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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许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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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次的比赛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樟城的温度不降反升。
三人这阵子都没动静,各干各的事。
夏淋作为学生会干部,在准备开学后的一系列演讲稿和各种事务,天天在家待着敲电脑。
戴以宁在篮球队带队员训练。
说来也怪,现在篮球队还有女队长,一开始外面都传她是托关系,戴以宁没理会,后来的一场比赛,以全场第一的成绩让所有人都闭了嘴,狠狠的扇了不看好她的人一个响亮的耳光。
最悠闲的就属齐逾了,天天在家为赛季末上分。
这天,齐逾玩完电脑,然后抻了个懒腰。 “啊哈哈。”又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赛季在今天就结束了,他也总算冲到了最高段位。
齐逾从游戏椅上一个打挺起来,慢悠悠的走出卧室,穿着黑色的家居服,踏着拖鞋下了楼梯。
白色的大理石瓷砖,黑色的窗帘,简约的风格,还透露出几些奢华。
齐逾走到厨房,从里面拿出一罐冰可乐,打开后呲的一声,冰凉的气一股出来,咕嘟咕嘟的冒泡。
他灌了一大口,直呼过瘾。
顺势往沙发上一躺,慢悠悠的掏出手机,刷视频。
男生的手机里无非就是些美女游戏,齐逾刷的津津有味,一会看解说,一会儿看美女网红。
“本市明天统一开学,请学生们做好准备哦。”
齐逾幸灾乐祸的咯咯笑,“这哪啊,学生真够倒霉的。”
他随手往右一划,结果下一秒就傻眼了。
作者名字写着“樟城新闻”。
他揉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了看。
还是没有变。
齐逾愣住了,扬着的嘴角也僵在脸上在那挂着。
他连忙给夏淋去了个电话。
“喂。”过了会,那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干吗呢?”
“我?”夏淋疑惑,“我躺床上追剧呢啊。”
女生的声音比平时软了许多,没什么精神。
“嗯。”
“你打电话就是为了问我在干嘛?”夏淋觉得好笑,问道。
“忘了,我想问你是不是明天开学。”
“对啊。”
“我怎么不知道?”他诧异。
“你赛季末冲分,忘了呗。”
齐逾瞬间哑口无言。
“你怎么知道的?”
夏淋只是甩他一句:“太了解你了。”
“……”
“那晚上老样子?”他问。
夏淋:“你除了吃还能记得什么?”
齐逾有深意的在电话那头摇摇头,虽然对方也看不见。
“还有游戏。”
“……”
“我说真的,就这么定了,戴以宁那家伙你通知吧。”他打个哈欠,悠悠道。
夏淋懒得再理他,挂了电话。
本有些困意,这下子全没了。
她揉揉眼睛,缓慢的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夏淋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皮筋,慵懒随意的扎了一个马尾,白洁的额面形成了个完美的弧度。
她垂眸,敲键盘,习惯性的打开数学杯大赛的网址。
自从看完那篇草纸,总有种莫名的感觉,每天都会看看成绩什么时候出。
打开界面后,上面有一串新的题头,用黑色的大粗字醒目的写着一句话,“本次全国大赛成绩已出,请考生们自行进行成绩查询。”
夏淋一惊,连忙点鼠标,把自己的考生号输进去。
这串号码她早已熟记于心滚瓜乱熟了。
点确定之前,女生纤细的指尖顿了顿,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犹豫,她迟迟没有按下去。
过了半分钟,夏淋缓过来神,看着停在半空的手指,摇头笑笑,一个成绩而已,自己也太怂了。
随后没有犹豫,按了下去。
可下一秒她傻眼了。
界面上公然写着三个字。
第第二名?!
夏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困意也彻底荡然无存。
正当她坐着发呆郁闷时,旁边的手机响了,夏淋此刻烦躁,听到不停吵的手机铃声更是火上浇油。
拿起一看,还是个陌生号码。
她想都没想就给挂了。
结果刚挂就又响了,还是那个陌生号码。
夏淋又给他挂了,那个号码又响,反复好几次之后,夏淋忍无可忍,接通了。
“不是你谁啊,反复打不招人烦吗?” 她气的火冒三丈,上来就大声质问道。
“不好意思。” 而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
她愣了下,随后语气稍微缓和了些,还带着愤意。
“哦,有事吗?”
原本以为是骚扰电话,但这么一听好像不是。
“嗯,是这样的,前两天我的笔记本掉在公交车那了,监控显示是你捡到了,能否约个时间碰个面归还给我。”
电话那头语气淡淡的,没什么情绪。
“笔记本?”夏淋努力的回忆了下。
“啊。”
她想起来了。
“你是许应?”
那篇草稿纸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这个人的名字她也记了很久。
那头顿了几秒,随后开口道:“是。”
“你是怎么找到我电话的?”
她疑惑。
“去找公交车公司,告诉他们丢了贵重物品,调监控。”
他没有多说,简单的一概而过。
“笔记本我可以给你。”
“但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她也没什么底气,这要求其实挺无理的。
没想到对方并没放心上,“什么问题。”
夏淋鼓起勇气:“其实我看了你的草稿纸,但不是我想看的,它第一页就有,我很难不看到说这话还是有点心虚。
“然后我看你草稿纸的内容,你也应该参加数学杯了吧。”
“嗯。”
“我看你挺厉害的,想问问你,你这次上榜了吗…?”她怕对方考的不好,委婉的不能再委婉。
许应很轻的哼笑了声,慵懒的语调微微上扬带了些磁性:“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知道啊。”她不假思索道。
“据我所知,你这次是第二名。”
“……”
“第二名怎么了,第二名也很好!”她强撑着反抗。
对方嗯了声,“第一名叫什么没看?”
“看了啊,那家伙姓许然后从来都没出现过…”
唰下,她愣住了。
“许…许应?”夏淋不可置信的叨咕几声。
“嗯。”
夏淋呆若木鸡愣了半天,对方也好耐心的没挂电话。
“所以你是第一。”
“然后还让我把你的东西特意跑一趟送给你?关键那只是个草稿本?”
对方又嗯了一声。
夏淋觉得这人心理素质真的很过硬。
“别想。”
她咬牙切齿道。
许应:“不行。”
“我说了算,本子在我手里。”
“不行。”
他又重复一遍,语调淡淡的,但又强硬。
“……”
“行吧。”
夏淋还是妥协了。
“如果你实在想要的话,就自己来取。”
“哪。”
“七中右边小巷子里的一个炸串店,不用找,那里就一家也没名字。我今晚在那吃饭,大约八点到,来了给我打电话。”夏淋无奈的说。
“好。”
随后他就挂了,多一秒都没停留。
夏淋看着那串号码,鬼差神使的写了个备注。
“抢我第一的傻蛋”
写完后,她看着手机,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
“喂,我到了,你人呢?”
齐逾早早的就到了,坐在门口的石阶凳上,百无聊赖的等她。
“我去接戴以宁了,你再等会。”
夏淋那边比较吵,声音模模糊糊的,很难听清。
齐逾无奈的嗯了声。
他横看了眼旁边的炸串店,上年纪的老板拖着腰,站在门口认真的炸串刷酱,这家店已经开很久了,由一对老夫妇经营着,回头客特别多,大多数都是学生。
齐逾从兜里掏出根烟,用嘴咬着,娴熟的侧头打火,下颚线轮廓清晰,头发有点长了,刘海遮住眉头。少年的眼里有些戾气,玩世不恭,却又冷淡。
他缓缓吐出口烟,白色的烟雾模模糊糊的遮住了上半身。
烟瘾似乎越来越大了。
一开始的时候,都是被烟雾过肺的新鲜感吸引,最多也就是在有压力时来一根,现在一天至少得半盒了。
他看着屋檐外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难得的发起呆来,不知不觉手上半根烟烧没了,烟灰掉在地上。
雨细细的,是毛毛雨。
“齐逾!”
齐逾回过神,闻声转头,看到戴以宁和夏淋站在远处的一个屋檐下喊他。
他看她们没动,比了个过来的手势。
戴以宁会意,喊道:“下雨了。”
齐逾无奈,“这么点距离,跑过来就好了。”
两人把头探出去,看了看,随后赞同的点点头,就跑过来了。
夏淋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手里残余猩红的烟头,皱皱眉头。
“怎么又抽烟。”
齐逾意识到,立刻把烟头丢垃圾桶里,没底气但还是嘴硬道:“这不是等你们闲的无聊。”
戴以宁白了他一眼,“就知道找借口。”
这两人一直管着他抽烟,他对此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听着,要是心情好的话,她们也懒得管。
由此可见,她们今天心情一般。
所以他选择转移话题,“你们怎么来这么晚?”
夏淋被雨浇的有点冷,抱抱胳膊道:“她慢呗,说什么都不走,精力都用不完。”
齐逾看她一眼,“你今天训练去了?”
“废话,这一个礼拜都训练。”戴以宁对他还是没什么好气。
“行了赶紧进去吧,好冷。”夏淋深吸一口气,哆哆嗦嗦道。
——
吃了一半,齐逾抬头不经意的看了眼对面狼吞虎咽的夏淋。
她好像很饿,吃的特别急。
“吃那么快干啥,没人和你抢。”他提醒道。
夏淋嘴里还吃着东西,含含糊糊的的应了声。
戴以宁用胳膊杵着脸,斜眼看着夏淋,慢悠悠道:“你再吃就胖成猪了。”
夏淋反驳:“我是易瘦体质,干吃不胖。”
“哎。”戴以宁叹口气。
“我喝水都胖啊。”她哀嚎道。
齐逾夹了个金针菇,吃了几口,慢条斯理道:“那么大声,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戴以宁不吱声了。
“她没我惨。”
齐逾掀掀眼皮,“你怎么了。”
“说来话长。”
戴以宁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上来问道:“诶夏淋,这次数学杯几月份颁奖啊,然后然后,今年的金奖奖杯啥样,有去年土没。”
“……”
夏淋苦笑几声,刚要说话,手机响了,她掏出手机一看。
“抢我第一的傻蛋”来电,说曹操曹操到。
夏淋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接通电话。
“喂。”
“是我,许应。”
那边传来声音,背景有些嘈杂。
“知道,你是到了吗?”她问。
“嗯,就在门口站着。”
夏淋站起来,转过身张望了下。
“啊,我看见你了,是那个白色体恤的吗。”隔着玻璃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体恤的男生。
“嗯。”
“好,我现在出去。”
电话挂断后,戴以宁和齐逾都齐刷刷看着她。
“怎么回事啊,你要去哪。”
夏淋匆忙的解释了下:“就上次那个笔记本,它的主人找到我了,就在门口,我去还给他。”
“笔记本还得亲自来取,再买一个呗。”戴以宁不解。
“那人家都主动来取了,我没有不还的道理,我先去了。”她着急的说完,随后就出去了。
夏淋打开门,走出去,雨已经停了。
男生背对着她,穿着一件白T,一条牛仔裤,高高瘦瘦的。
“你是许应吗?”她走到他后面,拍拍他的后背,问道。
下雨后的夕阳格外耀眼,金色的光芒照着他,许应转过身。
夏淋愣住了,手停在半空。
男生瞳孔漆黑,睫毛长又低垂,肤色发白,薄薄的嘴唇,黑发刘海碎碎的轻轻遮盖住眉,神色冷又淡。
他转身,垂眸看着她,嗯了声。
只穿了件普通的白体恤,像是洗了很多遍,两人距离有点近,夏淋能闻到淡淡的皂衣味。
比她高了半个头。
许应的手里拿着把雨伞,透明的伞上面还挂着小水珠。
“你的本子。”夏淋缓过神,拿起手中的本子递给他。
许应接过来,道了声谢。
说完就骑上旁边的自行车,准备走。
“等等。”夏淋叫住了他。
他停住。
“我还有一个问题。”
许应没说话,默许了。
“这只是一个草稿本,为什么你这么费劲心思要拿回来,又是调监控又是打电话的。”她一直在想这个问题,终于憋不住说出来了。
“这个本子对我来说含义很大。”他没什么情绪,如实答道。
“哦…哦。”夏淋如鲠在喉。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他坐在自行车上,静静的看着她。
夏淋:“没了。”
“不对,还有。”她又想起来说。
许应似乎很有耐心,不急不躁。
“恭喜你获得第一。”
这句话说出口,夏淋震惊,自己本来不是想说这个的啊。
许应看她那眼神简直就是看智障,“谢谢。”他还很有礼貌的答了句。
夏淋尴尬癌都要犯了,一脸囧的答道:“不用谢。”
戴以宁出来后,看到夏淋蹲在地上懊恼的挠头。
她走过去问道:“人呢?”
夏淋抬起头,“人你大爷啊,走了。”
“别别,我大爷死好多年了都。”
夏淋督她一眼,没好气的说:“都不问我怎么了,还先找人。”
戴以宁抱着胳膊,“你肯定没事,我相信你,怎么样,那个男的帅不帅。”她八卦的看向她。
“不帅,特别丑。”夏淋不耐烦的答道。
戴以宁:“那不行。”
“有多丑。”她又问。
夏淋想想。
“和齐逾有的一拼。”
戴以宁疑惑,“那不是挺帅的吗?”
确实,齐逾的颜值还是挺抗打的。
“没有,特别丑。”
“......”