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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番外-银白色的天堂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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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过后,大家都会各自回自己的房间,爸爸到了那个时候,也不会出现在我面前了,他陪爹地去了。
好怀念小时候啊,都是爸爸哄我睡觉的,现在长大了,反而不哄我了。
我有假装不小心跑进爹地的房间里偷看过他们在干什么,嘿嘿。
其实也没什么啦。
爹地会处理一些在公司做不完的事,那时候爸爸会坐在他身边陪着他,睡觉的时候也是,他就窝在爹地的身边陪着爹地睡觉,有时候爸爸会和爹地说话,但是爹地从来都没有反应,他听不到。
想不明白,爸爸到底要做什么呢?明明不会困,不想睡的,为什么总要和爹地黏在一起。
都不来陪我。
我的家庭说出来可能让人觉得有些怪异,但我一直生活得很开心,我爹地和姑姑都很疼我,而爸爸也能陪着我,在他们温暖的关怀中,我慢慢长大。
十八岁的那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
以前爹地喜欢旅游,每逢有假期,他都会出门游玩,但从不带上我和姑姑,他喜欢一个人去,然后一个人回来。
后来,爹地名下的产业越做越大,爹地越来越没有时间出门,他越来越忙。
十八岁的那一年,爹地变了很多,他开始无缘无故的发脾气,可能是公司的压力太大,他越来越暴躁。
爹地生气时很恐怖,他不骂人,但是会摔东西,家里很多装饰用的挂件什么的都让他给摔坏了。
姑姑在爹地发脾气摔东西时也不阻止,只会难过的哭着让他别想那么多。
闹得严重时,干爹他们还会跑过来一起劝解爹地,但是生气的爹地好像看不到旁人一样,自顾自的摔着能摔的东西,嘴里还喃喃自语,说什么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我问爸爸,爹地是在等谁来接他。爸爸说爹地是在等他。
我不明白,一直在等的人不是爸爸吗?怎么变成爹地了?
爸爸没有回答了,只是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在我生日之前的那段日子,家里几乎就没有平静过,爹地暴躁的程度像得了病,很是让人担心。
但在我生日的那一天,爹地心情很好,难得的也没有发脾气,就像从前那样,还给我买了礼物。
晚上爹地带着我和姑姑还有两干爹去了酒店吃饭,帮我弄了个小小的生日宴,没有外人,但我很开心。
回到家后,爹地把我叫进了他的房间,这是第一次,爹地第一次主动叫我进他的房间,我别提多高兴了。
进去后发觉爸爸也在,爹地在桌子上写什么的样子,见了我就说送一份礼物给我,成人礼。
爹地的礼物让我吃惊,是一纸财产转让书。他竟然把魏氏所有的产业都给了我。那份礼物我不想要,爹地才四十多五十不到,他还年轻,为什么把那些给我?他想干什么?
我用眼神询问爸爸,爸爸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念念。”
“爹地,我不想要这个,我不会签的。”
“傻孩子。你知道念念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姑姑和我说过,是想念,怀念,思念,纪念的意思。”
“那你知道爹地要想念,怀念,思念,纪念谁吗?”
我不安的瞄了一眼爸爸,他就站在爹地身边笑着。
“...知道,是爸爸。”
“你知道爹地和爸爸的关系吗?”
“....知道。”
“那你和爹地说说,是什么关系。”
“....是爱人,唔,应该说是夫妻,也不对,夫夫?哎....”
“呵呵,除了这个呢?”
“兄弟。”
爹地到底怎么了?别吓我啊。
“是啊,我和你爸爸,从小一起长大,相爱了二十多年。”
爹地举起他的左手给我看他戴在无名指的一个银圈。
“这是我和你爸爸的结婚戒指。”
“我和你爸爸是兄弟,因为相爱,违反常伦,所以上天惩罚我失去了你爸爸。”
“念念,你长大了。”
“越来越像你爸爸了。”
我是你生的,不是爸爸生的,长得像爸爸证明爸爸本来就长得像爷爷啊。
“念念,爹地能请你帮忙一件事吗?”
“好。”
别说一件,就是一百件,我也愿意。
“你很像他,尤其是眼睛。”
爹地的声音有点沙哑,和平时很不一样,不止我,就连爸爸也有点担心,跑来站在我身边,盯着爹地直看。
“念念,你叫一下爹地的名字,看着爹地的眼睛叫。”
只是叫名字?吓我一跳,以为是什么呢。
“...少...少卿。”
“连声音也很像啊,念念,再叫一次好吗?”
好是好啊,可是爹地,你别靠我那么近啊。
“少卿。”
“再叫一次。”
“少卿。”
“再一次。”
“少卿。”
......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之后,我突然发现,爹地哭了,他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盯着我的眼睛看,眼角却流下两行透明的水迹。
我更担心了,爹地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哭过,这是怎么了?
我看向爸爸,爸爸也很难过的样子,大大的眼睛和我真的有点像,但是,他的眼底装着的是悲哀和痛苦。
知道我在看他,爸爸对我安慰的笑了笑,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看见他向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和我的身体完全重合在一起。
再然后,我看见我自己的手抚上爹地的脸颊,擦干他的泪水,低声说,“老公,不要哭,我心疼。”
我知道那不是我,是爸爸,他在操纵我的身体。
爹地在听见爸爸说的那句话后一下瞪大了眼,随后不顾一切的吻上了我的嘴唇。
我一阵昏眩,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了,只感觉到后来爹地紧紧的抱着我,把头埋在我的肩膀,在我耳边轻问,“子凌,你怎么还不来接我?你怎么还不来接我?”
眼前再次光明的时候,爹地已经放开了我,爸爸也站回了我的身边。
我莫名,发生什么事了?
“念念,对不起,爹地太冲动了。”
冲动?
啊!!!
黑线!爹地,我十八岁的生日啊,你送我不想要的礼物就算了,干嘛夺走我的初吻?啊啊啊啊!!那是我的初吻啊!!!
郁闷!
就算爹地吻的是爸爸我也郁闷,那是我的身体!
5555555555~~~
不过当我感觉到肩膀微凉的湿物时,我又没了气,爹地和爸爸是相爱的,我作为儿子,为他们做一次桥梁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初吻嘛,给了爹地也不错。
为了表示原谅,我在那张薄薄的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只是,我没有想到,对我来说只是个开始的人生,对爹地来说,却是结束。
我的爹地,魏氏集团的总裁,于我十八岁生日后的第六天,长眠于自己的房间里,再也没有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