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34、第 34 章

　　这之后的几天，华少一直都呆在家里，只偶尔回公寓打理一下实验室的事物，短短的两三个小时，都要带上杨雨凝。因此被华亦婷调侃是如胶似漆，像对热恋中的小情侣。
　　华少满不在乎，反正此刻解释什么在父母眼里都只能越描越黑，他不放心杨雨凝单独留在华家，把她带在身边只是权宜之计，他的举动和华亦婷的刻意引导已经坐实了他和杨雨凝的关系，即使事实并不是如此。
　　大多时候，杨雨凝都是乖乖地待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刺绣。对此华少真的很无语，虽然他喜欢杨雨凝的宅，但是却对她的爱好无法苟同。刺绣哎，现代有几个女孩子会这个？听母亲说还是那种市面上都没见过的苏绣。
　　不可否认的是，绣出来的图案确实蛮好看的，肚兜能够护着肚子不受凉，倒也不错。
　　杨雨凝一共绣了三个肚兜，耗时一个星期。一个红色的龙凤呈祥，一个浅黄色的鸳鸯戏水，还有一个明绿色的牡丹花，当她将成品拿给华亦婷时，华少就知道她用这三个肚兜成功的收服了整个华家人的心。
　　而他，则是和华爷爷埋首于书房，或练习书法，或下棋。
　　只是他忽略了，杨雨凝曾说过精通琴棋书画。
　　一天下午，杨雨凝去书房送下午茶，恰逢他和华爷爷下象棋到胶着状态。那是她第一次进书房，华爷爷酷爱收集古玩，所以墙壁的格子里摆放着不少有历史的收藏品，杨雨凝从进门时便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对着这些收藏品把玩起来。
　　而华少小时候习得一手好字，完全是师承于华爷爷。是以，书桌的墙壁上有一副华爷爷亲笔写的得意之作：难得糊涂，字体遒劲有力、沉稳之中隐约透出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用相框裱起来悬挂在正中间。在书桌上，还摆放着宣纸和毛笔、砚台等，配合书桌旁边两米多高的书架，以及上面琳琅满目的书籍，给人以古香古韵的感觉。
　　杨雨凝将托盘放到茶几旁，目光投向胶着的棋盘。
　　“你还懂象棋？”华爷爷笑眯眯地问她，其实胜负早已分出，只不过向来不服输的孙子在垂死挣扎而已。
　　“懂一点。”她谦虚回应。
　　“正好，你帮小玮看着点，他太久不玩这个，都有些生疏了呢！”他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心情颇好的说道。也许是上了年纪的缘故，他开始想念儿孙绕膝的晚年生活，如今整日待在家里，无非是想和孙子多相处些时间，哪怕是什么事情都不做，只是看着他也好。
　　而华亦玮也很孝顺，不厌其烦地陪着他谈天说地、散步下棋。
　　“华爷爷好厉害，我看用不了半个时辰，华少就该认输了。”杨雨凝看了一眼棋局，再看看华少手里拿着棋子皱眉沉思的样子，断言道。“观棋不语真君子，我还是看看就好了。”
　　“马屁精！”华少不客气地瞪她一眼，用唇语说。
　　杨雨凝缩缩脖子，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她只不过说了句实话而已，可能对他不利，可是又影响不了大局，明明以前他也不是这么斤斤计较的人啊！
　　“输了就输了，玩玩而已嘛，用不着当真。”华爷爷哈哈一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雨凝丫头，你别放在心上。今天他已经接连输了三次，所以心情不佳，没关系、没关系，我今天就让着你点，你们两个人一起下怎么样？我看你也是个行家。”
　　“好吧！”杨雨凝摸摸头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久没下过象棋，她确实有些技痒，而且华少也没有反对，因此她从旁边拿了把椅子在华少旁边坐下，开始认真的观察起来。客观来讲，华少的棋艺也不差，只是在布局时过于心急，所以才会导致后来的节节败退，若想转败为胜只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拿起盒里的棋子，随意的放到棋盘上。
　　“你到底行不行？不会就别来这里捣乱。”华少本以为她是个帮手，哪知她一上来就毫无章法的乱来，顿时有些后悔。
　　“反正你都快要输了，死马当活马医呗，说不定我能够出其不意制胜呢！”杨雨凝也不辩解，只是老神在在的将手上的棋子放下，然后静观华爷爷应对，每每在对方落入陷阱时露出笑意，转眼间却又静静地布下另一个局。
　　一反平日里拘谨模样，反而有种运筹帷幄的架势。
　　华爷爷原本以为杨雨凝只是一时好奇的凑热闹而已，然而在吃了几次闷亏之后不得不严阵以待，只是终难改变败局，出乎意料的，半个小时之后杨雨凝居然真的反转了败局，就算华爷爷全力以赴也难以抵挡她的攻势，最后输得溃不成军。
　　华爷爷不敢置信，坚持再下一局。
　　只他和杨雨凝。
　　华少观战。
　　这一次，杨雨凝只用了一个小时就赢了他。
　　“谁教的你下棋？”他忍不住问。
　　“小时候我父亲请人教过我。”她谦虚不改，丝毫没有因为赢了棋而得意忘形，只是眼里兴奋的小火苗，遮也遮不住。
　　这么久以来，她终于发现自己有一项拿得出手的才艺了呢！
　　“好，好。”华爷爷禁不住鼓掌，眼里流露出赞赏的神色。“他们把你教育得很好，如果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你父母双亡，我一定会登门拜访。”
　　她的父母？华少冷汗直流，想起她的身世，他们大约死了七八百年，都投胎过好几回了吧！
　　果然，杨雨凝的神色也变得很古怪。
　　“华爷爷过奖了，其实雨凝只是侥幸取胜而已。”她不安地望了一眼身旁的华少，生怕自己被看出什么端倪来。不是她好胜心强，也不是她不懂得收敛，而是下棋本就是她的强项，面对华爷爷这种只当成业余爱好的人，想要赢实在太容易了。
　　如果她特意放水，反而会显得很假。
　　毕竟她此刻面对的，都是人精。
　　“那下次小玮没时间陪我下棋时，你不许推辞啊！我一定要赢你一次，否则岂不成了你的手下败将？！”话虽如此，他却更在意输赢之外的事，比如他们两的关系，比如她的身世。奈何孙子看得太紧，让他一直无从下手，而眼下，切磋棋艺时闲话家常，是个不错的方法。
　　“只要华少同意，雨凝随时奉陪。”杨雨凝笑笑，一切听从华少安排。在现在的社会，很难找到可以和她一起下棋的人了，所以她也蛮想和华爷爷切磋棋艺的，尤其是这里还有笔墨纸砚，她看得都手痒痒。
　　“那不如你们俩下一盘，我就在一旁观战。平常的时候就看到他整天拿个手机，眼睛都快熬坏了，也不知道那里面到底有什么好玩的，像今天这样下下棋、喝喝茶就挺好的，颐养身心。”华爷爷干脆让贤，坐到一边独享清闲。
　　华少却有些犹豫，站在旁边不肯坐下。
　　“坐下啊，在那儿傻站着干什么？”华爷爷瞪他。
　　华少看了眼杨雨凝，又看了眼华爷爷，认命地坐了下来。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连爷爷这样的老棋迷都下不过她，让自己一个平常都不练习的生手与她较量，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他输定了。
　　鉴于爷爷兴致正浓，他也就不计较了，反正就当是陪太子读书了。
　　果不其然，除了刚开始的布局华少没有压力以外，越是下到后面越是感觉举步维艰，杨雨凝在生活当中比较迷糊，但是下起棋来却心思缜密、运筹帷幄，明明华少已经拼尽了全力，却还是以惨败告终。
　　也许是怕华少面子上挂不住，杨雨凝主动提出来要出去休息一下，而华少也是如临大赦，明显地松了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不用下棋的他早就被自己的姐姐惦记上了，第二天一大早，他便被从床上叫了起来——购物。
　　尽管华少的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无奈生在女尊男卑的家庭，自己的姐姐和妈妈又都是购物狂人，只得将内心的情绪隐藏，充当司机与拎包的角色陪他们逛商场，随行的还有一向性格温顺、少言寡语的杨雨凝。
　　而他之所以被临时抓差的原因，是他不用去公司上班，也没有安排工作和手术，眼下是名副其实的闲人一个。
　　杨家人似乎已经习惯了华少身边有一个形影不离的小助理，对于杨雨凝住在华少的公寓也是不置一词，此次逛街更像是对自家人一般热情相邀。杨雨凝自身的传统观念极重，对于女子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本不敢苟同，无奈敌不过华少的一句话。
　　在她的心里，华少的命令，无论对错她都会毫不犹豫的执行。
　　白色的保时捷跑车里，华少姐弟坐在前面，杨雨凝和华夫人坐在后面。三个女人手上拿着款式不一却同样精致的包包，不同的是华亦婷和华夫人包里装的是女士的化妆品之类的东西，而杨雨凝的包包里却几乎都是华少的东西。
　　夏末秋初时节，正是各大商场秋装新品上市的黄金时期，所以华少将车子开到了某大型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开车门、按电梯，鞍前马后、殷勤地照顾着华家的两位女王。
　　同为女性，杨雨凝的待遇就有了天地之差，自己开关车门，收装钥匙，辅助华少。她并不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叫屈，更是心平气和的做这些事，可她的行为在华夫人眼里更显讨喜：瞧，这两人多像是一对小夫妻，儿子施计让儿媳讨好婆婆，两人配合得默契十足。
　　尽管两人嘴上都不肯承认这层关系，可儿子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一个女孩儿，更别提将她带回家。杨雨凝虽然行为举止异于常人，然而知性守礼、孝敬长辈，重要的是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儿子，完全以他的话为基准，倒也是个不错的对象。
　　毕竟以儿子的身份和地位，已不需要锦上添花的联姻了，他想要的完全可以凭着自己的能力得到。只要儿子开心，她对两人的事情是乐见其成的。
　　华少本来就没有准备在国内常住，因此并没有带什么衣服。华夫人了解儿子的习惯，借着此次机会为他购置了不少衣服、鞋子，有正装，也有休闲款式的，华少本人是很反感这些的，不愿意试，嫌麻烦，幸好他是天生的衣架子，只要报上尺码便可以了。大多时候他都是百无聊赖地翻看杂志或是自己的手机，付账的时候提供自己的信用卡。
　　大概是对杨雨凝奇特的穿衣品味有了阴影，华亦婷并没有让杨雨凝参与衣服的挑选工作，只打发她去陪华少聊天解闷，善解人意地为二人营造相处机会。殊不知正埋头看手机的华少根本没兴趣陪她玩，被她问了两个近似白痴的问题之后便让其负责看东西，根本懒得搭理她。
　　杨雨凝撇嘴，不服气地盯着身边的袋子碎碎念，不时地又被华少的手机吸引，冷不丁地凑过去瞟两眼，无奈只识得图画，不认识蝌蚪文，根本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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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华少知道自己下棋不敌杨雨凝后，都很小心地避讳。毕竟事关男人的面子问题，他总不至于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吧？！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在杨雨凝因为某些事情不开心时，他无奈之下只能硬着头皮哄她。
　　比如：
　　“我陪你下棋怎么样？”他献媚地围在她身边，手里拿着棋子。
　　“不想玩。”
　　“别这样嘛，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和你切磋，想想每次都玩不了一个小时就惨败，你知道对于我来说是多么沉重的打击吗？”
　　杨雨凝不为所动，目光空洞地望着前方，连理都不理他。
　　“三局怎么样？”
　　“赌什么？”
　　“如果我赢了，请你去吃海鲜。如果你赢了，作为奖励，今晚我们去看越剧。”左右都是他吃亏，只为博她一笑。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