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与按察使一起晋升》名烜

31、第三十一章 当日重现

　　唐墨一开始没明白李妈妈说的‘那处’营生和洪国公提到的‘那些’有什么区别，但一看联西央在册子上单独列出一行写着‘法外生意一桩由死者理帐’，唐墨才明白李妈妈特意指出的那桩是不合法的生意。

　　突然朱簧开品说话，声音不大把唐墨吓一跳，“封个宣仪郎是为查清洪如兰被杀案，案情查清后只上报案情相关事宜。”朱簧点了点自己的左手心。

　　唐墨听了赶快点头连连称是，“我只管人命案其他我不管的。”说完换来屋里所有人的白眼，包括李妈妈在内。

　　联西央右拿着笔左手托着右手腕侧脸甚是好看，面容平静，唐墨发现联西央如果要说些正经话或是办公务时总会这付样子。其实联西央平时就很少有凶神恶煞的神情，当他刻意摆出温和样子就有些迷人又让人安心。

　　联西央对着李妈妈道，“事发当日并没有见到李妈妈，请问李妈妈原何没一同前往杨府？”李妈妈一下子又回到刚刚进屋时的样子，整个人又没了生气，“六年前二小姐生了小少爷，从那时候起小少爷或是在我眼前或是在小姐眼前，绝不假手他人。那日小姐离府我便守着小少爷。”

　　才六岁的小孩子是离不了人但一定要是亲娘或是像亲外婆一般的李妈妈吗？唐墨觉得怪异但也只当是国公府的孩子矜贵，那现在李妈妈在这里孩子是由谁陪着呢？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说话的紫迢郡主在这时开了口，“这是安王也算是如兰的兄弟，西央小时候也叫过如兰姐姐，没什么丢人的，李妈妈把他带来吧。”

　　李妈妈偷看了洪国公一眼，国公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李妈妈转身便走。不一会儿一位样貌可爱粉啄玉雕样的小男孩就被带了进来，可是小孩子一脸注意力涣散的样子，进门看到这些人即不好奇也不害怕，看到像没看到一样的眼睛只盯着手上的一只小红球。

　　朱簧一见孩子就笑了，“不知道今天见着小侄儿，没什么准备……”说着朱簧从手上脱下只戒指站走身递到李妈妈面前，“乖乖，看叔叔这里～～”说着朱簧拿戒指档住那红球而这小孩子看都不看两只小手抓着红球直接绕过朱簧的戒指，依旧把那红球放在自己眼前。

　　朱簧还是不死心又一次把戒指凑了上去，还一手隔档住了小红球，突然一声尖叫从孩子口中传出，把朱簧吓得倒退了一大步，那档着红球的手自然也远离了孩子安静了下来。

　　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联西央放下笔走到朱簧旁边，一手连忙按下朱簧被吓到僵在空中拿戒指的手，“王兄少与孩子相陪自是不懂如何哄孩子，国公的孙子自是矜贵，王兄你明日可要送上礼物好好赔罪。”

　　唐墨也被吓了一跳，联西央一动他也跟着动，不自觉的站在了李妈妈面前……

　　“请问李妈妈他是不是说话比很少，甚至不说话？”李妈妈只是点点头。

　　“小公子是不是对某件物品或小动物有特殊的依恋，如果将这些物品或者动物带走的话，他就表现出不安像刚才那样尖叫或哭闹不停？”

　　李妈妈眼睛又变得亮起来看着唐墨，“唐宣仪是否知道如何医治？”

　　唐墨看了看屋内的三位长辈给摇了头摇，这明显就是自闭症，“三位想必是比我更清楚小公子的病，实不相瞒此病并没有特效药，但可以通过康复训练帮其改善。要照顾小公子的人不断重复一句话，一个动作，直到小公子学会为止。这项工作是非常繁琐的，也许几个月都只能重复一句话，并且这些工作如果要做就是长期的。这样的训练是改善此症的唯一方法。”

　　“请问唐宣仪如何得知？难道府上也有这样的兄弟？”李妈妈问得急切。

　　唐墨不忍心骗他们但也没办法据实相告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所以即使知道这病是自闭症，也知道这病在现代也是没有办法治愈……

　　“李妈妈你仔细想想小公子虽然不常开口但是不是也说过话？”

　　这下连坐靠在床上的紫迢郡主也起身与洪国公一起来到李妈妈边上，三位一起点头，“说过的，小少爷说过话的！”李妈妈急得不行，“快，小少爷乖快给唐宣仪说几句。”

　　唐墨忙按住李妈妈的手臂，“李妈妈万万不可，像小少爷这样的孩子都是来自星星的孩子，想要改善症状一定要慢慢教，强迫是决不行的。”

　　-------------------------------------

　　来自星星的孩子？房里的人都面面相觑。

　　洪国公叹了口气，“太医下了定论小儿四五岁不能言者，由在胎之时，其母卒有惊怖，内动于儿脏，邪气乘其心，令心气不和，至四五岁不能言语也。与《诸病源候论》中记载的无疑。”

　　唐墨想反驳但他如何说明即使是现代医学也没法解释自闭症的病因，他想说孩子这个病与母亲无关可他只能张口却说不出话来。他要怎么解释他是如何了解这些医学知识的？深深的无力感……

　　有没有可能孩子他父亲是因为这个杀死他母亲？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唐墨一阵心寒，想来在穿越前自己也不是一个心胸阴暗的人，现在面对一位女子同时为母亲的人的死亡他居然在往一切‘可怕’的方向猜测心中不免悲凉……告别了洪国公府，三人共同前往案发现场杨工部尚书杨左安府上。

　　-------------------------------------

　　杨府正堂前厅杨左安、大小两位安王爷与唐墨落座两旁

　　杨家夫妇早就料到他们的来访，从他们三人进门到落坐无一处显得愕然。杨左安在与两位安王爷行礼后自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当日宾客名单与后厨等其他陪院进出过的下人名单。

　　拿出早就让长明手工制作的音册，“杨大人可否请夫人来前厅，本人之前答应夫人奉上的音谱我已经带来了。”开口的是唐墨，一是因为他身背皇旨，二是他带来的‘苍海笑’音谱就是为了要与杨夫人见面问话。

　　杨左安看着唐墨带来的音谱忍不住夸赞道，“夫人与周夫人素来交好，这二日也是伤心不已，她看到这音册应该能心宽一些。”

　　不一会儿侍女陪同着杨夫人来到了正堂前厅，唐墨把名单交给杨夫人请她聊一聊名单上的各位夫人。当天来的人虽然多，但平时里就夫人们会常常见面聊天的也不过就五位。

　　一、主人家，工部尚书杨左安夫人，黄乐和，内阁大学士黄中孙小女儿

　　二、被害人，礼部尚书周溥夫人，洪如兰，紫迢郡主二女儿

　　三、宾客，工部侍郎王海之夫人，方辚宛，娘家素与武将郭家交好

　　四、宾客，户部侍郎常步基夫人，林梦月，吏部左侍郎马耿连的侄女

　　五、宾客，礼部侍郎张真田夫人，李翎芳，哥哥是内阁首辅康峦为最好学生朝中最大助力，翰林院院首李同正

　　“夫人可否详细述说下当日在女眷处发生过的事？”

　　黄乐和点了点头把当天的事娓娓道来。当日上午最早来的被害人洪如兰，她带了嫡出大女儿一同前来，本是打算让她女儿有机会见下雅集中出色的男子没想到遇上这样的事。李翎芳与王辚宛是一起到的，李翎芳带着他家两个女儿和儿子，王辚宛带着她那两个皮猴子只见了面就去了前院找兄弟们玩去了。说到这时唐墨敏锐地发现黄乐和笑了一下，是出自内心的笑容不是做戏，那笑意在眼里分明闪烁。

　　唐墨此时想到那天在雅集上前院他处所在地方似乎没有见过年少男儿郎，他轻轻靠向联西央提出心中疑惑。原来这样富家官邸办雅集有官职的在最大最好最外面的园子里，没官职的男子也可以去，但通常年纪更小些的男子则会在稍远些的地方由主家另辟块场合给他们提供户外玩耍。简单说喜欢玩文的可去梅院雅集正处；喜欢玩武的可在主家设置的别处小院，男女皆可去；后院侧厅这类的地方就只向女眷开放。这么说来方辚宛那两个儿子应该就去了小院所以唐墨当天并没有见到他们。

　　黄乐和看在场的人都是男人便留心细瞧了下他们的表情，发现他们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又补充道其实当天除了前院雅集之外还有另一件事就是让洪如兰带来的女儿看一下方辚宛家两个儿子。年龄上两个兄弟俩只差两岁，长子爱武，次子爱文，这次带过来就是让洪如兰女儿选一下。

　　话说到这里联西央插了句，“杨大人是否觉得有什么不妥？”只见联西央面容和气，有谦卑之意，他本就长得英俊又习武自是有一股正气挺立之感。

　　坐正堂上座的杨左安楞一下，没想到自己只是一个微微的表情竟然能被联西央发现，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有着‘王爷’头衔的正三品，看来今后要和部里的人说一声要小心这位按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