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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异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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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你竟然抛弃我!”小乙的哭诉声在孙寒一行人踏入餐厅的同时传来。
商暮循声望去,只见餐厅的大门已被推开,是下午轮班去探查的孙寒一行人,小乙则跟在他们后头,商暮仔细瞧了好一会儿才看见来人。但是,他没看错的话,刚刚进门满心来控诉老板的笨蛋小乙差点被餐厅的门槛绊上一跤,而眼疾手快拉住他的则是那个从头至尾冷漠游离的东方深,在拉住小乙的那刻,似乎是注意到了商暮的目光,东方深嘴角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随后摸了一把小乙的头,极为亲昵地低头对小乙说着话。而小乙虽然有些不满自己被撸头,但显然并没有对陌生人的防备,甚至可以说只是象征性反抗了两三下,就极快地顺从了。
昊天事务所的好大儿,就这么被攻略了?!
不得不承认,由于这个画面的冲击力太强,以至于这个念头在商暮暂时短路的脑子里盘旋不断,久久不去。
直到小乙再一次冲到他面前,商暮才缓过神,问道,“你们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没有,自从……那什么以后……那边完全已经是个普通酒店了。”小乙瞬间被商暮的问题带走了原有的思路,有些丧气地回答着。
“先吃饭吧,今晚可一定不好过。”东方深拉着小乙坐到了自己身旁。
商暮看着乖乖听话的小乙,内心更是震惊,但其他人也都陆续坐下用餐,当下也不便细问小乙,只得默默地继续吃饭。
众人均是匆匆果腹后就急急返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一阵,以迎接第二个繁忙的夜晚。
同样回到房间的司孰予则正与商暮商量着,今晚继续由商暮巡视,而司孰予则负责去跟踪人。
“二层今天守着的人依旧是陈楚,但五层换了人。”商暮看向司孰予道,“看来你今天要跟的是路辞。一切小心,我也先去巡视了。”
“商暮,不要逞强。”见商暮打开了房门即将离开,司孰予望向他依旧缠着绷带的肩膀,终究、还是没忍住出声提醒道。
待商暮走后没多久,酒店边门一个身影快速划过——是路辞,司孰予也不及多想,趁着夜色跟了上去。
这已经是路辞绕着有希宾馆外走动的第三圈了,司孰予想着,但却一直未见她有进一步的动作进门查看有希酒店内部。
司孰予略一沉思,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周边并没有什么异动,确认自己的隐藏大概率还未暴露——路辞的异样只能是两点,要么是自己大意暴露了跟踪,对方发现后在同自己玩兜圈;要么是对方清楚的知道要查的东西并不在有希酒店内部。
这么想着,司孰予重新按耐下性子,静静地跟随着前方行动的人,期待对方能有进一步的动作,但可惜的是,路辞又转了两圈,就像是突然收到了什么信息,急匆匆地开始往凯旋宾馆赶。
糟糕,难道是今晚凯旋宾馆出了什么事?司孰予忽地又想起商暮肩上的伤,便有些顾不得路辞,在接近酒店位置立刻时直直的朝三楼走去。
司孰予猜的并没有错,路辞收到了的的确是在凯旋宾馆同伴的求救信息,就在几个小时前,这儿陡生了异变——
事实上这一次,情况确实与作业迥异。
最初时,酒店大堂的钟声才刚刚敲响九点的报时,商暮便开始听见走廊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而来的是密而细长的毛发,糟糕,那些东西出现的时间提前了。
似乎是由于昨天没有一个人死亡,让这些怨灵怪物大为不满,今夜的它们就如同被饿了一天的野兽,有着暴动的趋势——作为饥肠辘辘的捕食者,这一次不仅是出现的时间大幅度提前,攻击的速度与力度比之昨夜也是更甚,在每一下击打间,似乎都伴随着怪物的烦躁与暴怒。
商暮半倚靠在杂物间的门内,按照先前制定的计划,时不时打开门,对外尝试不同的咒法,以期待发现对方的致命弱点,但可惜进展十分缓慢——几乎每一种术法都在尝试三次过后逐渐失效。
很快大堂的钟声再次传来,这一次报时是十二点!整整三个小时过去,外面的细发似乎依旧没有太大的损伤。再试一次,商暮在心里暗暗道,如此想着他重又迅速打开了杂物间的门,但面前的景象却让他不由地一惊——这儿哪还有什么细发,一时间整个三层的楼道都变得空荡荡的,静谧地好像从未有异物来过,一切照旧。唯一不同的是,楼道里那些原本昏暗的灯光,现下似乎是集体被损坏了,再也没能亮起来。
面对眼前突变的异向,商暮心里有着糟糕的预感,面前越是无声的沉浸,就越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深吸一口气,打着十二万分的精神,一手拿着手机照明,一手召唤出了自己那把锈迹斑斑的剑,以备不时之需。
待走到317门前,商暮开始急促地敲击房门,“在吗,房里一切可还安好?”
不多时,房内传来了一阵回应的女声,“这里没什么东西,你是谁,我现在可以开门吗”,看来这女生想是十分害怕,前半句尚且鼓足了勇气尽量让语调平稳的回答,但后半句很快就绷不住了,略显颤抖的声音无疑暴露着她内心的恐惧。
“我是商暮,昨天,额,还在这儿和314的住户有争吵,想必你们都听见了,你可以开门。”听见商暮对前一天细节的描述,确定来者并不是什么冒充的人,女孩打开了房门,商暮往里头张望,屋子里也是一片漆黑,女孩看他张望的样子解释道“我不敢睡,本来一直亮着灯,可就在刚刚我听到大堂钟声敲响12点的时候,我屋子里的灯灭了。”
看来异动是十二点产生的了,商暮心下思寻着,嘴上则是安慰女孩的话,“没事,你们好好在屋里待着,目前看来这些怪物并不会未经允许进屋,你先回去,我再去确认下其他人的安全。”
随着女孩关上了房门,商暮便重新去敲响3楼的另外几个住户。这时候其他楼层的人似乎也发现了各自楼道内的异样,一时间酒店内回荡着敲门声。
待商暮确认了所有人都没事后,却听得楼梯上来了一个人,他正要有所动作,却听对方道“老板,是我,我被东方深叫醒了,他说今晚似乎有异样,让我来看看你这是不是还好。”
听闻东方深三个字,商暮略一挑眉,是了,小乙和东方深的事他今天都没来得及细问,没想到在这个诡异的点开启了这个话题。
以小乙对自家老板的理解,看着面前人直直的目光,他明白不交代一句看来是继续不了后续话题了,便开口道,“额,我没什么危险,我跟他是……旧识……只不过后来有点小误会,他说他是听说你接了这个案子,才愿意来的,就想着来找我……”
听到小乙确认说自己并没有什么危险后,商暮放下了心,老相识?特地找小乙?看来这笨蛋小乙怕不是和东方深有什么孽缘。不过现在确实也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他对小乙道“既然来了,那你帮我看着3楼,我去别的地方看看,东方深有告诉你吧,这些东西没有允许似乎不能进门,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快些躲到那头的杂物间去。”
说完,商暮便紧了紧手中的剑,开始朝楼下探查而去。
不等他到达二楼,“啊……”一阵惨烈的叫声突然传来,随后便是一阵异响,这声音正是二楼的冷锋!商暮来不及多想,立刻循声跑去,只见面前出现了一只巨大的幽魂状的怪兽,四肢粗壮有力地踩在地面,整个兽头却像是点燃蜡烛后流下的蜡油一般,斑驳地映着全脸,很快随着一声它的咆哮,背后渐渐开始出现各式各样的幽魂——它们穿着不同朝代的衣服,男女老少混杂其间,细看枯手的手指上有着长长的尖锐的指甲,这分明就像是昨天散布在各层的怪东西集合到了一起,拼凑成了人形!
商暮四下寻找,想看看冷锋在哪,却发现整个二层都没看见冷锋的踪迹——那这声喊叫是怎么回事?
但商暮来不及细想,面前的异兽和魂灵已然发动了攻击。手上迅速捏了个诀,开始与对方鏖战。但同样的所有的咒术似乎都无法击穿对方的攻势。商暮不由地渐渐往后退去。
很快被逼到角落的商暮尝试着挥起手中锈迹斑斑的长剑,本是普通的剑招,但面前的巨兽竟然有些后退!
这把剑对他们有效果?商暮快速瞄了眼这把自己曾经在孤儿院时根据魂灵的指示,挖出来的长剑,这么久不过是因为比较穷,买不起新武器,才将这把童年长剑带着防身罢了,没想到——
“老板,你没事吧”头顶传来小乙的声音,只见巨兽后的幽魂也见到了小乙,迅速朝着他如潮水般奔涌而去,很快就缠绕上了小乙的脖颈。
糟糕!面对这情况,商暮来不及多想,只得把手中的长剑朝着小乙脖颈边掷去,很快长剑划破了缠绕在小乙身上的魂灵。见小乙没事后,商暮高喊道,“去楼上,找东方深。”
小乙见自己刚一下来就拖了老板后退,立刻明白了现下自己的定位,立刻听从指示,朝着尚且没有怨灵的楼上跑去。
商暮尽力挪动着自己的身体,想要重新去拿回自己的长剑,却见面前的异兽和魂灵连同长剑一起消失了。
“啊……”又是一声呼喊,依旧是冷锋的声音,这次声音来自三楼?!
商暮立刻重又向三楼跑去,其他楼层的人第二次听到喊声后,也都往声音的源头赶来。
跟着路辞回到酒店的司孰予这是在这时刻间从窗外直接抵达的三楼杂货间,此时的杂货间内倒着的正是冷锋的尸体!而他胸口上插着的正是商暮那把锈迹斑斑的剑。
脑子飞速思考的司孰予一时也分辨不清状况,却忽听楼道里传来的脚步声和对话声,他来不及多想,将商暮的那把剑拔了下来,但刚一接触到剑柄,脑海内又是一股熟悉的头疼,等他缓过神来还来不及有下一步动作,杂货间的门已被推开。
司孰予抬头望去,第一个开门的人果然是商暮。
这下他心下有了判断,按照这形式,看来是有人要嫁祸商暮,这栋楼里有究竟还有什么人暗中盯着他们。而自己本来计算着能解决这把剑的时间,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头疼,似乎成了杀害冷锋的第一嫌疑人。
而商暮才来得及走到司孰予身边,身后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也都在赶来。
后面的人看着杂货间的场景,纷纷惊呼出声,“商暮!司孰予!冷锋!”
“是你杀了阿锋!”只见冷锋的伙伴将手指向司孰予,大声地咆哮着,“商暮,商暮你第一个到的,你是不是看见了!”
“不是他!”商暮辩驳着,但面前的人似乎并不想听到他这个回答,重又高声喊到,“你们,你们是不是一伙的,你们联手杀了阿锋!”
不止是他,剩下的孙寒、陈楚及其手下,都戒备地用武器指着面前的司孰予。
拿着长剑的司孰予此刻却来不及申辩,那长剑仿佛是他头疼的源头般,他的脑海中不断地传来阵阵头疼,忍着疼没有出声的他,此时的额头已满是冷汗。
见着面前一群人的咄咄紧逼,身旁司孰予显然变得虚弱的呼吸,还有他手里那把本属于自己的长剑——司孰予一定是认出了这把剑是自己的,所以才……商暮的脑子里此时满是混乱,很多年前在孤儿院悬崖边面对曲优的感觉席遍了全身。
“你们谁敢动他试试”不同于商暮以往的阴冷的声音传来,此时他的双眼开始泛起了血红。
第一个察觉到身边人异样的司孰予立刻伸手拉住了显然要有动作的商暮,用尽最后的力气尽力拉住了他,而商暮似是意识到这只手的主人是谁,堪堪止住了下一步的动作。
“我觉得并不像是他们,如果他们真要杀人,并不会蠢到让我们抓个正着。”出声的正是东方深,他缓缓地开口。
没想到一旁的路辞也跟着道,“我赞同东方深的看法,我觉得在查明真相前,还是不要轻易错怪好人的好。”
司孰予此时已双唇发白,努力支撑着自己不倒下,但听闻路辞的发言,他惊地抬头——路辞在帮着自己和商暮?这么说嫁祸人的,很可能不是她?
这么想着,司孰予似是再也抵挡不住脑海中翻腾的意识,面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