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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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爱鸟，时常提着画眉逗弄，这天一如往常，提溜着个鸟笼子就进了博古楼半掩的大门，没几分钟一道搂着盒子的身影也快步走入楼中。
钟离晃着鸟笼走上博古阁二楼，将鸟笼挂在架子上，刚掀开笼布一楼的柜台小哥便来找他。“钟离先生，幸好今天您来了，楼下卢老拿了个物件来，不许一楼耳房里的曹先生看，只托我来二楼看看您在不在。”
“嗯？这倒是难得，卢老的东西竟然肯让我看，今日祁工不当值么？”钟离稍感意外。
钟离先生是半年前空降博古阁的，一来便给了二楼最好的青藜室，虽是博古阁的老板葛小先生“请”来的，但也并不得楼里老主顾的信任，特别是这位先生在这不过是个兼职，正职不过是个殡仪馆的顾问，一个月来不了几趟博古楼上班不说，来了大多数也是在二楼往上逗鸟下棋，在一楼没啥存在感——之所以不是没有，还是账房那边每月数额庞大的账单刷出来的。
但钟离也不是完全没下过二楼，之前就为见卢老的“宝贝”下过一次，一座精美的白玉观音像，养得稳润、保存完好不说，细看莲座层叠的花瓣纹路中还隐隐约约藏了个“胡”字，瞧着是宫廷用品、大师之作，那时卢老心里十拿九稳，不过是来博古楼显摆显摆，顺道的进博古楼的拍卖，好转手赚一笔。
当时一圈的先生正估着价呢，结果初来乍到的钟离一口咬定玉为真，胡为假，葛小先生当即拒收，下了卢老好大个脸，这就结下了梁子，打这起往后卢老的东西都不准这位钟离先生看，哪怕是一楼先生拿不准也是请二楼的祁工掌眼。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祁工不当值卢老也上门了，还开口请了钟离先生。
“不当值的，不过卢老也没提，只说是专程来找您的。”柜台小哥心里想着，指不定那个盒子里有什么为难东西等着呢。
“哦？那去看看吧。”
到了一楼内间，卢老已经在茶座上吃着茶了，看着是气定神闲的样子，可那红木雕花的方盒连放着桌上都不肯，抱在膝上，护得紧，指尖都抠紧木盒边缘。
“钟离先生来了。”看见钟离入室卢老连忙起身，言语间还带着恭敬，看得柜台惊奇。
“早闻先生博闻强识，有些过人之处，老翁这有这么给东西，想着认识的人里没有比先生更可靠的了，特来叨扰先生，怕是要麻烦先生了。”卢老将手中盒子递向钟离，眼睛却看向了柜台、一旁曹师傅和他的学徒，曹师傅了悟，心下有些可惜今天是蹭不到卢老的宝贝了，口里说着“那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领着其他人就出去了。
等到其他人的出去了，卢老才继续说到：“钟先生，之前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老翁可从来没散播过您能力不足的话，只是那尊白玉观音像，”说到这卢老叹了口气，有些意难平，“玉是真的，雕工上乘，可惜了是湖不是胡啊。”那造假者可谓是巧夺天工，偷偷藏了个三点水，特定的光线、角度才看得到。古董鉴定苦“湖”某的造假久矣，谁能想到他又来霍霍玉器了，从人人钦羡到人人喊打，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心情复杂，所以之后连带着他也躲起了钟先生。
“卢老言重了，玉是好玉，工是佳工，只是当下确实不适合出手，过个百年也不失为一段传奇。”钟离并不在意。
卢老摆摆手，“不了，玉已经送去重雕了，收货收到“湖”按规矩就是要碎了的，得亏我这是块玉，还能改样，算不得损失惨重。”说罢看向钟离手中的盒子，“还是请先生帮老翁看看这东西吧。”
钟离看向手中盒子，暗红的面上是喜上枝头的镂空雕刻，常见的款式，奇就奇在只有左下角有一只喜鹊，盒子中间和右边有2处空白，像是原本在那的喜鹊不见了。
看着钟离打开盒子，卢老手都攥白了，紧张的问道“钟先生看到了什么？”
钟离看了眼盒内，里面一大一小两只木雕挤在角落，正中间放着一个金赤假龙角，比起盒面上那只喜鹊的精致灵动，那两只喜鹊还是半成品，小的那只线条粗糙，大的那只还有半截是木桩。
盖上了盖子，钟离回到：“我看到两只木雕喜鹊和一个金赤假龙角，这个金赤假龙角原本不是盒里的东西吧？”
“钟离先生名不虚传啊，”卢老苦笑，“这金赤假龙角是老翁我儿子寻来的灵物，相传金赤假龙是帝君后裔，其角是帝君神力最好的载体，这角是在帝君神躯前供了九天九夜的，特地寻来镇盒子里的东西。”
说完卢老又看向盒子，目光里说不出的哀伤：“我孙子看盒子里说是有大枪，然后就病倒了，儿媳打开看了说是她孩子在里面哭，就也晕过去了。”
钟离闻言沉思了一会儿，说到“嗯，金赤假龙并非岩王帝君后裔，帝君遗体前供奉也并不能收集到神力，但这角确实是灵物，想要知道您孙子和儿媳身上发生了什么，不如去问问卖你金赤假龙角的人。”
“钟先生，您的意思是说这卖角的设套框我？”卢老顿时急切了起来：“钟先生，那现在我儿媳和我小孙性命可都捏在他手里！钟离先生，恳请钟离先生帮我！”
七旬老人抱拳低头，这些日子为这事四处奔波憔悴不少，他是个退休教授，爱收藏些东西但也玩的谨慎，对怪力神乱的东西有所耳闻却并不接触，当下是急病乱投医四处求人，连以前的那点膈应都顾不上了。“若您肯出手救回我儿媳和小孙，报酬另算不说，那套玉竹笔洗就赠予您了！”
上月一藏家举办的私人拍卖会上估摸着是要有一玉竹笔洗，这也是钟离原本的目的之一，正式拍卖时却并未上台，原来是被卢老先一步收下了。
呵，拿东西钓钟离，钟离就会上钩吗？
“卢老先生，事先说好，我能在这事上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可能帮不到您什么。”
啊，上钩了。
卢老顿时松了口气：“您肯帮忙就好。”
“那好，您媳妇和孙儿应当是的生魂被迫离体，不过现下还算安全，既然是要知晓您儿媳和孙子为何如此，那就得去一趟天衡山一带，去了您就知道缘由了。”钟离说到。
“钟先生莫要再绕弯子了，您要是知道些什么，不如直接告诉老翁吧，也好过老翁干着急。”卢老有些无奈，幸而来之前被指点过这位先生啥都好，就是说话爱绕圈，找他办事，是要点耐心在身上的。
“放心，您儿媳与孙子并无大碍，他们遇上贵人了，这盒子您可收好，我随您一同去趟天衡山吧。”钟离将盒子递回给卢老，卢老接过小心的抱在怀里。
“那就有劳钟先生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