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群山头》枝上缠蛮

15、第 15 章

　　我没有想到母亲的情人是苗君柔，是个连萧先生都不知道的秘密，苗承安是她们年轻时领养的孩子…
　　苗承安…难怪啊
　　那一日，她穿着白色丝绸居家裙里窝在萧先生的床边抱着母亲的照片，指着昏睡的萧先生，淡淡开口，“安安，我等了十六年了，他们终于要死了…女儿也回来了，这萧家是我们的了…你的仇…我等了十六年啊…”
　　“苗姨…你…”
　　她抬头，我被她笼罩在视线里，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阿姝，来，别怕，你过来，我们小时候见过的…和你妈妈一起，还给你买了气球…”
　　好似叫我不要害怕一样，轻声哄着，微笑着朝我招手
　　不知道是不是日夜照顾萧先生原因，这笑容更衬得她脸色苍白。
　　我一时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躲过了她的手，连连后退。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阿姝，你想听，就来找我…我等你…”
　　跌跌撞撞地跑到楼下，开车门时指尖都在发抖，打不开才钥匙也没带…
　　烦躁
　　我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了，颓然坐在客厅里，想理清所有事却又毫无头绪…
　　母亲的情人是我继母…想到这里我不禁放声大笑……笑着笑着眼泪却止不住地流……
　　“姐姐，你怎么了？”
　　“你别吓我呀……”
　　她小心翼翼地抱着我，拿纸巾帮我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把头搁在她的肩头…整个人靠在她身上，我想就这样吧…不争了，就这样…
　　最后还是用力推开她
　　“池蓁蓁，你走吧，你不用管我，你走吧”
　　我不能和我母亲一样，不能！
　　“姐姐……”
　　看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我拿起沙发上的靠垫就朝她扔过去
　　“滚啊…快点滚，我不想看到你了……”
　　到最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崩溃地跌在沙发上。
　　她还是冲过来一把抱着我，抚摸轻拍着我的背，试图抚平我的崩溃情绪。
　　“你为什么不走啊？”
　　“姐姐在这里，我就不走……”
　　“上次和我说这个话的还是我母亲…可是她还是走了…你们都会走…最后只剩我一个人”
　　我索性滑下去头滑过她的小腹靠在她的大腿上，整个人蜷缩起来，她伸手捧着了我的头，手轻轻盖在了我的眼睛上…
　　“姐姐睡一会儿好不好？”
　　“我不会走的，我会一直陪着你”
　　在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中，我睡着了，又梦到了母亲。
　　母亲不快乐，她的婚姻没办法自己做主，她的子宫也是……但是她想尽办法要给我一个完整的童年，营造一个充满爱的家庭氛围，即使父亲是个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