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星辰(上）》小贝凡心

105、第一百零五章

　　早上九点肖诺准时出现在程沐珂面前，她身着牛仔裤，白色卫衣外套着短款橘黄色小棉袄，脚踩黑色平跟高筒靴。
　　这一身的装扮是程沐珂喜欢的穿搭，清新般阳光明媚的女孩。
　　“我去喊人让他们将办公桌搬进来，还在这个位置吧，正好能让你抬眼就看见我。”
　　再一次那个人就坐在她目光所及的地方，再一次两个人安静的坐在同一间办公室里，程沐珂盯着肖诺看了很久很久，中间有过一次，肖诺偏过头眼底幽深的对上她的视线，而后快速偏开。
　　中午午休时，肖诺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双层饭盒，她将饭盒放在程沐珂面前插上电说到：“你一会尝尝我做的饭菜，看看合不合胃口。”
　　“你做的”
　　“嗯，给你看。”
　　早上做饭时肖诺录了视频，她将视频递给对方看，“不假吧，一会尝尝，你要是觉得可以，以后我天天给你带饭。”
　　“昨天我爸，对不起。”
　　“没事，爸本身说的也没错，事实就是那样的么，你为了我伤心受罪，爸心疼你么，骂我几句出出气也是应该的。”
　　“来，好了，尝尝。”
　　饭盒打开热好的饭菜清香扑鼻，蒜炒西兰花，蘑菇炒油菜，少油少盐清淡口是程沐珂的口味。
　　见程沐珂不动筷，肖诺俯下身蹲在程沐珂腿边，一手端着饭盒一手夹菜送到其嘴边。
　　“来，啊，张嘴吃饭了。”
　　菜入口口腔里皆是西兰花的清香，待肖诺再次将食物送到嘴边时，程沐珂眼里含着的热泪滚落下来。她重来都没有想过会有一天，眼前的情形会在自己眼前上演，她甚至怀疑眼前的人并不真是存在，倒像是自己虚幻里的幻影。
　　“怎么还哭了，别哭了，沐珂，我不会再次离开你了，相信我，好么。”
　　肖诺将手中的饭盒放下，站起身揽过程沐珂的肩膀将其环抱住，她轻抚对方的后脑一遍遍的柔顺。
　　肖诺没有再一次给出保证也没有做出承诺，只是在程沐珂一遍遍呼唤她时，应和到：“我在呢”
　　下午肖诺陪着程沐珂开会到晚上，会上肖诺全程放空大脑，她还跟过去一样只听只陪不参与，即便她现在有了发表意见的能力，但她依旧不过问不介入程沐珂的工作中去。
　　晚上下班肖诺问程沐珂，你直接回家陪孩子么，还是出去干点什么。
　　“你想做什么”
　　“我都行，随你吧。”
　　“诺诺”
　　“嗯”
　　“你还想展翅飞翔么”
　　“我又没有翅膀，怎么飞翔。”
　　“等你长出翅膀就能翱翔天空了”
　　“那这辈子是没可能了”
　　“为什么呢”
　　“我是人啊，也不是神兽，怎么会长出翅膀呢，又怎么会在天空飞翔呢。”
　　“那如果你真的拥有翅膀呢”
　　“那可能也是飞不起来的吧”
　　“为什么呢”
　　“可能是折翼了吧，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走吧，陪你回家。”
　　看着肖诺的往前走去的背影，程沐珂好像真的看到了，她背上出现一双触目惊心血色折翼翅膀，那双翅膀很漂亮但却是残翼。
　　一整天肖诺呈现出来的状态平稳亲近，她虽未成刻意接近，相处间她没有像之前那般疏远她，但程沐珂仍然留意到了，肖诺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和空洞暗沉的眼眸。
　　到了家门口，肖诺停住脚步，门被打开在迈进家门的前一秒肖诺还是犹豫迟疑了，她到底是无法克制心魔。
　　“沐珂，我不进去了，明天见。”
　　“你不是说，想见见孩子么。”
　　“不了，改天吧。”
　　“也好，那就改天，你慢点，到路口打个车，到家了给我发个信息。”
　　“嗯，好。”
　　“诺诺”
　　“嗯”
　　“你跟陈辉很久之前的聊天记录，有次陈辉喝多了酒，我用她手机给羽栖打电话的时候看到了一些。”
　　“看到了什么”
　　“在我们没有结婚之前，你就已经不爱我了，对么。那句，我没那么爱她了，我看了很多遍，也是我这几年午夜惊醒的梦魇。”
　　“是，是我说的。”
　　“正因为没那么爱，所以我的爱成为了你的负担，你的压力，你的累赘。”
　　“不是的”
　　“怎么会不是呢，假若你爱五分，我给你六分对你来说多出的一分就是无形的负担，七分便是想甩掉的累赘，八分就是承受不住的压力，九分就是无法回馈的恐惧，十分便是你最终逃离的生命之重。”
　　“沐珂”
　　“所以你经常对我说，别那么爱你，这样你就不会对我愧疚自责，不会有沉重的心理负担和压力。甚至你希望我不再爱你了，这样你也就卸下了重压对么。”
　　“可是诺诺，我做不到只爱你五分，如果我的爱只能给出一半，我不会去爱任何一个人，同样我也期待我爱的人，也能用十分来爱我。”
　　“沐珂，把过去的那个你心里的花季少女忘了吧，她值得你爱，但现在的肖诺不值得，看清楚现在我的模样，我的暗淡，我的平庸。”
　　“现在的肖诺不再开朗活泼，不再阳光明媚，更不再是含苞待放的花朵。她阴暗忧郁，自暴自弃，残花败柳，平庸无能。正因为如此我一直不敢重新面对你。”
　　“我们抛开父母，姐妹，孩子，你我的曾经，只论现在你我，可以么。”
　　“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