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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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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松冈探员,今天我要请假。”
“是病假。”
“我发烧了,还伴有严重的咳嗽和胸闷,现在下床都有些困难……咳咳咳。”
虚弱的本堂町小春挂断电话后迅速下床,她穿戴好衣服,还戴上了一顶遮掩耳目的帽子。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打算请病假的。因为工作特殊,本堂町小春的每一次假期都十分宝贵。但比假期更加珍贵的东西,是她的爱人。
她的爱人原瑶于48小时前失踪了。
而且,她最后发来的一条短信有一些奇怪。本堂町小春拿出手机:还记得我向你告白的地方吗?
当然记得了,本堂町小春固执地在心里回应。
那是她第一次被当众表白,甚至……对象还是一名女性。当时,本堂町小春快要因为手足无措和心跳过速死掉了,好在原瑶看起来还算温和。
她没有逼着本堂町小春回应,而是先拍了拍她的背,让她顺利缓和过来。
“没事吧?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原瑶用手背碰了碰本堂町小春的脸颊,她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燃烧。
本堂町小春迅速拂开她的手,捂住脸颊不让碰了:“没事!我……我只是太……太惊讶了!”
她不擅长接受别人的表白。因为她是一个连接吻都会害羞的人,明明已经是个成年女性了,还表现得这么青涩可不太妙啊……
“是吗?看你这个反应,看来我是要以失败告终啦。”
“啊?不是……”本堂町小春匆忙抓住原瑶的双手,“我们可以先试一试,如果不行就再分开。”她知道这种想法或许有些“无厘头”,但眼下,这是能两全其美的“最佳方法”。
“嗯……”
原瑶微微一笑:“分析员,你把谈恋爱这件事情,说得像‘一个测试’一样呢。”本堂町小春的心一凉:测试?她是这么想的吗?完蛋了,我要以“伤害萌动的春心”的罪名被判刑了!
可她只是反过头来“反将一军”。原瑶握住她的手,看上去就像是达成了什么友好协定:“这不是挺有趣的吗?就照你说的做吧。”
从那日开始,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本堂町小春停下脚步。她是第四次看见这条大路上的樱花在自己眼前飘落。
前三次,本堂町小春都是和原瑶一起来的,难道,她真要忍心缺席“第四次”吗?不知不觉间,本堂町小春攥紧手。
这是短信的“前半段”,到这还都挺正常,可“后半段”就开始不对劲了起来:我们终将在环形列车上相遇。
“她的确是在列车上表白的不假……可这个环形列车又是什么意思呢?”本堂町小春压低帽檐,她已经来到了警视厅的门口,任谁看了都知道要做些什么:没错,她要报案。
“你好,我要报案。”
站在一旁的警员听到这话后,她马上走上前来:“好的。请问您遇到了什么困难呢?”本堂町小春将手机递了过去,警员们面面相觑,看着这样一条短信一头雾水。“这……请问这是?”
“给我发这条短信的人,她失踪了。”
她们马上反应过来:“哦,是‘失踪案’啊,那请问一下,她是在什么时候……”
本堂町小春:“已经有四十八个小时了。我也是警察,我知道超过四十八个小时就可以失踪立案了。对了,一般案件成立之后会作为刑事案件展开调查,请不要那样做……”她将印好的文件捞了过来,“请直接移交‘藏’机关部就好了。”
“报我的名字,就说由‘本堂町小春’分析员来经手,作为受害人兼分析员直接展开调查。”
“可以吧?”她眨了眨晶亮的大眼睛。
警员们的手还悬停在半空。显然,她们对这一件突如其来的“意外事件”还没缓过神来。“我们从没听说过‘藏’这个机关部门,这……这不会违反纪律被停职处分吗?”
“会吧。”
“但受处分的只有我一个人,你们不用太担心啦。”本堂町小春将资料整理好,平放在办公桌上,“如果真有警员问起来……”
“你们就转达我的话说‘这样比较快’。”
***
建立任务:找出原瑶最后的“失踪地点”。
身为原瑶的爱人,本堂町小春清楚她的生活习惯。首先,她是独居,且是旅日的外籍异国人,在这个地方并没有多少熟人。这一点算是比较麻烦。
但好在她是一个工作狂,生活规律,基本上就是在“工作地”、“家”、“餐厅”这三个地方来回打转,偶尔会和本堂町小春去约会。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约会是在夏日祭的时候。可惜,那个时候她们都有些忙,没能尽兴地玩一玩。
本堂町小春:“鹤川,你在吗?”
“我有件事情要麻烦你帮忙。”
鹤川洺郎,他也是隶属于“藏”的警察,平日里就是大腹便便的大叔形象。虽然和她的性格完全相反,两个人怎么混也混不到一块去,但他心地还算善良,听到这种事情,一定会忍不住出手帮忙。“可以啊,帮什么忙?”
“唉呀!”他嚼了一口茶泡饭,“你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啊?就不能把午饭吃完了再说吗?”
本堂町小春:“不行。不需要你吃完午饭,我只是想看一下监控录像。”
“啊?看监控?”这可是一件稀罕事情。鹤川洺郎敏锐地眯了眯狡黠的眼睛:“我说……我们不是靠稚产灵提取杀意粒子破案吗?你倒好,怎么突然开始看监控了?”
“不对劲,属实是不对劲。”
本堂町小春:“……”果然,瞒过警视厅那些一知半解的警员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想瞒过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同事,那可就是难上加难。
可是……难也得瞒,就“硬瞒”。
她是秘密出警,还私自接活,甚至还欺骗了自己的好搭档“松冈”。要是被他知道了,能在她的耳边连轴咕叨上一整年。
“这不是……一时兴起嘛。就算没有稚产灵,这案件可还是要破的。”本堂町小春干笑了两声接着说道,“若月站台,我需要看这个地方的监控。你刚好负责这片区域,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难得被期待了一下,鹤川洺郎的腰板瞬间挺得笔直端正:“嗯哼,当然不是咯。你要看哪个口的监控?进站口?出站口?”
“全部。”
如月站台是原瑶上下班的必经之路,本堂町小春有自信能在这里找到她。“果然……!”本堂町小春一眼就认了出来:那个在人潮中穿着淡黄色长裙的瘦高女人,就是她的爱人。
时间是早上七点半。在原瑶失踪当天,她照例乘坐着若月站台的一号电车,从始发的“夕照站”,前往终点的“池下站”。“好了,我已经确认完了,你把速度调快。”本堂町小春催促道。
“……”
“嘿!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我还在吃饭?”鹤川洺郎不满地斜睨着她,“我才懒得帮你拉时间条呢,想看什么你自己看!”
本堂町小春:那可真是太好了,我求之不得。
时间迅速拉到了晚上的六点半。如果原瑶安全下班,要返回家中,那应该会准时出现在这里……但看样子,我应该是不可能会找到她了……
“啊!”本堂町小春小叫一声,“她准时出现了。”失踪当日,原瑶在晚六点半的时候准时进入池下站。
本堂町小春揉了揉眼睛,她怀疑是自己的看错了。为此,她还仔细地去对比了原瑶身上的衣服与携带的包,无一例外,都与早上的样子别无二样。
“脸上没有惊恐,脚步也没有错乱,怪了……那她为什么要给我发送这一条古怪的短信呢?”本堂町小春再次掏出手机。这时,她注意到了“发送时间”是六点四十五分。
监控中显示,原瑶在六点四十分的时候踏上了电车。本堂町小春翻找着手机上的资讯:若月站台的一号电车在工作日的晚高峰是七点到七点半左右。的确,这时候人还没有那么多,稀稀拉拉的,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可就是在没有“人挨人,人挤人”的情况下,原瑶在踏上电车的那一瞬间,回头看了一眼。
等等……
难道,她是在和什么人对视吗?
不对,如果是对视的话,那这个时间未免也太短了。而且她没有多少熟人的啊,这似乎不太可能吧,本堂町小春摇了摇头。但如果是真的呢?她不安地咬动指甲:一个人在看见什么之后,会在快要踏上电车的瞬间还回过身去“确认”呢?
是熟人吗?
不对,应该是“危险”吧。
本堂町小春甩了甩头:“这些都还只是毫无根据的猜想。冷静下来,冷静去思考……或许,她不是在这个地方失踪的,而是在回家的路上失踪的呢?”不能排除这些可能性。
想到这,本堂町小春再次将目光聚焦到屏幕上:她要把原瑶下电车的时间记下来。这样,她才能根据这个时间点去寻找下一个线索。
“怎么……会这样?”
这时候,鹤川洺郎刚好吃完午饭回来。
“唉呀,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有什么东西值得你看得这么认真的吗?你就这么想要功勋和奖励吗?啊?”他不慌不忙地撕开一包纸巾,拿出其中的一张来擦掉嘴巴上的油渍。比起本堂町小春,他的动作像是被刻意调慢了的“慢镜头”一样。
“她没有下来。”
“啥?”
本堂町小春:“我想找的那个人——”
“她走上电车之后就没再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