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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求亲 ...

  •   经过一番探讨,御医提笔写下了药方,提着药箱,匆匆去抓药煎药。

      “不必担心,于妖而言,这点伤不算什么。”狼逸飞本想安慰百里墨云,见百里墨云冷着一张脸爱理不理,只好闭嘴,翻了一个白眼坐到一旁嗑瓜子。

      而此时,东临皇宫中,钟离娴简单的包扎了下伤口,就坐到东临国主寝宫明华殿外的石桌上,焦急的等待御医诊断的结果,泪不停地滚落。父皇,你是儿臣唯一的亲人,母后已经离开儿臣,父皇你也离开儿臣,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更宠儿臣的人了。

      “启禀公主殿下,刺杀之人已查明是大梁派来的,还有灵蛇山兰宇殿成为废墟,德剌蛇神金身被毁,在废墟中找到两具尸体,同样是大梁派来的刺客,大概是惹怒了德剌蛇神才被压死在兰宇殿。”侍卫将调查的结果如实禀报给钟离娴,一脸严肃地立在一旁。几百年来,祭神大典从未出过这等事情,兰宇殿也在灵蛇山矗立了数百年,只是突然发生这等事于东临不知是福是祸?

      听完回禀的钟离娴拍桌而起,怒气冲冲地说道:“好个大梁,东临并未作出任何有损大梁利益的事,既然你不仁,休怪我东临不义。”蔚迟凌霄之事她是也略知一二,大梁是怪东临没履行修书内容,这才恼羞成怒,毁了祭神大典,毁了兰宇殿,是想逼东临出手对蔚迟凌霄痛下杀手,可她偏不遂大梁意。

      这时一个年迈的御医畏手畏脚的走到钟离娴面前,请了个安后说道:“国主大人情况堪忧,还请公主殿下早些做好准备。”东临国主被刺的这一剑直穿心肺,虽以拿出最好的伤药医治,但国主年事已高,施针布药顶多能续一段时日的命,能挺多久就看造化了。

      原本就心烦意乱的钟离娴听到御医这么说,可谓是火上浇油,一下将积攒的怒气全发在御医身上,抬起就是一脚,太御医随着钟离娴的动作倒在了地上,钟离娴气得全身发抖,指着太医的鼻子骂道:“饭桶,留着你们有何用。”说完挂着泪跑进了大殿,还没走到东临国主的龙床前,就哭出了声,跪着扑在了东临国主的锦被上。

      东临国主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抚上钟离娴的头发,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孤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娴儿,孤怕是见不到娴儿风光嫁人了,咳咳咳咳……”说着嘴角不停冒血出来,气也越说越不顺,随着咳嗽的动作,脸上挤满了痛苦。良久,才又问道:“蔚迟凌霄怎么样了?”蔚迟凌霄替他挡下一剑,情况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不知现在情况如何?

      钟离娴抽噎地说道:“他的伤倒没什么大碍,就是身上的毒不知能不能解?”蔚迟凌霄在挡下刺客那一剑时,嘴里吐的却是黑血,一开始都以为刺客在剑上淬了毒,可父皇却毫无中毒的迹象,命人搜过外史别馆,别馆内并无异样,蔚迟凌霄用过的杯盏茶具都一一验过,并未让心怀不轨之人占了先机,而且祭神大典之前是她去别馆请的蔚迟凌霄,那个时候蔚迟凌霄还未起更别说用早膳了,毒在哪儿下的却是一个谜,只有等派出去的人将刺客所有遗落在街道上的兵器带回来再做打算。

      东临国主闭着眼睛,用弱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此毒如何?”

      钟离娴心不在焉地说道:“一个时辰内再无解药便会毙命!”据御医所言,蔚迟凌霄身上除了替父皇挡剑留下的剑伤外并无其他伤口,而蔚迟凌霄在打斗期间一直在压制着毒,直到被刺中的那一刻。钟离娴只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却又说不上来。

      “娴儿觉得如何?”

      “什……什么如何?”钟离娴被问得有些不知所措。

      “此刻娴儿心里应该有所疑虑,娴儿还要坚持吗?”东临国主只是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了,也太过矛盾了。蔚迟凌霄的情况他从御医那略知一二,蔚迟凌霄这毒如若不是提前服下,那么就是蔚迟凌霄中毒已久,既然早晚都要毒发身亡,幕后之人何必又大费周折派人刺杀,还弄出那么大动静,目的是何?又是谁在挑拨着几国的关系从中得利?还是有人担心无权无势的蔚迟凌霄做了驸马?

      钟离娴却低下头一阵沉默。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抉择。

      这时,一个侍卫带着一支被折成两段的箭走了进来,将箭举过头顶说道:“回禀国主、公主殿下此箭在沿街角落被发现,箭头有所磨损,应该是骚乱中造成的,公主乘坐的马车有被弓箭袭击的痕迹,窗帘上验到了和箭头上一样毒”说完将断箭递给侍从便退了出去。

      钟离氏父女对看了一眼,沉默了良久。不一会儿,别馆来报说蔚迟凌霄鼻尖有擦伤,而擦伤的地方被血污覆盖了,才令人毫无察觉,已经在熬制解药了。

      钟离娴松了一口气,看着东临国主的伤势,眼泪不禁顺着脸颊滚落下来,说道:“父皇好好休息,父皇还能活很久,父皇要看儿臣穿嫁衣,儿臣明日就和蔚迟凌霄完婚,父皇等着儿臣的好消息,儿臣这就准备去。”钟离娴从地上站了起来,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踩着轻快的步子朝殿外跑去。她本该去别馆去看看蔚迟凌霄,但又害怕脑海里浮出的一些可怕想法成为现实,父皇让她抉择的时候,她为难了,可听到侍卫的禀报,心中的疑虑也就没了,那么她便要去争取。

      钟离娴站在蔚迟凌霄的厢房外,不知怎么踏出这一步,只能在门口来回踱步。百里墨云抬着水从厢房走出来,见到钟离娴便问:“姑娘有事?”

      “蔚…蔚……公子醒了么?”钟离娴有些踌躇。

      “你在和谁说话?”狼逸飞嗑着瓜子走到门边,看见钟离娴立马将手里的瓜子丢到地上,拍了拍手,将钟离娴迎到了屋里。

      卧榻上的蔚迟凌霄紧闭双眼,呼吸均匀。钟离娴将凳子拖到卧榻边上,望着蔚迟凌霄愣愣出神,不知想到什么,眼泪不停的掉,见钟离娴在哭狼逸飞吓得退了几步,抓着脑袋悄悄退出了厢房,拉着百里墨云去看煎的药材好了没。

      钟离娴见没有不相干之人在场,低着头小声地说道:“蔚公子大概你是不喜欢本公主的,本公主后来想想也对,本公主这样是该没人喜欢才是,本来打算不提的,可是本公主的父皇生命危在旦夕,他老人家希望看着本公主出嫁,所以求求你快点醒来,帮本公主完成父皇的心愿。”边说边摇蔚迟凌霄。倘若当时她在马车上,也许躲不过那支淬了毒的箭,也是因为蔚迟凌霄满口的拒绝,她才提前下了马车,换上轻便的骑马装,不然都不知穿着绊手绊脚襦裙的她该如何上前保护她的父皇。蔚迟凌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故事桥段里英雄救美,美人不该以身相许吗?蔚迟凌霄会同意她的这番想法吗?

      “姑娘,这样会扯到病人的伤口。”百里墨云站在身后,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药,轻轻将钟离娴拉开。坐下,一勺一勺的给蔚迟凌霄喂药。

      钟离娴一想到东临国主的伤势便扑到桌子上痛哭起来,刚进门的狼逸飞,见此情景,收了脚,退了出去,抖着一身鸡皮疙瘩坐到石阶边上,陷入沉思。

      钟离娴几乎都要哭睡着时,蔚迟凌霄才悠悠转醒。侧过头却见趴在桌上的钟离娴,蔚迟凌霄挣扎着要坐起来,却被百里墨云制止了,蔚迟凌霄示意百里墨云让开,百里墨云先是不肯,最后被蔚迟凌霄的眼神给气到 ,站了起来气呼呼的朝门边走去,还未走几步就听到‘咚’的一声,急忙回头,就见蔚迟凌霄从床上摔了下来,这一声也惊到了钟离娴,百里墨云正想过去扶,却被钟离娴抢了先。

      “是在下连累了公主殿下。”说着猛咳了两下,手却捂在冒血的伤口上,费力地喘着气。

      钟离娴没有说话,脸上挂着泪,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到床上,身后的百里墨云取来了伤药和纱布,两人齐心将伤口重新包扎好,又将其轻轻地扶正靠在锦被上。

      钟离娴脸上挂着泪,低着头,内心挣扎了好久,才张开口,抽噎着道:“本公主自是知道自己不好,蔚公子不喜欢也属正常,可是本公主的父皇最后的心愿就是看着本公主穿上嫁衣,所以……所以恳请蔚公子明日陪本公主演戏。”钟离娴害怕再听到蔚迟凌霄拒绝之词,说着就跪了下去,说道:“父皇薨毙后,依照东临律法,蔚公子将成为东临的新国主,而本公主则会带兵灭了大梁后,削发为尼,替父皇守陵,与蔚公子再无瓜葛。”钟离娴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

      蔚迟凌霄单手将公主拽了起来,“公主殿下,在下毕竟也姓蔚……”虽说东临开明,但这样易主,东临上下不会有反对的?

      钟离娴这般放下尊严,这般妥协了,蔚迟凌霄却还在拒绝,当即脸一沉说道:“大梁皇帝对公子怎样,这是有目共睹的,大梁归于东临版图后,不照旧是蔚姓江山么,本公主只是帮你夺回自己的东西。”钟离娴站了起来,背对着蔚迟凌霄,看向门外的月桂树,良久,侧过头,说道:“蔚公子,大梁皇帝一路追杀你至东临,又妄图将此事的矛头指向你,引东临百姓不满,大梁是无畏我东临,可公子你呢,你将会遭到大梁东临的共同追杀,公子可考虑清楚了?”

      ‘啪啪啪’赫连陌拍着手从外面进来,“公主殿下这番演说甚是精彩,逸亲王还有什么可考究的,条件如此诱人,本王听了都动心了,坐拥了江山美人呐,逸亲王。”赫连陌瞟了一眼蔚迟凌霄笑呵呵的看向钟离娴。

      钟离娴上下打量了一番赫连陌,“你是何人,怎可私自闯入外使别馆,外面的都是饭桶么。”说完看向门口守卫的方向。

      “公主可错怪他们了,本王可是姜国王上,自是可以进入这别馆,只是没让他们通报,公主殿下不会有意见吧。”赫连陌走至桌前倒了杯水递给钟离娴,又从怀里摸出一块丝帕小心翼翼的为钟离娴擦掉脸上的泪痕。

      钟离娴接过水一饮而尽,将杯子还给赫连陌的同时夺过丝帕,自己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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