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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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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忆清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冬日正午清冽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折射进屋里,却丝毫令人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安忆清慢慢睁开眼睛,满屋刺眼的白,让她觉得有些恍惚,似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抬眼瞥到头顶挂着的输液袋,愣了一会儿神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医院的病房。
可是她怎么会在医院呢?
“忆清,你醒啦?正好我刚才出去买了点粥,你先起来多少吃点吧。”
安忆清还在为为何她会在医院困惑的时候,便看到钟蕊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从门外进来。
安忆清一看到钟蕊便心安了不少
“钟蕊,我怎么会在医院啊?”此时安忆清绞尽脑汁试图回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
“哎哟,你可别提了,你昨天可差点没把我吓死。”钟蕊放下手里的东西找了个凳子坐在安忆清的床边。
“你还记得我们打过电话吗?”
安忆清点了点头:“记得。“
“嗐,谁知道刚说到一半你那边突然把电话给挂断了,我再给你打就怎么也打不通了。我不放心你,就打电话给魏然,我们跑到你住的地方找你,结果敲了半天门你也不开。后来我们还是找开锁公司开的锁。一进去就看到你在床边晕倒了,我们就赶紧把你送医院里来了。不过好在医生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事,说你是营养不良引发的低血糖,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目前先住院观察两天,没事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那魏然呢?”
“我跟魏然在这守了你一夜,早上魏然接到电话说公司有点事,我就让她先去公司了。”
钟蕊把桌上的粥端到安忆清面前:“喏,我刚才出去给你买了点粥,医生说你现在最好先吃点清淡的,你先起来好歹吃点,等晚上我让我妈熬点鸡汤再给你送来哈。”
钟蕊跟魏然都是安忆清大学四年的室友,只有安忆清家是外省的,钟蕊跟魏然的家都是本地的。所以这几年,安忆清一直受到她们两个很多的照顾。尤其每次逢年过节,安忆清不回老家的时候,她们都会邀请安忆清去自己家里过节,对于安忆清来说她们两个早就成了胜似亲人一样的存在了。
“钟蕊,谢谢你,还有魏然,没有你们我可能死在家里都没人知道。”
安忆清鼻子一酸,眼睛又红了一圈
钟蕊看到安忆清憔悴的样子也有些哽咽了起来:“呸呸呸,你这个傻瓜,瞎说什么呢,什么死不死的。还有你跟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谢字吗,突然那么客气都亵渎我们之间的感情了,难道我们这些年都是白处的啊。你先快起来把粥给喝了,不然一会该凉掉了。”
钟蕊放下手里的粥,先轻轻的把安忆清扶了起来,在她背后垫了两个枕头,好让她能靠的舒服些,然后重新把粥端到了安忆清的面前
“饿了吧,就让钟蕊大姐姐来喂你吧。”钟蕊调侃道
安忆清忍不住笑了一下,“我哪有那么娇弱啊。”
安忆清故作坚强的把粥接过来,用汤匙舀了一勺,却迟迟不肯吃进嘴里。犹豫了好一会才说:“我吃不下,钟蕊,其实我跟齐朗……”
没等安忆清把话说完,钟蕊便慌忙打断了安忆清的话,“乖,你现在先把粥喝了,别的什么都不要去想。天塌了还有我跟魏然呢。”
转头钟蕊又恶狠狠地说:“其实关于齐朗的事情我们大体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出这口恶气的,不会让你白白受欺负,看着吧,我们是绝对不会放过那个渣男的!”
“你跟魏然都知道了?”
安忆清有些讶异
钟蕊点了点头,“其实昨天我看到他们在一起逛街的时候就猜到了,只是碍于你…算了,你先养好身体,哼,这笔帐,我们到时候一起跟他好好算清楚。”
钟蕊咬牙切齿的说着,气得双眼都像要冒出火来,此时她愤怒的样子好像自己是当事人一样,让安忆清不免又是一阵感动。
“算了,钟蕊,我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牵扯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是无论如何都挽回不了的,这笔帐,这四年的种种怎么可能会算得清楚。”
安忆清极力挤出一点笑容,“其实我现在已经看开了也放下了,我尊重他的选择,真的。”但说完还是鼻头一酸,眼睛又红了一大圈。
钟蕊看着安忆清苍白憔悴的脸,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睛也肿的跟核桃一样,眼球上已经布满了血丝。
她好像又瘦了,穿着病号服身子显得异常的单薄,如今恹恹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平时清冷明艳的影子。
钟蕊心里一酸,也没再多说什么,但是心里却在暗暗发誓,一定不会让那个渣男好过。
钟蕊看着安忆清迟迟不肯吃粥,于是就把粥接过去,自己亲手喂到安忆清的嘴边。
“喏,还是我来喂你吧,你说说你都几天没好好吃饭了。”钟蕊嗔怪的说道。
“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先养好身体,满血复活,至于对狗男女,放心吧,贱人自有天收,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安忆清只好强忍着胃里的不适艰难的吃了两口,万幸,没有吐出来。
“对了,欢喜…”
安忆清忽然想到自己住院欢喜自己在家没人照顾。
“你放心吧,这两天我跟魏然每天抽个空去你家喂它,你放心,有我们在肯定不会饿着它的,你现在首要任务是把你自己先照顾好。”
“嗯,好,那就好。”
欢喜有人照顾让安忆清心宽慰了不少
在医院待了三天,这几天安忆清什么事情都没力气去想,也不想去想。她每天除了发呆就是昏睡,但每次昏睡的时候伴随她的几乎都是噩梦。
钟蕊跟魏然每天都会时不时来医院探望她,陪她聊聊天说说话。有的时候三个人什么都不说只是相望无言的默默坐着,有时候会开开玩笑讲讲笑话,却只字不提那个人的事情。
有时候她们讲笑话的时候安忆清也会难得敷衍的跟着她们一起牵动一下嘴角,做出个好好笑的表情,但其实谁都能看出来她笑的比哭还难看,但是她们都很有默契的谁都不去打破这层尴尬。
其实,安忆清不知道的是齐朗跟夏夏要订婚了。
这一消息在校友群,朋友圈已经传得沸沸扬扬。看似郎才女貌,一对璧人的结合,殊不知是踩着安忆清的痛苦和泪水完成的。这不禁令许多知道内情的人都感到唏嘘不已。背地里暗骂他们奸夫□□,劈腿男,挖墙脚的也不在少数。但是大家表面上都在假惺惺的贺喜,谄媚的奉承,没有人敢当面去戳穿这件事,这就是所谓当今社会赤裸裸的人际关系。
这一消息钟蕊跟魏然都刻意隐瞒着,谁都没有跟安忆清讲,怕她再遭受一次打击会彻底崩溃。但是她们显然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虽然在安忆清住院的这几天她们偷偷地藏起了她的手机,让她看不到同学群的那些消息,但这毕竟只是权宜之计,最终她还会知道的,到时又该怎么办呢?
她们一想到这里就感到烦躁难安,同时也觉得气愤不止。
为安忆清这么多年付出的感情感到不值,她们对渣男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把他一片片的给撕碎。
还有那个夏夏,明知道齐朗跟安忆清在一起这么多年,还背地里横插一脚,更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是她们同时又为现在什么都不能做,无法替安忆清出这口恶气感到懊恼不已,钟蕊跟魏然甚至还偷偷计划着要去找一下那个渣男,为安忆清讨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