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是冷冻人》心静怡然

121、华亦婷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彻底和孟孟分开之后，齐旻昊回了趟齐家，将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的事都和父母讲得清清楚楚，也表明了要把华亦婷追回来的决心。齐家父母看儿子迷途知返，一致支持他的决定，在他们看来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他能够诚心诚意地向华亦婷忏悔，终有一天能够打动她。
　　毕竟是有错在先，齐旻昊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面对华亦婷的拒绝，以及可能来自华家的阻拦。小宝六个月之后，华亦婷就已经把她交给了家里的保姆来带，她则开始进入到华家的公司担任行政总监的职位，每日朝九晚五，成为了职业女性。
　　新手母亲和重返职场的双重压力下，华亦婷的生活忙碌而充实，做起事来风风火火的，经常是一边打着电话一边看着助理送过来的文件，倒是从离婚的阴影中快速地解脱了出来。隋易的工作也很忙，所以两人见面的机会并不多，很多时候好几天都不打一通电话，偶尔忙里偷闲的见个面，两人的话题也不多，基本都是围着孩子。
　　眼缘这个东西真的很奇妙，齐旻昊去看望小宝的时候，他大多时候都很抵触，经常是看到他便认生的哇哇大哭，更别提让他抱抱了。反而隋易就完全不同，他总是能轻易地获得小宝的欢心，每次只要拿一个色彩鲜艳的玩具抑或是安抚情绪的奶嘴儿，小宝就会乖乖地投入他的怀抱里，无论是洗澡、换尿布、还是喂奶，都很配合。
　　很多时候，经常给齐旻昊一种错觉，好像自己并不是小宝的亲生父亲，隋易才是。
　　他想，也许孩子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也是有感觉得吧，因为他的原因，害的小宝早产，所以孩子才会在潜意识里讨厌他、排斥他。
　　不过，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
　　决定了之后他事先打听好华亦婷的行程，去公司门口堵她、日常给她送喜欢的花、投其所好的预订她喜欢的糕点让人送到她的办公室……然而都收效甚微，华亦婷根本连看都不看，直接把东西分发给下属，为了避开他甚至故意在公司加班或者蹭华明焘的车子回家。她拒绝的很明显，毫不拖泥带水。
　　去华家找她，她要么避而不见，要么就让保姆抱着孩子让他在门口看一会儿，基本上不给他单独见面的机会。
　　他的电话，已经被华亦婷拉到了黑名单里面，她说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纠葛，事实上除了孩子以外，她确实和他分得清清楚楚，连见面都不肯。
　　她说，两人并不是和平离婚，没必要维持任何假象。那些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为了孩子继续联络的男女，对他们来说并不适用。
　　齐旻昊并不死心，锲而不舍的坚持着，到最后扰得华亦婷不胜其烦，不得不约了个时间和他说清楚。那是一个午后，在他们大学校园旁边的一家咖啡馆，时常会有青涩的男男女女从身旁路过，一如当初的他们。
　　“听说——你和孟孟分开了。”华亦婷点了杯两人年少时很喜欢的卡布奇诺，闲适地坐在木质的椅子上，姿势优雅迷人。
　　她并没有刻意打听，实在是当初离婚时被大家传得沸沸扬扬，齐旻昊那边有任何风吹草动，她这边都能知晓。八卦总是人们茶余饭后热衷于谈论的，再加上最近他在华家公司里弄出的动静，自然有人为她传递消息。
　　这也正是她不齿的原因，那边和初恋情人分手，转过头来又来追求她，他齐旻昊未免也太自视过高了些。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站在原地等待，她当初愿意再给彼此一个机会，很大程度上是顾忌肚子里的孩子和父母的感受，可惜他并不珍惜，如今木已成舟，又岂是他想挽回就能够挽回得了的？
　　“嗯。”齐旻昊点头，尽管在来之前已经打了无数次腹稿，想不到如今面对华亦婷时还是难免紧张。“我和她经常吵架，吵着吵着感情就变淡了，其实在那之前我们的感情就已经大不如前，如同鸡肋一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却又没有勇气分开。”
　　因为孟孟，他辜负了曾经深爱自己的华亦婷，还失去了孩子的抚养权。
　　一边是陪伴了自己多年的爱人，一边是对自己有恩的妻子和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他选择了前者，却又始终觉得有所亏欠。
　　原先有人反对他和孟孟在一起，他总觉得委屈、不甘心，终于冲破枷锁之后，却发现自己追求的幸福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存在。孟孟早已不是他心目当中的那抹月光，只是他迟迟没有意识到而已。
　　“坚持了那么久、努力了那么久，就这样放弃了，不是太可惜了吗？”华亦婷对此并不意外，只是对于自己无辜被波及感觉有些冤。
　　分开就分开了，为什么又要来纠缠她啊？
　　“既然已经感觉不合适，就不应该将错就错，否则只会越走越远。”齐旻昊难掩苦涩地笑道，这家咖啡厅有两人太多的回忆了，故地重游却发现早已物是人非。“我知道你心里肯定特别看不上我，好像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摇摆不定……一点都不像你那样洒脱。”
　　“我从来都不会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自己的精力。”她摇了摇头，齐旻昊如今对她而言只是过去式，她才没有那个闲心。
　　“不相干的人？”齐旻昊垂下头低语，想不到当初追着他跑的女孩子居然可以这么绝情，毕竟两人有过一段婚姻，还育有一个孩子。
　　“我并不关心你有没有和孟孟分开，事实上那也不关我的事。”华亦婷说，认真说起来她才是受害者，两人过得如何实在没必要让她知晓。“我今天约你出来，只是想告诉你：你最近的行为已经对我造成了困扰，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和你已经结束了，迄今为止唯一的牵扯只有孩子。”
　　因为顾念双方父母的感受，她并没有限制他们探望孩子，这已经很宽容了。
　　“婷婷，我想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后一定会痛改前非，好好对你和孩子的。”齐旻昊试图拿出自己所有的诚意，只为换回华亦婷的心。“我知道之前的所作所为伤透了你的心，我也知道我不配为人夫、为人父，可是我现在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会用自己的后半生来赎罪。”
　　“我之前给过你机会……”听到齐旻昊这样说，华亦婷真的很感慨，若是在离婚之前他肯做出抉择，他们也不至于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我知道，是我没有珍惜，是我不好。”他知道华亦婷的付出与隐忍，也正是如此，才会鼓起勇气厚着脸皮再追求她。
　　曾经那么爱，总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吧！
　　“你要怎么罚我都好，不理我也没关系，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向你证明一切。”在这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也想过华亦婷可能还恨着他、不肯原谅他，不过没关系，他保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等她发泄够了，才能再次接纳他。
　　想象着一家三口团聚的画面，那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齐旻昊，并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可以换来一句没关系，我们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更不可能回到过去。”华亦婷深吸口气，对他的逻辑不敢苟同。“我有自己的生活，你怎么想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是请你不要想当然的把我加入到你的计划里面，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影响到了我，你明白吗？”
　　咖啡已经不再香醇，她不会勉强自己喝下。
　　“对不起，我想我是有点急于求成，没想到会造成你的困扰。”齐旻昊微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下次我会换一种你容易接受的方式，或者我们先从朋友做起？偶尔见个面、聊聊天什么的，小宝越来越可爱了，要不把他带出来我们一起去游乐场。小孩子总是喜欢新鲜的事物，最近天气也不错，适合出游。”
　　六个月的小宝宝正是招人喜欢的时候，虽然他并不怎么喜欢让他这个父亲抱，多接触接触总是可以的。
　　说不定两人见面的次数多了，他也就不这么排斥了。
　　“不，你误会了。”华亦婷懒得跟他废话，她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已经出来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道孩子在家有没有哭闹。“我的意思是：不想再跟你有联络，你和我的关系，在民政局签字盖章之后就已经结束了。”
　　复婚那种戏码并不适合他们，她也没有那么大度，可以原谅一个曾经背叛过自己的人。
　　“婷婷，你再考虑考虑，其他人再好毕竟不是小宝的亲生父亲，我和爸妈永远都盼着你们回来。”他知道隋易经常出入华家，也知道自己有过前科，不容易被华家人接受，可小宝或许能成为他最好的筹码。
　　无论是华亦婷还是华家人，都很喜欢小宝。
　　“跟隋易没有关系，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问题。”华亦婷并没有接受隋易的追求，从头到尾那都只是他一厢情愿而已，不过她也很反感齐旻昊拿着孩子说事儿。“我承认自己爱过你，很爱很爱。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我这人拿得起、放得下，既然已经离婚，就不会再为了孩子委屈求全。”
　　她曾经那么想过，是齐旻昊打破了她的幻想。
　　“不，这次我不会再让你受任何委屈，这次换我来爱你好不好？”从前都是华亦婷追着他跑，挖空心思的讨他欢心，他却不知道珍惜。
　　如今，他们角色互换，让她也体验一下被爱的感觉。
　　“不好。”华亦婷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话，看他的眼神再也没有昔日的温柔。“我的身边从来都不缺追求者，你和他们相比并没有任何竞争优势，只是目前我不想浪费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来应付这些。我很忙，不工作的时候我还要带孩子，如果你真的为我着想，就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才刚从一段婚姻的沼泽中爬出来，她还没有做好面对下一场感情的准备。
　　“道歉的话我也不想再听，因为我并不打算原谅，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应该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他害得小宝早产，害得自己大出血差点丧命，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够忘怀。
　　有些伤害只有牢牢的记在心里，才能对得起自己所受的苦。
　　“如果我诚心诚意地忏悔也不行吗？就让我用自己的后半生来向你们赎罪不好吗？”他已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今后的所有都将以她为尊，只求她能够给自己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华亦婷摇头，眼睛泛起泪光。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现在才想要弥补，未免也太迟了些。
　　“我并不是因为和孟孟分手了，才回来找你。这些年，一直都是你追着我跑，大概是因为得到的太容易了，才不懂的珍惜，和孟孟分开时是因为我爸干涉，所以心中留有遗憾，在她回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犹豫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她……”齐旻昊坦露，一度他也很满足那样的生活，此刻却无比唾弃没有原则的自己。“我想我并不是不爱你，而是认不清楚自己的心……”
　　华亦婷沉默，这段日子以来她其实一直都有刻意回避，就是不想让自己陷入痛苦的回忆里。那段过往，始终是她不愿揭起的伤疤，这也是她不愿意见齐旻昊的理由。
　　“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找一个好女孩儿，开始下一场恋爱吧！”她由衷地劝道，继续纠缠下去对双方都没有好处，这次见面以后，她并不打算再和他单独见面。
　　“不，我不会放弃的。”他知道自己伤她太深，并不急于求成，只希望能为自己博得一线生机。
　　华亦婷无语，只沉默地望着眼前的男子，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露天的咖啡厅桌旁，年轻男子独自坐了许久，他怔怔的望着女子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凝重而专注。也许，时间是治愈伤痛的唯一良药，只有他坚持不懈的证明自己，才能够获得她的谅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