷爷听说你回来了，早就在家坐不住了。刚好也好久没有出来了，趁此机会出来透透气，只是家里的人太过紧张，搞得这么大阵帐，也不许我们多待。”姜潮微笑，他的身形挺拔，由于长期生活在部队，身上的军人气息浓厚，给人的感觉英姿飒爽。
　　“是我的错，回来这么久也没有去看过你们。”他不敢说自己多忙，因为在真正亲切的人面前，都是借口。
　　“我知道你忙，那个古尸的事并不是什么机密，我也有耳闻。如果不是因为她，恐怕你也不会从美国赶回来。”姜老拍拍华少的手，安抚的说。“人一旦上了年纪，身体就开始走下坡路了，做起事情来也经常感觉力不从心。就想着在还能走动时见你一面，否则你回了美国，又要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了。”
　　“我这次回来，有带回来一些医学设备，都是微型的，但是使用起来却非常方便，得出的数据也相对精准。”华少边走边说，他推得力度均匀，最大程度的照顾着轮椅上的老人。其实最初决定学医，也是有意将国外的医学技术引进到国内，这一点他们不谋而合，因此一见到姜老，他就迫不及待的与他分享好消息。
　　而他没有料到的是，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刹那，杨雨凝就遇到麻烦了。
　　事实上，从头到尾杨雨凝都很无辜，她只是乖乖地跟着众人拜寿，然后说了几句吉祥的话之后便退到一边，哪知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刁蛮小姐走了出来，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华爷爷，我昨晚才从学校回来，早上的时候听说今天是您的生日，实在是来不及为您准备生日礼物。希望您千万不要怪罪，不要跟我计较。”说这话的时候，那女孩双手合十，一派诚意十足的模样。如果不是她时不时地朝杨雨凝看，估计杨雨凝都不会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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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剧场
　　华爷爷生日的前一天，杨雨凝被告知要在当天陪华少跳舞，还是那种万众瞩目、大庭广众之下。想当然，她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所以对于华少专门抽出一个下午的时间教她练习的事情，自然是百般推诿。
　　“你随便找个什么人都行，为什么要挑上我呢？”她赖在沙发上，甚至都不肯站起来。“你知道我不会那些东西，又有那么多人看着，不是给自己丢脸吗？以你的身份地位，随便招招手就有人乖乖配合，你就放过我吧！”
　　华少咬牙，狠狠地瞪着她。
　　人当然好找，可是他并不想给自己惹麻烦，明天的场合很正式，若是随便找个什么人来凑数，难免会惹人非议。更何况他的行情向来不错，若是因此给自己招来桃花债，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而涉世未深、没什么心机的杨雨凝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她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非分之想，还相当听话。
　　“你目前的身份是我的助理，你的工作就是听我的差遣，为我解决工作和生活上面的琐事。”他重申，总感觉她到华家之后越来越不好控制了。
　　“你也知道那是假的啊，我什么都不会，也不懂你工作上面的事情。”她无辜的眨眨眼，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左右现在大厅里就他们两人，有些话也用不着避讳，她的身份都是他伪造的，助理的工作她根本就不能胜任，甚至连具体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不是让你慢慢学吗？我现在就在教你，陪我应酬以后也是你的工作范畴之一，你也用不着紧张，就是个简单的开场舞而已，只要不出什么大错就可以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她出点小差错，也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
　　“我不要，我也学不会那个。你知道我只要穿上高跟鞋，就连走路都不自然，更别提跳舞了，不摔跤都阿弥陀佛了。”
　　“我会扶着你，不会让你摔跤的。”华少耐着性子说，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只是面对顽固的杨雨凝，也不得不妥协。
　　奈何，某女根本不领情。
　　“那我也不要。我就只是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小角色，只要待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吃东西就好了。”
　　目前，她也就是做过一些洗碗、扫地之类的粗活，洗衣服都是那个叫做洗衣机的东西负责的，公寓里的卫生也有专人定期过来打扫，吃饭都是叫的外卖。而他工作的时候都是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也不许她进入，她即使想帮忙也无从下手，更何况她也不想帮忙。
　　眼看着说不通，华少无奈之下只得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让她还钱。
　　“你那天不是在华爷爷面前亲口承诺过，说不用我还了吗？”当时好多人都在场，她可是有人证的。
　　“只是客套一下而已，你还当真了。”华少冷哼。
　　杨雨凝愤愤不平的双臂环胸，对华少的行径完完全全的敢怒不敢言。自从两人接触多了以后，华少的形象在她的心里就日益下跌，什么施恩不妄报、什么悬壶济世的神医，事实证明其实也不过如此，斤斤计较地让她做家务也就算了，如今居然还言而无信！！！
　　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