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SE同人文系列》秋夜绯云

7、土豪南孩 《下辈子做兄弟》

　　传说，在赤壁之战之后，曹魏大败，豪仁曾经在荆州与周南拖了有整整一年之久。

　　这段时间内，双方虽都按兵不动，却一直在暗中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有宣战之意。在长达一年的等待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为的就是在等对方出兵的过程中，将对方的气势消耗殆尽，等对方疲于应战也无心应战的时候，再来个出其不意，先发制人，必将会大获全胜。

　　豪仁倒不是不想先人一步，打周南个措手不及，但是无奈没有曹操的命令，他也只好先暂时偃旗息鼓，静观其变。

　　按周南的性子也早就按耐不住了，哎，不打一仗真是不痛快啊。这仗到底打不打啊？真的是，整天在这破军营里闲呆着没事干还不给调休，害得我都没办法抽空回去跟小乔团聚。

　　有一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豪仁因长年驻守军中，孤苦难耐，只好在月圆之时，独自离开军营，擅自来到大街上，背着手溜达。心里一直念叨着，哎，这仗到底什么时候才开打啊？

　　这天，周南也独自从军营中溜了出来，到离城镇不远的地方，四处寻找有没有什么尚未打烊的酒家可以买点酒吃。

　　恰巧这时，看到豪仁坐在酒馆门外的酒棚子里，带着一顶箬帽，在那里饮酒。

　　豪仁面前那坛酒，香气四溢，尘封多年的酒虽在小小的坛子里，那浓浓的酒香却飘散到了街道上，直往正在前来的周南鼻子里冒。

　　于是他顺着酒香，来到了豪仁旁边的桌子边，坐了下来。对着酒馆老板说：“老板，给我也来一壶他喝的那种酒。”

　　老板说：“那可是陈年的桂花酿。本店只此一坛，售完为止。”

　　周南听罢大呼扫兴。

　　这个时候，豪仁听到周南要喝酒。正巧他也孤身一人无人陪伴，心中不免有着同病相怜的感觉。

　　酒逢知己千杯少，独自饮这一坛美酒，既糟蹋了兴致，又岂不浪费了这珍贵的陈年佳酿？

　　于是他想邀请周南坐下来一起喝。

　　正巧周南也有一同饮酒之意。

　　初次见面，周南报上自己姓名的同时也请教了对方大名：“在下周南，一届草民，今日因家中琐事心烦意乱，欲前来一同饮酒，不知先生可否赏光？”

　　“在下曹仁，奉丞相之意在军中驻扎，因军中生活枯燥无味，特选此月圆之时，前来饮酒消遣。”

　　周南一听，豪仁果然是条汉子，夜深人静，四下无人之时竟敢以真面目示人，他就不怕我是敌军纤细，特此前来向他索命吗？

　　想到自己刚才报上大名的时候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周南心中不免惭愧万分，见到他们魏国的人都如此豪爽不羁，心胸坦荡，也干脆向他明示了自己的真面目。

　　周南微微弯下腰，两手作揖：“豪兄，其实，我是周瑜。”

　　谁知豪仁一听，不但面不改色，反而大方地邀请他一同饮酒：“哈哈哈哈，好，好，相逢即是有缘，初次见面，管他是敌是友，不干上一杯，就对不起这来之不易的缘分。”

　　于是俩人不计前嫌，开始举杯，畅怀痛饮了起来。

　　“哎，周南啊，你说，这仗，它到底什么时候打啊？”豪仁捋了捋胡子，望着天上的月亮，不免长叹一声。

　　“今日不谈军事，只谈风月，呵呵呵，来，豪兄，我敬你一杯。”

　　二人同为重将，各有所效，在战场上是敌人，但是此时此地，同在荆州城，能在一起饮酒，又能互相理解心中苦闷的，恐怕就只有对方了。

　　二人第一次饮酒，大呼快哉，豪仁作为魏国人，从未来过这江陵之地，于是他向周南询问当地的风景名胜，和特色美食都有哪些？

　　“呵呵呵，说到这江陵美景嘛那就不得不说说，松滋洈水之地了，徇属人间仙境啊，此处以清、奇、幽、静名扬于城乡。是上古时期，名人雅客游山玩水，吟诗作画的地方啊。”

　　“哦？是吗？有朝一日，我定要领教领教这洈水之地的风光。”豪仁闻之，一心向往。

　　周南听罢，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随即端起酒壶，给豪仁满上。

　　二人当晚喝得意犹未尽，起身作别时，竟又约了下次一同饮酒的时刻。

　　久而久之，二人发现对方竟与自己志趣相投，同样都是豪情壮志，才华横溢之人。

　　于是，豪仁的军师和士兵们经常看到豪仁夜深人静之时擅自离开军营，以“独自前去探听敌军情报”为由，通常三更半夜才回到军营中。

　　因为一切看上去风平浪静，军师们一直以为豪仁每次前去的确是去“探听情报”的。

　　殊不知周、豪二人又相约一起饮酒，这次又各自带来了他们最爱的美食。

　　“豪兄，受你上回之托，我这次特意带来了我们江南的酥，你尝尝味道如何。”

　　豪仁拿到手里一看，发现这酥做工精美，味道清甜，手感细滑，他把一块酥饼放进嘴里咬了一口，只觉得松脆爽口，沁人心脾，香甜美味，不禁连连称赞：“嗯，不错不错。”

　　再次约见时，豪仁也把他们魏国特产的冻梨给周南带了过去。

　　周南品上一口，发现冰冰的，凉凉的，甜甜的，特别爽口，大热天正好可以消暑。

　　就这样，俩人一来二去，竟通过对方尝遍了两国的美食。

　　时间过得很快，小半年过去了，曹操突然命令豪仁退兵。

　　退兵之前，豪仁对周南说：“周弟啊，你我一起在月下享用美食的机会，恐怕时日不多了，感谢你的陪伴，才使得我的军中生活过得不那么苦闷啊。”

　　周南一听，也明白了其中深意。走之前，特意送了份大礼。

　　“豪兄，今生做敌人，下辈子可以做兄弟，我死而无憾。”

　　“好，有你这句话，我必然会在战场上全力以赴。”

　　“好，若你我二人今后在战场上相遇，贤弟必不会手下留情。”

　　“哈哈哈哈。”然后二人对视，又开怀大笑了起来。

　　次年，周南攻打江陵，豪仁的部下率兵驻守，最终寡不敌众，只得撤退。后双方交战与长江北岸，激战中，周南被流箭所伤，所幸保住了性命，还拿下了南郡。

　　219年，襄樊之战打响，豪仁率守军在襄樊城内，未见周南前来，后因吕蒙偷袭荆州成功，襄樊之战最终以蜀汉大败而告终。

　　后来豪仁才知道，周南之所以未率兵攻打襄阳，是因为他早在数年之前，就已经死于隐疾。

　　豪仁死前，此生最大的遗憾，便是没能在此次战役中与周南在战场上相遇，一较高下。

　　他在冥冥之中又想起了周南那句话：“这辈子是敌人，下辈子做兄弟，我死而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