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135、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

　　也许是鬼使神差，杨雨凝还是在几天之后的傍晚办了一张手机号，拨通了那串熟悉的数字。
　　纵使已经有人跟她说过华少的真实身份，纵使她曾经亲眼看到过他的冷血无情，纵使她已经在网上看到过他在学术上的专业论文，纵使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不肯死心，想要亲耳从华少那里得到确认，确认……他们这段日子以来，是不是真的只有利用。
　　所谓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大概正是用来形容她的吧！
　　电话在响了两声后，很快就有人接通了，听得出来对方所处的环境嘈杂，似乎又不像是在大街上。华少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些许疲累。
　　“喂？”他又说了一声，也许是看到陌生的电话号码，接通了之后又没有人说话，貌似有些不耐烦。“再不说话我就挂电话了。”
　　“……是我。”杨雨凝一惊，慌忙回答。
　　“凝儿？”华少颇感意外，四周顿时也安静下来。“你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受伤？发个位置给我，我马上开车过去接你。”
　　然而回答他的，却是一片沉默。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吗？有时候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这个世界很复杂，有些事情也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听从自己的内心才是最重要的。不要被有心人挑拨利用，更不要去断章取义地相信片面的话，无论何时何地，首先要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只有活下来，才能有机会去改变。”之前在仓库看到那个凌晨的尸体，说不害怕是骗人的，如今很多事情都脱离了他的掌控，他没有办法保护杨雨凝的安全。若不是他的拼死维护，死的恐怕就是雨凝了。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感谢他的。
　　从手下人给他的调查资料上显示，紫宸原本是抱着为兄长复仇的目的接近雨凝的，可是后来通过两人的相处，事情似乎超出了原来的轨迹，也因此当雨凝遇到危险时，本该和那帮人里应外合的凌晨却站到了他们的对立面，转而挺身保护了她。
　　虽然到现在也不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据现场的情况来看，应该也是很惨烈的。
　　而杨雨凝这朵温室里的鲜花，在经历了一系列的变故之后，是不是还能够一如既往的信任他，并且愿意主动回到他身边，他实在没有把握。
　　尤其是她此次遇到危险的时候，自己并没有陪伴在她的身边，原先派过去负责保护她的人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如今还躺在医院里呢！据他们所说，是被一伙儿不明身份的人从背后突然袭击，他们毫无防备之下甚至都没有看清对手是谁，这也侧面证明了对方的强悍。而杨雨凝和凌晨脱险之后，居然没有第一时间向自己求救，后来凌晨也死了……
　　他知道杨雨凝的心里一定出现了某种变化，否则她不会在凌晨死后给自己发信息，然后消失无踪。明明，现在除了华家以外的地方，对她来说都很危险，可是她却选择一个人在外漂泊……
　　凌晨对他有所误会，原来他是知道的，只不过他并不在意，本来于他而言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他也懒得解释什么。
　　显然，他忽略了凌晨对杨雨凝的影响力。
　　“紫宸哥哥……他死了。”杨雨凝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不用想也知道是哭过了。
　　连日来她的精神一直都处于高度紧张当中，疲于奔命的同时也生怕自己会百密一疏，所以只能不断地给自己在心里打气。如今虽然隔着遥远的距离，但是听到华少的声音，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了。
　　饶是如此，她还是提醒自己要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
　　“我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你。所以，你现在只有好好活着，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华少的声音一顿，仿佛恨不能立刻飞到她身边，将她抱到怀里安慰。“告诉我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好不好？”
　　若是平常，杨雨凝也许会乖乖地报上地址，可是一想起紫宸临死前跟她说的话，她不禁摇了摇头，痛恨自己差点被他的三言两语所糊弄，连自己一开始打电话的初衷都忘记了。
　　瞥了眼通话时间，她已经浪费了不少，现在必须干脆利落，赶在被查出具体位置之前问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才行。
　　所幸她之前跟在华少身边并不短，对他身边的那些厉害人物，也有一些大致的了解。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她使劲吸了吸鼻子，迅速地调整着自己的状态。“有些事情我想不通，暂时也没有办法面对你……不过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安全。”
　　托凌晨的福，她跟着他也学习了不少一个人在外的生存技能，再加上华少之前给过她不少钱，所以尽管居无定所，她也还算是衣食无忧。
　　没有办法面对他？华少皱眉，一时间竟也猜不透症结所在。
　　“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危难时刻，我没有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对不起，先前的出国的时候我安排了人负责保护你的安全，可没想到会被人偷袭，他们出其不意的出现瞅准时机对你下手，是我考虑不周。”如果他时时刻刻的将杨雨凝带在身边，也不会被那帮人钻了空子，也是他大意了，明明之前已经听到了些许风声，却没有多加防范。
　　亚历山大已经开始着手定位杨雨凝的位置，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一闪一闪的小红点，华少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确定位置需要时间，然而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地解决掉那些麻烦，杨雨凝给自己打电话的同时万一被他们监听到，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也不知道杰克这次是怎么回事，办事效率居然会这么低，他们兵分两路一方面去解决麻烦，一方面寻找杨雨凝，结果却是两方的进度都很缓慢。这无疑让华少心急如焚，一旦被坏情绪占领，再厉害的人也会被干扰，从而导致他的决策也不再那么有效。
　　“不是，我没有生你的气。”杨雨凝回答道，新买的手机是个黑号，登记的身份证是使用的店主的，但这也不能让她放松警惕。
　　抬头看了下附近或明或暗的电子眼，刻意伪装过的她压低了帽檐，动作也放得轻轻的。
　　“我已经帮你安葬了凌晨，就在六环的一处郊区，那里环境不错，青山绿水、适宜长眠。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拜祭他，无论如何这次多亏有他的保护，你才能够平安无事，我也很感激他。”华少由衷地说，无论两人生前有过怎样的矛盾，现在都已经作古。
　　“谢谢你。”
　　“不用客气。”华少下意识地回应，貌似两人好久都没有这么客套过了。
　　而杨雨凝此刻的疏离居然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人兀自沉默，却又不愿意挂断电话，气氛有种莫名的诡异。
　　亚历山大给他示意，锁定确切的位置还需要五分钟，他点了点头，烦躁地看了下手腕上面的表，心下有了打算。谁知刚打算开口，就被杨雨凝占了先，她似乎是纠结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我们会遇到，是不是你一开始就计划好的？”杨雨凝深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问道。“或者说，你在见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故意接近我。毕竟，据我了解你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更别提会善良到收留一个在大街上碰到的陌生人。”
　　她曾经无数次庆幸，自己真的好幸运好幸运，一来到这个世上就遇到了华少，不仅帮她治好了顽疾还为她提供衣食住行。如今细细想来，其实不过是她太天真了，这世上哪儿有人无缘无故的对别人好呢？
　　如果紫宸哥哥说的是真的，两人从一开始就是相遇就是刻意为之，那么华少的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你想知道什么？”那端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却还是狠不下心来责怪。
　　当初相遇的时候，他其实并不能够确定，因为范荣杰给他提供的照片很模糊，而他们也是素未谋面，之所以会主动接近，完全是遵从内心的指引。他承认自己不是莽撞之人，也已经过了单单因为好奇心就做出荒唐事的年龄，可当时杨雨凝的一举一动都令他困惑，他也就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再后来将她拐上车，接到范荣杰的电话知晓古尸被损毁，他的心里是失望的，却也是充满探究的。然后他将她带回家，收留她，也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
　　“你在美国到底研究什么？是不是有像我这样的冷冻人？”她不喜欢拐弯抹角，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在他面前全身而退，所以才会打这通电话，而不是站到他面前去亲自质问他。
　　“……有。”联想起凌晨背后的人可能是谁，他犹豫了下还是承认了。有些话与其由有心人断章取义的告诉她，还不如他坦坦荡荡地告诉她，交给她自己来判断。“不过，在实验室里被冷冻的都是些罹患绝症的人，而且他们都是自愿参与实验，并没有人强迫。就像我之前做过的移植手术，你可能无法理解跟认同，可是在我们这个时代，观念相比之前是不同的，医疗技术的水平如果想要提升，总得有人付出和牺牲。”
　　“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同意，是没有人有权利拿着道德绑架的大旗，逼我奉献出自己的身体供你们研究的对吗？”杨雨凝的心一沉，说出的话都带着些不确定。
　　“当然。”
　　“那么，你之前对我所做的那些抽血、检查，都只是单纯的为了给我治病，而不是为了其他的目的，对吗？”
　　“你都听到了什么？”华少的呼吸渐渐产生了波动，其实在两人相识之初他的确从她的体内提取了不少化验物，也得到了不少数据，不过这一切都是在不伤害她身体的前提下。而且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通过对杨雨凝的了解，显然这在她的眼中，是一件很了不得的大事情。
　　想起之前她看到移植手术后的状况，他不禁头皮发麻。
　　“没什么，就是对你的观念挺好奇的，对你们这个世界的生活方式挺费解的。”她故作轻松地笑了笑，可是这笑声更让华少觉得如坐针毡。
　　他并不能坦然地回答她的问题，因为当初在给她治病之时，他的确从她的身体里得到了许多数据，且还是在她毫不知情的前提下。
　　他并不认为这有什么错，抽血检查主要是为了给她治病，提取数据不过是顺带手而已。原本需要10毫升的血液，可能他就是又多抽取了10毫升，这对她的身体并不有任何损害，却可以帮他的大忙。
　　当然，依杨雨凝的性格是无法接受的，所以迄今为止他也没告诉她。
　　“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且如果我真的想对你说什么，早就可以做了。不是吗？”遥想两人相识以来，虽算不上心心相印，却从来没有彼此猜忌过。不，应该是杨雨凝单方面的猜忌他，这让华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挫败。“我们见个面吧，我把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你，绝对不会有丝毫隐瞒，到时候你要打要骂都可以。”
　　单单是在电话里，很难将事情讲得清楚。更何况有姜老那件事情的前车之鉴，华少自然不敢轻易冒险，更不敢低估杨雨凝的固执本性。
　　偏偏杨雨凝固执地不肯吐露自己的地址，让他想当面解释都不行。
　　眼看诱哄无果，华少只能寄希望与高科技手段，让助手通过信号追踪杨雨凝的具体位置。不过得到的讯息是通话时间不够，只能锁定大致方位。
　　“现在有好几伙人在找你，包括你们之前遇到那些医学家，所以你的状况很危险。”若是放在平常，他可能没有这么多的耐心解释，可是面对性格保守又顽固的杨雨凝，他不得不做出让步。“如果你现在不想面对我也没有关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先把自己藏好，等想通了再联系我，我的手机会一直开着，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找到我。”
　　“可是，在我们相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你接连发表了很多论文，许多医学方面关于冷冻人技术的空白也填补了，这其中——我的功劳应该不小吧！”即使内心里及其排斥，她仍然不得不面对现实，更何况有好多讯息还是紫宸哥哥告诉她的。
　　华少想要三言两语的转移话题，她却没有忘记自己打电话的初衷，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岂不是对不起自己冒这么大的风险。
　　而且她说的是事实，也由不得他抵赖。
　　“没错，我当时是没有经过你的同意，提取了一些数据。”这么说，明显有些避重就轻，不过华少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有些事不是他刻意隐瞒，实在是还没有到开诚布公的时机，器官捐赠事件当时让杨雨凝抑郁了那么久，若不是后来阴差阳错的遇到那场车祸，让杨雨凝二进手术室，亲眼见证他救人的场景，后续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如今她刚刚经历了凌晨的死，身体上、心理上肯定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两人又不能面对面的沟通，这又如何能为她解开心结呢？
　　从杨雨凝的话语中不难判断，她应该是从其他的渠道知道了什么，对他产生了不小的误解，所以才会选择避而不见。为今之计，与其让她在外面费尽心思的搜集关于自己的信息，拼凑出歪解事实假想，还不如掌握主动权，一点一滴的透露给她。
　　冷冻人的存活在全世界仅此一例，他不想错过。
　　非常时机当动用非常手段，这一直是华少的座右铭，杨雨凝无法理解也没关系，是打是骂他都认了，前提是她愿意回到自己身边。
　　然而，他显然低估了这件事对杨雨凝的影响力，他才刚刚透露出一点讯息，杨雨凝那边瞬间就炸了，她变得歇斯底里，即使隔着听筒也能感受到那种深深的失望。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杨雨凝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心里唯一的希望也被他无情地浇灭了，她失控地哭喊道。“所以紫宸哥哥真的没有冤枉你，你接近我就是为了所谓地医学研究，亏我还傻乎乎地为你辩解。我那么信任你，几乎什么话都跟你说，你却只当我是你实验室里地小白老鼠。我是个人，是个活生生地人啊，你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才会下得了手？”
　　遥想两人初识之时，虽然也有过矛盾与争吵，她却从来不曾怀疑过什么。哪曾想，一切只不过是自己太傻太天真，在华少的眼中她不过是一个行走的试验品，对她的好从来都是怀有目的性的。
　　“我没有拿你当试验品……”华少也不禁提高了声调，即使隔着电话不是吵架的好时机，他也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不应该和她吵，却不得不辩解几句。“凝儿，你听我说，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对与错，你所听到的有一大部分都不是事实，是被别人加工过之后为了离间我们的关系告诉你的。你回来，我一定会告诉你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认识这么久了，难道连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
　　“信任？”杨雨凝咬牙切齿地重复，看了眼手机屏幕，她已经为了华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在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这实在是很不明智。
　　华少沉默，是的，如果杨雨凝肯相信他，也不会宁肯冒着生命危险独自面对那些人，而不回到他身边了。
　　“你的所作所为，值得我信任吗？”她问。
　　一个面对自己的恩师都能面不改色的切割他的身体，提取脏器的人，她怎么还能指望他能有人性呢？
　　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带她去实验室，却不让她接触核心的东西，告诉她的讯息都是有选择性的，趋利避害，还美其名曰：不让她接触纷乱的环境。
　　凌晨说得对，她就是被保护得太好了，好到只知道这个世界阳光普照，连黑暗面的存在都不知晓。
　　傻傻的将自己的真心托付，还以为是上天眷顾才会遇到那么好的人，却不曾想到自己在他的眼里充其量只是个试验品，比关在笼子里的小白老鼠强不了多少。
　　“我们分手吧，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我也不会再见你的。”杨雨凝深吸口气，抹了把眼泪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两人从一开始就是错误，那么也是时候结束了。
　　“你说什么？”华少一惊，说出的话也跟着有些颤抖。
　　人生中第一次恋爱，居然会被对方提分手，还是在如今这种情况下，心里的感觉当真是前所未有。
　　负责监听的助手们或多或少的也听得懂一点中文，再看华少的脸色精彩的可以用五彩盘来形容了，纷纷低下头装作不存在的样子，唯恐被台风波及。亚历山大在旁边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定位工作已经完成，华少看了一眼，杨雨凝的位置显示是在距离此处二十多公里的某栋小区里面，随即点了点头。
　　“至于当初的救命之恩，反正你也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我们就算是扯平了吧！”
　　说到底他也不吃亏，只是帮她治好了病，就骗人骗色，把她的心都拿走了。
　　杨雨凝不否认自己心里还有他，毕竟曾经深爱过，在前几天她还拿华少当成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相信他可以救紫宸哥哥的命。
　　经历了这些事情之后，她也不认为自己还会有爱上其他人的可能，前路漫漫，她却好像已经走到了尽头。
　　哀大莫过于心死，这个世界于她而言已经没有了温度。凌晨死了，华少也不再值得信任，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还要日夜防备自己不要被人抓到实验室里做实验，这样的日子对她来说，只剩下煎熬。
　　“凝儿，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好不好？”许是听出了她的绝望，华少忙不迭地说道。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杨雨凝的孤苦无依，分手的事他这辈子都没有想过，更没有想到杨雨凝会在此时提出，他爱她，此生不变，又怎会同意分手？
　　“不用了。”杨雨凝打断道，事到如今真相对她而言，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他既然承认曾经在自己的身体里提供数据，那么便意味着两人彻底地结束，她骨子里就是这么固执保守，华少理解与否都无所谓。
　　他愿意为了医学研究奉献牺牲是他的事，没必要把她也扯进来。每个人观念不同，信仰不同，她总归还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可以做的了自己的主吧！
　　“你我毕竟不是同路人，勉强待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原本生活在明朝的人到了现代，除了格格不入以外还有被人排斥，她的身份本就不被世人所接纳，即使是有心想要融入也不能够。“谢谢你曾经对我那么好，带我领略这个世界的繁华，让我知道原来人生也可以有不一样的精彩。”
　　“杨雨凝，你到底要干什么？”华少被她的言语吓到，瞬间失了分寸。不过是短短的几天不见，怎么她竟然会有如此的变化，即使不愿意相信她，即使是被凌晨的死所吓到，也万不该绝望到如此地步啊！
　　她那么年轻，即便眼下遇到些挫折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而且他也一再跟她解释，他们之间有不小的误会，只要给他机会他们完全可以解开，怎么她就是听不进去呢！
　　一意孤行的待在外面就算了，还要和他分手，也不考虑一下此时离开自己还能够依靠谁？
　　“没什么。就是很抱歉，可能要让你失望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骨子里比较保守，接受不了那些先进的思想，也做不到像你那么高风亮节，愿意为了自己的事业牺牲奉献。”杨雨凝叹息，想了想复又说。“我只想当一个普通人，就算是死也想要给自己保留全尸，我是完完整整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也想要完完整整的回去。”
　　回去？华少顿时变了脸色，她能回哪儿去？明朝吗？那个朝代早就已经成为历史了啊！她的家人、朋友都已作古，如今的她要怎么回去？
　　然而他还来不及再说什么，杨雨凝那端已经先一步挂断了电话，华少不敢耽搁，带上随行的几个助手便匆匆驱车赶往定位的地点。所幸这次的通话时间较长，为他们争取到了有利条件，他们很快便通过科技手段找到了杨雨凝藏身的出租屋内，只可惜打开门的时候杨雨凝已经离开了。
　　从现场的环境来看，杨雨凝不仅购买了假发等用于乔装的物品，还非常警惕自己的手机被人监听，和他通完电话之后便连带手机和电话卡一并丢弃了。
　　她走得很匆忙，屋子里凌乱不堪甚至都没有收拾，临时居住的地方简陋且脏乱，看得华少也是无比的心焦。她自小养尊处优惯了，跟在自己身边时也是锦衣玉食的小心伺候着，何曾受过这样的苦？
　　为今之计，只有尽快找到她将她保护起来，才是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