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目录 设置
1、穿越的第一天 ...
-
“一生独孤求败。”
躺在床上的老人摇了摇头。饶是已入饕餮之年,却仍未见能过十招的对手,她便一直坐稳这武林盟主的位置,从未被撼动。
她生来便是传奇。打小天赋异禀,又生在大户人家,顶好的资源自然是不要钱一般砸向她。于是,当时只有十七岁的她,便能够与武林盟主一较高低,不说打败,至少能过百招。
后来,她二十五岁时,赶上十年一度的武林盟主选拔大会。她从无数名门望族武林人士中脱颖而出,成为那一届当之无愧的武林盟主。
成为盟主之后,她得以修炼这天下最是上乘的武功心法,在原来的基础上更上一层楼,成为了无人能够撼动的最强霸主。
所以之后的盟主选拔,她从来都是连任,直至现在。
现在,她累了。她觉得这世上真的无趣。
不过,她偶然翻一古书发现,若是修炼某种心法,便能够以极强的执念穿梭平行时空,到达另一世界,在另一世界随机重生。
她想看看另一个世界。
那个心法古往今来只有创造者修炼成功,没有人知道创造者去了哪里。不过她是万中无一的习武天才。饶是如此,她也用了十年时间刻苦钻研,终于练成。
现在,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抽出,意识昏昏沉沉,在某种无法形容的光怪陆离中,无知觉地飘飘荡荡。
而旁人只知道,那位传奇一生的武林盟主,今日突然没了气。
她恢复知觉时,周遭的环境与原来仿佛是天泥之别。一应破烂且陈旧的家具仿佛在昭示着,她自己是何等的低微身份。
测了下自己的内功,还好记忆全在,内功也有了个七成,大概是那个心法的缘故。
她还得调养片刻才能恢复十成十。
不过这个世界的灵力比原来的世界要浓郁许多。她暗自思索着,以自己现在的武功,大概也只能是一般高手水平。
不能轻敌。
她大概了解了一下自己的状况。自己是一个身份非常低微的人,但是却住在大户人家里,可能是大户人家的仆人或者是不得宠的孩子;自己身上都是伤疤,没少被人打过;屋内没有内功心法,大概从来没有修炼过武功。
更有趣的是,她不算是重生,而是灵魂穿越到了某个女人的身上。
原来的女人呢?
那个人的灵魂呢?
她还在思考这件事时,门被人一脚踹开。人未至,声音先到:
“言涧雪?今天死了没有?”
说话的人是个男人,一身男仆装扮,对自己依旧趾高气昂。
言涧雪坐在硬板床上,毫无波澜地看着面前这位下人,大概过了一刻钟他就是个死人了,她这么想着。
面上却不显,答道:“还没。你有事吗?”
冷漠的话语让男仆一愣。本来他每天来羞辱一遭,都能看到言涧雪哭泣崩溃的表情,她有多崩溃,他的心里就有多痛快。
可今天是怎么了?
嚣张的气焰莫名降了三分,男仆说道:“没死就吃饭,吊着半口气还不如死了呢,早死早解脱多好。”
言涧雪接过男仆手里的饭碗,里面只有给猪喂食的糠,和了点儿水,顶层飘着油膜,让人恶心想吐。她把饭碗接过,顺手搁在了旁边的木桌上,说道:“这饭你觉得好吃么?”
“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言涧雪推开男仆就要向外走,被男仆一把从后面摁住肩膀。
小子胆挺肥。
她一个回身,双手拉住男仆的手臂大力一扭,顷刻间男仆的手臂就脱了臼,凄惨的叫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叫什么?叫声太难听。”
她把桌上的饭一股脑塞进男仆的嘴巴里,口水混杂着难看的饭,让言涧雪嫌恶地撇开了头。
“啧,本来想观察情况,没控制住。”
原来世界里的她,没人敢忤逆,绝对的武力压制让所有人都臣服于她。偶有一些想加害的,也都被她事先察觉。
下场可谓是凄惨至极。
她这个人一向雷厉风行,不爱拐弯抹角。
很久没人忤逆她了,本能。
看着倒在地上的男仆,言涧雪紧了紧本就稀少的布衣,向外走去。
她所在的房间,充其量是个仓库。越过仓库外狭小的空地,她推开栅栏门,穿过细长的小道,来到了一片大的庭院。
庭院四周,四个房屋各占一席,相比起自己所住的小茅屋,这里就是天堂。
庭院里有个男人在练剑。虽然在她看来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可看这个人脸上布满细密的汗珠,仿佛非常用功刻苦。
她很想上前提醒一嘴,那个人练的方式可谓是事倍功半。
可下一刻,她不想提醒了。
那个人看到了她,收起了招式,剑直冲着她的头而来。
她偏头,轻松躲过,那剑钉在了后方的柱子上。
那个人见此有些疑惑,但还是冲着她大吼道:“你怎么在这儿?这儿不是一个下人该来的地方。”
自己真的是下人身份?下人还有完整的名字?
“言涧雪,别发疯了。私生女在这儿就是下人,不要抱有任何幻想。”
哦……原来自己摊上了所谓的私生女身份,这种故事她在话本子上看到过太多。每次看到这个地方,她都恨不得穿越进书里,帮主人公打那些家伙。
没成想,梦想成真了。
“你又是什么魑魅魍魉,跟我大放厥词?”
那人向她走来,仿佛见了天大的笑话一般:“怎么,言涧雪,你真疯了?也是,折磨你这个贱女人这么久,是该疯了。听好了疯子,我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男丁,正宗的继承人,你甚至都没有资格靠近我。要不是我大发善心,我会让你站到现在?”
“哦……我这个疯子,今天手痒痒,怎么办?”
那人站定,戏谑地看着她。
“手痒?我揍你一顿就好了。”
突然,那人的面前闪过一个残影,他只感觉自己的后背和膝盖受到了重击,仿佛骨头已经碎裂。而紧随其后的,便是席卷全身的痛感。
他无法站立,只能躺在地上,看着面前仿佛恶魔一般的言涧雪。
“你……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你怎么会……”
“我这个人能动手绝不多说一句话。我可以让你立刻变好,也可以让你立刻残疾。不过,你的武功真的是烂到家,很无趣。”
言涧雪俯身,用脚压住了那个男人的命根子,她只要轻轻一用力,就会立刻破碎成渣。
“请你告诉我这个疯子,你叫什么名字?啊我的好兄弟?”
那个男人全身颤抖,用尽全身力气吐出三个字。
“言……言榕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