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渴》西方经济学

8、第 8 章

　　许言应声而开，索彧长驱直入。许言还是第一次遭受这种侵略式的亲吻，原本他对于接吻的唯一经验，也只是昨天喝醉酒时抱着索彧亲的那一下。只是当时他喝醉了，对于索彧吻他的感觉很模糊。而现在，两个人都是清醒的，他们隐匿在黑影里，清晰真实地贴合在一起。

　　一时间，许言竟被吻到有些喘不过气来。

　　在索彧的攻略下，许言刚才找索彧点烟时的气定神闲已然不见。他的手已经在身体不稳时，抓在了索彧的身前。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他的手用力抓紧，甚至能隔着单薄的布料触摸到他坚硬滚烫的皮肤。

　　许言睁开眼，看到了面前的男人，他也并没有闭眼，在与他吻着时，他狭长的双眸微垂，注视着他。他有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明明是深邃沉静的，但却能尖锐到在触碰到他视线的那一刻起，他就觉得已经被他看透了。

　　但是无所谓的。索彧吻了他，代表他是接受他的提议和他的需求的。

　　他看着面前男人成熟的，清俊的，熟悉的眉眼，双臂张开，勾住他的脖颈回吻了回去。

　　他把索彧当成了林峋的替身，他需要这样的一段关系。

　　他暗恋了林峋五年，林峋从来没有表示过对男生的一丝喜欢，甚至还有对同性的厌恶，他不能和林峋表白，这样他会失去林峋。

　　父母去世后，林峋和林家人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不可多得的温暖，即使要心痛地活着，他也不会去打破他们现在的关系。

　　可是少年情爱的滋生是可怕的。尤其随着时间的推移，那股爱意逐渐累积，像是狂风暴雨下的堤坝，积水蓄满，再坚固的堤坝都岌岌可危。他怕他克制不住，他压抑不住他对林峋的情感，他需要找个宣泄口。

　　索彧是很好的选择。

　　他和林峋长得很像，尽管索彧和林峋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但他们长得有那一丝的相像，许言也要抓住他。哪怕只有游丝一样的熟悉感，他也可以把他当成林峋。

　　索彧并不在乎他是否喜欢他，也不在乎他把他当成谁，因为他要的只是个能疏解生理欲望的工具而已。

　　他也有欲望，他也可以从索彧那里得到疏解。而且在看到身上的索彧时，他可以把他当成林峋，用来获得自己变态的心理满足感。

　　他和索彧是不会产生感情的。他们各自心里都住着一个人，他们将会只有□□的牵扯。这样的关系可以持续很久，也可以随时结束，因为没有感情，所以分开也能各自潇洒。

　　这是一段非常完美的关系。

　　许言的心里理智地分析着这一切，但是他的身体却早已在这个吻里变得没有了理智。显然索彧比他更为迫切，他的吻落在他的唇角，颊边，最后落在了他的耳垂上。

　　男人湿热的气息烫得许言浑身轻抖，他的嗓音低沉而沙哑，像是暗夜里苍狼的低吟。

　　“去我房间？”索彧问。

　　索彧说完，许言混乱的脑海里扯起了一丝理智，他推开索彧，道：“在这里不行。”

　　他不可能和索彧在林询家里做那样的事情，更不可能让林峋家里的人知道他和索彧现在的关系。

　　少年说完，头垂在了一旁，他的手指依旧抓在了他的衬衫上。索彧垂眸低低地看着他，半晌后，男人道。

　　“可以。你说了算。”

　　在索彧这话说完后，刚刚萦绕在两人之间的气氛像是飘散，索彧松开许言，许言也已经站在了一旁。两人依旧站在树影里，中间隔着冬天的夜风。

　　和索彧的身体分开后，许言没有了阻隔，身体霎时间被冷风吹透。冷风吹透身体，也吹透了他的头脑，许言站在那里，看着对面的索彧。

　　“我先回去了。”

　　索彧听完，眸光垂落在他的脸上，淡淡应了一声。

　　“嗯。”

　　索彧说完，许言从树影中走出，走进了别墅。

　　-

　　第二天早上，许言起床洗漱后，去了餐厅。餐厅里，早餐已经准备好了，满满当当一大桌，还有许言最喜欢喝的鱼粥。

　　许言一进餐厅，索菁就看到了他，连忙冲着他招手道：“言言快来，我已经帮你把粥凉好了。”

　　听了索菁的话，许言微微一笑，他看了一眼餐厅里，除了索菁外，林峋的爸爸林昭良也已经坐在了那里。除了林昭良，还有索彧。

　　和昨天相比，索彧并没有什么变化，他换了一身衣服，可依旧是衬衫西裤，包裹着他高大挺拔的身材。在他过来时，索彧狭长的双眸也只淡淡一抬，许言和他视线一对，收回了目光。

　　餐厅里林峋不在，许言坐下后，没等他问索菁就直接告诉他了。

　　“哎呀，林峋一大早也不知道接到了谁的电话，风风火火的就走了。你那时候还没醒，他让我跟你说一声，他提前回学校了。”

　　说完，索菁皱了皱眉头：“是他女朋友吧？”

　　林峋交女朋友的事情从来不隐瞒索菁，听了索菁的话，许言想起昨天和林峋在校门口的时候，在他提起叶智琳时就不太好看，两人十有八九是吵架了。

　　“也可能是别的事情要忙。”许言道。

　　许言说完，索菁轻哼一声，道：“我还不知道他，他整天就忙着跟小女孩的那些事儿了，也不知道我平时说的他听进去没有。谈恋爱可以，措施可是要做好……”

　　索菁说到这里，回头看了一眼许言，许言眨眨眼看了看她。索菁大惊失色，连忙捂住许言的耳朵，道：“哎呀哎呀，言言抱歉啊，你还小，阿姨不应该当着你面说这些的。”

　　被索菁捂着耳朵的许言：“……”

　　而在索菁说着这些话时，不知有意无意，许言老感觉对面的索彧好像看了他一眼。但是在他抬眸看过去时，索彧却并没有看向这边。

　　早餐很快吃完，林峋已经提前去了学校，那许言只能自己回学校了。许言这边刚从餐桌上起身，索菁已经有了安排。

　　“索彧，你是不是要回公司？”

　　索菁说完，许言随着她一起看向了索彧，索彧看了一眼自己的姐姐，应了一声：“嗯。”

　　“那刚好，带着言言一起吧，反正你回公司也顺路~”索菁安排完，对一旁的许言道：“跟舅舅一起哈，路上也有个伴儿。”

　　索菁说完，许言乖巧地点了点头：“好的阿姨。”

　　就这样，许言坐上了索彧的车。

　　-

　　索彧先前的时候送过许言去学校，不过那时候还有林峋在。当时林峋坐在前面，他坐在后面。其实要许言自己选，还是喜欢坐在后面，自由宽敞。

　　但是今天车里只有两个人，他不好坐在后面，尤其索菁还在门口温柔地冲他微笑挥手。就这样，许言打开副驾驶坐了上去。

　　上了车以后，许言关上了车门。车门一关，车内像是形成了一个封闭的世界，许言刚坐下，索彧提醒了一句。

　　“安全带。”

　　索彧说完，许言应了一声：“哦，好。”

　　说着，许言系上了安全带。

　　在安全带系好后，许言回头和门口站着目送他们离开的索菁挥手道别。道完别，索彧发动车子，驶离了林家。

　　车子驶出林家后，驶上了沿海公路。

　　和在林家的时候不同，现在彻底只剩下了他和索彧两个。就在昨天晚上之前，他们还是简单的外甥的朋友和朋友的舅舅的关系。可是在院子里的吻开始时，他们已经是另外的关系了。

　　但是尽管如此，他们的关系好像又没有变。

　　车子上，索彧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许言坐在副驾驶上望着车窗外，车里甚至没有开音乐，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早上几点的课？”索彧问。

　　索彧开口问了一句，许言收回目光看了他一眼，道：“8点。”

　　许言说完，索彧看了一眼时间：“来得及。”

　　“嗯。”许言也应了一声。

　　“最近课程多么？”索彧问。

　　“不多，差不多都快结课了，考试会比较多。”许言道。

　　“复习时间紧张么？”索彧问。

　　“还可以。”许言道。

　　“你学习很好？”索彧问。

　　索彧问完这个问题，许言又看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还可以。”

　　许言说完，驾驶座上男人扶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地敲了一下。

　　就这样，在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中，索彧送许言到了学校。

　　X大一共有四个校门，南北门连接着主路，比较繁华，也距离他的宿舍比较近。但是索彧并没有把车停在南北门，而是停在了比较偏僻，鲜少有人过来的西门。

　　车子停下，许言刚要回头和索彧道别，“咔吧”一声，男人的安全带解开，欺身压了过来。

　　他的吻一向和他的人一样，带着压倒性的侵略感，许言坐在副驾驶上，他像是在一刹那间，被索彧风卷残云的剥皮入腹，他的每一次呼吸都被索彧被承接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气息也渡了过来，许言的整个身体都绷了起来。

　　索彧的隐忍和克制是惊人的，他能在和他闲聊时，云淡风轻，气定神闲。也能在找个无人的角落停车后，将他的所有的攫取得一滴不剩。

　　许言在这样成熟的吻技下，终究是青涩笨拙的，而在察觉到之后，索彧也已经离开了他的唇边。

　　他离开了他的唇边，却并没有离开太远。他的双眸像是暴雨前翻卷的浓云，沉静的落在他的眼睛上。

　　“我今晚来接你。”索彧道。

　　索彧说完，许言刚平复的心跳重新震动了起来。

　　“不……”许言下意识就要拒绝。

　　他还未说完，索彧的吻封住了他要说出来的话。他如蜻蜓点水般，温柔而又细微地亲吻着他的唇边，对许言道。

　　“许言。你不能只管自己，我也需要止渴。”

　　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