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23、第 23 章

　　杨雨凝和华少刚一走进客厅，就接受到了大家的注目礼。
　　“爷爷、爸、妈，我回来了。”华少开口说道，如果不是之前听他说已经好多年没有回来过了，杨雨凝几乎以为他经常回家呢，因为他的表情实在是太淡定了，丝毫没有起伏。
　　“难得，姐姐和姐夫也在。”杨雨凝又听华少说。
　　哦，原来那对秀恩爱的夫妻，是华少的姐姐和姐夫。不过华少的姐姐和他一点也不像，虽然也遗传了父母的良好基因，漂亮非常，却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
　　恰好，刚才将车开走的人提着华少之前在商场买的礼物走了进来。
　　“你的架子还真大，一声不吭地从英国回来就算了，居然连家都不回，如果不是上个星期和人喝茶时无意间听到，家里人都还以为你还在国外呢！”华爷爷看都不看那人提过来的东西，难掩气愤地说。“要是今天你爸没给你打电话，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回来？”
　　他当了一辈子公司的掌舵人，身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架势自然是非常唬人的，岁月对这位年至耄耋的老者非常优待，脸上的皱纹更增添成熟韵味，斑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黑红色的唐装加身，那放在手边的深红色拐杖更像是装饰物。
　　杨雨凝觉得华少某些时候和华老爷子还挺像，尤其是生气时候的眼神，简直能活生生的把人给冻死，反观华父的气场明显就温和许多，看起来隔辈儿传什么的果然有理有据。
　　初来乍到就面对华家人的怒火，杨雨凝感觉很无辜，只得默默地藏到华少身后，减少存在感。
　　“是因为，我最近有事在忙。您也知道，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是不会回来的，前段时间真的是抽不开身。”华少陪着笑脸解释，他说的是实话，不过也能理解家人牵挂的心。
　　“就你忙！也不知道那些瓶瓶罐罐的有什么好，能让你这么痴迷。”华爷爷不买账的冷哼，深知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只是纸老虎，华少是他从小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溺爱得即使要天上的星星也恨不能摘下来给他。
　　如今他气的，只是日思夜想的孙子回国后没有及时回来看他。
　　“爸，小玮能认识家门都不错了。”云卿没好气地瞪了眼儿子，自从他到英国后，她和丈夫华明焘每年都会抽出两个月的时间飞过去陪他、照顾他，谁能想到他居然这么没良心，回国了招呼都不打。
　　每周的视频通话，他连提都没提。
　　“妈，您可不能生气，容易长鱼尾纹的。”华少求饶似的和父亲使眼色，一个爷爷发难已经够他受的了，连母亲也来凑热闹。
　　“行了行了，回家就好。”华明焘笑着打圆场，其实打电话的时候他就提示过儿子，回家有一场鸿门宴等着。
　　谁让他理亏在先呢？
　　“臭小子，就会瞎贫。”云卿白他一眼，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可能真的生气，发几句牢骚也就够了。
　　“好了，妈。”华亦婷撒娇地说，同时也为弟弟开脱。“你没看到小玮还带了个小姑娘回来？咱们来日方长，把这笔帐留到以后再算，先让他们坐下吧！”
　　其实相比于冷漠寡言的弟弟，她对刚一进门就躲在后面，一双大眼睛却忍不住东张西望的杨雨凝更感兴趣，毕竟这可是她弟弟有生以来首次带女孩子回家呢！
　　貌似这个女孩子还很小，不仅个子小小的，比华少矮了一个头不止，浑身上下也透着股稚嫩的感觉，和平日里见到的那种职场女强人完全不同。关键的关键，是自家弟弟一副护犊子的模样，仿佛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始终都把人牢牢的护在自己身后，把他们都当成了会吃人的老虎一般。
　　话说他们什么时候那么恐怖了，顶多也就是八卦一点。
　　对他身边的女性期许多一点。
　　爱帮人牵红线一点而已。
　　华亦婷不满地悄悄瞪了华少一眼，对他求饶的目光视若无睹，谁让他逍遥快活的躲了这么些年，让她独自面对家人的催婚和公司里杂七杂八的事儿呢？这些原本就应该是他这个家里的男丁来承担的，却平白无故的让自己姐姐扛雷。
　　她如今也就算是收点利息罢了，刚好最近也闲的发慌，总得找点乐子不是。
　　杨雨凝闻言，避无可避地从华少身后出来，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而华少也终于开始向家人介绍她，说杨雨凝是他从美国带回来的助理。
　　华少给她的资料上显示：她祖籍山东，十岁时跟随父母移民美国，老家基本上没什么亲人。而她的父母则是在银行工作，两年前发生了一场车祸，使夫妻两人双双丧生，只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而她，则是毕业于美国的一个三流学校，因为是华人开办的，所以破格录取了她，因此她没有亲人，英文也只是勉强可以与人沟通。
　　至于她能够待在华少的身边做助理，是因为她曾经生过一场大病，是由华少治好的，后来病好之后便待在了他身边，其实她既没有优越的家庭背景，也没有精湛的医术。杨雨凝只记了个大概，对于这样的安排也不置可否，反正华少编的一部分也是事实，比如她的确生了一场病，并且被他治愈。
　　不过，撒一次谎就要再撒更多的谎去圆，所以她真心不想撒谎。
　　“来来来，快过来坐。”华亦婷招呼她，笑容娇娇憨憨的。“实在是不好意思，第一次来家里就让你看笑话，实在是小玮太不懂事了。你陪他站了这么久，完全是被连累了。”
　　杨雨凝：“……”
　　其实，也没多久。
　　她尴尬地朝华亦婷笑了笑，看了华少一眼，见他坐到云卿身边才跟着落座，长期以来养成的习惯让她正襟危坐，一举一动之间虽然拘谨，倒也谦恭有礼。反观华少，一派舒适的靠在沙发上，就差没翘起二郎腿了。
　　“你今年多大？”华爷爷的视线也终于转到她身上来，在上下打量了片刻后开口问道。刚刚见识到他严肃的一面，即使不是对着杨雨凝，也还是令她不由得胆寒，所以在面对老人微笑的眼神时，杨雨凝实在无法将它与和蔼二字画上等号。
　　她略带迟疑的看了眼华少，见他并没有代替自己回答的意思，硬着头皮回答问询。
　　“二十。”假的，其实她连十八岁都不到。
　　“属什么的？”华爷爷笑眯眯的，仿佛刚进门的时候发生的事只是错觉，可是杨雨凝明显感觉到他和蔼可亲的表面下隐藏的犀利眼神，好像能探究人心似的。
　　“……”她一怔，只记得华少给她的资料上显示只有出生年月，并没有属相。所以他这么一问，还真是把她给问住了。
　　关键是，她只知道现在的年代，也不知道是什么属相啊，就算推也无从算起。
　　“虎。”好在，华少看她顿住了，即使代答道。
　　“比小玮小五岁，倒也还好。”意味不明的看了华少一眼，他满意地点头。儿子比儿媳大三岁，他也比老伴儿大五岁，还不是恩恩爱爱的相伴到白头，一辈子都没红过脸，况且孙子的性格太强势，这个小姑娘的性子柔和，刚好可以互补。
　　他的年龄也不小了，希望在见到老伴儿的时候可以欣慰的告诉她：家里人过得都挺好的，孙女嫁给了喜欢的人，孙子也给她找到孙媳了，最好能够看到他们的下一代，那样老伴儿得高兴坏了。
　　华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跟在小玮身边，没少挨骂吧？”华明焘根据以往的了解，随和地问道。
　　“没有，华少对我蛮好的。”默默地看了华少一眼，杨雨凝斟酌着回答。一般来说，父亲会提这种问题，绝对不会想听到别人告自己儿子的状，只是客套地没话找话，诚然华少的脾气是不太好，然而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倾诉对象。
　　她笨，但不傻。
　　“你这么问，正常人谁敢说实话？”云卿被丈夫逗笑，接着问道：“你在伦敦住哪里？如果离小玮郊区的公寓不是很远，下次我去英国时咱们可以一起逛街。我的英文水平退步好多，每次出门都不敢一个人，和小玮一起又不太方便。”
　　华少无奈地叹了口气，敢怒不敢言。
　　母亲哪次去都是和父亲一起，两人如胶似漆的游走于英国的大街小巷，美其名曰照顾他，其实根本就是去度假，甜蜜地有时候连他这个儿子都插不进去。而且父亲的英语说得相当流利，哪儿轮的着杨雨凝陪她？
　　“她读书的时候是在华人办的学校，英语水平还不如您呢！如果你真的需要女孩陪着，我让安娜陪你去。”华少适时地插话，实在不敢指望杨雨凝能在母亲的火眼金睛之下瞒天过海。
　　杨雨凝感激地看了眼华少，对着云卿笑了笑。
　　“我不喜欢安娜，还是咱们中国人看起来亲切一点。”云卿不买账，想起那个金发碧眼、总爱在儿子身边打转的女人就不开心。
　　“其实，我对伦敦也不是很熟。”杨雨凝硬着头皮回答，其实她看得出来，华家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只是对她这个不速之客有些好奇。
　　“你在那儿待了几年了？”华亦婷问。
　　“两年。”资料上是这么说的，可是天知道，她根本就没去过。
　　“这么长时间还没把纽约玩遍啊？”华亦婷眨眨眼，有些吃惊地问道。伦敦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吧，怎么说也用不了一个月了，趁着放假的时候就可以玩得差不多了，更何况杨雨凝不是还在那儿住吗？
　　“她平时比较宅，有的时候一个月都不出门一次。”华少生怕杨雨凝穿帮，帮着代答。也不知道他们今天是怎么了，话题一直围绕着她，以前他们到美国见到研究室的同事们时，也没这么好奇啊！
　　“你又知道啊？”云卿白儿子一眼，将他护着杨雨凝的动作看在眼里。
　　“华少说的对，我爸妈是那种比较保守的人，不喜欢我抛头露面，所以我一般没事的时候都待在家里。”杨雨凝心知说的多错得多，尽量捡简单的说。既然华少说这个时代的女性都是独立自主、有自己的朋友圈的，那她总得迈出来。
　　“你父母把你教育得很优秀，国外的教育太过开放，不适合我们。女孩子就应该生长在家人的保护之下，赚钱什么的是男人们该考虑的事。”对此，华爷爷深表赞同，华亦婷小时候就被家人像是公主般的呵护着，出门专车司机，除了上学以及重要的交际需要出席外，基本上都待在家里。
　　“……”杨雨凝喜出望外，终于找到了一个有共同语言的人。
　　“你有微信吗？”华爷爷又问。
　　“？”杨雨凝感觉云里雾里的，电视上好像有说过微信是诈骗的吧？她怎么会有那种东西呢？
　　可是她刚想回答说没有，华少已经替她回答了。
　　“有。”
　　杨雨凝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华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微信那个东西，她怎么不知道自己有，华爷爷突然问起来，华少总不能是个障眼法瞒过大家吧！
　　只见华少拿起她身边的手提包，从里面掏出手机，熟练的解锁、操作，如探囊取物的一套动作下来着实令人大跌眼镜。
　　“爷爷您又要加她好友啊？”不过眨眼功夫，华少已经将手机递给华爷爷。
　　“我挺喜欢这丫头的，以后有时间可以常联系。”华爷爷哈哈一笑，有点欣慰孙子的善解人意。不过，他没有去接手机，而是将自己的手机也交给了他。
　　“你帮我加上就行了，老了，不戴眼镜看不清那些小字。”
　　也幸亏他没有接，否则他会发现杨雨凝的微信里一个朋友也没有，因为杨雨凝的微信是华少在刚刚拿出手机时才申请的。
　　“爷爷可时髦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发发朋友圈，晒晒图什么的。”大概是看出杨雨凝的疑惑，华亦婷微笑着解释。“有的时候发动态，还要我们去点赞，偶尔漏了他老人家还不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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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佗之死
　　别看表面上杨雨凝是个乖乖牌，可是别忘了世人皆有脾气，对于华少平日里的颐指气使她大多时候都是逆来顺受，却并不包括必要之外的肢体接触。若是华少在给她看病以外有任何疑似亲密行为，杨雨凝是万万不能接受的。
　　一次，两人饭后讨论起现代的剖腹产手术，杨雨凝就借此表达了对现代手术的强烈不满。
　　“你知道当初华佗为什么会被曹操杀死吗？”她问。
　　“知道，如果不是曹操的愚昧无知，也许咱们古代的医术会发展地更加迅速，他自己也不会饱受病痛死掉。”名人故事小时候华少也没少看，因此对于这一段还是有点印象的。其实按道理来说，中国的古人是非常聪明的，早早地就发明了麻醉散，华佗如果不是被那个笨蛋给杀死，说不定还能改写中医历史呢！
　　“所以说时事造就英雄，你应该庆幸自己生活的年代好，否则依你的治疗方法，到了我之前生活的那个时代，恐怕也会落得和华佗一样的下场。”杨雨凝不服气地说道，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嘴巴也撅的老高。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不适应这里的生活并不是因为我笨，若是突然把你丢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你未必就比我混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