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笙的血色罗裙》瑠堇

4、是我的不对

　　小九笙一听就坐了起来，正当她想掀被子逃跑时一只有力的大手环过她肉肉的腰，一把将她拽进了被窝里。
　　许是她起身时，午后的冷风灌进被窝里增添了一丝寒意。
　　冥七抱侧身着她，她被他搂进怀里，小脸紧贴他的胸膛。可以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而她自己的……
　　冥七没有睁眼，但嘴角轻起：“想走？‘哥哥’……这么多年没回来，你就……不想……‘哥哥’……吗？”
　　“哥哥”——她想的是那个温柔的哥哥，就算是把她当替身也好。可不是那个没有人性，拿她发泄折磨她欺凌她的哥哥。
　　“怎么不说话”，他睁开了眼睛看着她的小脑袋问。
　　不说话，可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冥七眼看是等不到答案，作罢，他起身掀开被子下了床进了浴室。
　　小九笙把小脑袋探出被子，确定他真的走后才坐起身来。这时她才看清——这不是她的房间。相比她的房间这里更大，更朴素只有黑白灰三种颜色。
　　她开始慌了，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她虽然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她察觉到了危险，她要赶紧离开，当她滑下床赤脚来到房门前。
　　她顿住了，因为有人叫住了她，她僵硬的转身便对上他打量的目光。
　　“这么想走啊，这么——迫不及待。”
　　他就是平淡的开口，可她却读懂了他的深层含义（你怕我？就这么一刻都不愿呆在这里？）。
　　小九笙脸色一变，换上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说道：“哥哥，怎……怎么会呢，我没想走啊，我……我只是想……是想……”
　　他右眉轻挑，嘴角上扬：“哦——想干嘛？”
　　“想……想……上厕所。”
　　“只是上厕所？”
　　小九笙点头如捣蒜，她生怕下一刻她就不在了。
　　冥七快步走向前将她抱起，他在她耳边轻轻说：“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等一会儿我让佣人给你安排住处。”
　　小九笙听到这话时感觉全身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那这个意思不是就很明显了吗——从今天起你就只能待在这里哪都不能去。
　　很快便就到了卫生间，冥七在卫生间的门口将她放下，她现在就如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不是要上厕所吗，耍我？”
　　天知道她听到这话有多么渗人，而后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推门，她使劲的推，眼看着头上冒出细汗了，可还是没有推动。后面还有一头恶狼，真是——前后为难啊！
　　而在她身后的冥七看到她推门，小手在玻璃门上发出呲呲的响声，脚在地上打滑的画面不由自主地笑了。
　　就当小九笙放弃时“门”被人推开了。她走了进去，而冥七在看着门上留下的小手印发呆。

　　当她走进去的那一刻——她傻了。
　　这能叫“卫生间”吗，这简直就是一间五六十多平的房间啊，不对，普通人的房间都没这么大。
　　而且在她的印象中卫生间就是一小间，里面有洗漱台、镜子、马桶、淋浴器，最多也就再加个浴缸。而这个……
　　洗漱台、卫生间、洗澡间完全就是分开的，而且都还很大。
　　进门的左手边有一个一米五长、七十厘米宽、八十厘米高的洗漱台。它的表面镶着黑色的瓷砖，很高级一看就是穷人买不起的。
　　在这上面放着一个白色的小柜子专门用来放洗漱用品的，目前就只有牙刷、牙缸和洗面奶。
　　在洗漱台紧挨着的墙上有一面同长的镜子，有四十厘米宽，反正就是很大很高清。
　　在洗漱台的对面有一个四平的小房子，专门用来上厕所的，里面有马桶和蹲坑，空间很宽敞，门是左右推拉的那种。事实上这里的门都是这样。
　　在厕所门的水平线上有一个白色的帘子填满了那一排的空隙。
　　拉开帘子你可以看到又被分成了两个部分。虽然都是洗澡的但一边是淋浴；一边是盆浴，而且里面还有一个很大的浴缸。两边不仅有磨砂玻璃门挡着，还有帘子隔开的。
　　总之一句话——很大很独立。

　　她在这间房间，不对——是“卫生间”里转了一会儿，再次回到帘子后面时就看到了——冥七在侧对着她脱衣服。
　　她看着他的背发呆，他看过中年时的他，却没见过少年时的他。
　　现在对比一看，少年时的他，眼底并非没有温暖，只是差了一个条件；侧颜更加诱人，没有戾气；身材只是比以前更……但也很不错，腹肌因该也有八块，而且……
　　冥七正在脱裤子的手顿住了，许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看他，果不其然他转身就看到了自家“妹妹”看着自己“的身体”傻笑。
　　小九笙还沉静在看腹肌当中，当她看清是八块后，笑得更开心了（心里想：我真是太聪明了。）下一秒抬头对上冥七的目光后，马上将嘴复位，两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职业微笑。动作很熟练，仿佛就像……也确实是这样，上辈子的她已经将这个微笑刻进了身体里。

　　“玖玖，你这样笑不对，你应该这样。”冥七边说边用手在她的嘴角处比划。
　　他让她笑，可此时的何九笙根本笑不出来，她全身都在颤抖，冥七看到她这样火气就上来了。
　　冥七带着些怒意说道：“玖玖，你是在怕我？”
　　她没有回答，他双手紧紧捏着她的双肩，她的泪水在眼睛里打转，而他去大声怒吼道：“你不可以……怕我……不可以。”
　　泪水掉了出来，他的双眼里全是血丝，他急促的呼吸着，看得出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再加上他的眼神——真的很可怕。
　　她都感觉自己的胳膊都快断了，可是在他面前自己就是渺小的，卑微的。
　　她真的——很卑微，卑微到不能做自己，只能扮作他人去取悦“他”。且只有这样，她才能在这个世界有一席之地。

　　冥七看到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笑，他心里的厌烦感很快就冒出来了。
　　“过来，给我洗澡。”
　　冥七说得云淡风轻，可九笙的心里却慌了，脚像灌了铅一样动不了。
　　“你不过来？”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冥七脱掉了裤子进了浴缸，而小九笙从旁边搬来了一个和浴缸差不多的小凳子。
　　她爬上小凳子，看到了浴缸里他的“身体”，只是一眼后就离开了视线，她的心跳的很快，她急忙拿起旁边的沐浴球丢了进去，小球入水后慢慢化开，最后变成了泡沫浮在水面。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沐浴露挤在自己的手心，揉搓起泡后涂抹在他身上，记忆和以前重叠，她也曾帮他洗过澡，但最后……

　　冥七躺在浴缸里，双手搭在浴缸边上，很悠闲，他邪笑了一下闭上眼睛感受一只小手在他身上游走。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小九笙再给他洗另外一边肩膀时，因为手太短往里够的时候脚没站稳，一头栽进了浴缸。
　　她的小手在水中胡乱挥舞着，就在这时她抓到了一个让人脸红心跳东西，她立即就松开了手。
　　下一秒他就被人提出浴缸，丢坐在地上，接着就是一块浴巾笼罩住了她。
　　冥七则起身进了淋浴室，拉了帘子关好门在里面——冲冷水澡。
　　他用拳头狠狠锤了一下玻璃（内心：该死，我怎么会对一个小屁孩有感觉，对她都……没有）。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