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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   “小心!”
      扶止率先发现落下的砖瓦,想也不想扑过去护住沈梧,那砖瓦直直地落在了扶止背上。
      沈梧回神,看着面前的俊美男子略带痛苦的样子,慌道:“你怎么了有没有伤到哪里?”
      该死,她竟然没发现砖瓦落下!
      扶止艰难的吞吐道:“肩膀,动不了了。”
      “左边右边?”沈梧急道。
      “右。”
      沈梧长于苗疆,虽学的是蛊但是多少会一点医术。她简单的提扶止检查了一下,只是右手似乎无法动作。
      于是她直接将扶止扶起带着他回到扶止的院房。
      屋内,沈梧看着坐在床边为扶止医治的老者,等人收了手起身后才开口道:“古先生,他怎么样了?”
      年迈的古先生看了眼沈梧又看了看一旁神色痛苦的扶止,才摇摇头道:“王爷被高处落下的瓦块砸伤右肩,本该无事可是那瓦块尖刺中了王爷肩膀中的软穴,这段日子里,怕是不能动用右手了。王爷的衣食起居怕是有些困难。还望姑娘好生照顾王爷,老夫就先告辞了。”
      “先生慢走。”
      沈梧送了古先生回来后,她看着捂着右肩强忍着疼痛皱着眉的模样,幽幽一叹,道:“你感觉好点了吗?”
      又欠了他人情,什么时候才能还完啊!
      扶止抬起头对着沈梧勉强的笑了一下,虚弱道:“没事,不怪你,你先回去吧。”说着,突然间闷哼一声,他的额间飒时多了几滴细汗。
      那模样十分逞强,明明不行却又强忍着不让沈梧负责的样子,几乎令扶止自己都快动容了。
      沈梧看得他这样,心中不忍,在怎么说他也是因为她才……
      她无奈一叹,认命道:“罢了,我认命了。话说你这人怎得这般细皮嫩肉,连疼都忍不了,跟上京的女儿家一样娇气,比不过我漠北的将士们一半。”沈梧有些嫌弃。
      “京中比不漠北,我是文臣,难免羸弱了些。”扶止努力维持着虚弱的样子不让面上破功。
      沈梧道:“不对啊,你当初在那围猎场射穿我肩膀可没这么弱?”
      扶止轻咳,巧妙的缓解了他突如其来的尴尬:“那是本王自小熟悉弓箭,况且也只会这一样而已。”至于其他自然是不甚精通的。
      沈梧了然,也没有多想。
      她扶着扶止慢慢躺下替他盖好被子,末了还仔细的捏了捏被角把扶止盖的严严实实的,她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寒月来找我。”
      “嗯。”
      一连几日沈梧都帮着扶止做各种莫名其妙的事。一会是端茶递水,一会是伺候穿衣,居然连洗澡都让她帮忙!
      这混蛋!
      沈梧念着扶止为她而伤忍了几天。这日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直接闯进扶桑的卧房看着喝粥的俊美男子,咬牙切齿道:“你让我帮你批阅奏折也就够了,更衣端茶递水这些小事,王爷您府中的丫鬟是摆设吗?”之前还受着伤她也就忍了,被瓦块砸了而已又不见血,这一连着让她伺候这么久是什么意思
      把她当猴耍吗?
      扶止用左手拿着勺子自己喝着碗里的粥慢悠悠道:“本王,有洁癖不喜旁人近身,难道皇侄女这些日子没看出来吗?”说着伸出右手想去夹菜,拿手抖得沈梧都看不下去了,将扶止手中的筷子拿走自己拿着。
      沈梧叹息,罢了算她认命了。
      沈梧坐在一边没好气的问道:“七皇叔您老人家想吃什么,侄女给你夹。”
      “虾仁。”扶止道。
      沈梧将虾仁夹到扶止碗里继续问道:“还有呢?”
      “鱼。”扶止继续。
      看见沈梧的筷子落在花生的上方索性道:“还有那个花生,不要皮。”
      沈梧微笑,额头的青筋暴起忍着不破功,她咬着牙忍了忍道:“好。”于是手拿刀枪的大将军在饭桌之上仔仔细细地将花生去皮挨个挨个地给旁边的‘伤员’夹进碗里。
      饭毕,扶止用着丝帕优雅的擦着嘴,再净了口。
      随后才幽幽道:“今日好像是沈愚立储,一会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沈梧勾唇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不用,跟你去了,我就不能给那些人一个惊喜了。”
      扶止磨磨蹭蹭收拾好时,典礼已经开始小半了,大摇大摆地端起架子乘坐着全体镶金的马车,带着近卫浩浩荡荡地离开东苑山庄后沈梧才开始换衣服带着风景去找了两匹马,两人慢悠悠的去往祭天台。
      话说这边扶止到了地方后,那阵仗比太子册封还大,不少人看在眼里却只能敢怒不敢言。谁敢惹这祖宗啊,拿着先帝御赐的金牌又大权在握,敢惹他不要命了
      扶止余光一瞥,看着那唯唯诺诺的沈愚心中郁结,怎么当初先帝那般英俊神勇的君王怎么会生出他这一副唯唯诺诺德行的儿子。
      一旁的宦官看了看时辰,在扶止身边低语道:“裕王殿下,可以开始了。”
      扶止抬头看了看天色心里暗中算了下时辰,时候差不多也该来了。
      他点点头随后对着礼官道:“开始吧。”
      早就待命的礼官点头,站得笔直,仰着头高声道:“有请先帝遗子二殿下沈愚上前授印!”
      沈愚今日头戴玉冠穿着繁重的太子朝服,一步一步从石阶下走到祭天台上。
      不得不说人靠衣裳马靠鞍,但是也得分人。沈愚在怎么穿一身太子朝服也不像太子。亏的这些人眼瞎齐齐举荐这个毫无用处的弃子做太子。
      沈愚站在祭天台上转身朝着众臣大声道:“二子沈愚,今日在此昭告天下,本宫一定会爱民如子,让大琰更加繁荣昌盛。”他说这话的眸子中闪着光,他终于熬出头了,以后一定会让那些瞧不起他的人都付出代价,让他母妃成为太后!甚至让沈梧......
      “礼……”礼官正欲将太子金印交给沈愚的同时被一道女声打断。
      “慢着!”声音凌厉清亮从后方传来,只见两人骑着俊马慢慢的走来,直直到阶梯下才下马。其中为首的一名女子戴着面具嘴角含着 笑,一步一步朝着沈愚走去。
      扶止在台上看着来人,眸中的目光柔和弯了唇角。
      他的沈梧永远是这么耀眼。
      “看来二皇子殿下成储君,这是民心所向了?本将军这一路走来倒是着挂了不少红灯笼。”沈梧声音淡淡带着些嘲讽,在突然安静落根针在地上都能听见的大典上,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足以让每个人都能听见。
      沈愚大怒:“你是谁?这里可是立储大典,岂容你放肆!还不快快出去!”
      “放肆?”沈梧勾唇,放下戴着的兜帽和面具,饶有兴趣的看着吼得起劲看着她露出脸来,脸色渐渐变得苍白的沈愚似笑非笑的说道:“本殿下竟不知,这皇储的位置竟然换了人?怎么没人告诉本殿啊。二弟,你可不厚道啊。”
      台下的武将首先认出了沈梧,出声大喊道:“是皇长女殿下!”
      “看,那是殿下身边的风景,看来台上一定是殿下了。”
      “太好了,皇女殿下没事!”武将继二连三的认出了沈梧,就连风景也是认识的。
      “这皇女殿下既然归来,那这二皇子便还是二皇子,今日之事倒是个笑话了。”一旁的不少文臣在沈梧出现的时候就知道,今天这个储君之位跟沈愚无缘了,正主都回来了,你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霸占着干什么呢?不如早早把位置还给人家说不定还能让你做个闲散王爷。
      沈愚不可置信地看着慢慢逼近的沈梧结巴道:“你,你,是,是皇,皇姐?”
      沈梧笑道:“正是,皇弟有事?”
      沈愚底下头去:“没,没,没事。”
      沈愚这低着头正好掩去了眸子中的怨恨,这一切台上的扶止是不知道了,只不过被处于沈愚下方正在缓缓上梯阶的沈梧净收眼底,她这个皇弟,有些不老实啊。
      沈梧得意的冲了扶止挑了挑眉,顺手拿起宦官盘中的太子金印,转身对着众臣举起手中的金印朗声道:“如今本殿既已归来,那便干脆拿回这太子金印。另外,本殿常年在军中一向节俭,就不需要铺张浪费另办大典了,就趁着皇弟的这个还未完成的大典,在此拿回金印住回东宫。承我父皇遗愿,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丞相出声有些犹豫:“殿下,如此岂不委屈了殿下?”
      沈梧道:“姚大人多虑了,再办一次又要耗费不少人力物力了,本殿一向节简不喜浪费,虚礼就免了吧。”
      沈梧说完,一旁静静站着的扶止朝着沈梧一拜,道:“微臣参见皇女殿下,皇女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他这一拜带动了众臣台下纷纷道:“参见皇女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免礼。”
      “谢殿下!”
      皇长女继位太子顺利成章住回东宫。
      沈梧回了东宫住后,便搬离了东苑山庄。借刚回京朝务不同为由,将扶止光明正大的接到了东宫小住。
      17
      天气正好,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扶止看着沈梧在院子里练剑,对着桌上的奏折微微叹气道:“这是让我来做苦力的啊。”
      袁泽在一旁伺候着:“王爷您就认命吧,咱们皇女殿下也就被王爷您宠成这幅德行。。”
      扶止哼声:“你当这机灵鬼让我了来是干什么?眼下她将自己摆到明面上来,各方蠢蠢欲动,这东宫不安全呐。
      她就两人如何能敌得过连夜的轮番刺杀。叫本王过来,用本王的势力保她安危,倒也是聪明。”
      袁泽笑道:“王爷,那您这不是愿者上钩嘛。您……”
      扶止一个眼神淡淡的看去,让袁泽收了笑容,老老实实地给扶止研磨。
      “你何时成本王肚子里的蛔虫了,本王如何想的你都知道?”
      “王爷恕罪。”
      扶止批阅奏折直到深夜,看着照在桌案上昏黄的珠光忽闪忽闪的,抬了抬眸子看了眼烛灯便低头继续批阅奏折,随口吩咐道:“袁泽,加些蜡油。”
      等见烛光如常不在闪烁,他道:“下去吧。”
      一盘摆盘精致的糕点放在扶止面前,随后一双纤细带着淡淡薄茧的手拿走扶止手中的笔放在一旁。
      来人开口道:“休息一下,我听袁泽说你都坐在这坐了一天了。”
      扶止抬眼见是沈梧,便停下了手中的事顺势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眉眼,端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一口,入口甘甜有些清香。
      “槐蜜水。你泡的?”
      沈梧趴在扶止桌前吃着糕点,见他问道:“怎么样,知道你不喜甜,所以我加的不多。”
      “尚可。”扶止又喝了一口,才道。
      “快吃些东西,我从厨房拿来的。”沈梧白净的脸在烛光的照应下带着些许柔和,眸光清澈看着面前的俊美男子。
      扶止摇头:“不必,我还不饿。”说着又拿起笔继续看着奏折批了起来。半晌见没了声响抬头看去,沈梧正望着他出神,勾唇一笑道:“怎么,终于发现本王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了?”
      沈梧隐隐皱着眉,有些疑惑:“我总觉得,这一幕好像似曾相识,好熟悉的感觉。”就像曾经很久很久之前也是他与她两个人在一座大殿上。她趴在桌子面前看着一人办公。
      扶止失笑打趣道:“难不成你在梦里也梦到我?”
      “梦里?对,就是梦里,好像在一座大殿里,一个小女孩也像我这般趴在桌上看着你的姿势,看着桌案上练字的男人。”沈梧很认真的对扶止说道。
      扶止摇头,许是她太累都开始说胡话了,他道:“行了,你快去休息吧。”
      沈梧绕了一圈,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撑在椅子上撑着头,样子十分无赖道:“那可不行,你被我拉进东宫做苦力,我这每天看见奏折就头疼的人,留下你天天对着这奏折批,劳心伤神的,我这心里过意不去。索性,就陪着你吧。放心,你批完了我就走,不打扰你。”
      “随你。”扶止摇了摇头见赶不走她也就随她去了。
      月中,扶止抬眼间看见椅子上已睡得极香的人,愣了一下,起身将身上的外衣解开,披在熟睡的沈梧身上。
      睡着的沈梧丝毫不知道扶止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浓浓的复杂。
      他看着沈梧发呆足足有半柱香的时间。
      半晌,才动了身抱起沈梧朝着朝阳殿走去。
      “王爷,殿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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