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
在王懒鱼的耐心治疗下，好兄弟很快就表示下巴已经不痛了。
王懒鱼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不过秦知礼却不着急去公司，说要在车里休息一会，等一下再上去。
王懒鱼眨眨眼，有点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刚才不还神采奕奕的吗，为什么突然就要休息。
不过他也能理解秦知礼。
作为总裁管理那么大一个集团肯定不容易，每天一定忙得焦头烂额。
要是他每天一睁眼就有一大堆人和事等着自己去处理，那他也会很崩溃想要逃避，躲在车里不想去公司上班。
唉。
当总裁也不容易。
王懒鱼同情地看着自己的好兄弟，心疼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秦知礼正闭着眼仰头靠坐着。
他不用睁眼就知道王懒鱼脑子里面又想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秦知礼随手拿了一瓶矿泉水，拧开往嘴里灌了两口。
清列甘甜的水滑过喉管，稍稍抚平了心中的燥欲。
过了一会，秦知礼带着王懒鱼上楼去。
一路上许多公司职员向秦知礼问好，秦知礼步履沉稳，点头回应，颇有职场剧里那种威风凛凛的霸总风范。
王懒鱼不做声地乖乖跟在秦知礼身边，心里不停地哇塞哇塞。
从小和他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如今竟然变得这样牛逼！
等他长大了他也要这样装逼！
抬头挺胸走路带风。
感觉一定很爽！
不过，王懒鱼很快就发现，大家跟秦知礼打完招呼之后，会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然后露出一点点好奇和惊讶的表情。
虽然在工作场合大家都很克制，没有表露出很多，但是王懒鱼还是能感觉到。
一个两个人看到他，王懒鱼没吭声。
三个四个人做出奇怪反应，王懒鱼瘪瘪嘴。
五个六个人……
王懒鱼低着脑袋，脚步放慢走到了秦知礼身后。
王懒鱼跟着秦知礼走进电梯，刚刚站定，突然肩膀被勾住了，秦知礼手臂一勾，把人带到了自己身边。
“害臊什么，怎么在我身后躲着？”
王懒鱼瘪瘪嘴：“你气势太强了，我走在你身边像小孩，人家都看我。”
被看一下就害臊了，果然是小屁孩。
这种讨打的话秦知礼只在心里过了一下，没说出口，省的小屁孩恼羞成怒。
王懒鱼从电梯后面的镜子里看到自己和秦知礼的倒影。
西装革履的高大男性身旁，站着的是身形纤长穿着蓝白色校服的少年。
秦知礼从容貌上看，一看就是年轻人，但是气质格外成熟稳重，让人不敢小觑。
少年皮肤白嫩，脸蛋嘟嘟的，样貌偏幼态，长得比实际年龄小。
男人随手扣住少年的肩膀，把人带到怀里。
看着根本就不像一对好兄弟，倒像是……
王懒鱼更不高兴了。
他扒拉开男人的大手：
“咱俩看着跟父子似的，我现在管你叫爸爸也没什么违和感。”
秦知礼被少年这番言论逗的低笑：“是吗？”
男人抬头端详镜子中两人的模样：“是挺像的，叫一声听听。”
王懒鱼生气地揍他一拳：“不准占我便宜！”
王懒鱼雷声大雨点小，怒气冲冲的拳头往秦知礼胸膛上碰了一下，不像打人，倒像是在给他按摩。
秦知礼闷笑出声。
王懒鱼更生气了：“笑什么，不准笑！”
进了公司，秦知礼开始处理今天的事情。
作为整个集团的最高负责人，他要处理的事情确实非常多，整日忙得脚不沾地。
王懒鱼懂事地趴在旁边不吭声，捧着一个平板兴致勃勃地捣鼓。
他之前穷光蛋一个，家里唯一的手机都是二手老年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最多能玩个俄罗斯方块。
王懒鱼哪见过这么新奇的东西。
他趴在沙发上，小腿翘起来一摇一摇的，两个胳膊肘支起来，捧着平板玩。
不过好景不长，就在王懒鱼刚刚通关的时候，一只手夺走了他的快乐源泉。
王懒鱼抬头一看，果然是扫兴的秦知礼。
“你干嘛，还给我！”
秦知礼摇摇手中的平板：“不行，小孩子不能玩太长时间，去窗户边放松一下眼睛。”
什么小孩子！
秦知礼真把自己当他爸了啊？
王懒鱼不服气：“我才只玩了一小会，哪里有太长时间！”
“已经一个小时了，玩太长时间会近视。”
王懒鱼哼哼唧唧：“不会的，我有分寸的，再给我玩一会吧。”
分寸？
王懒鱼有没有分寸，秦知礼比他自己还清楚。
这人是小孩子性格，从来学不会管理自己的欲望。
无论是食欲，还是玩耍的欲望，总忍不住放纵到过度，一直到身体发出难受的警报，才肯罢休。
“不行。”
秦知礼不近人情：“去窗户边放松一会眼睛，做得好了，明天奖励你再玩一小时。”
什么嘛！
管这么严！
王懒鱼不高兴地说：“知道了！”
他不情愿地向落地窗前挪去。
秦知礼站在王懒鱼身前一米处，而落地窗，要再往前走一段距离。
从王懒鱼的位置，要去往落地窗，势必会经过秦知礼所在的位置。
王懒鱼一边向前磨蹭着走，一边用余光打量秦知礼。
准确地说，是打量秦知礼手中平板的位置。
一步，两步。
更近了。
王懒鱼瞅准时机，一个猛虎扑食冲上前，双手像是老鹰的利爪，直冲诱人的平板而去。
可秦知礼的反应却更快，他拿着平板的手向上抬，凭借身高的优势举到了王懒鱼够不到的高度，让王懒鱼扑了个空。
王懒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拙劣的掩饰行为都被秦知礼看到了。
可恶的秦知礼！
狡诈的秦知礼！
再给他玩一会能怎么样啊！
气急败坏的王懒鱼扒着男人的肩膀跳着够平板：“就玩十分钟！”
屁股上传来“啪”的一声。
“一分钟也不行，现在去放松眼睛。”
王懒鱼懵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的屁股被揍了。
他羞愤地捂着屁股，整张脸红地像猴屁股：“你、你竟敢！”
“嗯？”
王懒鱼大声：“去就去！”
王懒鱼迈着凶狠的步伐走到落地窗前。
秦知礼在他身后向下压了压嘴角。
王懒鱼生气地想。
有一个对他无微不至的好兄弟，还是有一些烦恼的。
别人家好兄弟也会管着不让玩游戏吗？
秦知礼很快又忙碌起来，来找他的人很多。
虽然窗边的景色不错，但是看个十分钟也就腻了，更别提王懒鱼这种耐不住性子的。
王懒鱼偷偷看了看正在认真交代工作的秦知礼，趁他不注意蹑手蹑脚地溜了出去。
等到秦知礼忙完，窗外街边的路灯早已亮起，建筑和车流发出的亮光交织成极美的夜景。
他疲惫地捏了捏眉心，这才发现，窗边的人影已经不知所踪。
秦知礼猛地站起来，捏着钢笔的手忍不住发抖。
人呢？
空荡荡的办公室除了他之外，没有任何人。
他去哪了？
七年了，他找他的心情从发疯，到颓废，最终陷入绝望。
所有人都告诉他，王懒鱼已经消失这么多年，早就凶多吉少了。
理智也告诉他，大抵就是这样。
可是寻找对于他来说已经成了执念。
他疯了。
他早就疯了！
哪怕是尸体，哪怕是一小片残骸，一小块骨头，他也要把人带回家。
可是就在这时候，王懒鱼不知为何突然回来。
完完整整的，嬉皮笑脸的。
他还穿着七年前的衣服，和记忆中的样子分毫不差。
美好得像幻觉一般。
他这一整天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可现在，王懒鱼就像突然出现那样，突然消失不见了。
难道说……今天发生的一切，真的是他做了一场美梦吗？
不会的。
不会这样的。
秦知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找出手机拨打电话。
他手指抖得厉害，几乎要拿不稳手机。
电话那头是忙线，烦人的嘟嘟声响个不停。
秦知礼一边抓着电话，一边冲出办公室。
刚出办公室，他就看到不远处一个工位上，挤着一圈人。
秦知礼长得高，轻而易举地看到被簇拥在人群中间的少年。
手中举着的电话被接通了，那边传来张敢的声音：“秦总，刚才人太多了，没听到手机响……”
“没事了。”
秦知礼挂了电话。
少年边笑边说着什么，手中捧着不知道谁塞给他的一次性玻璃杯，一个平日里谁都不搭理的职员往他杯子里倒饮料。
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轰的一下都笑了。
可能是顾及到总裁办公室就在附近，大家都没有太大声，王懒鱼笑得前仰后合，被旁人亲昵地推了推。
秦知礼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描述自己的感受。
他松了口气。
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只是虚惊一场。
少年好端端地在他身边。
但是……为什么他这么不高兴呢？
熟悉的妒火从心底燃烧起来。
钻心的痛和痒，逼得他想要冲上去，把少年抓进怀里，藏进谁也找不到的房间里！让他不要对他们笑！不要跟他们说话！
让他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只能看到自己一个人！
他看着不远处的几个人，眯了眯眼睛。
环绕着少年的这些人是如此碍眼。
七年后的今天是这样，七年前他在学校里，也是这样被同学围住。
王懒鱼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轻而易举地吸引别人围在他身边，轻而易举地获得任何人的喜欢。
秦知礼，只不过是其中一个。
普普通通的一个。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明他陪王懒鱼时间最久，明明是他把王懒鱼一点点养成现在这副模样，明明他最了解王懒鱼，最知道怎么能让他快乐。
为什么，还要看别人呢？
为什么还要对别人笑呢？
身边有他在，难道还不够吗？
嫉妒的感觉勾缠着，尖叫着，丝丝缕缕地爬上心头。
秦知礼沉默地站在原地。
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克制守礼，颇具绅士作风，一心只有工作没有欲望的秦总。
周遭一切都很安静。
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来自心底的诡异声音。
“嫉妒吗？痛苦吗？”
“不要再压抑自己的渴望，你的欲望会把你逼疯。”
“遵从自己内心的想法吧，把他藏起来吧。”
“把他藏起来吧……”
“用链子把他锁起来！用笼子把他关起来！”
“他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